[鬼灭之刃]雪开始下了 第111章 战胜

‘很好，很好，快些，再快些，就这样挣脱她的束缚！’

不知为何，菱花眼前有模糊一片的蓝白色，但她现在顾不上这些，只是迫切地渴望能将身上的冰块融化。

同时，菱花驱动着已经蔫巴的花瓣围绕在自己身边，摩擦冰层，或许是她的努力起了作用，冰层的融化速度变快，她的身体稍微能自如活动了。

‘太好了，就这样重新站起来，把她吃掉！’

菱花艰难地扭动身体，扫开身上的冰渣子，虽然刺骨极寒让她身体疼痛无比，但如今没有比即将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

‘区区冰层，也没有很强嘛，人类想与鬼为敌还是太……’

话音未落，有什么东西掐住了她的脖颈。

仔细感受过后，这并不是掐，而是刺痛。

尖锐且闪着寒光的日轮刀，竟然穿过花瓣直直插入她的脖子！

这是坠入无限城之后，柚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因为身体即将到达极限，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有些勉强，但刀身上璀璨光芒却将她映衬得如油画般绝美。

周围的雪花正在消融破碎，这代表着柚的力量正在减少。

‘这是最后一击了。’柚已经有如此决心。

柚方才准备在全盛状态下打出最后一击，眼角的雪花斑纹越发清晰，心脏跳动血液流动都比往时更快，她明白自己再难有比现在更好的状态了。

左右思量之后，柚决定收回空影踏雪的力量，方才凝结成的冰霜全部融化，环绕汇聚在日轮刀周围。

这一时的空隙让菱花以为自己有了生还的机会，可惜身上的冰霜还没有完全融化，凝聚着柚全部力量的日轮刀就刺入她的脖子，同时注入寒冷的冰霜。

纤细的脖颈被冻得硬邦邦的，几乎一碰就碎，菱花颤抖着用手托着自己的脑袋。

“不要，不要，不要啊！”

菱花努力将脑袋摁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眶不断有热泪涌出，但瞬间就被冻结。

菱花周身碎冰占据了大片，如被暴力拆解的琉璃残片，深深嵌在她每一寸肌肤上。那些冰碴带着彻骨寒意，像是从极寒深渊里剐下的棱刃，随着她微弱的挣扎，互相挤压、剐蹭，发出骇人又森冷的声响。

只是贯穿脖子，或许不能完全将上弦之鬼杀死，柚清楚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没有松懈，努力挪动日轮刀准备将对手的头砍下。

伴随着柚的动作，猩红的血液顺着狰狞的伤口外渗，在离开体内的瞬间被冰霜冻成黑紫色冰痂。她仰起的脸因剧痛扭曲，破碎的花瓣勉强围在身侧，她无法抗拒身体力量的流失，每一秒都要承受骨血被挤碎的苦难。

‘如此狰狞、丑陋的样子，你果然已经不是我的花奈了。’

思考的同时，柚果断挥动日轮刀。

鬼的头首分离。

那颗漂亮的脑袋滚落到柚的脚边，身体开始冒黑烟，这是鬼即将消散、彻底死去的象征。

“不要啊，不要！”

身体和脑袋都在努力往对方那边靠。

柚将脑袋抓住，带到远离身体的地方。

明明没了思想的头颅是轻飘飘的，柚却感觉自己好像抓着什么重如千斤的东西，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即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你也没能找回残缺的人性？”

“什么乱七八糟的！混蛋，快把我放下！我还没死，我还能战斗！”

菱花的身体从肩膀部分开始瓦解，变化成花瓣落在地上，而后消散。

“不，不，我的身体！”

或许是因为生的执念，菱花的脑袋还完好无损，她瞪大写着“上弦之六”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那边。

可惜身体的消散已经无法阻止，属于鬼的躯体和血鬼术创造出来的衣物都消失，那边只留下一块轻飘飘的布。

看到那块布的瞬间，柚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是一块由两种不同花纹缝合在一起的布，其中一种花纹与柚羽织上的雪花无异，另一种花纹则是花奈常穿的和服上的樱花。

随着花纹一起被唤醒的，还有柚尘封的记忆。

接受了花奈变成食人鬼这件事情后，柚一直在努力淡忘这一切，她以为那些令人伤痛的回忆会被鬼杀队的一切覆盖掉，但事实并非如此，花奈的一颦一笑都还深藏在她的脑海中。

花奈也是一样的，即便成为了鬼，却还保留着那块布料，将其视为珍重之物，只是她早已不记得、也不想回忆起意义。

“花奈……”柚终于控制不住，热泪在眼眶打转，她好像回到过去，回到遇见鬼的前一天，逃离那里，跟福伯还有花奈过幸福的日子。

似乎是被柚的情绪感化，也可能是想起了那块布料的事情，仅剩脑袋的菱花从血色长发变回了黑色及腰发，眼睛里“上弦之六”几个字也在慢慢变淡。

听着柚轻柔的呼唤声，她想起来了，想起作为人类的事情。

这一次，眼眶落下的是属于人类的眼泪。

“柚，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呜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柚！”

柚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她的力量正在慢慢消散，不过好在此时的菱花已经被她斩杀，正在说话、哭泣的是她的花奈。

“嗯…”

“对不起……谢谢你把我杀了，谢谢你……能不能原谅我，柚？”

柚轻轻摇头：“我不能代替那些和福伯一样无辜的受害者原谅任何人。”

花奈的声音更加哽咽，她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我好像看见地狱了，柚……”

柚再次低头的时候，发现花奈下巴的部分已经消散，渐渐地听不到她的声音。

于是柚轻轻叹气，她俯下身，轻柔地贴在花奈的耳边：“来世，我们会幸福的。”

再睁开眼，房间内什么也不剩，花奈、菱花花瓣、冰霜全都消失，只有身体的疲惫和满身伤痕能证明刚才发生了惨烈的战斗。

柚起身来到菱花身体消散的位置，拾起那片可怜的双拼布料，捂在胸前。

“太好了，最后关头，你还给我留下了一点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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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