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清凉的晨风拂过大地,唤醒了万物。随着那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顺着叶子滑下,金灿灿的晨光射穿了薄雾,洒落在幽静的炼狱家。家中的成员们都还沉浸在梦乡中,还未苏醒。
味增和烤鱼的咸香味唤醒了还在暖褥中的炼狱千寿郎。起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模糊:“爸爸...?”
自伊藤辉月那次‘探访’并留下只蛇(泷)和只狼(圭梧)起,原本沉溺于酒精,脾气暴躁的炼狱槇寿郎有了变化。他逐渐摆脱了酒精,更是重拾起手中的剑,变得健朗了起来。除了身体上的变化,炼狱槇寿郎也开始尝试接近自家两位儿子,希望能改善父子间的感情。
炼狱槇寿郎也开始帮忙炼狱千寿郎分担些家务这不,炼狱千寿郎以为自家父亲起了个早,正准备早餐。他连忙折叠好床铺,洗漱后走向厨房,想搭把手。没想到一打开门,看见的,不是熟悉的黄红色后脑勺而是一头被束起的亮丽银发。
炼狱千寿郎连忙揉了揉双眼,睁大眼睛想看清那正在灶炉前烧饭的身影。这次炼狱千寿郎看见的,依然是那带着银色长发的背影。自家的两只宠物(泷和圭梧)还亲昵地呆在那身影的身边,尤其是圭梧,毛茸的头上顶着盘子,像是在为对方打下手似的。
圭梧注意到了正呆愣中的炼狱千寿郎,告知身旁那位正把注意力放在烤炉上的伊藤辉月:【辉月大人,千寿郎少爷醒了。】
为了不让鱼烤焦,伊藤辉月紧盯着烤网上的鱼,手中的蒲扇并没停下,正缓缓地扇火。漫不经心地回应:“嗯...”
泷也发现了炼狱千寿郎,见伊藤辉月没什么反应便再次提醒:【辉月大人,小少爷他正盯着您呢..啊、又在揉眼睛了,是被烟熏到了吗?欸、小少爷怎么掐起自己的脸?这是一种人类的晨运方式吗?】
“唔..再等等...它(烤鱼)就快好了...”
圭梧有些无言地在炼狱千寿郎和伊藤辉月之间徘徊,吐着信子:【辉月大人,小少】
听见烤炉上的鱼发出了清脆的裂开声,虽然声音十分细微但这也引起了伊藤辉月的欢喜。她快速且小心翼翼地夹起烤鱼出炉,放在圭梧头上的食盘中,欢呼:“完成!”
完成最后一道烤鱼,伊藤辉月叉着腰,发出了满足的声音。瞧见泷和圭梧正望着自己身后的方向,便随着它们的目光望去。
对上那双金瞳,伊藤辉月扬起灿烂的笑容:“早上好啊,千寿郎。昨晚睡得好吗?”
“辉..辉、辉、辉辉辉月姐姐?!!!!!”
炼狱千寿郎的声音顿时穿过整间家,更是吓走了在屋檐上歇息的麻雀们。
就在伊藤辉月想着该怎么安抚眼前的慌张少年时,屋子里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正着急地向他们的方向赶来。
老旧的隔扇被推开:“千寿郎?!怎”
突然被自己孩子的喊叫声穿过耳膜,炼狱槇寿郎连忙从床跳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声源赶去却没想到,门后除了站着自己小儿子和家中两只宠物之外,还有那位失去音讯许久的伊藤辉月。与自家孩子一样,炼狱槇寿郎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看见提着木刀出现的炼狱槇寿郎,伊藤辉月尴尬地向对方打了个招呼。
“辉月?!!”
接受了两次的‘魔音’,伊藤辉月揉了揉耳朵:“..是,我知道。我是辉月,我回来了。你们欢迎我的方式还真的是..能证明到你俩确实是父子关系啊...”
炼狱槇寿郎不可置信地捏了捏脸,讶然:“真的是辉月?你..你回来了...”
“...这里难道出现了另一个我?”
“因、因为完全都没音讯...我还以为你已经..”
见炼狱槇寿郎乱糟糟的头发,伊藤辉月打断并催赶着对方:“先不讨论‘真假’的我了,你赶快去洗漱洗漱吧。早饭我已经做好了。”
随后望向炼狱千寿郎,继续:“千寿郎,能帮我把早饭端到居间(起居室)吗?”
炼狱千寿郎回神,依然抱着不可思议即欢喜的心情接下了伊藤辉月的工作。
见炼狱槇寿郎还没行动,伊藤辉月叹出口无奈,让圭梧推拱着对方去洗漱了。
早晨的清爽透过被打开的隔扇吹入屋内。佛坛前,伊藤辉月摆上了祭品并点上香。望着刻有‘炼狱瑠火’的牌位,伊藤辉月跪坐在坛前,合掌,轻声:“瑠火,我回来了..这次会尽全力地守护你的家人...”
洗漱一番后的炼狱槇寿郎来到居间,见正跪在佛坛前的少女,内心一道暖流,想表达自己对她的思念但张口却是:“哼、都过去了多久,现在才来上香..”
起身,伊藤辉月走向矮桌,坐下准备用早饭:“比某人酗酒多年来得好,至少我没有做出会让瑠火伤心的事。”
“啧,难得回来了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吗。”
无视对方的话语,伊藤辉月向坐在身边的炼狱千寿郎柔声:“来、千寿郎,我们开动吧。”
炼狱千寿郎望着一脸吃瘪的父亲,再望向伊藤辉月,捧着饭碗‘噗呲’地笑了。
仿佛被少年的笑声感染了般,炼狱槇寿郎和伊藤辉月不禁扬起嘴角。
户外的风带着暖意吹进了屋子里,挂在屋檐上的风铃发出了清灵的声响。居间里,炼狱父子俩正享用着伊藤辉月的手艺。
炼狱千寿郎捧着手里的残留几粒米饭的空碗,犹豫地瞄向伊藤辉月:“我、我还能再吃多一碗吗、辉、辉月姐姐...”
“当然。”
接过对方的碗,伊藤辉月为对方续上了个尖子饭,继续:“千寿郎你吃多些,这才能长力气、长身体。来、这里还有条烤鱼,为你准备的。”
望着端来自己面前的米饭和烤鱼,炼狱千寿郎窃喜地点了点头,开动了。
喝下最后一口味增汤,炼狱槇寿郎将空碗递给伊藤辉月:“怎么舍得回来了?”
为对方的空碗续上汤,伊藤辉月想起了在那个冬天里散发着炭火气味、十分温暖的木屋,默默地扬起嘴角:“找到答案了..也找到了方法。”
炼狱槇寿郎不追问对方离开这里后遭遇了什么事情:“主公可知道了?”
“我还没告诉他呢。今天刚回到,就打算来见见你们和瑠火。顺便..”
伊藤辉月放下筷子,含着冷笑地望着炼狱槇寿郎,继续:“看看你的体力(剑术)怎样了。”
想起自己曾与对方约了一场架,炼狱槇寿郎顿时失去了胃口:“...我现在还是别吃这么多吧,免得等下弄脏衣服。”
“哟、可不能说出这种弱气的话来,之前不是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会打赢我的吗。”
“..辉月、这么久没见面了,你也刚回来...就可怜可怜我这位老人,手下留情吧。”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前·炎·柱·大·人。”
开始收拾桌面上的餐具,伊藤辉月继续:“还有,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老’。”
炼狱槇寿郎撇过头,嘀咕:“那好歹给我考虑我俩之间的体力差距啊..你这个老【鬼】...”
“咳哼!”
伊藤辉月瞟了炼狱槇寿郎一眼,用眼神意识对方炼狱千寿郎的存在:“你现在就好好休息,等会儿就开始..别给我偷跑,泷会替我盯着你的、槇寿郎。”
随后便和蔼地望向炼狱千寿郎,柔声:“千寿郎,碗碟就交给我吧。能帮我准备两把竹剑吗?”
对上父亲的脸,瞧见对方向自己连摇头,意识别答应伊藤辉月。
回望伊藤辉月,炼狱千寿郎扬起嘴角、应下:”好的,辉月姐姐。“
中午,并没想象中的炎热。春风宜人,耀眼的太阳正躲在云层后歇息,一片祥和。
炼狱家中的庭院,站着一银一黄红交错的身影。
侧身,伊藤辉月躲过了炼狱槇寿郎的攻击同时,瞄准了对方的腹部,准备攻去。
炼狱槇寿郎连忙阻挡伊藤辉月的那一剑。两把竹剑顿时交碰在一起,一攻一防,力气不分上下。
汗水划过嘴角,伊藤辉月咧嘴:“比起那时,好多了。”
“是吗?”
炼狱槇寿郎也咧嘴一笑,继续:“那今天我能赢你吗。”
加大自己的力量,伊藤辉月将对方推开,瞧见对方握剑的双手正颤抖:“..就到这吧。”
伊藤辉月望着眼前微喘的炼狱槇寿郎,继续:“不错、进步了许多。”
“进步?”
炼狱槇寿郎望着自己不由自主颤抖的双手,回想自己的全胜时期,不甘顿时涌上心头:“手都不能听自己指挥了...”
接过炼狱千寿郎递过来的水,伊藤辉月瞄了对方一眼:“..就当作是瑠火对你的惩罚吧。”
炼狱槇寿郎坐在走廊上歇息,依然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叹气:“体力虽然恢复了但我这双手...估计不能握剑了..”
对上自家小儿子担忧的神情,炼狱槇寿郎露出笑容,抚摸对方的头,安慰道:“没事,爸爸会加油...就算不能像年轻时那样,但我还是能保护好千寿郎你的。”
炼狱千寿郎摇了摇头,坚定:“不、爸爸,我也会更加倍地练剑,会变得更强!到时就换作我和哥哥一起来守护你”
转头,望着一旁的银发少女,继续:“还有辉月姐姐。”
望着眼前如太阳般的男孩,伊藤辉月轻笑,伸出手轻捏对方的脸蛋:“想守护我?还早了些呢,小家伙。但..”
想起现任炎柱、炼狱杏寿郎的身影,伊藤辉月露出欣慰的笑容,继续:“我期待你的成长。未来,你定会如你哥哥那般..变成一位强大的男人。”
在炼狱千寿郎带着欢喜的脚步去准备午饭后,炼狱槇寿郎盯着伊藤辉月,不语。
感受道了对方‘灼热’的目光,淡声:“怎么,有话就说吧、槇寿郎。憋着对身体不好。”
“...杏寿郎他..知道吗?你是【鬼】。”
茶水的中央,立浮着根茶叶。伊藤辉月沉默了一会儿,犹豫:“我不知...不知该如何跟他们坦白..在鬼灭队里,只有耀哉、天音、悲鸣屿和香奈惠知道了我的身份。”
话落,伊藤辉月自嘲:“可能我伪装的功力还不错吧..鸦屋里的鎹鸦们都不知道我【鬼】的身份。”
炼狱槇寿郎叹气,望着自家庭院中的花草,淡声:“你必须找个时间跟他(杏寿郎)坦白,他对你”
“夜姐姐?!!”
远处,响亮的声音穿过了炼狱槇寿郎和伊藤辉月的耳膜。
随声望去,是刚从任务中回归的炼狱杏寿郎。
正想要开口欢迎对方,自己却被那黄红、高大的身影紧抱在怀中。
“?!!”
炼狱杏寿郎一把抱住了伊藤辉月,拍着对方的后背,像是在确定怀里的人是实物。
手感是柔软的。
“杏、杏寿郎?!!”
不理会伊藤辉月,炼狱杏寿郎该换了拍打式的确认法,双手抚摸着怀里人的后背、发丝并低下头细闻对方颈窝里的气息。
“!!!!”
最后捧起伊藤辉月的脸,直言:“我想确认你到底是不是夜姐姐,所以、让我亲一口吧!”
话完,唇,便往少女的粉唇逐渐靠近...
“碰!!”
伊藤辉月红透了脸,反手,将高壮的炼狱杏寿郎甩了出去。不知是怒气还是羞躁,脸和脖子像是涂上了辣油般,火辣辣且红彤彤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背部和腹部传来了撞击的疼痛感但炼狱杏寿郎笑了,视线依然在伊藤辉月的身上,欢喜:“真的是夜姐姐...夜姐姐回来了!!!!”
炼狱杏寿郎起身,忘却了身上的疼痛,再次往伊藤辉月的方向快步走去,想抱紧对方。
伊藤辉月连忙拿起竹剑,伸直,抵在炼狱杏寿郎的胸口处,阻止对方前进:“别、你别过来。”
炼狱杏寿郎露出小狗般,委屈的神情:“为什么?”
“‘为什么’?!”
想起刚刚对方的抚摸和举动,伊藤辉月觉得后脖更火辣了:“你、你你刚刚举、举动啊!不、不行,你太危险了,之前的那次也是...十分地危险,所以不行。”
“欸..”
炼狱杏寿郎不理会胸口上的竹剑,恢复以往的神情但金瞳里流淌着丝霸道:“但我想抱抱夜姐姐。刚刚是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梦,所以才会对夜姐姐做了那些事,我向你说对不起...但我现在想认真地抱抱你,呐、夜姐姐..可以让我拥抱你吗?”
“要确认的话你就捏痛自己的脸,不是来乱摸我!等、等等等,你、你你别自主地过来!我、我可、可没有说你能过来啊!”
炼狱杏寿郎快速地夺过竹剑,一把拉过退步、想逃走的伊藤辉月,拥入怀中。眷恋地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和气味,吸着少女身上淡淡的冷香,在她的耳边低声:“..4年了...在柱合会议的那天之后,4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伊藤辉月不再挣扎,平复内心的害臊并安抚性地轻拍对方的后背,轻声:“嗯,我回来了、小阳。”
依依不舍地放开伊藤辉月,炼狱杏寿郎直勾勾地望着那粉唇:“果然,还是让我亲一口吧、夜姐姐。”
坐在一旁看戏的炼狱槇寿郎再一次看见自家大儿子华丽地被甩了出去,撞上一旁的梁柱。
随着炼狱杏寿郎的一撞,屋子短暂地摇晃起来。
炼狱槇寿郎不禁尊重起建造这间屋子的工匠,摸了摸身旁的梁柱,低语:“还真坚固啊..我要不要改行、学习木工呢...”
而我们的直男兼炎柱、炼狱杏寿郎望着那气愤离去的银色身影,瞧见少女那如胭脂般红通的耳根,笑了。
青年在心中坚定:这次,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