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英美】灾难魔女的奇妙之旅 第3章 上下级相见

当占卜家说要占卜时，人们会想这个占卜家要拿出一枚水晶灵摆做旋转运动；当窥秘人和阅读者说要占卜时，人们会相信他们要从书海中找出神秘庄严的仪式进行对神灵的求问；而当一名魔女说她要占卜时，人们会想到童话故事中那些经典的女巫形象——用癞蛤蟆的毒液，死鱼的眼睛，小孩的心肝和乌鸦的心脏做一锅臭烘烘的魔药，喝下去又抹在黑漆漆的镜子上，用嘶哑的声音问：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李华说，差不多是这样，心情很好的时候，李华不介意使用古法占卜，传承魔女特色占卜风格，体验原汁原味的女巫占卜仪式。

具体来说就是，她当着黑蝠鲼属下的面，将黑蝠鲼整个人狠狠掼在了海上采油平台巨大厚实的水泥支撑柱上，那个看上去科技含量很高的头罩一下子就被捏碎，红色的灯罩稀稀拉拉落入海水。李华看着头罩下露出一个黑人中年男性扭曲痛苦的脸，从身心内部泛起一股奇异的快乐。

痛苦，她的特性在叫嚣——制造更多的痛苦！散播更多的绝望！

李华捏捏自己的肩颈部位，空着的另一只手松开黑蝠鲼，未等对方站稳，控制着力道，一拳打断了他的鼻梁骨，精准击中人体脆弱的脸部神经，一下子将其击晕而未致死。

鼻血流出了一部分沾在她的手指上，她掏出随身携带的一面小圆镜，将血液涂抹在上面，轻轻一抚，就出现了卢瑟、小丑、黑面家、刺客联盟、猫头鹰法庭等DC知名反派共商大事的场景。

等等这个发光的不是少正动画里的光/明会/呢？怎么这儿也出现了？

大致了解了反派们散会后各自的藏身地点后，李华默念地点，将这些信息牢牢记住——然后给蝙蝠侠发去了通讯：

“你好，联盟的顾问，我有一个将正义联盟的敌人一网打尽的大胆想法！”

正在补觉但是被李华在中午时分吵醒的蝙蝠侠AKA布鲁斯：“……哈？”

不光是他，同一时间在公群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其余成员：“啊？”

紧接着，李华在公频里兴致勃勃地分享了她简单粗暴的三步走计划：第一步，根据占卜结果找到这些反派们的老巢，第二步，趁其不备立刻控制他们并用非凡能力让他们感染神秘学病毒丧失自理能力。第三步，利用占卜，审讯和魅惑找出他们多年来犯罪的证据移交法院。然后正义联盟的敌人们就可以被一网打尽了！

不提灾难魔女在法律缺失的非凡世界中锻炼出来的可刑方法可能导致正义联盟被指控虐待俘虏；这个计划听上去还怪具有可行性的。

正义联盟以前打不掉反派是因为不想吗？是因为反派太能藏，打一个冒一个。还因为正联道德感太高，干不出杀人逼供的操作。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些反派脱胎于人类最肮脏恶毒的贪婪与**，还和社会的广泛特权阶级勾结在一块。杀是杀不完的，非得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社会变革才能好一顿压制。

李华到达DC世界也曾雄心壮志想来个赤色洪流，不过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书都没读多少本，实践经历中干的最多的是杀人审讯搞政变。搞群众运动属实没干过，怕一不小心搞砸了。再说天使级暴力，摧毁上层建筑方便，却不擅长重建。面对DC编剧耗费数十年堆积起来的美式样板戏史山代码，李华不敢随意抽走其中几块积木，不然史山塌下来，遭殃的还是普通人。

所以李华决定重拾老本行：物理消灭法！

当年在特里尔搞基建工作无一人贪污是因为当地官员清正廉洁吗？是因为情报部的长官刀挥地快啊。

公频里很快有人意识到了法律风险：“但这些步骤要求我们快准狠地完成一切……万一，我是说万一，上法庭的时候他们指责我们侵犯其自由权怎么办。”

李华拍拍胸脯：“推给我，就说正义联盟识人不清没想到灾难魔女是个没人性的家伙啊，你能和一个神话生物讲什么道德法律呢？”

大家在公频里头脑风暴，无他，正脸努力这么多年居然得到了一个一朝打尽反派的机会，大自然的馈赠来的让人猝不及防。就算理智如蝙蝠侠，都跑过来小窗询问这个计划有几分胜算以及李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李华如实回答：“我是魔女途径的序列二，这条途径由于特性，天然渴望制造灾难，散播痛苦和绝望。让他人痛苦，就是我们的快乐。”

“而我们自己越痛苦，也越接近特性扭曲的本质。”

蝙蝠侠敏锐察觉到什么：“这是神话生物维系自身存在的一种方式？”

“差不多。”李华说，“想要特性带来的非凡能力，就要顺从特性，依靠扮演符合序列名称，一步步消化其中的力量，直到最终和特性融为一体。”

蝙蝠侠问：“如果不这样做呢？”

李华回答：“会失控。”

天使是没有必要说谎的。

全体成员当机立断扣下黑蝠鲼一行人，封锁消息诱敌放松。对外发布一则普通的“灾难魔女大显神通抓住了破坏海洋采油平台的黑蝠鲼”公告。

同时李华故意作假，在某次都市街区协同闪电侠抓急冻先生时佯作不堪低温的模样，灾难魔女脆弱地颤抖手指发射出蛛丝（蜘蛛侠要是知道高低得喊声撞人设），这脆弱只是短短一秒，却是广大反派梦寐以求的希望之光！

灾难魔女作为正联拟定成员出道一周，就以比肩超人的物理破坏能力成为反派的心腹大患。再继续下去，灾难魔女都得把他们的老巢掀翻！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害怕低温这个弱点终于还是暴露了！

就说嘛，再强的超能人士都是有弱点的！

不过反派的水平是鱼龙混杂的，卢瑟并没有辜负他那颗聪明绝顶的光头，很快就从其中察觉到不对。

这不是很明显的钓鱼手段吗？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正义联盟也学会玩心机了。

卢瑟迅速做出决断：销毁自己和其他人密谋试探灾难魔女的一切消息和记录，转移目前的氪石储备，立刻宣布莱克斯集团总裁要前往外国进行商业会谈！

刚把这条指令下达给忠心不二的女保镖莫西，卢瑟就突然感到一股直觉的不妙——

莱克斯大厦的安保系统宛如死了一样，卢瑟直接看到自己总裁办公室里那面据说是名家手工制作的穿衣镜骤然破碎，一个光看身体轮廓就莫名让人感到美丽和吸引力的女人，踏着镜子的碎片直奔卢瑟而来。

她手中甩着一杆由流动的火焰组成的长枪，脸上的笑容十分明媚灿烂，即便是以自己的自制力为傲的卢瑟，都不由自主感到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眩晕和沉迷。

……她太美了，太具有诱惑力了……简直是他见过的最美、最具有魅力的女人。

“哈喽！”

美丽的天使抡起了手中的长枪，一枪将卢瑟的衣领扎透，让莱克斯集团的总裁像一只标本一样订在了墙壁上。

“天使免费送温暖，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李华将手伸在卢瑟面前，“啪”的打了个响指。“别看呆了，你这个普通人要是一直盯着天使级别的魔女看，搞不好真的会因为心跳过快和肾上腺素的极度飙升而被我美死。”

她刻意压抑了一下自己的【魅惑】，卢瑟终于从之前那种被非凡能力影响过的沉迷与眩晕中清醒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来了个由红变青再变白。

一种比超人还要强烈的非人感从灾难魔女身上散发出来，她看着卢瑟，微微偏头问道：“你有两个选择。”

“自己交代这么多年来你为了对付正义联盟所做出的一切罪行，包括进行非法的基因窃取和人体实验，在法庭上交代后争取减刑。”

“或者，由我魅惑你，在法庭上你会看着我美丽的脸蛋说出一切实话——当然，你可能会发表一些不符合你身份的痴汉追求言论，比如说立下一份将你所有财产赠与我的遗嘱。”

卢瑟艰难地在这样一个恐怖的怪物面前调整自己的呼吸——灾难魔女说话时他和她离得非常近，但是他没有感受到正产人类说话应有的换气！

“我可以都不选吗？”卢瑟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容。“您看，我有许多财富和有趣的东西，或许其中有您看得上的……”

灾难魔女漆黑的眼珠子盯着他，仿佛起了兴趣。

卢瑟被诡异地鼓励到了：“正义联盟的行事风格明显和您是相冲突的，我猜他们的联盟顾问对您平时颇有微词，总是会约束您；但是假如您选择我，就不会这样……”

灾难魔女顿时放声大笑：“哈哈！我不和你合作也能得到我想要的。”

多说无益，灾难魔女有些失望道：“真可惜，你的财产最后都是要充公的，不然我也想体验一下一夜之间变成千万富婆的感觉。”

卢瑟：“我可以——”

灾难魔女一拳将卢瑟打晕：“你不可以。”

都说了，不要招惹一个能全球传送的非凡者。

关于这一点，五海海盗以身作则，为大家展示了什么叫做格尔曼的可怕；现在，DC世界的反派们也将体会一下这种感受。

卢瑟遭了天使的时候压根来不及发送任何信号，正义联盟偷感严重地趁机抓住了其他邪恶同盟的成员，他们包括但不限于黑面具、企鹅人、光/明/会/、黑亚当（他是怎么秽土转生的）、缄默（蝙蝠侠心事重重）、黑暗法师联盟（最神秘学的一集）、还有神奇女侠亲自参与抓捕过程的战神阿瑞斯残魂（正在秽土转生过程中）……

至于全球性的什么走私犯、诈骗集团、各国帮派、国际知名通缉犯……可谓群贤毕至，仙之人兮列如麻！

抓捕过程中也不是没有刺头，正义联盟尝到了“霸道天使爱上我”剧本的美妙滋味后，一发不可收拾，全部当做正餐留给了急需满足非凡特性需求的灾难魔女。

懂什么，这叫尊老（天使活得久）爱幼（李华长相看着比正义联盟所有人都小）！

下面隆重介绍两位喜提天使□□的刺头：

猫头鹰法庭，刺客联盟。

赫兰蒙德，是一位普通的因蒂斯青年。

好吧正式介绍一下，赫兰蒙德，男，今年27岁，是一位身材魁梧步履稳健壮实地好像一堵墙一样的，具有弗萨克血统的因蒂斯特里尔籍贯青年。单看体型大家会觉得他是战士途径但实际上赫兰蒙德是一位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在意细节甚至于有点强迫症的仲裁人途径序列四——律令法师。

这个半神的位置，还是因为末日在即急需战斗力于是晋级晋升的。

虽然赫兰蒙德的长官劳蕾尔女士总是夸赞他那深棕色的短卷发、灰蓝色的眼睛和北国子民深邃如刀凿斧刻一样的五官是多么具有个人特色多么有浓郁的忧郁文艺气息。一身脂包肌和宽阔的胸膛又是多么富裕且慷慨——赫兰蒙德看看自己再看看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且是序列二的长官，还是觉得，自己只是非凡世界的一个普通人。

序列四很厉害吗，没有吧。末日一来该死还是死，天使和真神一挥手收割一大片。赫兰蒙德摸着下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盯着自己脚底下这片大理石质地的地板。

所以，序列四这种非凡世界的高级炮灰，被卷进什么奇怪的神秘学事件也很正常。

就好像赫兰蒙德白天念完长官的尊名，晚上就从加班的临时办公室来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陌生地下室一样。

至于说为什么赫兰蒙德知道这是地下室，是因为他看见了在这处空间的上方，一群身穿样式奇怪衣服的人们，体型各异，老少男女都有，佩戴着猫头鹰大脸盘子一样的面具，隔着玻璃看身处下方的赫兰蒙德。

被当做一种动物观赏了啊。赫兰蒙德恍然大悟——但是灵性直觉没给我预警，就说明他们要么很危险，以至于可以让我的灵性都被蒙蔽；要么就说明他们非常无害，根本无法对我产生威胁。

不管哪种，都不妨碍赫兰蒙德思考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

事情的起因就是赫兰蒙德白天被同事建议念念长官的尊名——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然后赫兰蒙德就来到这里了。

现在他身上穿着还在办公的那身白衬衫，浅棕色男士马甲和一条普通的黑色长裤。深棕色的呢子外套挂在他的臂弯，手里还拿着自己的软毡帽。还好赫兰蒙德急着下班，把东西都拿齐了，不然这会儿也怪不方便。

不过……没有外套还是略冷啊。赫兰蒙德想着，把臂弯的大衣穿上了。

赫兰蒙德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钱包，做了一番清点：一些费勒金，一点硬币。几张不知道填写什么材料时顺带的证件照。自己的情报部机密部门身份证件，哦——

他想起什么，顿时一改脸上平静无波的神色，从衣服内衬拿出之前从长官办公室笔筒里顺走的那支钢笔，那支珐琅外壳的漂亮钢笔——哦，他早该想到的，神秘学世界里因为乱摸东西导致的非凡事件可一点也不少。

“长官，您可把我害惨了。”赫兰蒙德抱怨道，但语气听上去可并不悲伤。

“因为您，我就此脱离劳累的加班生活。”赫兰蒙德心满意足点点头，把钢笔收回去，然后从脖子上拽出一枚穿挂的鳞片模样吊坠，确认这件观众途径的封印物还能发挥作用后，赫兰蒙德快速给自己定下了新的工作目标：

冤有头债有主，长官带人过来长官就得担责，他作为下属，去找自己的直属上司确认情况对接末日后的工作进度不是很正常？

带着一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微妙心思合理化自己的行为后，赫兰蒙德终于将神游许久的眼神分给了玻璃窗外“观赏”他的猫头鹰面具怪人们。

人生地不熟的，先抓个人问问路吧。

刺客联盟今晚喜提天使送温暖活动，冰冷的喜马拉雅山上的营地中，久违地迎来了如同过年一般的火热温度！美丽仁慈亲切和蔼的灾难魔女aka李华带着她的“猩红之枪”过来了！她热切问候刺客联盟的日常工作；她和刺客联盟打成一片；她莅临刺客联盟首领雷·霄古的办公室查看工作并对如何成为一名好刺客给出了建设性的指导意见。

李华发表重要讲话：“虽然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感受到了大家的热情，有这样的情谊在，天下何处没有熟人，没有亲朋好友呢！”

她又道：“我觉得啊，喜马拉雅山是世界重要的地理标志，也是高原科考和生态保护的重要基地。为了爱护地球保护环境，也为了给世界各地的登山爱好者营造良好的登山条件——你们刺客联盟这个占地这么多公顷的总部还是拆掉比较好。”

“不用谢我！我办事大家都说放心，纯天然无污染，高温推平，绝无任何建渣残留的。”

雷霄古的尸体倒在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不，应该说碳化后的建筑残骸中间。塔利亚强忍着来自生理本能的恐惧，僵硬地跪在了父亲的尸体面前。她不会哀伤地痛哭，更不会质问面前这个充满诱惑力的人皮怪物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的绿眼睛眨了眨，在寒风中落下刺激性的眼泪。

塔利亚明白，自己和刺客联盟撞上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强大对手，或者说，一个强大到超出这颗星球层次的存在一时兴起，踩踏了一下祂眼中的蚂蚁窝。

李华对着被夷为平地的刺客联盟拍照上传，今天也在惩恶扬善专挑坏人散播痛苦和绝望，请蝙蝠侠放心！

诛杀首恶，抓大放小。魔女教派看了都得tui一口李华妇人之仁！

欣赏了一下喜马拉雅山上看到的日出，李华忽然转头问塔利亚：“哎，你是不是有个非婚生的儿子？”

这一句问的塔利亚毛骨悚然：难道这个怪物还要斩草除根？

塔利亚甚至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情：祂要拿达米安在我面前折磨，来观赏我的崩溃与绝望吗？

如果说灾难魔女一枪将刺客联盟夷为平地，轻而易举将雷霄古杀死的行为只是让塔利亚感到莫大的恐惧，那祂问的这句话简直就是在给塔利亚一点希望后立刻收回。毕竟不同于追求永生和统治世界的父亲，塔利亚还残存着些许人类的情感，她对达米安这个自己认为最优秀的儿子还保留着一些母爱——自己死亡并不是结束，她还有生命的延续，她的孩子会继承她的意志。

塔利亚的牙关都在打寒颤。

灾难魔女怎么知道，祂知道为什么这会故意提起来？

在这一刻，塔利亚竟然感到力量重新回到自己的躯体——如果这个怪物要她的儿子……

丝毫没察觉到塔利亚的内心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斗争。李华思来想去，自言自语道：“话说这算不算侵犯蝙蝠侠的自主生育权？虽然他也没那个器官，问题来了，男性有权要求对自己的所有体外遗传物质进行合法合规的管控吗……达米安的出生还真是行走在法律和道德的边缘啊……”

李华看了看呆坐在雷霄古尸体旁边的塔利亚，问：“你这个儿子多大了，是不是该让他父亲知道他的存在？”

小朋友几岁了，该接受义务教育了！

塔利亚：……

哈？

识时务的塔利亚为李华介绍刺客联盟在地底的一些设施，包括成员们的生活区、厨房、训练场所。以及刺客联盟培养自己的成员，首领雷霄古多年来叱咤黑暗世界的最重要的底牌：拉萨路池水。

“不过，您这样的存在，可能根本不需要这样的东西。”塔利亚小心看了李华的脸色。“当然，您看得上的话，是我们的荣幸。”

李华左看右看没看出这池子和不老魔女魔药有什么相似之处，不过从神秘学的角度来说，拉萨路池水的确沾点非凡存在的味道。或许可以视作一种十分残缺的不明途径灵性材料，带有一定神性的那种。这样的事物直接被人类服用或沾到，的确可以延长寿命，提升身体素质；相对应的，精神上就要受到一些冲击，灵魂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李华将手伸入池水搅和搅和，拉萨路池水乖得就跟普通小池子一样，平常人沾到高低得惨叫一声。塔利亚头脑风暴，迅速对李华迪化了不知道多少脑补内容。

李华动动手指。

她问塔利亚：“这池子里怎么还有个人？”

塔利亚：“啊这……”

灾难魔女没什么风度地拖鞋下水，拉萨路池水客观来说刚好够一个成年人比较游刃有余地泡一个私人温泉。对李华来说则是刚好淹没脖颈，触及下巴的深度。她用脚四处摸索，最后从弯腰从水里捞出一个浑身绷带的青少年。

李华知道这是谁，但李华还是问塔利亚：“这是你们带回来的？”

塔利亚难道要说这人前段时间才丢进拉萨路池水，但是因为您灾难魔女在全球大显身手，我们都焦头烂额所以忘记把这个蝙蝠侠的养子捞出来了吗？

而且这人好像在无氧的池水里泡了好几天都没事？

李华利索拆了绷带给杰森露出一张青少年的脸来，他顿时宛如刚出生呼吸到第一口空气的婴儿一样大口喘气，然后从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喘泣和咳嗽。

“得，突击刺客联盟给蝙蝠侠搞了个双喜临门。”李华道。

李华来刺客联盟时一身轻松，走的时候塔利亚恭恭敬敬把李华送上刺客联盟“硕果仅存”的一架直升飞机，设置了自动导航，配备了完善的医疗设施和儿童座椅。

儿童座椅。

今年刚满十岁的达米安骂骂咧咧：“放开我！你这个怪物！”

李华赏了他一个拳头，控制了力道，打的人懵逼不伤脑。“安分点，看在你是小孩子的份上我没对你怎么样。不然你再作妖，送你去见你外祖父。”

达米安顿时不说话了——因为他外公雷霄古就是被李华杀的。

照理来说如此深仇大恨达米安应该在被母亲移交给李华的第一时间就拔刀对敌以示君子报仇不分早晚，但一来塔利亚从小对达米安灌输“你是生来的领袖一定要统治世界的就连雷霄古也将让位于你”，等级意识比亲缘更加靠前；二来雷霄古实在太不做人，达米安刚出生没多久的新脑子还是知道正常外祖父该是什么样的。对雷霄古的死亡，达米安的唯一感想就是：稍微可惜，但死了也该。

在接受弱肉强食教育的达米安看来，被更加强大的敌人杀死，符合规则。技不如人，所谓菜就多练，雷霄古没有练的机会了，但是他达米安还有！

李华看着小屁孩故作深沉的样子，动动脚趾也知道这小恶魔崽子在想什么。不过天使嘛，总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小孩子计较的。

她转头去关注杰森的复健情况，拉萨路池水果然有效，杰森拆了绷带，套上了飞机上的浅绿色病号服，过了十几分钟就能动起双脚走路了，意识倒还是不太清晰的样子，对着李华比的五个手指头呆呆地不说话，倒是在看见达米安身上那件刺客联盟制式服装时绷紧了身体，拳头握起，似乎随时准备和达米安同归于尽。

达米安注意到了，达米安看看杰森身上的飞机座椅安全带，发出了小孩子那种很欠揍的嗤笑。

李华看了看这状况，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幼儿园老师，于是给蝙蝠侠发了消息，让对方准备在哥谭接收自己的两个好大儿。她自己则发动封印物，直接传送到猫头鹰法庭老巢。

“此地禁止使用子弹与热武器。”

“此地禁止使用金属钝器或管制刀具。”

“此地禁止制造或维系迷宫、监牢的存在。”

“此地禁止说谎。”

赫兰蒙德说完这四句禁令，脚步闲适地顺着机械门打开露出的石质阶梯拾级而上，他身穿19世纪末期一样的厚外套，软毡帽，男士短马甲和西裤皮鞋。仿佛从老照片中走出来的人物一样。但是他壮硕的身材，深邃而具有北国子民特征的五官配上他平静的表情，让这场面显得有点像帮派打手灭口现场。

他挑选了一个身材中等的猫头鹰面具男子询问：“我想知道这里是哪？”

男子破口大骂：“你竟敢触怒猫头鹰法庭！你会被判处死刑的！不管你是谁，你背后是谁，你应该立刻停止你的行为！”

“法庭？”赫兰蒙德眼前一亮，“你们设置了法庭，那么还有配套的规则，法律，还有检察官和法官吧？”

他看看男子，道：“但是你们看上去似乎污蔑了法庭这个单词。”

毕竟没听说过法庭的法官会如此不庄重地像观看马戏表演一样，聚众围观他人行为活动的。

赫兰蒙德从地底走到猫头鹰观赏台的路上倒了一地的利爪，他们大多因为赫兰蒙德的禁令而丧失了绝大多数攻击手段，至于简单的肉搏，则被赫兰蒙德稍作热身给消磨掉了。

赫兰蒙德开始检查自己的禁令，于是他补充了一条：“此地的智慧生物应当有问必答。”

话音未落，猫头鹰们试图冲上来使用各种东西往赫兰蒙德脸上招呼，他一摆手又补充一句：“此地禁止对颁布命令者的攻击。”

猫头鹰们跌的跌倒的倒，一个小瓶子里的不知名毒药喷剂就这样歪掉了方向，硬生生扩散到赫兰蒙德不远处的猫头鹰群中。

忽视掉某个猫头鹰掐住自己脖子后四肢激烈的痉挛挣扎和最后的口吐白沫倒地身亡，赫兰蒙德继续询问：“你是否知道或听闻过一个名叫劳蕾尔-昆德兰的年轻女性？”

男子涨红了脖子，受限于“有问必答”和“不得说谎”的禁令，他只能回答：“是的。”

律令法师顿时有一种工作终于要做到底、文件签到头、下班时间即将到达的喜悦涌上心头，他整张脸的表情都生动了起来，赫兰蒙德从旁边捞了把椅子坐下，嘴角带了些不自觉的笑意：“说详细些。”

于是男子屈辱地讲述了灾难魔女自从当上正义联盟拟定成员出道以来对全球猫头鹰业务造成的巨大破坏，讲述了猫头鹰法庭对这样一个强大异能人士的恐惧和忌惮。还讲述了他们是如何与其他看灾难魔女不顺眼的人一起合作，设计试探的全部过程。

赫兰蒙德还是带着那副微笑，不过已经变得有些公式化了。

他摩挲着下巴，最后询问道：“你知道的就这些了吗？”

男子僵硬地回答：“是的。”

赫兰蒙德又询问其他失去行动能力，只能坐在座位上动弹不得的猫头鹰：“他说的东西还有什么缺漏或虚假的吗？”

猫头鹰们齐齐用蕴含了恐惧、愤懑、怨恨或绝望的情绪的声音回答：“没有。”

赫兰蒙德点点头，拍拍外套从椅子上站起来。

“以我对长官的了解，她很快就会抵达这里，给你们一个好结果。”赫兰蒙德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你们有两个选择，被我处理，或者被我的长官，也就是那位灾难魔女处理。我的风格相对斯文，她的风格呢……”

话音未落，这座照明全靠室内灯的地下建筑忽然破开了穹顶，日出时分的晨光从赫兰蒙德的头顶照下来，好像给这位律令法师打了柔和的高光。掉落下来的建渣没有触及赫兰蒙德分毫，他抬头去看那个闪现在半空中的人影。

李华抡动长枪，对着猫头鹰法庭已经显露出的地下室发出又一次重击。

带有封印物高温热度的气流从赫兰蒙德背后扫过，带动他些许鬓发。赫兰蒙德脚步未动，说完剩下的话：

“相对热烈。”

“不过她既然已经来了，我当然是把亲手处置的机会让给长官。”

猫头鹰法庭的地底彻底暴露出来，从高处俯瞰，可以清晰看见里面陈列的种种棺材一样的维生舱，里面或坐或躺着人形的利爪们，但是现在，整个利爪的“保管室”都被高温灼烧过，封印物的攻击摧毁了一切设施，而天使级别的冰霜直接让这些人形兵器陷入了沉眠——永远不会被唤醒的沉眠。

赫兰蒙德身侧传来门途径传送类封印物特有的发动音效，李华出现在他左手边，手里还拿着火焰跃动的“猩红之枪”。她看了看眼前这一片的猫头鹰，熟稔地对赫兰蒙德交代：“该控制的控制，等会我给你联系方式，会有人接应你处理这些的。”

说罢，李华从裤子兜掏出一个刚买的新手机递给赫兰蒙德：“新的通讯工具，比电报机好用。”

“说明书在手机壳后面夹着，自己去看。号码已经存了我的，使用方法不懂的问地上这些。”

赫兰蒙德听的一知半解，他忽然发现自己的长官似乎很熟悉这里的一切，包括那些比蒸汽教会展览品还要精细富有机械感的机器。不过多年的上下级不是白当的，赫兰蒙德抓住重点：“等会我的临时同事怎么称呼？”

李华思索一下道：“你可以叫他哥谭飞天黑色大耗子。”

赫兰蒙德：“……长官。”

李华认真道：“叫蝙蝠侠就好。”

皮一下很开心，有一个熟悉自己自己也熟悉的锚点跟着来到DC世界了李华更开心。她挥挥手让蛛丝将这些猫头鹰全部捆绑起来，把收尾工作全部交给了自己那任劳任怨的下属。

“所以我为什么要深夜时分来瞭望塔对我的下属作一份单独的书面报告？”李华看着桌子对面的蝙蝠侠不可思议。

蝙蝠侠今天似乎没那么好说话，从刺客联盟凭空冒出来的亲生儿子和失而复得的养子看上去消磨掉了他为数不多的耐心。对灾难魔女蝙蝠侠更是没什么特别好的脸色：“地球现在有一个随时可能变成怪物的天使就够麻烦了，现在你还告诉我们，一个序列四级别的半神——”蝙蝠侠看向李华旁边一言不发等着上司作出解释的赫兰蒙德。“也由于神秘学的祈祷，跟着你来到了地球？”

李华举起手：“我可以解释，其实非凡就是这样的，谁也说不清楚……”

赫兰蒙德不得不接过话头给长官帮腔：“我作为下属，为了找到失踪的长官而对其进行祈祷是很正常的事情；高序列者回应祈祷，乃至让祈祷者和自己产生一定联系，施加影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绿灯侠锐评：“小小地球，何德何能住两个具有神性的非凡者啊。”

赫兰蒙德十分严谨：“序列四是不完全的神话生物。序列二开始才具有完全的神话生物形态。我和长官还是不一样的。”

戴安娜得知赫兰蒙德这个新增半神的事情回了一趟天堂岛，感觉天都要塌了。她回到瞭望塔说战神阿瑞斯的残魂一句话没说自己钻到冥界去躲着了。

当然不是因为赫兰蒙德本人有多厉害——而是拥有一个稳定锚点的李华很厉害。一位精神状态比之前更稳定更不容易失控的天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对方知道该打谁该杀谁，知道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谋划并且不会随便疯掉，精准打击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能说惹过这位天使的趁早自尽留个体面吧。

李华欣慰地拍拍赫兰蒙德：“谢谢你，锚点。”

赫兰蒙德低头看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嗯，我的荣幸，长官。”

“对了长官，如果我现在还是你的下属，那我还领情报部的工资吗？”在前往李华住处的路上，赫兰蒙德忽然问。

有什么样的将领带出什么样的兵，李华不久前也问过自己作为正义联盟成员有没有工资的问题，得到的回答是经济困难可以持续申请补助。

李华严重怀疑这个补助就是蝙蝠侠aka布韦恩自己掏钱包出的。

李华得认真回答这个问题，这关系到每一个打工人的生命线——于是她说：“……情报部现在相当于解散了吧。”

赫兰蒙德：“差不多，我们的同事都被分散到别的部门帮忙了。”

李华：“那我就不是情报部的部长了，就不是你上级了，当然也不负责给你发工资了。”

赫兰蒙德：“……我们之前原来还是雇佣劳动关系，你还能给我发工资吗？”

这个东西难道不是每个月用部门证件从市政厅领取基本工资，别的换算成住房补贴，交通补贴和医疗补贴等等吗。

李华摆摆手：“不管之前什么关系，现在我宣布劳动关系解除。”

说话间她用钥匙拧开了房门，对赫兰蒙德道：“两个非凡者住一块好互相监督，我要是失控了麻烦你通风报信。”

赫兰蒙德：“别诅咒自己。”

李华：“你失控我也好当场处理。”

赫兰蒙德闭嘴了。

但是他还是带着笑意，毕竟长官还是那么爱开玩笑搞点地狱笑话，就说明长官人性维持的还不错。

洗漱，睡觉。

李华盖上被子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一个早该意识到的问题：

我怎么这么自然就把下属带回自己家住了啊？

对啊为什么这么自然就同居了呢华子姐……是因为你潜意识觉得下属是自己人得自己罩着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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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下级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