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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和两个恶灵融合在了一起,一个是我的死敌,另一个也是我的死敌[1]。
之所以这么说当然不是因为我仇人太多,站在大街上扔一块砖头就能砸死俩。实际上,我和这两个逼被关在一起只是因为当时我们互相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的时候被某个脑抽的疯子一起打包带走,于是我和祂们都成了那个该死的疯子上/位的祭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为猎人途径的高位者的影响,我们虽然死的各有先后,但是死后却都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恶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都拆不开的那种。
所以虽然死了,但是变成恶灵的日子没那么无聊。或者说,和那两个白痴被关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会无聊。
“索伦,你是女人吗?闲的没事儿干的时候就躲起来写那些婆婆妈妈没什么卵用的日记?”
过分熟悉的嘲讽。
我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恶劣到极点的笑——虽然这种笑表现出来也不过是梅迪奇那个逼左脸上裂开的口子:“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因为被自己最宠爱的后裔背刺导致现在连过去提都不愿意提。作为一个合格的‘阴谋家’居然连对方背叛的意图都看不出来,梅迪奇,天使的位格都被你扔到哪里去了?”
艾因霍恩见状默契的补起了刀:“别告诉我们塞西尔那个家伙是被亚当控制了——我可不信你在战前没检查过他的状态。你的‘玫瑰骑士’可是在清醒状态下捅了你一刀看着你被抓走的,他知道他在干什么。”
艾因霍恩不太喜欢跟我们吵架,但是祂很喜欢补刀,而且刀法极为精准。就像在一百多年前,我们吵架的时候,祂就慢悠悠的对梅迪奇来了一句:
“在人家刚到十八岁的时候就拐上了床,你得是多久之前就开始看着她了啊,梅迪奇你个炼铜癖!”
一招必杀。
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的吵架内容基本如下:
梅迪奇:@%*&……
我&艾因霍恩:呵,炼铜癖。
同样的招数用久了那就不管用了,所以后来我们就换了别的方法互相伤害。毕竟被关在地底未免太过无聊,为了度过这漫长的时光我们总得给自己找点儿乐子。
梅迪奇冷笑着揉揉自己脸上的裂口试图把我和艾因霍恩揉回去,声音极为不悦:“终于上钩了——我现在可以确定了,你们两个的确可以看到我的梦境。”
艾因霍恩闭嘴了,我想了想,明白了梅迪奇为什么会明白我和艾因霍恩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梅迪奇和祂家那个年龄差距过大的“玫瑰骑士”之间的事情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但是没人知道他们俩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上的床,一百多年前艾因霍恩的那句炼铜癖大概是让祂警觉了。而现在的那句“检查过他的状态”也几乎是告诉了梅迪奇——我们知道你的后裔状态不对劲。
但是那件事被梅迪奇压的很死,连塞西尔.梅迪奇本人都不一定知道,我和艾因霍恩根本不可能在我们生前就得到这个消息。
不过就算被察觉也没什么要紧,反正我们现在谁也摆脱不了谁,祂就算再怎么恼火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而且我和艾因霍恩联手的话也不是压不住祂,于是我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你的梦境的确比我们想的还要有趣。”
成为恶灵之后,我们偶尔会做梦,梦境里有奇奇怪怪的文字和建筑[2],也有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梅迪奇生前执掌唯一性所以在死后占据了主导权,我和艾因霍恩看到的经常是祂的梦境。
那个梦境里总会出现一个有着银灰色眼睛的人,开始是成年男子,后来就变成了女人。
而在最近几天的梦境里,我所见到的是一个小女孩。
她有着一双银灰色的眼睛,清澈明亮,多数的时候都是异常沉静而淡漠,偶尔暗藏着果敢与狠辣,但是那只是一瞬,稍不注意,它就又恢复了此前的清明和冷静。
我认得那双眼睛,在第四纪我们三个人打的最厉害的时候,它的主人在梅迪奇的手下征服了一座座城池,设计死了一个又一个敌人,我和艾因霍恩的后裔都对他恨之入骨。
“玫瑰骑士”,这是他的称号。梅迪奇那个家伙过分宠爱祂的后裔,早在序列4就有意的为他以后锚点的铺设做好了准备,给他安排这个称号只是其中的一步。
我曾暗自嘲笑过这个称号过于软弱,但是在看过祂的梦境后我才觉得,或许这个称号是最适合塞西尔.梅迪奇的。那个女孩与整个非凡世界都格格不入,所以她的称号自然也应该是最浪漫最特殊的那一个。
就好像我曾以为梅迪奇除了祂的主谁都不在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在祂的眼底停留。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祂临死之前,祂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塞西莉亚的那双眼睛。
[1]鲁迅:这话我没说过.jpg
[2]乌贼在公众号的番外(二十二)里提到过梅迪奇的梦境里会出现中文,但是那句“以前”不清楚是多久以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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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