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败北序列1太多了！ 第32章 保底机制

“没有石油……”

阿芙拉垂下头，茫然重复了一遍日记里的信息，语气迷惘仿若呓语。

“石油的形成以百万年为单位，可是，如果这个世界的历史没有那么久，这里的人类又是如何进化来的……总不可能真的是造物主捏泥巴制作出来的吧？”

克莱恩听见了她的低语，再度确认了两人思考问题的角度有很大不同。

他刚看到这篇日记，发现这个世界不存在石油时，想到的是自己无法凭经验判断接下来的工业发展趋势，占据信息上的优势，而她考虑的是现象背后的起因。

做为合作者，双方视角有所差异是好事，只要记得经常沟通——这一刻，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出现了一幕幕因思考方式不同造成误会乃至悲剧的小说场景。

不过，尽管没有石油这一点似乎佐证了“过于相似即为异常”的理论，他对于这种相似背后有王国上层的穿越者影响依然持怀疑态度，认为需要找到更多证据，排除历史与环境的必然因素，才能推测真正的理由。

……比如，他在前面的塔罗会上提出的公务员考试制度，能否顺利推行。

“关于罗塞尔加入的那个古老的、隐秘的、暗中影响着世界局势的组织，你有什么思路吗？”

这周新得到的一页日记在她手中读完消失后，克莱恩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他心里隐约有个猜想，想先看看她的态度再说。

阿芙拉嘴角一抽，表情古怪起来：“我没有头绪，你该不会以为那个组织指的是幻影圣徒会吧？不至于不至于，那群死宅是什么风格，你参考莫里尔就知道了。同一时期活跃在外的成员一只手数得过来，还都是中低序列……啊。等等。”

不等克莱恩开口，她突然想起自己对于幻影圣徒会天使层次的力量一无所知。圣徒笔记能联络到的代号成员止于十三骑士中的圣者，而刚穿越在“期望”那里恶补神秘学常识的时候，对方也没有讲述过这方面的情况。

一种可能是，幻影圣徒会没有首领以外的天使级力量——第五纪元非凡隐退，一般走夜路能遇上的大部分隐秘组织里都没有天使。

还有另一种可能……

“能被已经成为执政官的罗塞尔如此评价的组织，层次应该很高，我会找机会打听圣徒高层有没有隐藏的天使。但我认为不大可能。‘暗中影响着世界局势’这一点就完全不符合。”

“确实，”克莱恩认同地点点头，“如果幻影圣徒会拥有影响局势的力量，你就可以直接得到资料，而不是向正义小姐提出交易。”

“说到这个……正义小姐派人送文件的时候，我好像吓到快递员女士牵来的狗了。”她带着几分赧然，干笑道。

克莱恩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正义小姐让人带了一条狗去完成交易？”

阿芙拉简单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捂了捂脸，“这不是太可爱了吗，想打个招呼不是很正常吗……”

“我是想告诉你，那可能是一条‘观众’。”克莱恩忍着笑说道。

等愚者先生从头到尾转述了她错过的聚会全过程，阿芙拉一时忘记了吐槽，只能简简单单地回应：“啊？”

这周的聚会也太精彩了！早知道有非凡狗的瓜吃，她宁可不钓魔女教派的特性了也绝对不想请假啊！

以后形容倒霉，就可以说，我好像一条走在路边突然被吓一跳的“观众”……

得知倒吊人给正义的建议之后，她顿时理解了正义让人带上非凡狗去交易地点的缘由：或许是为了让宠物狗观察交易地点，观察自己，或许是正义并非完全信任那位快递员女士。

综合这两件事，克莱恩突然嘶了一声，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正义小姐这么做，不就代表那条狗已经学会人话了吗。”

“愚者先生，你说，正义小姐最后那个问题是不是准备引导她的宠物狗加入塔罗会啊？我还挺期待的。”

“……”克莱恩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捏捏眉心，平复心态回答，“倒吊人先生多半和风暴教会有关，正义小姐好像准备接触心理炼金会，你是幻影圣徒会成员，我是黑夜教会的值夜者……这已经充分具备生物多样性了。难道以后提到塔罗会的渠道我们要说，‘我们在贝克兰德野生动物圈子里也有人脉’？狗脉？”

“倒也不错……人能抵达的地方有限，但如果具备蝇虫的视野，老鼠的听觉，拥有蝙蝠传递声波的能力，我们就能从别人防备不到的地方收集信息。”阿芙拉若有所思。

“不净污染”的自我净化能力无法作用在自己之外的目标上，但从序列7开始就能以非凡的形式影响物品。她刚晋升序列7的时候尝试过“污染”植物和小型动物，但没能成功，而现在她已经是序列6，不知道会不会获得不同的结果。

“如果能发动廷根所有的老鼠搜集‘红烟囱’的线索，或许我根本不需要等那么久……”克莱恩忍不住也跟着畅想起来。

圣堂派来两位值夜者带走老尼尔那天，他权衡之下放弃了当场指出0-08的问题，担心那样会立即引来因斯·赞格威尔的警惕，制造巧合干扰他们的行程，甚至导致老尼尔情况恶化。

“——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提前占卜？”

懒洋洋摊在桌子边发了一会呆后，阿芙拉听到了愚者的问题。

虚界。

刚一离开灰雾，阿芙拉立即感受到来自魔药的正面反馈。毫无疑问，这一定是来自方才两人的交流。

从大半个月前她在塔罗会上描述古代死神噩梦初步消化魔药后后，她的消化程度不仅没进步，反而倒退了一点。

这不是因为消极扮演，而是上次将匆忙“借鉴”Z先生的非凡特性，又迅速提取“虔信的献礼”蜡烛，导致她的状态受到遗留精神烙印的影响，一直不大稳定。

不过这次就顺利解决了这一隐患，还让魔药额外消化了一截。

她本以为那次塔罗会上反馈的来源是自己分享的神秘学知识和死神形象，但这段时间在非凡聚会上向别人传递隐秘知识却收效甚微，让她不得不重新考虑。

既然纯粹的知识难以撬动魔药的门槛，她便将视线转向那次塔罗会上另外的重心：罗塞尔日记、关于影皇帝“银月女神”的记载，与穿越者有关的内容。

她刚从报纸、历史书籍等途径留意到时代的相似时，最初也只当作是纯粹的巧合，并不认为真的是另一个穿越者的推动。随着反复琢磨巧合的成因，她才联想到了这个天马行空的假设。但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的猜想没有完全脱离现实呢？

这是这个世界上，唯有寥寥几人才能做出的推论。它具有与阿芙拉紧密相关的特殊性，这才是阿芙拉在本身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就提出这个猜想的主要原因。

因为她试图验证的“燃烛人”扮演守则第二条，正是——

点燃蜡烛时，“燃烛人”需要付出自身的火。

“传递”不是照搬，也不是凭空编造。以烛火为意象所传递的实质是属于“燃烛人”的一种独特。换言之，这份魔药有它自己的查重机制，真正能消化力量的将内化的自我向外表达的过程，是融入思考、经验、感受、判断等因素之后，再与他人分享光亮。

或许因为同为穿越者，对这方面的信息格外看重，或许因为灰雾的特殊……两次从愚者这里得到反馈后，她还隐约把握到了下一条守则的方向，应该与“光亮”所代表的实质究竟是什么有关。

之后愚者主动提出的“占卜家”扮演短暂抚慰了她隐隐作痛的良心。

她详细介绍了“借鉴”的原理，并拜托愚者占卜自己这次“借鉴”新收获的“欢愉魔女”特性的结果。

……但他解读出来的结果是“不会太满意。”

不会太满意……

有那么一瞬间，阿芙拉很想谨遵医嘱，不，谨遵解读，直接放弃计划。但她转而想到，就算真的惨遭失败，等到序列5之后也可以把废掉的这一支和其他能力蜡烛糅合，实现非凡版本的合成大蜡烛。

等“魔术师”特性的交易完成后，以后她得到的序列7特性也要在手头留几个下来，为将来的能力糅合做准备了。

对于习惯单独行动、而且依赖神奇物品来战斗的阿芙拉来说，她与“凝聚冰霜”的适配程度糟糕无比。操控大部分神奇物品都会打断读条，导致前功尽弃。而原地站桩读条，被打死激发“蜡烛替身”同样会让挨的打白费。

和现在的“很不满意”相比，“不太满意”听起来完全可以接受！只要不抽到衍生版“镜子替身”，“魔杖替身”这种与她现有能力重复的垃圾能力就好，赌了！

阿芙拉再三确认自己没有佩戴“不和谐的馈赠”，才控制呼吸节奏让自己身心沉静达到最佳状态，在脑海中观想一片无边无际的微光。随后，她依照上次的经验再度从灵性深处抽搐了那支通体漆黑、表面雕刻发丝般细线与诡异符文的“凝聚冰霜”蜡烛。

片刻之后，阿芙拉对着手里的两支蜡烛，陷入呆滞。

这……“借鉴”难道还自带保底机制吗？两次大失败之后，这次一份特性直接给了她两种能力，幸运大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