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败北序列1太多了！ 第22章 虔信的献礼

确认自己处于最佳状态后，阿芙拉进入正式称呼应该是“虚无之地”的虚界，短暂进入半冥想状态，以凝练赠予别人的能力蜡烛的形式提取出了“凝聚冰霜”蜡烛。

一支通体漆黑、表面雕刻着被发丝般细线环绕的诡异符文的蜡烛虚影缓缓浮现，它的形态越来越真实，并逐渐散发出引诱生物靠近将它拾起的气息。与此同时，她体内原本用于包裹这份特性的灵性突然被解放，融入正处于到满溢状态的灵性里，令她产生了一种近乎喝醉的熏然感觉。

阿芙拉感觉全身轻飘飘的，如同浸泡在热度正好的温泉中，水流涌动包裹着舒展的肩颈，浮力恰到好处地支撑着四肢，沉浸在舒适中的头脑难以生出抵抗的念头，甚至忽略近在咫尺的危险。

——她旋即睁眼，清醒地掐灭自行燃烧的“凝聚冰霜”蜡烛，发现欢愉特性已经与自身断开联系，而且完美融入眼前这支颜色漆黑、纤细易折的能力蜡烛中。

以容纳非凡特性这种方式“借鉴”能力时，最危险的不是包容，而是之后如何提取、排出不相邻途径特性？难怪“借鉴”别人赠予的能力蜡烛时无需额外寻找一份特性，原来对应的非凡特性已经融入了蜡烛里……

而且，受赠者“借鉴”这支能力蜡烛时不会再受到特性内精神烙印的影响，这相当于制作能力蜡烛的赠予者已经充当过“净化器”，将精神烙印的力量削弱了一遍。

也就是说在理论上，只要控制一个序列6或序列5的收藏家不断容纳特性再提取出来，将其制作成一支支能力蜡烛赠予其他燃烛人，就能实现全途径的利益最大化……不过，“借鉴”随机性太高，从非凡特性到所得能力之间的变量完全不可控，考虑到赠予者理智受到的损耗，这种想法完全得不偿失。

阿芙拉任由思绪发散了一会，又想到既然提取特性再赠予就可以化解精神烙印的问题，那么当初幻影圣徒会的那位燃烛人为什么要与自己交易，卖出“击杀感知”的能力蜡烛？他自己重新“借鉴”这个能力的话，岂不是直接解决了非凡特性扰乱精神的问题，弱点勘破能力不能说不好用。

不排除他和“大拇指”一样技能树全点歪了不需要“击杀感知”，但更有可能是受限于某种条件，他做不到。可是如今身在虚界的自己没有感受到任何限制，之前拜托愚者在灰雾上占卜的结果也是可以操作。

又是因为这个虚界的特殊？

也许她应该找机会做个实验，看看其他途径的非凡者能不能像利用神奇物品一样利用自己这支“凝聚冰霜”的能力蜡烛。

她在“魔术师”和“蔷薇主教”特性之间选择了后者，一口吞了下去。

……几分钟后。

虚界徘徊的蜃景骤然变幻，狂风咆哮，灰黑漩涡翻滚席卷一切，绞碎一切。

在能扩充血条的恢复力、能稳定输出的血肉炸弹等等实战非常好用的非凡能力当中，她“借鉴”来的是Z先生死前疯狂时使用的二次投影能力！

原版本是一个以自身为祭坛的仪式魔法，在平时的祈祷中将倾听到的呓语纳入自身的灵性，一点点积攒下来，在战斗中集中爆发，将真实造物主某一时刻的投影经由自己这个媒介投射到外界。

经过“借鉴”的变异，阿芙拉得到的衍生版能力是，以虔诚为基底，将某一时刻的自己献祭给真实造物主。

一时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前两周使用“问卜者指环”太过频繁，才导致借鉴回合手如此之黑。

不过，平复好状态再次以赠予形式抽出了“虔信的献礼”能力蜡烛后，阿芙拉还是艰难忍住了联系“期望”想办法粉碎这支蜡烛还原非凡特性的打算。

因为她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借助虚界的力量，强行向这支蜡烛祈求，制作出对应的符咒，在战斗中将对手或者物品献祭给真实造物主？

虽然这很可能导致自己进入这位邪神的视线，但万一遇到无法对抗的危险，只能孤注一掷呢？

她手里现在还没有半神层次的物品，真实造物主的注视能算一个！

而且，虽然过去多半会死，但持有“虔信的献礼”蜡烛的自己现在也算拥有了一份进入神弃之地的手段！

阿芙拉兴奋地搓了搓手，立刻找出对应材料，说干就干。

这一周，身在廷根的克莱恩被阿兹克·艾格斯指出命运的不协调，随后又在德维尔图书馆击杀极光会成员西里斯，通灵得到小丑魔药配方，也确认了上周在码头区战斗的那名男子正是神使Z先生。

他没敢在值夜者的总部登上灰雾，而是当晚回家后才接通祈祷。第二天，克莱恩坐最早的一班公共马车提前赶来黑荆棘安保公司，匆匆走向队长邓恩的办公室。

老乡的祈祷几乎明示了戴莉女士从恩玛特港带来的那名“疑似有关”的线人就是幻影圣徒会成员，他能看出阿芙拉对这个组织缺乏认同感与归属感——她毫不犹豫就舍弃了莫里尔·普桑，只为试探他在情报来源不明的情况下会是否会选择冒着被怀疑的风险提醒值夜者同伴。但克莱恩没有打算将自己置于两难选择中，他想起自己曾经目睹过一次老尼尔异常表现的征兆，只是当时对神秘学缺乏了解的他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伦纳德从地底上来，在走廊堵住了他。

这位“午夜诗人”象征性地打了个哈欠，一边的领子塌着：“今天来得很早嘛，难道你又在梦境中得到了灵性的启示？”

“是的，”克莱恩面无表情点点头，“但我不确定这到底是启示，还是我的混乱所导致，所以一早就来通知队长。”

见他脸上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伦纳德也严肃起来，一步抢在他前面推开了队长办公室的门。

……一秒都不到，伦纳德又狠狠把门关上，犹豫地回头看了看克莱恩，才小心翼翼地勾起食指，轻飘飘敲了两下。

“进来。”

廷根小队的临时负责人，戴莉·西蒙妮女士低沉略带些沙哑的嗓音从门内传来。

“你说你梦见了服用魔药时在老尼尔背后看到的眼睛，之后梦境又展现了码头区战斗时那名密修会中序列者接触笔记后逐步失控的场景？”

办公室里，领口略有些凌乱的邓恩听完克莱恩的汇报，幽邃的灰眼睛紧紧锁住他的视线，开口确认道。

在这样的注视下，克莱恩仿佛体会到一种无法说出谎言的压迫感，不过他汇报的内容几乎都是实话，包括喝魔药后的真实想法，以及仓库那一战带来的压力。唯一进行加工的只有增加了做梦这个元素而已。

“是的，”克莱恩点点头，没有立刻搬出准备好的说辞，而是仿佛在思索可能性一般，慎重又缓慢地自我否定：“不过当时我刚晋升，灵性并不稳定，很可能就像老尼尔说的那样，属于错乱之下误解正常仪式魔法的表征，或者记忆出现混乱。也可能是仓库那一战发生前，密修会成员从正常人形逐渐变化为怪物那一幕给我留下了心理印象……但我不敢断言这次的梦境一定与启示无关。队长，有什么办法能隐蔽地检查尼尔先生的状态吗？”

“……刚服用魔药还无法控制灵性的阶段，有可能你并没有理解那只虚幻的眼睛到底是什么，但记住了一些隐藏在意识层面之下的直观感觉。”邓恩微不可查地点头，表情依旧平静。

“不，如果这样，那为什么你没有在目睹仓库战之后马上做梦，而是一直等到昨天晚上？”伦纳德左右看看，态度坚定地反驳道。

戴莉：“根据我的经验，这种表现是正常的……即使是高灵感的途径，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话，那么也大概率无法及时领悟这种隐蔽的提示。”

她随即又皱起眉头：“不，还有说不通的地方……尼尔先生这么多年一直坚守窥秘人‘为所欲为，但误伤害’的格言，为什么会突然出问题？”

克莱恩眼皮一跳，察觉到戴莉女士话里似乎暗示了扮演法的意思，他克制住多余的表情，望向队长。

“我们都关心老尼尔的状况，这也是克莱恩做了这个梦后立刻来报告的原因，”邓恩没有听出她潜藏的含义，先给了年轻的队员们一个安抚的眼神，说道，“事实上，我认为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毕竟这些天里老尼尔负责监视我的时间最多，而我也能看得出来，哪怕他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那也远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程度。”

办公室里的四人一番讨论过后，邓恩按了按眉心，做出总结：“这件事我来处理。克莱恩，伦纳德，我知道你们关心同伴，但接下来你们要当作没有发生过这场对话，像往常一样和老尼尔相处，直到我或圣堂来人得出结论。一旦他真的已经受到影响，任何细微的刺激都有可能催化异常，导致不可避免的失控。”

克莱恩努力不那么凝重地点点头，往门外走去，然而他留意到伦纳德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想起了什么，脚步同样一顿。

“——等等。”

几秒过去，他听到戴莉女士微微扬起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克莱恩循声转身，与戴莉和伦纳德一起盯着队长，等他补充。

邓恩愣了一下，露出苦笑：“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在三人松了口气似的神色里，他继续说道：“戴莉，我记得你带来的那位线人也是窥秘人途径，嗯，暂时没有证据显示老尼尔出现异常和他的到来有关，但我认为有必要限制他与老尼尔接触，请你多留意，尽量不要让他们两个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