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败北序列1太多了！ 第15章 有偿占卜

莫里尔自己在鲁恩王国北部拥有不少安全屋，但阿芙拉前往廷根后短暂失联的那段时间里，他当天在恩玛特港转移了几次住处都发现有人盯梢。思虑过后，他联系上了合作多年的值夜者，并暂时搬去了处于官方保护之下的地址。

阿芙拉解决了传送门失灵引发的一系列问题，从南大陆回到恩玛特港时，南大陆已经是深夜。但由于两地间存在时差，哪怕她中途停下来多次冥想恢复灵性，回到恩玛特港时依然未见全黑。她特意去莫里尔的几个常用安全屋转了一圈，之后才挑了一个他没有暴露的地址入住。

这个世界的娱乐生活并没有穿越前那么丰富，尤其她选择的这个安全屋还位于相对偏僻的度假别墅区。如果Z先生准备立刻动手抓获“燃烛人”，这附近几乎都是空屋，能最大程度削弱“蔷薇主教”在他人体内埋入炸弹的能力。

即使Z先生没选择今晚动手，她也不打算放过对方。

为了用更合适的能力替换掉实战中需要读秒的“凝聚冰霜”，也是为了下一个序列提前做出准备。

“燃烛人”晋升后的序列5叫做“魔像”，不仅“借鉴”非凡能力的上限扩充到五个，还可以将低于本身序列的两种不同途径能力糅合，形成更诡异的新能力。当然，这种糅合的结果完全随机，未必就能得到想要的能力，但只要初步成型，在实战中绝对占据优势。

她没有对来自疾病少女大副的审讯者特性进行“借鉴”，因为精神方面的技能她已经有了“催眠怀表”，后者还附带盔甲和催眠，比单纯的精神攻击更加全面，没有必要替换。

短暂休息了一会，阿芙拉装备好“魔鬼锁链”和转轮手枪，没有摘下“不和谐的馈赠”耳坠，同时随时做好了从虚界取出“催眠怀表”的准备。

随即她眼前一花，深红迅速扩散。

最上首属于愚者的高背椅前，古老而神秘的灰雾依旧浓郁不散。

阿芙拉看了看空旷的青铜长桌，确认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召集……只有自己一人。

她一时无法确定这种发展是好是坏，暂时没有出声。

但很快，遮掩着那道人影的灰雾逐渐淡化，露出了和塔罗会时三位成员一样模糊而扭曲、让人只能掌握少量特征的面容。

“我的名字是周明瑞，和你一样来自银月下的世界。”灰雾之下，做鲁恩王国最常见的中产阶级绅士打扮、黑发棕眸的年轻人说道，“很抱歉，之前你遇到的噩梦我没能提供帮助。”

在虚界响应过自己的祈祷，发现她也可以利用自己的仪式蜡烛与能力蜡烛反过来从虚界影响现实以后，她听到这个答案已经没有什么震惊。

虽然自己曾经被对方的表演所骗，把他当成了刚刚复苏的隐秘存在，但也从他的做法中获得了灵感，开发出了虚界的新用途。

周一那场意外后，“愚者”主动掉码，这应该是一种善意的表现……吧？

阿芙拉笑了一声，故意不那么客气地问道：

“因为——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其实根本没有匹配的力量？”

“是的。”

阿芙拉：……

阿芙拉：“你都直接承认了，我有点不知道还能怎么攻击。”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键盘强者周明瑞如是说道。

“我穿越前，曾经照着地摊买来的《秦汉秘传方术纪要》尝试过一个转运仪式……来到这里后，我发现自己与这片灰雾产生了联系，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

克莱恩刨除安提哥努斯笔记带来的自杀复活后，简略讲述了自己的情况。

他选择不说明自己在现实中的身份，也不去询问对方，并且暗示了由于自身力量不足，不希望在现实中见面。示弱是一种手段，表现出自己的弱小与无害，让对方主导节奏，以便建立信任。何况放低姿态还有利于今后获取信息。

皇帝手指交叉，搭在桌边，似乎在思考措辞。这场景就像穿越前常说的坦白局，虽然双方可能都不是那么坦白。

“至于我，我在欧洲旅游的时候遇到地震，地面裂开就掉进去了……半年前，我在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现在这具身体也是躺在一口棺材里，大概另一边的我已经死了？”

“节哀顺……”克莱恩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死者本人情绪稳定，多谢关心。”皇帝彬彬有礼地回答。

她紧接着话锋一转：“我希望与你合作。成为非凡者后，我也拥有了类似的金手指，如果这是穿越者的共同点，至少在不危害自身的程度上我们可以共享信息，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当然，我也会在塔罗会上配合你的人设。”

克莱恩松了口气：“谢谢，能交流信息是最好的，虽然这片灰雾现在好像只有找人开会这一个功能……还能离线留言。对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其他人提交的罗塞尔日记也抄录给你一份。”

“那就塔罗会后再私下里给我吧，让‘愚者’维持现在这样的状态更加有利……如果你自身有需求向他们购买物品或是消息，我也可以代替你发言。”

“很高兴我们能达成共识。”

两人各自分享了一些灰雾与随身虚界的情况，但对于这种特殊是什么时间点出现的却完全没有头绪，只得暂时搁置。

“虽然你们应该都能猜到……我的途径是‘收藏家’。”

说完，她和之前一样，安静地将视线落在克莱恩身上。

简洁高效的信息交换突然卡壳了几秒。克莱恩揉了揉额头，还没适应的灵性直觉突地冒了出来，在提醒他：就算真诚换真诚是他一早就想好的沟通方案，对于接下来的对话却未必能起到什么效果。

但是，话题推进到这里，他实在已经处于一种箭在弦上的状态。

“我根据之前看过的一篇罗塞尔日记选了‘占卜家’。”

“你有没有试过在这里占卜？”皇帝追问道。

克莱恩一愣——没有灰雾，他没能掩藏住这个反应，立刻被对方发现了。

“哦，你刚刚成为‘占卜家’。”皇帝意味深长地笑了。

克莱恩：“……我可以试试。”

他强迫自己暂时不要思考自己的马甲究竟掉到哪里。哪怕知道扮演法，他也确实还没适应做什么之前都要先占卜的风格，皇帝的猜测是正确的，而她看起来也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这原本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他前一周没有在信息交流环节主动说出“密修会丢了一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话。

一位新晋“占卜家”根本接触不到这种信息，除非他是密修会成员，或是笔记遗失过程中被卷入的一员……包括值夜者。

“我想请你帮我做个占卜，有偿的。”

“这需要详细的信息和至少一样随身物品作为媒介，如果占卜目标拥有反占卜手段，我也没法看到结果。”

“我在恩玛特港有个朋友被极光会盯上了，他离开后，我现在就在他的一处房产里，等待极光会的Z先生上门。放心，为了不让他们迷路，我特意没有做任何反占卜。”皇帝笑吟吟地讲完前情提要，正色提出：“媒介嘛，你看我现在人都在这了。我想知道，今晚来拜访阿芙拉·苏曼的人是谁？”

克莱恩嘴角抽动，他真的很好奇这位老乡是怎么昨天刚惹上魔女教派，今天眼看又要跟极光会打起来的，相比之下白天在黑荆棘安保公司摸鱼打牌的自己可以说只是换了个地方上班，简直不像个穿越者了。

“这种紧急情况应该一开始就说明……我们完全可以换个安全的时间再谈，”

劝阻仿佛被徘徊的雾气吞噬，看着她明显没有听进去的模样，他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角度提问：“这是你现在的身份？”

“是啊。”她很平静地点点头，“我穿越前的真名被幻影圣徒会首领拿走了，所以公平起见，告诉你我现在使用的名字。我希望继续参与塔罗会，与你合作，都是想在圣徒之外培养合适的帮手，你可以当作我在投资。”

阿芙拉望着撤下伪装的愚者具现出纸笔写下语句，随后脑袋后仰，做了一次完整的梦境占卜。

广袤空旷的灰雾神殿陷入沉寂，她默然想到，如果灰雾能提升占卜家的能力，那么虚界呢？

像这座宫殿一样的恢弘神殿、青铜长桌，她同样可以在虚界轻松具现出来。并且不同于愚者这边所有人都是灵体进入，她可以从现实直接进入虚界，甚至还能带别人一起进入，只是无法像灰雾这边一样直接召集成员。

当她处于“响应祈祷”这种状态下时，可以完全掌控虚界，就像是从初步利用它的“眷属”变成了真正的主人，只是这种权限无法延伸到现实，具现而出的物品也同样只能存在于虚界。唯一的问题是，她在那里诡异地没有发现任何其他收藏家留下的痕迹。

即使中低序列的仪式魔法和献祭太过弱小，对虚界的影响无法探知，但“收藏家”到了半神阶段就可以在虚界留下永久性的烙印，这不是自愿选择，而是某个仪式的要求。

虚界即使再无边无垠、超越物理层面上的空间概念，它也是全途径共用的领域，这是常识。然而，她所掌控的这片世界里，什么都没有发现。

“占卜家”途径对应的是灵界，也不是单这片灰雾世界……那么她的“虚界”，就真的是收藏家途径其他人谈论的那个虚界吗？

……阿芙拉想起自己试验尊名的时候，“虚界的眷属”这个描述从来没有准确指向过自己，反而是胡编乱造出来的“虚无之地”顺利得到回应。

“虚界”在这个世界的语言里是一个专门的名词，无法推测它是不是对应“收藏家”途径的序列0。

那么“虚无”呢？假设罗塞尔日记里门先生提到的“虚构”指的是影皇帝、“收藏家”途径，那么这条途径真的和“怪物”一样，完全没用相邻途径吗？毕竟，虚无和虚构听上去并不是那么毫不相干。

在她沉思时，已经脱离梦境的愚者开始说出占卜的结果：

“玄关的阴影里藏着一双眼睛。

“两条街区以外不同方向有几个举止怪异的人监视，动作像是在倾听什么。

“我没有看到战斗的场景，但占卜结果不一定绝对，冲突也可能以意外的方式爆发。还有……”

思索着又补充了一些细节后，被灰雾扭曲的一团浅褐色平静地与她相对。

“你其实做了反占卜。嗯，这是为了让极光会相信你没有别的手段？”

“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你在这里的位格绝对超过了序列6。哈哈，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担心这个结论就是我说的‘有偿’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