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小玫瑰,但不管是身高还是身材的魁梧程度,柏图斯都要更大块头一点。
琴酒走进实验室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靠着墙壁低垂着头的柏图斯,他好像昏过去了,浑身上下都破破烂烂的,呼吸声甚至都很微弱。
“柏图斯。”琴酒喊了他一声。
柏图斯有了些反应,他仰起头,循着声音的地方看去,眼神却浑浊不堪。
琴酒缓缓蹲下,拿出湿巾擦拭他被鲜血弄得脏兮兮的脸。
“我找先生要了你,他答应了。”
琴酒再不用和梅洛虚与委蛇了。
他本来没有这么急的,他也不想和先生强硬地提出要求,可是昨天,梅洛和他说,他准备切除柏图斯的大脑前额叶试试看。
琴酒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柏图斯的身体太虚弱了,琴酒为他擦干净脸蛋,直接将人给背了起来。
“琴酒。”梅洛出现在了实验室的门口,冷冷注视着琴酒身后的柏图斯。
“让开。”
“先生虽然同意你带走他,但柏图斯仍旧是组织的一把刀,如果他之后的任务有任何失误,必须重新回到研究所接受教育。”
教育?
电击、鞭打、切割、药物。
琴酒并不认为那些是教育。
“我会对他的未来负责。”琴酒冷漠地回应。
梅洛皱眉,斥责道:“我说过了,他是组织的刀,你凭什么……”
琴酒抬脚,狠狠一脚将梅洛踹飞。
梅洛的身体跌飞出去好几米,痛苦地发出一阵呻/吟。
“你还活着,是因为先生对你的看重,但是梅洛,在我眼里,你一文不值。”琴酒的语气充满不屑。
他再不去看梅洛一眼,背着柏图斯步伐坚定地离开了研究所。
梅洛眼神怨毒地看着这一幕,手指几乎在墙壁上抓出血痕,真傲慢啊,迟早有一天他会将琴酒也绑在实验台上,一刀刀将他切成生鱼片!
琴酒没办法一直陪着柏图斯,他将人交到自己信任的医生手上,然后便离开了。
就在琴酒出门的那一刻,病床上的柏图斯才终于又有了反应,可他没有去看琴酒,目光直直盯在床头柜上。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玻璃的花瓶,花瓶中,一支红艳艳的玫瑰正含苞欲放。
金菲士,一款由杜松子酒作为基酒的鸡尾酒。
根据伏特加的调查,金菲士提前联系了苏格兰将要射杀的目标,导致苏格兰和安室透的任务失败,甚至差一点遭到反杀。
出卖组织的人,不可原谅。
为了杜绝发生类似的事情,琴酒特别将人喊到了训练场,并公开了他的罪行,决定当众对他进行处刑。
作为受害者,苏格兰和安室透站在一旁看着琴酒将金菲士摁得跪倒在地,伯/莱/塔狠狠抵上了他的头。
杀意弥漫的训练场内,就连空气都越来越压抑。
金菲士仰头直勾勾盯着琴酒,好像完全忽视了额头的威胁。
“金菲士,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琴酒冷漠地等待着他最后的遗言。
金菲士却笑了,反问:“还记得伏特加当年刚和你成为搭档的时候吗?”
伏特加一愣,没想到金菲士会突然cue自己。
金菲士似乎也没期待琴酒会回答,慢悠悠说了起来:“他虽然有点本事,但放眼整个组织,比他强的人不胜枚举,他成为你的搭档,这让很多人都不服。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在背后搞小动作,就像是你今天要杀我一样,当初为了保住伏特加,你也杀了不少的代号成员,这才勉强将事情平息。”
苏格兰和安室透面面相觑,琴酒以前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两人同时看向琴酒,可琴酒的表情依旧冷漠,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如今你要保苏格兰,不知又要杀多少人呢?琴酒,你心里该最清楚才对,如果你真的想保护他,就该离他远远的,永远都不要靠近。你能看他一时,你能看他一辈子吗?你总有松懈的时候。”金菲士的眼底尽是嘲讽。
苏格兰突然朝前迈了一步。
安室透试图阻止,伸出的手却被苏格兰撞开。
“金菲士,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我是不会离开琴酒大人的!”苏格兰语气坚定,带着种破釜沉舟的刚猛。
安室透低下头,痛苦地闭了闭双眼。
hiro到底在说什么啊——
这种时候,躲在一旁等琴酒回应不就好了?这样突然对琴酒表忠心,是还嫌场面不够乱吗?
明明之前还想着要远离琴酒……
苏格兰却毫无畏惧,平静而坚定地同琴酒对上视线,他认真注视着那双翡翠色的眼眸,仿佛要将自己的满腔爱意进献。
他已经彻底想通了。
既然琴酒不打算放过他,那他也没有必要放过琴酒。
不过是在组织里谈一场恋爱罢了,亦或者是一场纯粹的床/上/交易,琴酒地位又高能力又强,长相的话,两人一起下海琴酒的价格肯定是他的三倍,不管怎么算都不会亏。
与其被这些人针对来针对去,倒不如还以颜色,来点“恶毒”的反击。
“琴酒大人对我好,这扎到你们心了吗?”苏格兰一步步朝琴酒的方向走去,伸出手轻轻触碰琴酒的脸颊。
温温的,触到他冰凉的指尖,便仿佛在灼烧一般。
苏格兰倏然笑了,他扫了眼周围围观的人,突然凑近过去轻轻吻了下琴酒的脸颊。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但周围的人脸色瞬间变了。
压抑的气氛令人感到不安,安室透只觉得就连空气都无比沉重,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
hiro……
你到底……在做什么?
“琴酒大人喜欢我对吗?”苏格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琴酒。
琴酒没有反驳,注视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他当然喜欢弟弟,这是高明最后的亲人了。
“太好了,我也喜欢您,琴酒大人。”苏格兰从背后抱住了琴酒,手轻轻摸向琴酒的手臂,又慢慢朝前,握住了琴酒持/枪的手。
在金菲士目眦欲裂的表情中,苏格兰的手指移到了扳/机处,同琴酒的手指紧紧贴在一起,严丝合缝。
痛苦吧!不甘吧!
看着金菲士脸上的轻松完全消失不见,一股诡异的快感涌上苏格兰心头。
被琴酒杀死如果是金菲士的愿望,那被他杀死,就是金菲士此生难以承受之痛。
既然如此,他的反击自然要让金菲士痛彻心扉——
就在苏格兰即将扣下扳机之时,“砰”地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行/刑。
贝尔摩德枪/口朝天,开过一/枪后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平日里看好戏的惯用笑容在此刻消失不见,她的脸色竟有些阴沉。
“先生的命令,金菲士有新的任务,我要带他走。”贝尔摩德冷冷宣布。
苏格兰愣住。
琴酒立刻收回手/枪,朝贝尔摩德确认:“先生的命令?”
“你以为我会骗你吗?”贝尔摩德面若冰霜。
琴酒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金菲士,对方神情恍惚,似乎并没有因为被赦免便感到高兴。
他抬脚,狠狠一脚踢在了金菲士的下巴上,对方的身体被踢得飞了起来,当场便昏了过去。
贝尔摩德并没有阻止,而是平静地等着琴酒发泄完毕。
琴酒却没有再攻击,鹰隼般的眼神死死盯在了贝尔摩德身上,冷冰冰地开口:“我不喜欢。”
琴酒说完,没有任何迟疑,转身便走。
苏格兰连忙追了上去,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就见贝尔摩德的视线也正落在自己身上,同样蓝色的眼眸,却是截然不同的复杂情感。
安室透并没有离开,他静静地看到了最后,直到贝尔摩德将金菲士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先生出面保人……
安室透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谋害他们,是先生的命令吗?
自从训练场贝尔摩德保人后,琴酒便一直很不高兴。
他丝毫不加掩饰,喜怒都表现在脸上,是可以直接看出来的。
晚上喝酒的时候,苏格兰终于壮着胆子表达了自己的疑惑:“琴酒大人,今天那个女人……”
“贝尔摩德是先生身边的人。”
“所以这真的是boss的意思?”苏格兰错愕中还不忘套话。
“没错。”
苏格兰心中一沉,果然,他们口中的先生就是组织的boss,可boss为什么要管这件事?
除非……
金菲士是受boss的指使才在他的任务中动手脚的。
现在怎么办?如果是组织boss的话,琴酒恐怕也……
“卡里有一个亿,拿去花吧。”琴酒突然递给苏格兰一张卡。
苏格兰怔忪,一时忘了接过。
琴酒直接塞他怀里,他紧紧皱着眉头,猛灌下半杯酒,眉眼却愈发不爽了。
“别这样喝酒,会伤肝的。”苏格兰连忙摁住琴酒的酒杯,让他不能再硬灌。
“你干嘛管我?”琴酒更不高兴了,从来就只有哥哥管弟弟,这是要倒反天罡?
苏格兰笑了,他并不强硬,声音轻轻柔柔:“因为我担心你。”他的手指落在了琴酒的手背上,指腹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轻轻打着圈,渲染着暧昧。
琴酒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盯着苏格兰的眼神充满警惕,弟弟怎么感觉怪怪的?
是的,hiro他吻了琴酒!
啊啊啊啊啊——
这大概是几篇高琴文里景光最“过分”的一本了!
虽然只是脸颊【捂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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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弟弟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