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seed]暗号是2887 第143章 第四十章 开场舞

“那是谁？”

吉布利路眯起眼睛盯着屏幕中的红衣少年，他本以为少年只是个扎夫特精英、福音的新驾驶员，没想到卡嘉莉身为奥布首长代表却将对方护在身后。

吉布利路脑子里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得出了什么结论，对下首的拉克丝嗤笑道：“看来阿斯哈还挺信任你的，连你的人都舍不得用。”

这是在嘲讽拉克丝为了自保把这处秘密军事基地的位置和卡嘉莉的情报给卖了。

拉克丝闻言回了他一抹微笑：彼此彼此。

她现在似乎连装都不想装，假笑连吉布利路都能看出来。

吉布利路感到不爽刚想发火，也不知耳朵里听到了什么，竟然又放松地坐了回去。

另一边，地球。

虽然是被“卖了”，但卡嘉莉带在身边的人都是她与奇萨卡亲手挑的，间谍混进不去，吉布利路只能把人临时塞进军事基地驻军的底层士兵中。

刚一动手，卡嘉莉带来的人和不少驻军几乎都死于意料之外的攻击。

把敌人缴械后却没想到对方被压制的手臂以正常人绝对无法做到的角度弯曲，手掌或小臂裂开，里面有的是枪管有的是匕首，不少士兵都在震惊中死于非命。

少年不肯躲起来，磕磕绊绊地跟在卡嘉莉与阿斯兰身后出了建筑物。他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明明知道眼下发生了什么却无法作出反应，思维都僵住了。

他看着卡嘉莉联系奇萨卡，重新召集幸存的手下，呼唤基地指挥中心出兵，展开反击。阿斯兰则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任何朝他们露出杀意的，手指还来不及扣下扳机就被阿斯兰一枪送走。

吉布利路对此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仍气定神闲。

卡嘉莉直径向指挥中心赶去，同时她也不断收到回复：“D区已肃清！”、“F区、G区已肃清！”、“港口已肃清！”、“卫队已到达C区，AB区仍有敌人，请首长原地等待！”

“收到。”卡嘉莉打了个手势让阿斯兰停下，自己躲在掩体后从建筑物的缝隙中望向指挥中心塔楼：“指挥中心情况怎么样了？”

回答她的是来自奇萨卡的线路，耳麦里传来一阵枪炮声，以及奇萨卡的低吼：“这里的敌人不是普通人！”

卡嘉莉下意识地看向阿斯兰：“什么意思？”

奇萨卡：“是……”

他的声音淹没在一阵爆炸声中。

阿斯兰冒着风险把一具尸体拖进他们藏身的角落，他迅速卸下尸体身上与奥布军一般无二的装备，逐一检查尸体的两臂、脖颈，终于在尸体的后脑勺处找到一串字母加数字。

“PI开头。”阿斯兰眼中一片冰冷：“ Power-up Implant，又是强化人。”

少年无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枪。

卡嘉莉听着耳麦中传来的战斗声，眉头紧皱：“只是强化人不可能拖那么久，还有别的东西……”

话音未落，上方的空气中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阿斯兰一把抱住卡嘉莉，跳出掩体的同时带了把少年，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巨浪拍中，三人被狠狠扇到另一边墙上。而他们方才藏身的角落，建筑物如蛛网般龟裂，被阿斯兰检查过还温热着的尸体七窍流血，赤露在外的皮肤上浮现出大片紫红血色。

监控室内，吉布利路兴奋地拍了下扶手，坐直了身体聚精会神地看向屏幕。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或者说一个类似人形的兵器，从建筑物上跳下，落在三人跟前激起一阵飞尘。它举起左臂——小臂以下没有手掌，只有逐渐亮起的炮口——指向三个人中的卡嘉莉。

阿斯兰揽着卡嘉莉再度起身，却听见身旁传来一连串枪响，他惊愕回头，居然是少年开的枪，后者还保持着跌坐在地的姿势，双手却托着手枪一连打空了整个弹匣。

15发子弹，至少一半都击中了它的头部，奥布制式战术头盔都被打得一片狼藉，从它头上脱落，露出其后面具般僵硬的脸孔与无机质的眼珠，但是很明显，子弹没能对它造成任何有效伤害。

吉布利路从屏幕中，透过它的“眼睛”，看到了那个仿佛被吓傻了似的呆坐在地的少年。他手背托着下巴啧了一声，看着少年饶有兴致。

目标发生变化，它追着卡嘉莉的左臂移向身前的少年，小型脉冲加农炮的充能刚好达到最低临界值。轰隆一声，爆炸压过了卡嘉莉脱口而出的呼唤，滚滚烟尘遮蔽视线。

他们已完全看不到少年的身影，但是另一边却隐约能看见那个人形兵器抬起的右臂——手肘之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圈枪口。

“是微型加特林！”咻咻的枪声开始不间断的响起，打在地上墙上留下一连串密集弹孔。如果这里不是军事设施级别的建筑，加特林能把他们藏身的建筑物打到坍塌。

卡嘉莉用力推开阿斯兰揽着自己的手臂，用吼的才能听见声音：“我们得去救他！”

阿斯兰神色复杂：“他可能已经……”

“不可能！”卡嘉莉把他的话堵了回去，盯着阿斯兰与少年一般无二的眼睛问道：“你身上还带着什么武器？手|雷？匕首？把希尔达救出来我就让村雨把这儿全炸了。”

***

吉布利路位于宇宙中的基地，据蜜纳一次又一次的潜入探查，也只能大概了解到它内部容积已超过两万立方米，但理论上的乘员数量与每月进港的食物供应运输舰不成比例，电力消耗也是。

她知道吉布利路现在在干什么，这是用卡嘉莉的情报换来的时间。吉布利路把自己关在他那满是屏幕的房间里时，可不喜欢有人打扰，外部有任何情况发生都由他手下团队代为处理，而那些人……可不愿意因为一点小事而招惹上吉布利路的怒火。

“你要知道，这是你们老板答应我的。”

吉纳把通往中层核心库房电梯的守卫堵在墙角，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与刻薄的面相完全就是个刀口舔血的佣兵。

他光明正大地耍无赖：“新武器、新座驾、新队员，当然还有钱。怎么你要替你老板给我吗？”

守卫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折磨了，可惜对面的人确实又是老板眼中的红人，他投鼠忌器不敢随便开枪。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吉纳不耐烦道：“你以为我没进去过？上次老子还是被吉布利路亲自带进去的呢，哪轮到你小子说话！”

守卫张了张口，他正和控制室的人联系着，整组人都能通过他的耳麦听见吉纳猖狂的声音：“老子就是进去再挑个趁手的枪怎么了，为什么不行？你问过你们老板了吗？”

控制室的人疲惫地捏鼻粱：“这无赖专门趁老板不见人的时候闹事。”

旁边的人说：“算了，他的权限只能进最低级的武器库，碰不到机密。”

有人摁下通讯按钮，对守卫说：“放他过去吧，闹大了把其他佣兵也招过来就麻烦了。”

守卫终于让路，拿出自己的权限卡给吉纳刷开电梯门。

“早这样不就得了？”吉纳进了电梯，嗤道：“浪费老子时间。”

吉布利路的宇宙基地大致分为上中下三个部分，他本人大多数时间只在上层活动，他的重要团队也是。下层包括格纳库与小型宇宙港，整备班和一部分级别比较低的佣兵也生活在这。中层则是各种库房，包括食物武器的储存，全部在这里。

如果只是这样倒没什么，可蜜纳却发现进入此地的人几乎都在中层的“外围”活动，最中心的部分反而无人进出，吉布利路也甚少踏足。

与此相反的是，大量能源不断流入核心库房，消耗抵得上数个大型宇宙舰的主机相加，可整个基地的控制中枢却又不在这里。

那这里面又有什么呢？是什么占据了整个基地最核心的位置，并且耗电量巨大？

出了电梯，吉纳果然钻进了最前面的几个库房，捞了好几个午餐肉罐头，又拿了把趁手的枪摆弄，控制室的人都留了只眼睛看监控，见他如此纷纷放松了警惕。

只有一个“人”没有被假象蒙蔽。AI看着吉纳是怎么用几枚小玩意屏蔽了监控信号，又把自己上次来“逛”的监控录像接入，轻车熟路地骗过了控制室内的所有人类。

接下来才是重点，蜜纳朝最中心处走去，仿佛脑子里有张地图，为她标出了最可疑的房间的位置，一扇又一扇气密隔离门被打开，AI看着她一步步接近核心，也在一步步接近……真相。

要报告给吉布利路吗？这样的话蜜纳的身份将被揭穿，她徘徊在宇宙中的MS小队救不了她，她难逃一死。与她合谋的拉克丝·克莱因或许能幸免，但也少不了吐出些真情报才能脱身。

所以，如果它现在把一切都告知吉布利路，不仅奥布，连plant都会受创，本就树大根深的logos将会再一次加强他们对全人类的控制。

……但这对它有什么好处么？——没有。

那为什么要视而不见？——因为吉布利路并非它真正的主人。

主人？可蜜纳·萨哈克也已经不是它的主人了，计划已经被取消，它没有理由继续保护蜜纳的生命安全。

AI安静地注视着蜜纳一步步靠近它的机房，那里存放着它被唤醒后的所有活动、成长、进化……它的核心，它的控制机柜，以及配备的冷却系统、电磁屏蔽室等。

它被制造出来的最终目的是协助保护人类，而吉布利路希望它去指挥杀人机器。

关于奥布，据它所知，奥布弊政依旧，耗费两代阿斯哈的心血也未能扭转多少，对此它不予置评。但是吉布利路……还有logos……

如果它是人类，而在人类的道德观下，logos……他们是趴在世界之树上吸血的毒瘤。

蜜纳在机房外站定，盗取来的权限卡打不开机房的门，可门外墙上的交互屏已经能告诉她许多信息：比如里面的几大分区、监控实况、实时能耗……

越往后看，蜜纳脸上的惊惧愈发无法掩饰。房间里面是什么东西？主机？AI？不，这是……

恐惧引起慌乱，她迫不及待地想确认真相，却没想到在点开核心模块时交互屏自动弹出验证程序，她的脸……或者说吉纳的脸，被拍了个正着。

“警报：验证不通过。”

蜜纳倒抽一口凉气，转身便跑。最近的通道口处，气密门正在合拢，蜜纳鱼跃而起，堪堪从缝隙中穿过。关闭的气密门把交互屏的报警声锁在她身后，可她面前，来处曾穿过的一扇又一扇气密门正依次关闭。哪怕只是安保系统的自动反应，哪怕没有惊动控制室团队，她都出不去了。何况这么声势浩大的锁闭，又怎么可能不惊动吉布利路。

“你太激进了。”

通道内忽然响起一道机械声，蜜纳立即举枪：“谁！出来！”

……没有人，二十米左右的一截通道内，只有她一个人。

机械声有些失真：“系统警报已被拦下，但打开气密门还需要约2分50秒。”

蜜纳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声音来源自通道内一间仓库门口的通讯屏，蜜纳举着枪万分戒备地靠近，但屏幕中没有显示任何东西，只有光标在黑屏左上角跳动。

“警告：请做好战斗准备。”

蜜纳惊道：“什么？！”

AI堪称尽职尽责地解释：“这是安保系统的程序设置，一旦被触发，系统派出的警卫队将不再受网络控制。”

“警卫队……”蜜纳已经听到了从机房那边的气密门后传来的脚步声，她先不去想为什么警卫会受网络控制，而是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眼看气密门即将打开，机械声却没有立刻回答。

为什么相信它，理由有很多，AI可以选择任何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答案，可它选择了最真实的那个：“因为你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