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奥特曼]地球未眠时 第2章 抓住光

正午十二时十七分，巨大的群青色多边形晶体毫无征兆地悬浮于东京上空。

烈日下的街道仿佛被施下了某种定格魔咒：西装革履的上班族维持着抬首仰望的姿势，写字楼落地窗前挤满了惊愕的面孔。

悬浮于赤道平流层的银色空中要塞内，警报声激烈而持续地响着，XIG通讯操作员佐佐木敦子的汇报声与键盘敲击声交织。

“目标仍保持距地100米静滞状态，目前暂无进一步活动迹象。”

“最新预测的降落地点——”指挥官石室章雄站在指挥室中央，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沿。

“Point 335K1。”另一位操作员乔姬·利兰的声音未落，主屏幕上投影地图已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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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公园处，仲治连忙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得益于“炼金之星”近年来所取得的技术突破，民用无线网络现已开始在世界各地推广。在他打开的新闻网页中，身着灰色西服的主持人正一板一眼实时播报着关于这悬于天空的多边形晶体的最新情况。

[——东京上空出现的巨型多面体结晶仍处于静滞状态，防卫省或将启动特级疏散预案。航空自卫队编队已经起飞，但截至本台发稿时，内阁官房尚未发布正式声明。请都内居民保持警戒......]

“哇哦，如此一来我们算不算是直接见证历史？” 佐藤单脚踩在石凳上，眼中闪着亢奋的光芒。

“只希望不要成为第一个牺牲者。”诚皱着眉，想也知道，这么大一块结晶体突然悬挂在半空中，绝对不会是什么友好的“礼物”。

“嗨，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你说那里面会是什么？外星生物吗？就像琥珀里的史前昆虫那样......”就算被这么泼了盆冷水，佐藤仍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梦，你觉得呢？”诚眉头紧锁，他本想问问高山我梦的想法，不想一转头才发现，原本在身边的高山我梦早就没了踪影。

“我梦？高山我梦？奇怪，她到哪里去了？”

费力地逆向挤出看热闹的人流，走到相对较空处，高山我梦从书包里拿出经过她改装的可视无线电通讯器，拉出天线，她首先拨了一个号码，对方很快就接过她的通讯。

“这里是高山我梦，对，我在东京，距离现场很近。”她指尖不受控地打颤，对着通讯器焦急道。

“你也在看的对吧？丹尼尔？来的应该就是那个吧？”她死死盯着天空中的巨大结晶体，牙关无意识咬紧，声音从齿缝间迸出：“我们一直以来担心的，Crisis预测当中的……根源性灭亡招来体！”

她话音未落，几辆警车呼啸而来猛地停在路边，“别看了！快点撤离！这一片区域已经发布紧急疏散指令！”从车中飞奔而出的警察朝人群大喊。

终于到来的疏散指令瞬间引爆出无形的恐慌，原本原地观望的人们恍如初醒，人群如潮水般向指定的疏散方向快步奔逃。

佐藤、诚和仲治四处张望呼喊寻找高山我梦的身影，结果却一无所获，只能一边呼喊一边被人潮推得更远。

当局的紧急撤离令确实及时，尚在疏散的人群中偶有回头，随即惊恐地发现，悬挂于空中的群青色结晶体正以不容忽视的速度向地面落下，不仅如此，多面体晶石各面还向外绽放出刺目的激光——这些光具备实质性的能量，所照射之处，高楼玻璃如光雨般瞬间全部炸裂。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彻底击溃了本就岌岌可危的秩序，原本还算有序的疏散瞬间演变成疯狂的奔逃。

而那座庞然巨物，仍在不可阻挡地坠落，最终狠狠砸向地面——霎时间，路面崩裂，碎石飞溅！

水泥柏油地面裂开，连带城市地下水管道被一并压碎，汹涌的浪涛咆哮着卷向地下停车场与周边店铺，紧接着，随着不知是谁发出的恐惧尖叫，人们惊恐地发现，结晶体表面正绽开蛛网状裂痕——某种角质层摩擦结晶体的锐响刺破云霄。

“快逃！那外层结晶只是某种生命体为了在脱离虫洞后顺利突破大气层而构筑的保护层！”高山我梦的警告声被淹没在尖叫声中。

七十米高的怪兽破结晶而出。那仿佛是金属与有机生命结合诞生的巨兽，头部形似蜥蜴但长着个高高凸起的锥状尖角，从头至身两侧覆盖有多层金属光泽的甲壳，胸口至腹部处覆盖则有大面积群青发光体。它咆哮着在道路上大步行走，前肢末端的巨大镰状利爪只轻轻一挥就直接将旁侧的摩天大楼齐齐斩断！

未过几分钟，新闻报道中所提及的战机也终于赶到。

头顶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声，高山我梦仰望天空，因为早就知道了“根源性灭亡招来体”的预测，她在三年前提出了反重力系统的完整理论体系后，便在在丹尼尔的牵线搭桥下远程协助GUARD工程师优化了其在XIG空中基地以及独立战机当中的应用。

是以她能辨识出，现在飞来的是搭载了传统喷气式发动机的战机，应该来自本国的防卫队。

高山我梦的眉头不由皱起。

这些飞机……能阻拦下怪兽的前进吗？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验证了她的担忧，尽管银色战机轮番开火，寻常弹药却根本无法击穿怪兽的甲壳。反而是怪兽头顶尖角突然无预兆地亮起，光弹接连激射而出，顷刻就将闪避不及的战机炸成了燃烧的火球。

高山我梦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无意识地咬紧牙关。

这些飞机里面的驾驶员完全来不及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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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G空中基地的指挥中心内，前线战况的实时数据不断刷新着主屏幕。防卫队节节败退，怪兽的破坏范围持续扩大，而市民疏散工作仍在紧张进行。石室指挥官双手撑在控制台上，眉间的沟壑愈发深刻。

“Commander，‘炼金之星’的通讯接通了。”乔姬清亮的声音打破指挥室仿佛凝固的氛围，他立刻快步走到她身边。

通讯用小屏幕中出现的是个令人过目难忘的年轻学者——棕金色的微卷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深褐眼眸沉淀着超越年龄的睿智，考究的深黑色西装完美贴合其身形。若高山我梦在场，一定会惊喜地与对方打招呼，因为这正是先前与高山我梦进行通讯的，“炼金之星”的议长，丹尼尔·麦克菲。

“所以，这就是你们所预测的那个大灾难，是吗？”形势紧急，石屋章雄开门见山。

“是，但不全面，眼前到来的恐怕只是先兆。”丹尼尔神色凝重，这亦是先前他与高山我梦对话时所推测的，眼前怪物破坏性虽强，但只有一只，想要毁灭整个地球，无论破坏性还是入侵规模都尚未到灭星级别[1]。

“这还只是前兆？”基地中的另一位领导人，从G.U.A.R.D调到XIG的常任参谋千叶辰巳失声喊，他下意识看向主屏幕，外星怪兽依旧在东京市区当中肆虐，人类的武器在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若这仅是开端，那真正的危机该是何等景象？

“千叶参谋，我们立刻准备出击，可以吗？” 石室指挥官思考片刻，向他询问。虽然石室章雄是这空中基地的作战总指挥，但XIG是GUARD的下属部队，想要出战，必须要获得GUARD的许可，而负责XIG与GUARD中间协调联系的人员，正是眼前的千叶辰巳。

“……这一天还是来到了啊。” 千叶参谋沉声说——虽然XIG，乃至整个GUARD都是为了这一天而组建，但真正到来之时，他立刻感受到了肩膀上压着的，那仿佛整个人类未来的重量。

他看向石室指挥官，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们已为此竭尽所能。”屏幕中的丹尼尔目光坚定语气诚恳，“Commander，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

石室指挥官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堤主任。”

负责现场战斗指挥的行动队长堤诚一郎快步走上前来：“Commander，闪电队正随时待命。”

“确定目标地球外生物兵器（Cosmic Organism Vanguard，缩写COV，简称戈布），发布城市防御指令。”

“明白！” 堤诚一郎向他行军礼领命，随即看向操作员：“让待命的闪电队立刻出击！同时命令和平号进入升空平台，我也会去前线！”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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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卫队支援战斗机的攻击完全没有效果！难道这就是现实吗？怪兽正在从丰岛区向千代田区移动，沿途已经发出了紧急疏散命令，请各位千万不要慌张——]

因为怪兽正在向她所在的区域行进，高山我梦一边利用通讯器中的无线电接收设备收听KCB女主持人的实时报道，一边准备绕开怪兽的行动路线去往更安全的区域。

就在她路过城南大学边上时，眼角余光中，仿佛瞥到天台上站着个熟悉的，在此刻紧张氛围下显得分外悠闲的人影。

那个人是……我梦扭过头，物理学院的大楼顶部空空荡荡。

是自己眼花了吗？

没等她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天际再度传来的飞机引擎轰鸣声吸引了高山我梦的注意力。

蔚蓝的天空当中，一银二红三架有着前所未见造型的战斗机自高空轰鸣而来。

“是Fighter-SG和Fighter-SS！”终于见到了由自己参与调试的战机，高山我梦精神瞬间为之一振，这些战机来到战场，说明XIG终于出动了。

由“炼金之星”与GUARD联合研制的最新型战斗机初战果然不凡，三架战机以远超普通战机的速度俯冲，弹药在怪兽甲壳上炸开湛蓝火花，他们的攻击有效封锁了怪兽前进的路线，避免其继续在东京市中扩大破坏范围，这令关注战局的各方均为之一振。

但是紧接着，我梦先前担心的问题再度出现。

吃痛的怪兽颅顶再度向战斗机射出光弹。

明明是搭载了反重力装置的战斗机，却在规避怪兽能量弹攻击时，依旧表现得如普通喷气式战斗机一样选择刻板的大角度迂回策略，这种落后的回避方式导致它们无法灵活躲开全部的光弹，

是以没过多久，一架赤红色的Fighter-SG便被击中，机尾冒着烟地向地面坠去。

“怎么会这样？！”目睹这一幕，高山我梦失声大喊，对于一个科学家而言，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千辛万苦调试出来的装置发挥不出应有作用而更让人感到失望的了，“这样一来，我们此前的准备不是白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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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G空中基地，敦子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欸？你是谁？为什么能直接接通到这里来的？”她紧张地问，

“出什么事了？”千叶参谋闻言问。

“有个奇怪的人，她说战机的操作方式存在问题。”敦子的手指差一点就要按上频道融毁程序。

“把画面接过来。”石室指挥官当机立断道。

画面上，一个作学生打扮的秀气少女正情绪激动地朝着屏幕大喊：“我在说你们战机的规避动作太僵硬了！Fighter的操作方式跟寻常战机不一样呀！”

“你对Fighter的飞行及战斗方式有什么意见吗？”被人当面指责下属部队战斗的专业性，石室指挥官面上不见愤怒，他简单而冷静地问。

我梦一时热血上头直接黑入了XIG的通讯频道，没想到直接碰到对方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她吓了一大跳，连忙重新组织语言：“是这样的，虽然你们的Fighter依旧是采用的喷气设备作为推进器，但让它浮起来的是反重力装置，呃，简单点理解就是，这些战机的瞬时转动惯量拓展到了三轴，理论上驾驶员可以更为灵活地进行闪避。”

这无疑已经是涉及专业领域的军事机密了，石室面色凝重起来：“你是谁？”为什么能知道这些。

“呃，石室指挥官，XIG的飞机上所装配的悬浮系统和XIG的Aerial Base基地的反重力装置‘repulsor lift’都是我设计研发的。”绞尽脑汁回忆丹尼尔提到过的，XIG最高长官的姓氏，我梦回答。

她这话令空中基地指挥室内所有人都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眼前的这位少女，研发了反重力装置？

……实在是太年轻了。

“总之这样飞是不行的，啊呀！”通讯内我梦突然惊呼一声，几乎同时，堤所在的雷达预警机“和平号”传来最新通讯，“Fighter 2号机，也被击坠。”

“……所以武器与战机都没有问题，而是飞行员的差距吗？”看向主屏幕中第二架拖着火云坠落向大地的战机，石室指挥官复杂而无奈地评价。

他正在权衡，闪电队已经是目前模拟演习成绩最优秀的队伍，虽然XIG空中基地中此刻还有猎鹰、渡鸦两支飞行队在待命，但若失利的原因在于飞行员的战斗操作思维跟不上，此刻再派出去也只会白白将那些精英置于险地。

天空中只剩闪电队队长机一架飞机孤军作战，没过多久它亦打空了弹药，被要求后撤回更高处，至此，XIG也无法有效封锁戈布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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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该怎么办，挂掉对XIG的通讯，我梦焦急地看向远处，怪兽依旧在肆虐破坏，人群惊恐地四散奔逃，他们“炼金之星”这些自诩的天才耗费数年所打造的武器与防线，在外星侵略先锋面前同样不堪一击。

“难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不知不觉走到学校外街心公园小广场上的她歇斯底里地朝天大喊，这难道就会是地球、是人类的末路吗？！

我还能做什么，还有什么是现在的我能够做到的！！！

时间在这一瞬突然停止，

天空中云彩不再飘动，风声止歇了，喷泉的水珠悬停成水晶珠帘，鸟类停留在扑扇翅膀飞向天空的那一刹那，就连在远方进行破坏的怪兽戈布的动作也停在了中央。

……这、这是怎么回事？

高山我梦惊讶地看向四周，她发现自己成了周围唯一能自由行动的那个。

是自己的时间出现了问题，还是，她的意识掉入了另外的维度……

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高山我梦整个人掉了进去

“哇啊——！！！！”

在看似无尽的坠落当中，似曾相识的旋转画面在她眼前逐一呈现——她再度来到那片头顶翻涌着的熔融金属流体，脚下是黑曜与赤红交织的金属大地上，以赤红与亮银为主色调的光之巨人屹立在她的面前。

“Ultraman……”我梦念出那个称呼，立刻反应过来这一切不是梦，她连忙焦急地向巨人喊：“奥特曼！地球发生危险了，”

两个生命体彼此对视，被那双积淀了四十六亿年光阴的眼灯注视，一股勇气自高山我梦胸腔中涌现：“我想要、想要去帮助大家，我需要你的光，所以……请将力量借给我吧！”

光之巨人微微点头，祂向我梦伸出双手，仿佛受到指引一般，高山我梦也学着向祂伸出双手，在光的指引当中，她飞向祂，径直进入巨人胸前浅蓝色的晶体当中，二者交融而为一，温暖的光融入高山我梦体内。

回到外界，时间恢复流动，怪兽的正前方，温暖绚丽的红色光柱自地底涌现出来，红银交织的光之巨人落于大地之上，整片大地都在欢欣震颤，仿佛在迎接久违的守护者。

“当用尽一切办法和力量都无法解决的时候，就会有承载着人类希望的光之战士出现。”

某座天台上，斜倚天台栏杆的身影突然歪了歪头，嘴角勾勒出不知是讥讽还是自嘲的弧度。

“真是过于老套的救世剧本，哎呀，害我连开场白都懒得换啦~”

堤诚一郎的称呼应该是首席（Chief），本文中部分沿用中文版翻译，用主任来称呼，有时候也会用首席_(:з」∠)_主要看语境。

Team Crow国内翻译成是酷龙队，但因为想与闪电、猎鹰的命名方式保持一致，所以本文里采用渡鸦这个译名。

本人日语基础几乎为零，只有一点看番的经验，所以大部分会以中文翻译版为主——虽然咱知道盖亚TV里的中文翻译里面语境表达之类的真的有挺多错的_(:з)∠)_

至于形容高山我梦（♀）为少女，咳，20岁勉强够上少女的尾巴对吧，以及她人长得嫩→_→

[1]这是我个人理解，戈布虽然很凶一般武器打不穿，但如果不顾环境砸颗核弹或者别的大杀伤力黑科技啥的，还是能消灭的（。）毕竟盖亚后期，人类连歼星弹都给搓出来了，所以这确实算不上是足以毁灭人类的根源性破灭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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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抓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