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大营救 第43章 闪

托尼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么轻松愉快的时候，贾维斯在返回城里之前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管理员的电话号码抄在了冰箱上，还有园丁、水电工、帮忙打扫卫生和做饭的女人，他们的联系方式也跟在后面，以便不时之需。

不过头一天的晚饭是玛利亚做的，乡村风味的肉饼和浓汤，让罗迪和托尼赞不绝口。

眼下，离七月四日还有几天，不过托尼已经把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他打算和罗迪去湖里游泳游个痛快，而那只是开胃菜而已，别忘了还有划船和钓鱼呢。

附近也有几个不错的猎区，有着相当不错的自然环境。虽然托尼对打猎这种杀生活动已经不再抱有兴趣了，再加上他和罗迪也都没有打猎许可，不过去树林里做长时间的散步意外地对托尼有着不小的吸引。上辈子的他知道了，肯定会大吃一惊的。玛利亚也会高兴的。她最近不是一直发愁托尼总闷在家里，或者在车库里埋头鼓捣小发明嘛。出去走走，至少能让托尼在玛利亚心中的健康看板上多那么一两分。

当然，托尼可不会老实告诉玛利亚，他想去树林里，还是为了测试一种在纽约就开发的差不多的小玩意儿，低调、强劲，一如既往的斯塔克风格。只不过由于缺少合适的测试环境，所以托尼一直无法进行研发的下一步骤。

不过，他都要忍受散步这种只适合存在于英国十七世纪小说里的活动了，至少托尼要得到合理的回报。

“你确定我们不会被炸飞吧。”罗迪在得知托尼的真实计划之后只问了这么一句。

托尼很想强调同伴之间的信任问题——拜托，托尼·斯塔克什么时候搞砸过——但考虑到他以前的辉煌纪录，托尼决定还是按下不提，让事实说话。

史蒂夫没再联系过托尼，托尼当然也不会主动联系他们。他倒是对黑寡妇给自己提供的手机私下里研究了一番，对于这东西的精妙程度感到非常不爽，并且想对提供这种技术的家伙好好地深入了解一下。

当然，不是说这东西巧夺天工，如果托尼有合适的材料和工具，他能做得更好，但问题就在于此，不是吗？他活在该死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大哥大才是时髦的通讯工具，这么小巧的手机究竟是谁搞出来的？它的通讯甚至不是依靠基站，而是直接劫持了一颗卫星。

军方出品？

托尼回忆了一下为军方提供技术支持的几家公司，觉得虽然做到这个地步不无可能，但做到这么精妙还是难为那些酒囊饭袋了。而且史蒂夫真的在于军方合作吗？听起来不像。毕竟那个被他们称为“矩阵”的东西可是在偷偷利用神盾局和军方在暗中活动。

说不定他们是在为神盾局工作？

黑寡妇和鹰眼这个时候就已经效忠神盾局了吗？托尼有心查一查，但想做到不打草惊蛇还是有些难度的。更何况，亚历山大·皮尔斯在跟神盾局合作，而史蒂夫他们可是把皮尔斯列入了监视对象清单。这至少说明了一定的问题。

也许托尼应该找个机会对史蒂夫旁敲侧击，另外两个家伙都太精了，搞不好会把托尼绕进去，连内裤的颜色都套出来。

也许就趁国庆日那天。嘿，老兄，生日快乐！顺便一提，你那两个朋友是在哪里认识的？

“托尼？托尼！”罗迪推了推托尼的肩膀，听他的口气，已经叫了托尼不止一声了。

托尼迅速抬起头来，从思绪中抽身，朝罗迪眨了眨眼睛。“什么？”他俩刚游完泳，正坐在岸边的甲板上休息，托尼可能看着湖面发了一小会儿呆，思考一些原本该被抛诸脑后、留在纽约的麻烦问题。

好吧，可能不止一会儿。

“你还好吗，兄弟？”罗迪朝托尼皱眉，午后的阳光把男孩们身上的水珠照得闪闪发亮，“早就告诉你，吃完东西至少得等一个小时再下水的，你别是心脏病发作了吧？”

“才没有。”托尼给了罗迪一拳，毫不客气地锤在他汗津津的胸口上，“你肯定是把我想象成四十五岁的大叔了，我只是在想东西而已。”

唔，托尼要真是四十五岁，中午那几个汉堡下肚，这会儿他可能已经淹死在湖里了。

年轻万岁，哈。

“是有关休斯的吗？”罗迪说着压低了声音，尽管这个点儿湖边其实压根儿没人——太阳挺晒，人们更愿意待在空调房里。

托尼迟疑了片刻，因为他并没跟罗迪说过有关黑寡妇和鹰眼的事情。他对这两个人的信任来自上辈子的经验，以及强烈的直觉。虽然佩珀可能会因为托尼信任“直觉”这种东西而大惊小怪，但天知道，人可能真的会变的。

尤其是，那可是娜塔莎和克林特，前者为了拯救世界而死，后者甘愿为拯救世界而死。更重要的是，托尼曾把这两个人当作家人看待。

话说回来，史蒂夫和这两个人组队，又是出于怎样的因缘际会呢？他可不像托尼那样，有上辈子的经历可以借鉴吧？

托尼在自己的思绪又一次跑远之前及时勒马，他耸了耸肩，对罗迪说：“休斯已经死了，不是吗？”

“是啊，所以咱们就这么算了吗？”罗迪朝托尼皱皱眉，“别糊弄我，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如果你这么跟我说了，那就是你想甩开我。告诉你，我可没那么容易被甩开。”

托尼咧嘴一笑，朝罗迪比出手枪的姿势，“哥们儿，你真了解我。”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罗迪捏着托尼的指头从自己脸前挪开，“也许从那两个绑匪入手？”

“如果我说，他们的买家就是和休斯一起死掉的女人，你会觉得吃惊吗，亲爱的小熊？”托尼冲罗迪挑动眉毛，“好了，别太吃惊，我一直在调查，低调地调查，只不过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结果。”只除了他追踪到了美国队长，还搂草打兔子，撬出了他的两个同党。

“是因为那个绑匪提到的‘艾崴尔·谢泼德生物公司’？”罗迪当然不傻，“所以说，线索又一次断了？”

托尼哼了一声，“那样的话，我一定是个笨蛋了。”他瞅了罗迪一眼，然后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步道。午后的湖边相当安静，只有远处的小树林里传来一阵阵虫鸣声。

“那家生物公司跟斯通科技有关系。”托尼小声说道，不出意外地看到罗迪用力皱起了眉头。

“托尼……”罗迪迟疑地开口，但托尼打断了他，继续说道：“斯通科技破产之后，就被那家生物公司收购了。巧合？”

罗迪沉着脸摇了摇头。

两个男孩儿一起沉默了片刻。空气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沉闷起来，哪怕湖边要更凉快一些，没过多久他们也不得不从滚烫的木头甲板上爬了起来，开始往回走。

“这么闷，说不准会下雨。”罗迪边说边望着天空，“虽然现在还是晴天，但夏天的雨可是说来就来。”

“希望老屋的瓦片还撑得住。”托尼回忆了一下之前在仓库见到的工具，觉得就算出问题也没有他解决不了的，所以并不担心。不过等下午四点钟左右，天开始阴沉起来的时候，托尼还是从木屋后面的小棚子里取出防水布，跟罗迪合力铺好了屋顶。玛利亚一直站在院子里看着，担心得不得了。

托尼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回答玛利亚，并告诉她自己真的“非常小心”。

“事实上，妈，你可以假设我今后都会一直小心，除非我得到新的指示。”托尼拉着防水布的一角，踩着瓦片小心翼翼地移动，“真的，这都没有很高，我们完全没问题。对不对，罗迪？”

“您可以放心，斯塔克夫人。”罗迪也说，不过听起来比托尼认真一百倍，“我们离房檐足够远，而且屋顶的坡度也没那么大。”

“还是要小心点儿！”玛利亚仰头看着他们。

托尼翻了个白眼。

但不管怎么说，他和罗迪还是活着完成工作下了房顶，没被烦死之类的。电话线路已经不是很通畅了，收音机在提醒当地居民尽快回家，因为接下来的这场风暴可能是自那位演员总统卸任之后最强烈的一次。

“会停电吗？”罗迪务实地问。

托尼耸了耸肩，“就算停电了，我们也有蜡烛。没人想看电视，对吧。”而且电视也没啥信号了。

“托尼？”玛利亚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她走到厨房门口，探头进来看了两位年轻人一眼，冲罗迪笑了笑，然后对托尼说：“宝贝，贾维斯在电话上，我想他是找你有事。好像是你衣柜里有什么东西。信号太糟糕了……哦！托尼，怎么这么急急忙忙的。”

托尼几乎没听清玛利亚说了什么，他狂奔到电话旁边的时候，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喂？”他几乎是在冲话筒吼叫了，“贾维斯？”

“……托尼少爷，我想……”贾维斯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托尼无法判断他听起来是平静还是焦虑，尤其是贾维斯什么时候说话都波澜不惊的，天杀的英国人。

深呼吸，别晕过去了。

“贾维斯，我听不清你说话。”托尼紧紧攥着话筒。然后，信号大概顺畅了片刻，他听到贾维斯说：“……不要紧，只是您的衣柜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而已。”

“我知道了。”托尼回答，但完全不确定对方听不听得到自己说话，“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但是他没法现在开车上路返回纽约，尤其是风暴将临的时候。

天杀的，要是托尼真的十八岁的话，搞不好现在已经冲进车库了。但他不是毛头小子了，所以妈的冷静，想想对策。

放下电话之后，托尼转身看了眼正担忧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尽力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贾维斯问您好。”

“没事吧，托尼。”玛利亚显然不买账，“宝贝，你看上去太苍白了。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哦，不，没有，完全没有。”托尼把两只手背在身后，不由自主地把身子晃来晃去，“只是，咳，我衣柜里的玩具出了点儿问题，没什么大事。”

玛利亚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托尼挠了挠脸颊，说：“那我这就，呃，回厨房吃东西了。”他勉强想了起来接电话之前自己是在干什么。

一回到厨房，他立刻就拨通了史蒂夫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