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宇智波带土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敢随便扯个理由来见旗木卡卡西。
但他没理由,不代表宇智波斑没有。
经历过千手扉间玩物丧志,忽视他也忽视千手柱间的惨痛经历后,宇智波斑不仅放弃了现代沟通手段,也放弃了直接去找他的打算——当然这两者都应该算被迫,宇智波斑才刚刚提出要找千手扉间,宇智波带土立刻主动举手,说他可以去跑腿。
宇智波带土打的什么主意简直只差写在脸上,宇智波斑也没兴趣在这种事上同他争吵,挥了挥手就让宇智波带土赶紧滚。结果这家伙倒好,走得是很快,回来时却忘了时间,还得宇智波斑打去电话提醒,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碗筷。
千手扉间和大蛇丸虽然不至于浪费,但也不会像宇智波带土这样能把碗都几乎舔干净了,他一拖再拖,试图去帮旗木卡卡西洗碗。
“你最好不要对斑的脾气有什么误解。”千手扉间在后头幽幽地提醒道。
宇智波带土没有胆大包天地挂宇智波斑电话,但显然打算阳奉阴违一拖再拖。
可一旦被戳穿了小心思,宇智波带土也只好悻悻地收回了手。
却不想大蛇丸主动走了进去,帮忙沥水。
宇智波带土一怔:“不是说赶时间吗?”
“两个人不是快些?”千手扉间反问道。
宇智波带土这才反应过来:“那你刚才——”
“是啊,你为什么不反驳我呢?”千手扉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宇智波带土顿时哑口无言。
大蛇丸是去帮忙的,他嘛,就不一定了。
旗木卡卡西对他淡淡的,不近也不远,像极了在木叶时对待普通同事——哦不对,旗木卡卡西不会主动邀请同事留下来用餐,更合适的形容词应该是像水门小队刚组成时那样,冷淡又留有几分余地。
不同的是当初他想把高岭之花拉下水,现在却只想因为不想看到旗木卡卡西这副沉静的模样,就像是和他划清界限般漠然,反倒比恨他更让宇智波带土恐慌。
可食不言寝不语,宇智波带土把盘子都快舔干净了也没人抛出话题,那两个无良的大人压根不接他的眼神,反倒看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眼睛里还带着笑。
垃圾千手扉间,垃圾大蛇丸,活该被宇智波斑使唤。
宇智波带土腹诽着把人带去宇智波斑面前,全然忘了自己也是被使唤的一员。
甚至还被蒙在鼓里。
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平静地对视一眼,眼神交锋间仿佛看到一场兵不血刃的厮杀,最后宇智波斑扯动嘴角,懒散地开口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回哪?宇智波带土一愣,可左右望望,却发现只有他最迷茫。
而千手扉间也没有正面替他解答,只是说:“给我一天时间处理一下。”
处理什么?宇智波带土又是一愣,可还没等他问,宇智波斑就已知晓了谜底,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千手扉间:“哦?回去倒很快。”
“这又不用重新研究。”千手扉间耸了耸肩。
“那你这些天都在鼓捣些什么?”宇智波斑直言不讳地问道,“有你参与进去的实验,难道没有什么成果?”
埃赫那吞家族派人前往了过去,这点宇智波斑也知道,除了古籍外,唯一能让他感兴趣的也就这件事。如果能自由穿梭时空,那便可以摆脱千手扉间,这可比历史上的几段文字有价值的多。
但不管是埃赫那吞家族还是那位名叫伊桑的科学家,在时空研究上依旧毫无进展,想要穿越时空依旧得依靠十年后火箭筒。可已经被坑过两次,彭格列就是再傻也长了记性,随便找了个理由把蓝波送回了波维诺家族,连同十年后火箭筒一起严密地保护了起来,想要对他出手恐怕是难了。
可埃赫那吞家族这边一无所获,千手扉间却只要一天时间处理些事,十年后火箭筒却连提都没提,怕是有了新的,都属于他的进展。
对此千手扉间只是解释道:“这个时代的人不懂忍术,而现代科学对我来说也是一门陌生的学问,况且……现代社会也不仅仅只有科学。”
论娱乐手段,现代社会和忍界一比,当真是降维打击。
宇智波斑不认为千手扉间是不务正业的人,但偏偏他还真在宇智波斑面前上演过一次。
不知真假也就不好反驳,于是宇智波斑哼了一声,说:“一天就一天。”
这下宇智波带土终于反应过来了,声音险些都变了调:“我们要回去?”
回到过去?
可他和旗木卡卡西还……
宇智波斑只看了他一眼:“玩过家家也该有个限度吧,带土。”
“……”
正因为这个世界美好而孱弱,对宇智波斑而言才会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做一时放松,但他终究不会久留。
宇智波带土也无法反驳。
且不说他无法改变宇智波斑的决定,就是为当年所作所为买单,宇智波带土都不可能选择留在现代社会,否则……
宇智波带土闭了闭眼,鼓起勇气看向旗木卡卡西:“卡卡西,只有一天时间,你……你……之后我们应该也是在酒店集合回去,你要不,呃,今天还是住回酒店吧?”
最后一句话声音轻若蚊蝇,宇智波带土赶紧补充道:“你这些天不在,沢田……阿纲他们都在问你去了哪。”
越说到最后,宇智波带土的语气就越显得可怜兮兮的,就像是在卖惨。
可宇智波带土这话说得也没错,他失踪那一晚又返回,在其他人眼里和旗木卡卡西便不似以往那般亲密,再加上后者又莫名其妙去千手扉间那住着,很难不让人怀疑两人是吵架了。
这种事用社交软件询问也像隔了一层,何况旗木卡卡西还只是说几句没什么,更像是欲盖弥彰。
只是宇智波带土此时提及,到底是为沢田纲吉他们诉说关心还是借他们做幌子要旗木卡卡西心软,就是见仁见智了。
旗木卡卡西怔了怔,倒也如宇智波带土所想的那样没有拒绝:“也好。”
宇智波带土的笑容顿时变得肉眼可见。
成年人们倒是淡定,千手扉间做事雷厉风行,哪用得着一天时间,这点时间是为谁准备的,一目了然。
不过就算明知他们来自过去,迟早会分离,但走得这么突然还是出乎意料。
三个少年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为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的貌合神离担忧,就被这个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怪不得那家伙也来了。”最后,山本武幽幽开口,打破了这有些沉重的气氛。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云雀恭弥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几人旁边,双手环胸闭目养神,一副超凡脱俗的高冷模样。
虽然这些天算是和他们群聚惯了,没有看到几人待在一起就借机亮拐,但当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时,云雀恭弥还是烦闷地哼了一声,仿佛被扰了清净一样。
……这下真有些分不清送别和挑衅的差别了。
狱寺隼人的指责声和沢田纲吉的劝阻就像日常一样上演,宇智波带土原本是不介意的,心想着陪云雀恭弥打了那么多架好歹捞了一个再见,这人性格就那样也没办法,可再一转头,宇智波带土就看旗木卡卡西沉静如水似的模样,低着头,眼中似乎没了他的身影。
“……”看不惯了。
宇智波带土悻悻地别过脸去,看着云雀恭弥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迁怒:“这都要走了,那就给你个机会打败我。”
“哦?”云雀恭弥偏了偏头,目光扫过两人那古怪的气氛,眼中似乎多了点鄙夷,“啧。”
“……”
更气了,更想拆点什么。
最后一行人跑到了荒郊野外。
战斗声噼啪作响,宇智波带土这次似乎更加认真,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的视线很快被那边吸引了过去,沢田纲吉这才悄无声息地凑到了旗木卡卡西身边。
“你和带土……”
沢田纲吉犹豫着开了口,话才刚起了个头,就见旗木卡卡西跟应激似的转过脸来。
打听的话不自觉咽了回去,两人这般在意着彼此,能让他俩关系骤变的,肯定不是一件小事,沢田纲吉若是问出来,大概就像是揭人伤疤一样。
于是话锋一转,沢田纲吉说:“我知道过去和现在不一样,人命就如同地上的蚂蚁般,连死亡都不值一提,所以,当你们做出决定时一定是更注重眼前的,可是……”
“可我相信你们回去以后,能让所有人平安地活下去,如我们一样,度过无数个年岁。”沢田纲吉道,“那样的时间太过漫长,能改变无数事情,也会让当下的决定变得没那么……正确。”
“所以,如果还有一丝情谊的话,不如留下几分余地,不要那么决绝。”沢田纲吉轻声细语地建议道。
“……”旗木卡卡西忽的一怔。
千手扉间说的不用着急……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