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观影体】孤独的游魂 第21章 落地

我和花简略说了一下计划，并且在她的要求下，保证万事以自身安全优先。

我明白她的顾虑。

吃完饭后，我本想随意找块地方歇一会，谁知道只是走个神的功夫，花就把我按在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躺椅上，还塞了个枕头过来。我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搬了张小板凳过来，坐下，一副要守着我入睡的样子。

“为什么不走？”

“为什么要走？”

“你不用去陪那些小孩子吗？”

“你也是小孩子啊。”

“……”

我盯着她，她也看着我，我们就这么互相对视着，直到一方先举手认输。

真是败给应星你了，花一边嘟嚷着这句话，一边从桌子上拿过我的手机，看上去很是无奈。

“我帮你留意这边的单子，有情况就叫你起来，免得错过时机。”说着，花把手机放到我眼前晃了晃，上边正显示着暗网首页的页面，“毕竟那些材料应星你不是很想要吗？”她笑了笑，“这个理由怎么样？”

非常有说服力，我干巴巴地回了这么一句话。

21.

重建家园所需要的造物并不只有耕地机，所需要的材料也很庞大，好在大部分材料的问题在母星都能得到解决（只要适当修改一下对应的方案），只是一些核心部件仍然需要求助于外界。

并非没有替代品，只是成果会比预期要差一些。

我本意是用现有的材料先将就着，把那些预算用在无法替代的核心材料上。于是就拜托阿苏把开发组的项目预算表拿过来，对着它改了三天的设计图，以至于差点错过开会的时间。

在踏进会议室的时候，我就很想丢下设计图就跑，我还没经历过被那么多人同时注视着……

下次要不试试让阿苏帮忙吧？

想归想，我不忘把手里整理好的方案交到他们手里。

但阿苏和阿柒他们却很在意这件事（也包括开发组的其他人），在得知我的想法和顾虑后，都对我说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纠结。

至于我修改过的设计图，他们则会在保持和我联络的情况下，帮忙进行部分修正和改动，确保做到最好。

【你是工匠，只需要把材料写出来让我们送过去就行了，哪有要工匠自己去降低成本的，又不会压你预算！对吧，阿苏？你可从来没有在这种事上吝啬过。】

【不要记了个词就随便乱用啊你这家伙……咳，阿柒说得对，没有要作为工匠的你考虑这些事的理，放心交给他们就好了。】

【嗯？怎么不包括你？】

【我负责帮忙转告，满意不？】

【小苏偏心啊！】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们一帮人还在互相笑骂着彼此，我却愣住了神，脑中一片空白。

一路走过来，“我”并非没有接受到他人的好意。无论是幼时师傅对我的谆谆教导，还是后来我与星核猎手的朝夕相处，都是“我”在漫长岁月里为数不多的弥足珍贵的回忆。它们支撑着“我”走到了最后，同样也支撑着我走到现在。

可【我】又好像很贪心，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这种感觉一直跟着【我】，从一开始到仙舟，又从仙舟再到星核猎手，最后到一切结束。我想不明白，也很困惑。就像在朱明按步骤组装好了一个金人，也启动成功，但每次都要卡一下——真是奇了怪了。

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个问题，也来不及去问。

因为在这之后我很快就要离开母星，去那个地方（朱明）收集一个十分特殊的“材料”了。

但我没想到花能看出来，虽然她说只是觉得我情绪不太好。

我先前从未与她见过面，仅有的交流只是前几天会议上的语音通讯，没想到她看上去只比苏他们大几岁。

我犹豫了一下，以故事的形式把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因为家人吧？她说。毕竟在应星你的故事里，那个人一直要自己撑着走过来，很少也不习惯去依靠别人，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自己主动去争取。所以苦要咽下去，累要忍下去，不能弱势也不能动摇；必须强大到不需要去依靠任何人，才能在异乡握住一点主动权。

因为他没有后路可走，可能是他不愿意走。也因为他很多的主动都是已有的被动所导致的。

所以这并不是贪心啊应星，它只是一个游子对“家”长久的思念而已。花这么说着，轻轻抱了我一下。谢谢你愿意把这个故事告诉我。但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们，应星，大家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想，这也是那个人所希望的。”

会吗？

我忍不住想。

真的会吗？

我曾与“我”一起走过那段岁月，却又因为它太过漫长，到头来，许多记忆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些难以忘怀的画面。他曾对我说，我们本不该相遇。就像一方世界里不会同时上演着【过去】【现在】和【未来】，否则时间就会失去它原有的意义；一个时空里也不会同时存在一个人的幼年和成人，否则新生和死亡就会变得没有区别。因为我和他并非另一个世界的彼此。所以，当丰饶的力量稳定下来后，因其而生的时空裂隙就会自行愈合，【我】也会回到自己的时间线上。

而不会记得这期间与之有关的所有记忆。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得仿佛回到了一切的最开始。但我们都清楚那里只有迷茫和空虚。所以很显然他说错了，但他也知道为什么说错了，或者说，是谁插手了这件事。

所以才会停下脚步，备酒，静候我的故事。

【我】总是如此被动。

一个被推着向前，从踉踉跄跄到站稳，再到跨步跑起来，无法停下；一个被拉着向前，旁观着自己未来的一生，无法插手也无法改变。

“我”其实很少提起【家】。

比起诉说对它的思念，更多时候“我”谈及的是消灭丰饶孽物的决心和意志。而在换了名字之后，频率就变得更少了，仅在同伴们的好奇心下说过一两次，之后就没有再提起过。

但“我”从未忘记过母星的一切，不仅因为“我”的起点在这里，“我”所选择的结束也在这里。

哪怕看到母星已经重焕生机，家园已然重建，原本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回来了。

我不禁疑惑，是因为我还太小了才不能明白大人的想法吗？

为什么“我”看上去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依然选择了结束一切，“我”是真的在意着这些吗？

……

现在的我真的会是“我”所希望的样子吗？

……

我其实也很明白，这些问题是无法得到回应的，因为真正能回答它的人不会出现在这里。

……

直到某个梦醒后的早晨，我回想起了一些事。

当初和“我”定下约定时，对方曾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刻，我确实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他放到了我身上。

可能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

我莫名肯定那就是花当时说的“那个人所希望的”，“我”没有忘记母星，也不是不在意家，而是对其太过重视了。以至于它早就成为“我”人生的一部分了。是不需要说出口，也不需要刻意彰显的。虽然觉得这些话好像是谁告诉我的，但已经记不起来了。

我因此得以安心，决定要做出一些改变。

我开始试着去麻烦别人，比如让花帮我搭了一身不那么引人注意的衣服；试着去放松自己，比如拜托阿苏他们留意暗网是否有我所需要的材料的消息。

我会慢慢习惯他们的存在，直到有一天，我能毫无保留地向他们说出自己的一切。

因为那是我的家人。

自然而然的，我不禁联想到了朱明，并且有了一个额外的打算——让【R】放开怀炎师傅的权限。

做出决定的同时，我也把这件事告诉了阿苏等人。

毫不夸张的说，我确实能做到在不惊动所有人的情况下，去到异色光带的外围捕获那些新生的懵懂岁阳。不仅是因为我自身有这样的能力，同样也有朱明金乌卫的斥候无暇顾及他处的情况在里边，他们最近为「燧皇派」忙得脚不沾地。可要是我们准备离开朱明，就一定会被“请”到将军府上。他老人家一向精明得很，我很清楚这一点。

阿柒说难得见到我不自信的样子，阿苏则表示会随时准备好接受我的信号、然后过来接我们回去。小哲他们三个倒是想过来帮忙，好在被小青压了下来，但她转头就寄了一箱药剂过来。

我打开一看，里边什么都有，连泻药也有。

真是神奇。

至于我对这件事的底气……只能说，我确实是有赌的成分在里边，不仅是在压怀炎师傅的细心和谨慎，赌他在我出手前不会轻举妄动；也是在压炎庭君需要专心「燧皇」的情况，赌他无暇插手此事。

至于朱明能否有人突破【R】的信息封锁，在预订离开朱明的时间之前，我们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怀炎师傅出手那就另当别论了。虽然我觉得他更可能会拿去当作铸炼宫的突击试题，如果是真的，希望各位学徒们多加努力。

而最糟糕的情况，无非就是刚到仙舟还没过两天，就被请去朱明的幽囚狱“观光”。

但我觉得总好过【应星】和【怀炎】的初次见面是两方兵戈相对。

我猜想过种种，考虑过我能想到的所有场面，却唯独没有想过我们能顺利进入朱明仙舟。

从入关到商船停靠「光明天」的码头港口，再到办理手续入住旅馆，一路上顺畅无阻，如同过往每一个来到朱明的普通游客。怀炎师傅没有在「光明天」出现，我也没有发现谁来试探或者接近我们。花也同样对此感到疑惑。前者还可以用“避免打草惊蛇”来解释，但后者完全不是朱明将军应该有的态度。我百思不得其解。

花说既然都放心不下，不如按兵分两路的方法来，我和【R】去网上看看有什么线索，她则去外边和当地人打听消息。

“毕竟我在这方面比不过应星和小R你们两个，还可能会错过重要的信息，所以只能拜托你们了。”

很有道理，我找不到话反驳她，只能叮嘱她有事记得联系我，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强求。花笑着点了点头，说自己也是怀有一点私情，想去我方才路上提到过的花店看看，给小青买点回去当伴手礼。她的语气不似作假，也正因如此，我感觉自己可能永远都说不过这个姑娘。

有点无奈。

以至于后边她拿小锻造坊诱我不务正事这点，我拿她完全没有办法，因为还真有几分道理在里边。

我们和阿苏报完平安后，花就先行离开了房间，而阿苏在辅助我注册完暗网的账号后，没过多久，也被母星那边的组员叫走了。

离开母星后，开发组的大小事务基本全都落在了阿苏身上了，好在其中大多数都属于前期阶段，又有阿柒在他身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他的工匠天赋非常不错，一点就通，就是比我差了点。眼下看他好像挺忙的样子，莫名有点惆怅，却又有点感慨，毕竟不久前他还跟在我身边问这问那，十分好学。而且每次都能问到点上，深得我心。

相比之下，这可比以前在罗浮工造司里那群吃白饭的好太多了！

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来气，但又因为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能一边碎碎念着，一边点进朱明杂俎翻帖子，和旁边收到指令正在工作的【R】一起投身网络的浪潮之中。

然后因为和网友们聊得太沉迷，一点正事也没干。

应星啊应星，你怎么能如此堕落！

颇有当初“我”和怀炎师傅说好节假日休息，结果转头就在摊子前碰着了个难得的料子，在炉子边上被硬控三天（然后就被怀炎师傅抓着说了一通）。

花却说这样也挺好的，既有利于建立人脉又不会暴露身份，还能放松一下心情增长见识。然后她掏出了串钥匙丢给我。我认得它的样式，所以在花还没有开口之前，我就知道她去过朱明人出租的小锻造坊那里了。

“费了点功夫，但好在一切顺利……我是指价格上。”

“之前就在想你会不会手痒想要弄点什么，所以就问人有没有那种对外租赁的锻造坊，没想到还真的有。现在看来，我这个心血来潮的想法好像是对的？”

花指的是她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我在跟别人打视频，黑着一张脸。

对面是个极其嘴硬的工造司里的学徒，修机巧鸟没成功，就上网发帖吐槽这事，并且坚称是机巧鸟有毛病。

它没毛病还用得着你来修？

我心中顿时一阵无语，着手把解决方案发了出去，转头一看回复，这人居然连机巧鸟的机体构造图都没记住——还卡出新问题来了！

如果不是他指控说我方案有问题，我才没闲工夫管这种事。

听完前因后果的花拍了拍我的肩膀，权作安慰。

“那你和他讲完了吗？”她问。

“还没有，”我摇了摇头，“才开始没多久你就回来了，我跟他约好了明天再说。”

“既然如此，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在那边打响‘应星’的名号吧？”花笑眯眯地说着，估计早在开口问我之前她就已经有了类似的打算，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而已。

“你打算怎么做？”

“方才你挂了他的视频，那个小师傅应该不会轻易服你，估计认为你临阵脱逃了什么的。”说到这里，她语气变得有些不满，低声说了‘真令人不爽’，很快又调整好情绪继续说了下去，“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应该会有人在线围观你们，我希望应星你能在不惊动怀炎将军的情况解决这件事，越漂亮越好。”

“主要是我这边也没有什么收获，也不好去接近那些师傅们，内部的消息就只能拜托应星你了。当然，其余的事交给我和小R来负责就好。”

利用私人接单的身份打入朱明工匠的圈子里，才能有机会接触到那些刻意避开群众传下来的消息。我明白她的意思，也同意这个提议。

只是不太懂为什么她看上去比我还激动的样子。

“可惜我明天和人约好要出去，不能现场围观了……要不让小R录下来吧？回头还可以让阿苏他们看看。”

“也行，正好可以给他们当教材用。”

直到后来我们坐上返回母星的商船，花才告诉我，她瞒了我两件事：

其一，提议我接单子这件事里边有一半是私情，在看出我与朱明的关系后，她希望我在这里能玩得开心一些，不留太多遗憾。

其二，给她介绍租赁小锻造坊的不是别人，正是怀炎师傅本人。

当时她在离开旅馆还没多久，就受到一位热情好客的朱明人招待，之后被引去了一座小茶楼里。她在那里见到了怀炎师傅。其实早在我们入关之前，怀炎师傅就收到了下边传来的消息，并且很快安排好了应对措施。把人引去茶楼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关系和态度，至于为什么选择的是花而不是我，则纯粹是为了避嫌（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怀炎师傅的应对措施就是压下消息不传下去，一切照旧，由他亲自负责解决这件事，任何人不得插手干预。

很符合他老人家的性子。

所以我们才能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这里，没有在「光明天」看见严阵以待的云骑军们；所以我们才能顺利地办完旅馆入住手续，而不是当天免费参观和入住幽囚狱牢房；所以我们才能在朱明行动自如不受限制，而不是对着冷冰冰的黝黑墙体无聊发呆。

若非有私情，又怎么会舍得冒这么大的风险？

花说她实在是不忍见到真心相待彼此的两个人，最后要落到一点联系也没有的下场，所以才想创造一次机会。她把我们此行的目的告诉了怀炎师傅，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说的，但他老人家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我之后度过了一段十分“颓废”的时间，但很快乐。

直到那天出门，去处理了一个在暗网接下的单子。我按要求处理完，把被盗走的半成品丢给委托人，中途还接到了花叫我回去吃午饭的电话。回想起来，当时她说的惊喜应该就是指怀炎师傅吧。

要不然为什么刚好就撞上了呢？

但花却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

“是怀炎将军主动过来找你的，他之前被公务缠身，我可不敢让他老人家专门过来一趟，耽搁了正事可不行。见到他站你门口的时候，我还疑惑你们什么时候就联系上了。”

“至于我的惊喜，只是买到了很合你口味的午饭和酸梅汤而已。”

“只是没想到应星你真的很在乎怀炎将军呢。”

“……因为那是怀炎师傅。”

是教授“我”匠艺、又待“我”如亲的怀炎师傅。

只是对于当时的我而言，越是记得这点，越是清楚自己与怀炎师傅并不是师徒关系。

所以在看见怀炎师傅和花站在一起时，我下意识感到了紧张，我很清楚这份情绪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警惕。在意识到这一点时，突然很想笑，因为“应星”居然会对“怀炎”有所警惕。我的身世注定不会被仙舟所信任。现在只因为我个人的私情，不仅让花被迫暴露身份了，甚至……

还把怀炎师傅拉了进来。

我不服，因为我只是想见怀炎师傅一面，想看看他老人家，不求说句话，只是这么点要求，为什么不可以过来？

我难受，因为要压抑自己的念想，保持距离，不能和怀炎师傅过多接触，也不能和铸炼宫的师兄师姐谈心论道。

我伤心，因为我认识的人不认识我，他们和我记忆里的模样相差不大，只是待我不再如从前。可我们本就没有过去。

我明白要克制住自己一点，不要莽撞不要冲动不要任性，做事要考虑后果，行动要有所依据。就像我脑中所有记忆中的“他们”都只是另一条时间线上的，而不是现在和我说话的他们，这边才是真实正确的。

我能想明白的，我会想明白的；我可以接受的，我可以做到的。

所以我才没有去见怀炎师傅。

可是为什么会哭……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我没想哭的，没想过要哭的。

可眼泪怎么都停不下，耳边也听不到声音，还浪费了花给我的酸梅汤。

如果不是她和我说了那些事情，我八成会考虑连夜拉着她跑路回母星吧。因为我绝对不想变成怀炎师傅的负担！哪怕仅仅只是可能也不想！哪怕以后我们不能再见面也无所谓！

可师傅和师兄师姐们却抓住了我。

明明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也没有那些记忆，他们却一样关心着我，以自己的方式爱护着我。

我很难骗自己说不在意这些，说无所谓，因为……

我回家了。

这个家和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这里的人也和记忆里的不尽相同，甚至绝大多数都未曾听过【应星】这个名字。但也由于存在着这些大大小小的不同，证明了他们才是我本该认识的“他们”。

所以当他们向我伸出手时，我也要毫不犹豫地握住，哪怕我的心里依旧怀有不安。就像花所说的，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不留遗憾，也不后悔做出选择。

这便是我后来主动去找怀炎师傅的原因。

也幸好我过去找他老人家了。

“应星”才能拜“怀炎”为师，成为他的门下学徒。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事，有关于匠艺的，也有关于朱明的、仙舟的，关于理想和对未来的展望。我们仿佛早已相识多年，而不是只见过一面的两个人。

我无意间想起了艾利欧，他是能够看到未来的人，总说着“命运只有一种，谁也无法绕开”的话，却也是妄图在诸多可能性之中寻到改变终局的人。受他影响，我对这类事情也算有点了解。

比如一些必然发生的事情，即使提前做出改变，也会以另外的方式席卷而来，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所以看着当下的局面和情况，我暗暗下定决心。

既然命运决定如此，那我也要以自己的方式去迎接它的到来！

所以后来去异色光带的边缘捕获岁阳时，我并没有像当初去见怀炎师傅时一样完全抹去自己的痕迹。而是借此把「燧皇派」安插在铸炼宫的棋子引出来。这人平日里是个十分谨慎的家伙，若非他们骨子里基本都是激进分子，加上近期金乌卫和云骑军又咬得紧，恐怕也不会像如今这般轻易上钩。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我迟到了，毕竟记忆里他也曾盯上了“我”。

我很清楚联盟里的老家伙都是些什么货色，怀疑成瘾又好面子，只会背地里非议他人。若不能堵上他们的嘴，先前担忧自己会变成负担的事十有**会变成真的。当然，我的追求远不止于此，毕竟我不仅要在堵上他们的嘴，还要让他们不敢有动怀炎师傅的念头。

我没有低调做事的习惯，所以不仅要在解决「燧皇派」的事上占据重要风头，而且还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匠艺技术在仙舟鲜有敌手，只有怀炎的话能听进去。

只是没想到怀炎师傅居然会趁着这个机会，当众要收我为徒，还故意问我意见如何……

可恶，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而且计划里也没有这一环啊，怀炎师傅。但不可否认，我很开心，是想要在群聊里发30"语音的开心。

大不了之后和炎庭君开小窗。

“怀炎师傅好，我名应星，日后就是您门下的学徒了。”

然后第二天就看到了花转发给我一个帖子，是铸炼宫的学徒发出来的，标题写着“要上吗……？”。

有种梦回当初“我”在铸炼宫卷天卷地的感觉。

*小应星未免也太过纠结自己和阿刃的经历了吧，感觉不像是【应星】会有的想法。

关于这点，我在前面的章节有提到阿刃对小应星影响特别深，性格也好，记忆也罢，他是和阿刃一起从头走到尾的人，反过来说，也是阿刃和他一起走过了那段漫长的岁月。哪怕他已经不记得其中大多数内容，但那份感情还是保留在他心里。而且从游戏内的文本《涯海星槎胜览?朱明仙舟》里，就可以看得出来【应星】并不是天生“眼高于顶”的人，他幼时知礼仪且善于观察，是个不善言辞又害羞的小孩子，而且还容易受到他人的言语影响情绪。

虽然前边的几个章节写出来的像是在阿柒和他公开坦诚后，小应星就对阿苏等人敞开心扉了。并不是的。受到阿刃和记忆影响的小应星，其本质上对外界是处于消极态度的，很难让自己主动靠近别人。因为一旦接受了这些好意，他就会想起阿刃，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这么做的。不论你说这想法是对的还是不对的，那都不重要，因为小应星见过阿刃的经历，那不是别人，是他自己，所以他会忍不住去想，去对比，很容易钻进牛角尖里（请记住他还是个小孩子）。

这个问题只有阿刃能解决。

说实话，这一段文字确实废了我不少时间，也考虑过是不是删了会更好，但还是保留了下来。

因为只有这样，小应星才能开始属于他自己的故事。

*所以成功解开小应星心结的是阿刃吗？

不止哦（笑）。

*本以为在朱明的小应星和花是在干正事之前悠闲度假，结果背地里诡计多端（非贬义）。

虽说夹带私情，但肯定不耽误正事，这就是应星！只不过阿苏他们估计巴不得这人多为自己考虑一点，放纵得很。

所以他们才能在小应星解开心结后，成为真正交心的一家人。

*解开心结后就活泼了不少呢，小应星。

毕竟他还是小孩子嘛。

*小应星对仙舟人的态度好像有点……

不如试着回想一下阿刃的经历？

*花还真是助攻全场啊。

花：（笑）应星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他们之间最重视家人了嘛。

*为什么【R】没有把花遇见怀炎的事告诉应星。

因为它在帮自家小先生查信息，以及不能惊动铸炼宫的人。

*小应星对自己真的要求好高啊，摸摸。

所以花才想尽办法让他不干正事。

*「燧皇派」是什么？

信仰燧皇的激进分子，干了不少事，被有关部门彻底端了。文本参考出自金人巷的阅读书籍（忘了叫什么名）。

*小应星和怀炎师傅还真是斗得有来有回。

两个都知道对方的付出，都在努力在自己的能力之内对对方好。

*有什么特别想提到的细节吗？

特别多，比如“应星”成为百冶之前需要自己主动去争取材料和机会（成为百冶后估计也没两样），没人跟他说过不用操心这些事，只要专心提升自己的匠艺锻造武器就好了，这些事会有别人帮他处理的；比如小应星在夸阿苏天赋好的时候，会忍不住夸自己更厉害；比如小应星真的会急，被气的等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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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