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摩根只想摸鱼 第38章 第 38 章

等到下一次摩根女王的联络，又是与弟弟的通讯同步。

此时两位摩根都在看镜中映出的另一座王城内部，持有的市民数量并不少。

在两位看来，城内的妖精与人类持有的魔力都所剩无几，亦有完全的空壳。

阿格规文和加赫里斯有很好地听从摩根的话，带来更多的妖精与人类给圣枪提供能量。

摩根女王说到亚瑟王选择伴侣的品味很糟糕时，用指尖敲敲摩根的镜子，这里也有个感情专一，奈何癖好糟糕的家伙。

不过当两个莫德雷德出现，画面被亚瑟王藏起来，摩根女王的目光直直看向摩根，想看他怎样解释。

只见摩根别过脸表示不想谈这事。

等画面重新映出亚瑟王的脸，摩根女王才将感到难以置信的问题说出口。

竟做了一男一女的亚瑟王复制品，摩根完全没有提过。

摩根女王表现出的反应就像是初次听摩根是男性，而洛特王是女性。

以摩根女王所知晓的摩根，心里只有妻子的摩根，更不会借妻子的肚子生别人的孩子，她一口咬定孩子一定是亚瑟王生的。

亚瑟王没有相关的记忆，也就反驳不到是不是自己生的问题。

听着的摩根再次对这个问题用沉默应对。

亚瑟王被堵得暂时接受，莫德雷德们来到房间里，在摩根女王的示意下，亚瑟王只好问起莫德雷德所知道的男性摩根。

莫德雷德口中的摩根作为父亲是挺糟糕，整体印象都与摩根本人不同。

打听到些没关紧要的琐事，这场通讯在灾厄将要来临便结束。

「所以莫德雷德是谁生的？」摩根女王向正主寻找正确答案。

“..........我要行使缄默权。”摩根对男人完全没兴趣，更别说和男人滚床单，还要自己生孩子。

模拟母体内部的结构和成分，放进坩锅里保持温度，直到胎儿稳定才进行改良，过程中是有不少体失败。

摩根为了早些回家和妻子亲热，也要赶上历史，把注意力都投放在造人上，好不容易成功才用魔术加速过程，整体上并没有花多长时间。

摩根女王想到传说内容大多数都是相反，就默认了是亚瑟王生的孩子。

自解决诺里奇的灾厄后没过多久，摩根女王在迦勒底前来谒见时再次找上亚瑟王和摩根。

听着摩根女王与迦勒底谈完，让妖精们都退下后又与亚瑟王谈话。

最终一个委托来到摩根手里。

起因是一个蛋糕，一个他弟弟亲手做的蛋糕，要如何安全稳妥送到摩根女王的手上。

把对镜给了养女用作逃跑，两边的王城也有屏障的情况下。

摩根的确没考虑过配送的问题，他和她一心只想着使唤身为'仇敌'的亚瑟王。

这种时候果然还是用魔法吧。摩根取出两面等身镜，就在摩根女王的眼皮底下，边翻书边动手在镜片后刻画。

「你这个术阵有问题，魔力不连贯就无法发动。」摩根女王自己尝试使用眼前华丽繁琐的术阵，没有任何的反应，就真的只是好看而已。

摩根没有回应，专心地刻画用于穿越时空的术阵，以及当年捏圣枪学会的概念魔术，用于穿过圣枪的领域。

结束便往两面镜输入自己的魔力，将手伸入其中一面镜中，手便从另一面镜子出来。

「你这魔术的原理是什么？？？」摩根女王以同样的步骤再次尝试，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我们称它为随意门，如名字上的意思原本是应用在门上，只要有纪录就能去所有地方，属于未来人类的科学。”

“现在的原理是固定两座城的座标，能随意的来回，偏向魔法，也可以说是想像力，一种能跨越条条框框的想像力。”

摩根嘴上解释着，心里是愈发好奇这本魔法书的主人是重生成那一位，这书里不单梗太密，连槽点都有些多。

这份想像力也得是三次元里的二次元迷才能懂。

「虽然我不清楚人类的科学，但有瞬间前往任何地方的效果，怎么想都是出自神秘侧。」摩根女王看着效果如此神奇，甚至是需要想像力的东西，都学会吐槽它的不合理。

“我也觉得很神秘，所以改良成魔力驱动了。”

摩根在镜后刻画的是瞬移的低阶版，只能在同一时空，并限在两城之间距离，能通过的物品质量也限制到少量的活物，穿过一个人的分量是没问题。

“镜子我一会送过去，记得给我留扇门或窗。”摩根没有提出报酬，做礼装对自己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辛苦你了。」

“不是说过不用客气了，同为摩根。”

只要摩根能做到的，都会尽量答应她，作为一名更年长的长辈，像是照看妹妹一样。

同样地，摩根女王虽然因身份无法做同等的事，但对他做的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更不会答应妖精们对魔女有任何不利的提案。

即便她不会阻止妖精们，毕竟摩根.勒.菲不是能轻易打倒的存在。

关掉通讯要出去送镜子，摩根快要踏出门，感到身后的动静，顿住脚步，回头便看到女性一副欲言又止，想唤住自己又不敢开声的样子。

这段日子除了被吩咐的工作外，女性也学会了其他的技能，例如做饭，并非摩根教她，而是摩根在做饭时，她从旁自学。

最开始趁摩根外出，女性在家里尝试起做饭，结果浪费了食材，摩根回来后听她一直在道歉。

摩根是不怎么介意这点事，除非他十分缺乏食物，所以她想做饭也就随便她。

“有事？”

“.......您今晚会回来吗？”女性想给他品尝自己努力练习的成果，她不想被赶出去，不想回到那种没有自由和尊严的生活。

“我尽量。”摩根说完头也不回离开，再多看两眼是会忍不住答应。

出门就直直往卡美洛前进，熟练的躲开巡逻的妖精，顺利摸到女王寝室的门。

等摩根女王归来就看到摩根躺在床上，还衣衫不整的朝她抛媚眼。

说回来这家伙还欠她一次惩罚。

“把自己洗干净了？”摩根女王提起他闭门不出前的玩笑。

“我这不就是在等女王大人的宠幸。”摩根取出装有镜子的长盒放到身旁。

摆放位置有一种他和盒子只能选一个的感觉，摩根女王当然毫不迟疑选了盒子。

“难道这是新玩法！？”摩根佯装吃惊自己竟被放置play。

摩根女王伸手勾起他的下巴，拇指按在他的唇上，手一动突然改为掐住他的脸颊，“真不明白洛特王到底喜欢你这家伙什么了，没点正经。”

话是这样说，摩根女王其实很明白摩根的好，他愿意为所爱压抑本能改变自己并付出一切。

“她当然是喜欢我的全部。”摩根说完还很羞涩般移开目光。

就是脸皮太厚和自恋。摩根女王用上双手扯了扯他的厚脸皮，在他做作的呼痛下揉搓到两边脸颊通红。

可怜兮兮的模样，这下顺眼多了。

摩根女王不再拿他取乐，问起他的正事，“这一趟只是送镜子？还有其他要求吧。”

“我也想吃蛋糕。”摩根想蹭吃的，知道弟弟的料理技能不错，自身的立场是不会有机会品尝到。

只是小得不能再小的要求，摩根女王自然会答应他，“好，送镜子前会通知你过来。”

自从女王历建立以来，两人再没有一同用餐，现在难得有机会就一起使唤'仇敌'。

两人的约饭没过几天就实现，即使外界圆桌军在向诺里奇发起战争。

魔女之森处于与世隔绝的位置，也是比较接近卡美洛，所有的纷争只要不主动找上门，他的森林就是一片祥和。

前脚刚踏出去，摩根就见到阿格规文站在围栏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湖边他带回来的人类女性。

阿格规文收回目光，先是行上一礼问候才朝摩根走去，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新找的情人吗？”

加赫里斯还说摩根很专一，这不就带女人回家，阿格规文没有见过女性版洛特王，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摩根出轨。

过去摩根给洛特设的是容貌中等的肌肉中年大叔，任凭阿格规文想破头都不会想到，肌肉大叔的背后是可爱系。

“想挨打就直说，只是找人帮忙打理杂务。”摩根握了握拳头。

阿格规文很是怀疑的打量那位女性，怎么看都不是干活的料，只看外表会是高文喜欢的类型。

他确信高文择偶倾向是遗传摩根。

阿格规文在摩根要动手前，说是加赫里斯拜托自己顺路过来一趟，让自己把接下来的行动都告诉摩根。

要是阿格规文不去，加赫里斯就中途偷跑过来报告情况。

加赫里斯大有一种救场就找亲爹的意思。

阿格规文接下来透露的只有圆桌骑士整体的动向。

莫德雷德二人和鲍斯在圆桌军里，加拉哈德迟些会与迦勒底会合前往牛津，阿格规文自己则是在战争结束后，送物资去圆桌军所在的伦蒂尼恩。

“告诉我这些是打什么坏主意？”摩根姑且都记下来。

“我之前就在调查风之氏族的族长。”阿格规文答非所问，最初调查的原因有很大程度是因为摩根，谣言的增长速度很有既视感。

这个妖精国都是些嘴巴不严的天真家伙，要从没经过大风大浪的妖精和人类套出情报都易如反掌。

而摩根那些不好的谣言，便是风之氏族族长添油加醋助长的。

阿格规文见过很多，这种一直在提升自身声望的家伙，只会待在安全的地方，用言语煽动民众推翻王政。

“圆桌军里有不少叛徒。”阿格规文取出手帐本，把写下的内容展示给摩根看。

摩根接过一看，比起早已知晓的内容，注意力在这不是自己附笔的手帐本，而且这还是能存放东西的魔术本。

阿格规文见摩根盯着自己的手，解释说是让拿走的书里其中一样，直接拿来用了。

“说起这事，你们是真的一点都没给我留。”摩根回家看到只剩家具时，当下真有立即冲去给他们脑袋来一拳的冲动，不过气是当下的事，过会就消气了。

说完，摩根默默给这本子加一道魔术，要是弄丢了会自动回到持有人手里，这个持有人是自己、阿格规文、加赫里斯。

“是父亲您说想拿就拿，没有限制数量，留下来也会被妖精们夺走。”阿格规文一点都不慌，还直言是摩根没说清楚。

“别给我弄丢。”摩根把本子还回去，当时实在是很需要休息，也因为妖精们要来毒自己就没说太多跑了。

在摩根女王的统治下，摩根总不能放任自己去斩草又除根。

“这点无法保证。”阿格规文觉得那个量除非提前整理，突发情况是收拾不来。

“手稿。”摩根不需要留太多东西，反正这几千年里，所有的书都看了很多遍。

“手稿都存放在我的房间。”阿格规文以防万一的逐本查看，将有摩根字迹的手稿全部存起来。

“看来你当时是极度信不过我。”摩根一挑就是刺。

阿格规文毫不给脸，有理据的反驳，“毕竟父亲您当年是那个疯样，是个人只要不傻都不会信，更别说贵族们一直弹劾您。”

自己演出来的黑历史太多，摩根想不到该如何反驳便开始逐客，“话都说完就回去，烦死了。”

阿格规文把要交代的都说完，承诺会把手稿都送回来，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森林。

把唠叨的家伙赶走，摩根重新往卡美洛的方向奔去，美食正在呼唤他。

要知道自己做饭，和别人给自己做饭是两回事，更别说弟弟做的绝对很好吃。

对于当年多少有亚瑟王包袱的弟弟，摩根很相信他作为男性亚瑟王的手艺。

这一趟不单让他吃到蛋糕，还吃了套宴席。

无论种类还是量都不像是给一个人吃。

两位摩根都待在镜子前方，就凭对面是个魔术废，绝对察觉不到面前有两位摩根。

数千年里实在没吃过美食，摩根把礼仪抛一边去就开吃，和弟弟对话就交给女王大人。

知晓摩根只管吃把事情都抛给自己，摩根女王在桌下踢了摩根一脚。

往后的每一天在同样的时间里会准备膳食，摩根也不是每次都能来，但基本都会连接上通讯，不时代替摩根女王回话。

在这段看上去和谐的日子里，外界的纷争并没有停止，一座又一座巡礼的钟声响起。

第二次响起时，摩根中途是有去一趟圆桌军所在的伦蒂尼恩，远远就看到双倍莫德雷德是能玩到一起的关系，比起在乡下时要活泼多了。

另一处，能看到加赫里斯以对待亲妹那样，细心地指导加雷斯。

看阵容是不需要自己出手。摩根收起准备用来设结界的书。

始终都是自己花费多年亲自教导长大的孩子们，即使眼下都是从者之身并非本尊。

随着预言之子的进度，也该是时候结束这段关系，两位摩根提早打开镜子，从镜子中就能看出亚瑟此刻的状态不对劲。

最终是摩根赶这老好人去休息，但不能崩人设便在做完料理和甜品才开口赶人。

摩根与摩根女王一同享用并不多的料理。

“我看你是挺关心他。”摩根女王把主食给摩根，甜品留给自己吃。

“谁关心他了，我是不想替他擦屁股。”摩根慢悠悠地吃着热腾腾的起司通心粉。

“好吧，你就继续嘴硬下去，变得一无所有时别后悔就行。”摩根女王直接拆穿他的谎话。

摩根放下叉子，沉默一会才闷闷不乐地回道，“我坦率些，他们的寿命也不会因此变长。”

“.............。”摩根女王也沉默了。

在漫长的生命中，已经目送太多人离去。

失去重要事物的那一天，所感受到的绝望，至今都难以释怀。

漫长的时间并没有冲淡一切，如今只不过是收敛自身的疯狂，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洛特离世后，若不是薇薇安他们阻止，不列颠应该被自己毁灭了。

从那时候起，摩根的本能就占上风，幸亏自己有上辈子的记忆才勉强控制住。

离开原世界的不列颠岛后，得到那本魔法书才开始能稳定地压抑着本能，甚至沾染上更多的诅咒都能保持自我。

沉默许久，摩根重新取叉继续吃。

这是两人最后一次的共餐，随着更多的巡礼之钟被敲响，摩根与摩根女王再没有联络。

直到风中传来风之氏族族长的话语，尽是把错都怪在女王身上，并将反叛者捧成勇于反抗恶政的勇士。

摩根取出暗地里额外做的等身镜，这块镜子也是有着随意门的效果，踏入连接女王寝宫的梳妆镜。

与往常不同，城内非常吵闹，摩根把梳妆镜收起，用于逃走。

一身黑的摩根走出寝宫没几步就被发现，认出他是魔女的妖精们，嘴里大喊着，

“果然魔女和女王是一伙的。”

“奥萝拉大人说的都是真的。”

“就是她四处散播摩斯化的诅咒！”

“因为她们这些外来的妖精，才会发生灾厄！”

七嘴八舌的嘈杂声很快就只剩下一句。

“杀掉她们！”

下一秒，嘈杂声倏然消失，摩根合上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魔法书，眼前所有妖精的身体一阵扭曲炸开，血与肉块喷洒到四面八方。

摩根淡漠的踏过用血铺垫的地毯，往玉座的方向走去。

玉座前，身受重伤的摩根女王忍痛爬向玉座，只要她坐回玉座上就能压制大洞的存在，她的不列颠就不会毁灭。

然而误信奥萝拉的妖精们开始朝她抛东西，看她还不放弃便拿士兵的剑打算杀掉她。

就在剑刺中之前，摩根抛出一面剑鞘落在摩根女王身前。

剑鞘展开无数的光壁隔绝妖精们对她的伤害，数道炎柱升起很快将在场的妖精都吞没。

察觉来者是摩根，摩根女王满心只有不列颠，就算身受重伤，用着狼狈的姿态都要爬向玉座，语气焦急催促道，“....摩根，帮我。”

摩根没有上前，给身后的大门外上一道炎墙，有些无可奈何道，“我不能帮你，亦不能让你回到玉座，你我都清楚这座岛早该毁灭，它的毁灭是注定的命运。”

“即使成功推翻泛人类史，世界依然会毁灭，我们所身处的世界，就是以这种固定模版运行的世界。”摩根说着对命运的无奈，慢步来到她的身边回收剑鞘。

“...只要...回...玉座，能...改变。”摩根女王没有把摩根的话听进去，她也不愿相信无法改变。

“你注定的结局只有一个，被妖精们分尸，但如今的你会多两个选择。”摩根拦在她的面前，单膝跪下朝她伸出手。

“死在我手里，至少还能留个全尸。”

摩根女王抬眸注视眼前的泛人类史男性的自己，她很清楚只要被妖精们发现，会如摩根说的，他们会撕碎自己，甚至在她断气后仍然不解气打骂尸体。

“...你一开始就...知道。”

摩根没有否认，点头表示早就知晓她会沦落至此。

......不列颠就到此为止么。摩根女王逐渐垂下头。

既使摩根没有介入作为救世主梣的巡礼，摩根也是唯一陪伴她数千年的存在，给予她一处能安心停留的地方，作为她能畅谈所有话题，不用保守秘密的对象。

只要她愿意停下来回过头，他仍然在原地注视着她的巡礼。

没有嘲笑，没有漫骂，没有诅咒，他一直都是像此刻安安静静地注视她。

“另一个选择，跟我一同到平行世界的泛人类史，我推荐你选这个，换个世界说不定会有更多新发现。”

舍弃数千年的执着，随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选择。

“...你现在...倒是表现得像...泛人类史的我啊。”摩根女王轻声一笑。

残忍地宣告她必死的局面，出于一己私欲提出后者的选择，暗示她并非一无所有，仍然有希望她活着的人。

摩根一改刚才的冷漠，笑眯眯的调侃道，“亲爱的女王大人，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何况我们都相处数千年，所谓日久生情？我会想把你带回家，见家属也是挺正常。”

“.........。”摩根女王就不该和这家伙说太多，都到这种时候，开口闭口都在调戏自己。

“他们能打败灾厄，也能打败伏提庚，这个不列颠最终会被奈落之虫吞下，所以安心跟我走吧。”摩根接着给她剧透，就是内容一点都不合她的心意。

摩根女王清楚他说的都是出自真心，并没有一丝的谎言。

同样地摩根为了自己的世界，只要他那里的亚瑟王仍在就不可能先一步离开。

离开，她也无法带着芭万.希离开。

第七次了，摩根女王七次都没能救下芭万.希，每次都因为跟随自己而被妖精们杀死。

“休息吧，醒来一切都会结束。”摩根默认她选了后者，双手一伸就将她抱起。

“...不...我想看到最后...。”摩根女王摇摇头，目光投向大洞的方向。

即使结局只有毁灭，她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被纪录下来，她都必须见证到最后。

更何况这家伙不知道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妖精历时的记忆完全保留下来，应该与他施加在房屋的魔术是相似吧。

来自泛人类史，却做着特异点的事，并从妖精历保留一切记忆留到女王历，这位泛人类史摩根的存在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矛盾点，然而这个世界并没有排斥他。

“先回去疗伤。”

一面梳妆镜直落没入地面，摩根透过这面镜回到森林的居所，率先映入眼的是害怕得缩在角落颤抖的女性，能听到室外在叫嚣着杀死魔女。

摩根率先给摩根女王治疗血流不止的伤势，一念之下数道范围魔术轰炸在结界外，一声巨响过后，外面重归宁静。

让女性装一盆水到地下室，摩根把人带到工房接着给她治疗。

在女性帮摩根女王擦拭身上的血液，替换干净的衣服时，摩根都是背对她们。

摩根女王靠坐在床上，侧头看摩根翻捣出一堆瓶瓶罐罐，专注地往两个锅里倒，点火等到沸腾时，看着他往其中一个放入大量发光的生物和奇形怪状的残肢，在搅拌下化作粉红色的液体。

专注做一件事的模样，和他那兄弟一模一样。

直到她看另一个同样放大量残肢，然而这一锅是放大量的蚱蜢，摩根女王顿时难以置信，带着抗拒和质疑开口问，“...你平日做药剂都是这样做？”

“绿的能回复体力，红的能补血，以我们的体质喝一瓶可能不够，所以多做一些。”搅拌下化成绿色的液体，摩根将它们平均装进玻璃瓶里，不过粉色的瓶子更漂亮，有一边的蝴蝶翅膀。

“！？”摩根女王以为只要一瓶就够，这可是放了大量蚱蜢的药剂！

知道她讨厌虫子，但这是材料之一，虽然也有别种的调配方式，摩根拿起木盒笑眯眯的转过身走近她说，“来，先喝一瓶看看能恢复多少。”

摩根女王先拿起粉色的药剂喝下，带点甜味，没一会就感到身体不再冰冷，温暖的感觉从身体深处流向全身。

“是不是感觉好多了？再来是这瓶。”摩根将绿色的药剂递给她。

“...你骗我的事，以后再和你算。”摩根女王没有推辞，接下就是一口闷，是青草的味道。

“亲爱的对我如此狠心啊，我是那么舍不得你。”摩根把盒子放到床上，伤心般双手按在心口处。

知道她指的是毛虫摩斯，不怕虫子却装怕还要求撤退，感觉是被戏弄了。

刚刚还说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家伙有什么舍不得的。摩根女王恢复体力就自己拿药喝，喝完闭眼不理这轻浮的家伙

看她平静下来要休息，摩根让女性跟自己回到楼上收拾。

“是要搬离森林吗？”女性已经没有最开始那样害怕，摩根与外面的妖精不同。

“不用，把需要的东西都搬到地下室，地面会伪装成遇袭后倒塌的状态。”

摩根吩咐完就出门，先砸房子留下重伤的痕迹，随后到森林周围放置手镜以便监视周围，外出用的模样也得换新。

用魔术掩盖地下室的入口，取出数面镜安装到工房的墙上，又偷偷到卡美洛再装上几面小镜子，改装能反光的东西。

魔术版监控完成，只要输入魔力就能使用。

今天起都要过短暂的隐居生活。

等到外界传出成功讨伐女王的声音，摩根的孩子们就赶到森林。

最先看到是死去的妖精们，随后便是倒塌的建筑与散落四周的私物。

阿格规文的目光落在建筑残骸上仍在流动的血液，以及被切断的银色发丝，血只有一处，并没有往其他方向发展。

阿格规文还没仔细思考，率先拦下怒不可遏的加赫里斯。

加赫里斯怒吼着父亲并没有做过坏事，甚至很少离开森林，为什么他们要一次又一次对父亲下手。

阿格规文保持着冷静，直言即使摩根女王被杀害，他都不认为他们的父亲会轻易被杀死，那个人一定是假死。

以他们父亲那多样的手段，总是伪装成别人暗中观察周围，说不定现在就躲在那个角落偷看他们的反应。

事实上摩根的确在看两人，摩根女王同样在听到声音就睁眼看，认为摩根平日是想得太悲观，“你这儿子不就很了解你这个做父亲的。”

“你看下去就知道。”摩根让她别太天真，这个不孝次子绝对是有目的才找自己。

然后两位摩根就听到不孝子接着说，找不到父亲就没办法问怎样使用卡美洛的圣枪。

摩根一脸我就说吧，“阿格规文一定是有图谋才找自己。”

做孩子的不太了解父亲，但他这个做父又做母的，还要关注历史不歪，怎会不了解孩子们。

“有意更进一步去了解对方，凭这点就很珍贵了。”摩根女王一句话把他的得意堵回去。

摩根只是哼声，并没有反驳。

女王的死没过多久，传来由王之氏族续任王位，这是在初代时就决定好的事。

摩根女王似乎对此事没有想法，享用着摩根准备的茶点，还点评味道没有他弟弟做的好。

摩根也没在意她的比较，本来就是在不符合的时代，以防毒杀才特地给妻子做的食物。

更别说在那个贫乏的年代，摩根做出的家常料理绝对称得上美味。

“女王已经驾崩，之后就唤回我梣吧。”

女王已被它们亲手杀死，如今的她就只是当年被雨之氏族收养长大，被赐予珍贵的名字，一名求知欲旺盛的少女。

她决定重新踏上旅途，经历一段并非为了救世，亦不是统治国家的女王，而是作为梣，踏上满足自身求知欲的旅途。

“我以为你会重新握权，数千年的执着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摩根是很意外她的干脆。

“你不就是想我放弃做这种没有回报的事，别说你现在打算翻脸不对我负责。”

擅自介入她的人生，改变她死亡的命运。

梣看着镜中在玉座前指挥的巴格斯特，阿格规文也在其中。

看着其中一把圣枪被拆下搬走，梣的唇角微微弯起，侧头望向黑脸的摩根，带着看好戏的笑意道，“看来是很信任你，快去给你的不孝子收拾残局吧。”

“等回去看我不召唤他出来打一顿。”摩根说得咬牙切齿。

圣枪是只能增多不能减少，不然对抗祭神时威力会降低，就算装载到迦勒底的飞船上都不行。

本来使用者换成预言之子就已经是个问题。

魔力输出是与制作者兼使用它的'摩根'要来得更低，更别说是在不列颠的土地上。

简单明了地说明就是，在不列颠上摩根叠满了强化Buff。

摩根不会问梣当时为何不反抗，在那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从最初怀有对美好未来的期望，到不断被背叛责骂，不被理解，重要的人死在眼前。

感情逐渐变得迟钝麻木，最终心死。

当一个人失去**放弃自救，便和死亡没有区别。

摩根的出现，对女王而言或许很微不足道，但对'梣'来说是能放下戒心交付后背，令她安心的存在。

“准备几套衣服给我。”

“不用，以前的衣服我都没抛掉收起来，尺码都改好。”

“私藏女性穿过的衣服。”

“让你看看我这自豪的收藏库。”

“.......你妻子是真的爱你。”

“想说我变态就直说吧。”

“变态。”

“谢谢夸赞。”

平常的对话，感觉又回到她仍在巡礼的日子。

新王的戴冠式刚开始便是结束，同样是因为一杯被下了毒的酒。

外界再次骚动，没有了摩根女王，这次由迦勒底替代，成为一切阴谋的起因，迦勒底只好逃亡回船上。

大灾厄的出现，内战开始大地燃起大火。

摩根出神地看着镜里的大火，自己疯掉那天也是这样的大火。

“放心吧，你若是变成灾厄，我会先杀了你。”梣拍拍他的肩示意回神。

就在两人打算离开.....。

对的，两人都没打算带上那位人类女性。

镜里传出呼唤摩根的声音，加赫里斯焦急的唤着一声又一声父亲，让摩根跟他一起到迦勒底的船上。

“你这个儿子没白养。”梣看加赫里斯的表情是真心担忧摩根的安危。

“全都是白养。”摩根把孩子们养好都成别人的嫁妆，要不是自己寿命长，等到他们回头那天早已入土了。

摩根和梣都来到地面，加赫里斯看到兄妹般的身影，脚下没有停顿冲到摩根身前一把抱住，生怕他下一瞬间就不见。

这孩子看上去都快要哭了。梣感觉加赫里斯的担忧里更多是自责。

“正如阿格规文所说，我没那么容易死掉。”摩根没有挣开，抬手轻拍加赫里斯的背。

加赫里斯深呼吸一口气，恢复平静便放开摩根，后退几步才开口，“两位随我们一起离开吧。”

“我还有事要办，等他离开之后我也会离开。”摩根口中的他只能是指弟弟。

“有我能帮上忙的事吗？ ”加赫里斯想要留下来，已经通知了阿格规文帮自己打掩护，要是自己没回来就是留在摩根那。

“回你们的王那里去就已经是帮上我的忙。”摩根可不会帮他转移契约，那边会误以为加赫里斯出事，阿格规文也不能给别人解释。

虽然加赫里斯预料了会被拒绝，心里还是会感到失落。

“有什么话都留到以后再说，时间不多了。”梣分神留意着镜中从廊道到玉座的情况，打断摩根那别扭的担心。

“赶快回去，他们需要你。”摩根摆摆手就与梣一起往大洞的方向奔去。

很快两人就到达祭神的背后，等着十一座圣枪第一次被启动，在第二次变为圣剑的形式被启动时。

摩根和梣各自取出书与法杖，咏唱着相同的魔术，数量更多，威力也更大的魔术击向祭神的后背。

当祭神的身体被轰出贯穿身体的大洞，过量的攻击没有穿透到城上，而是集中到核心上。

数十秒后从空中落下的攻击将暴露在外的核心毁灭，然而大灾厄的消失并不是最后，没一会大地就开始崩落。

梣借镜回到玉座，凝视着那柄选定之杖，一言不发的站了好一会就回到摩根所处的位置。

梣没有回头，朝摩根伸手道，“走吧。”

摩根伸手握上，手中的书换成魔法书。

随着符纹围绕两人，一道术阵在脚下展开，升起一道光将两人包裹没入阵里。

曾经掀起腥风血雨，受尽所有人与妖精嫌恶存在，如它们所愿的，一切都消失了。

。 。 。 。 。 。

迦勒底的船舰里，圆桌一眾与王的连接断开，大部分圆桌都选择离开。

加拉哈德临走前还给迦勒底留下当年取得的圣杯，说是与其被抛来抛去，不如给他们用。

也就是抛在别的世界就不用烦。

阿格规文是等到大伙都离开才走，加赫里斯在他离开前要来摩根的笔记本。

阿格规文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没有询问原因，不赞同的皱起眉，自家弟弟接下来要做的事和背叛没区别。

加赫里斯没有移动脚步，目光坚定地直视阿格规文。

阿格规文见状没有再多劝，将用了多年依然崭新的笔记本递给他。

留下来的圆桌骑士只有加赫里斯和鲍斯，因为这个世界的加雷斯和珀西瓦尔都在。

不过加赫里斯留下是有其他目的。

只见加赫里斯的目光放在迦勒底Master手里的圣杯，身旁的鲍斯见状打趣道，“怎么了？加拉哈德一走，你就想要圣杯？”

要是不熟悉鲍斯的人，只会觉得鲍斯在阴阳怪气一类。

加赫里斯没有多想点头，他想给父亲。

“之前大伙在商量怎样处理圣杯，你怎么不提出来？”鲍斯吊儿郎当的语气没有变化，不过看加赫里斯的目光变得严肃。

“因为我无法说出原因，回去也会忘记妖精国部分的事。”加赫里斯只是提妖精国便没有禁制。

“就算你拿了圣杯也会忘记，更别说我们是从者，根本带不回去。”无法说，这是受到了谁的限制？失忆也和他经常单独行为有关？鲍斯这才收起笑容，甚至皱起眉头。

鲍斯突然看不懂自己这位平日安静的同僚，到底是什么事让加赫里斯隐瞒至今。

就在加赫里斯思考怎样说服鲍斯时。

鲍斯已经动起来，往迦勒底Master走去，只是三言两语就把圣杯要回来，随手抛给了加赫里斯，脸上重新挂起吊儿郎当的笑容说，“来，拿好它，回去可要替我保密。”

加赫里斯不会记得这件事，鲍斯却说要保密，不再追问原因，也是主打一个相信。

就在鲍斯的眼皮底下，加赫里斯打开笔记翻页到有术阵的一页，将圣杯收进去。

“你这是要向Caster发展？”鲍斯好奇的打量。

加赫里斯摇头，想起摩根的话，微微勾起唇角笑说，“我没有当Caster的天赋。”

鲍斯听了夸张的叹气道，“看来我们那注定只有一个不负责任跑路的魔术师了。”

加赫里斯不置可否收起笔记。

。 。 。 。 。 。

离开妖精国，落点就在沃戴姆的家门前，摩根掏出钥匙开门，门后立即有一道金光凝聚成人形。

“父亲您回....？”高文看着面前一男一女的摩根，自家父亲是有点神经质，但怎么裂开成两个了？

被高文通知感受到摩根在正门，赶来的洛特同样愣住，自家丈夫怎么变多了。

“这位是梣，是另一个世界没有结婚的女性摩根，今后会住在我们家。”摩根向两人介绍身边人。

高文和洛特一听，回过神扬起笑脸，洛特快步下楼来到两人面前。

“那么今后就是家人了，我是摩根的妻子，洛特。”洛特伸出手，没有任何芥蒂接受了梣。

“我是高文，两位的大儿子，在我之后还有三位弟弟和两位妹妹。”高文带着灿烂的笑容，手搭在心口微微弯腰行礼。

“你好，摩根每天都在念叨妻子，今天总算是见上一面。”梣回握洛特的手很快就放开，虽然长得和阿尔托莉雅一样娇小，但身材是完全相反。

听摩根每天都在想自己，洛特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说，“让你见笑，这三年我也很想他。”

三年，在妖精国渡过了数千年，这个世界才过了短短三年。梣面不改色的望向摩根，看来这个家伙尽全力也就只回到离开的三年后。

“不是很想，是超想我家小洛特，来亲一个。”摩根说完就上前一把抱起洛特，低头就是一吻。

摩根近乎要将她吞入腹中般纠缠，洛特被吻得说不出一句话。

眼看快要上演限制级的画面。

高文知晓父母的热情，没有阻止而是提醒道，“父亲，这里是正门。”

看似深爱彼此的夫妻久别分开再重逢的正常举动，只有梣察觉到不对劲，摩根的气息变得不稳定，带着淡淡不祥的气息。

“摩根你不是带了礼物要送她么？”

梣冷淡的声音让摩根回过神，久远的亲密接触轻易地让他差点失控，不舍地又吻了好一会才收嘴。

“啊，对的，礼物。”摩根接过话，放下洛特便开始翻自己的收藏，掏出已经拔除诅咒的一部分龙骨放到她手里。

“这是....龙骨？！！”洛特带着惊喜与兴奋捧住饱含魔力的龙骨，看上去还挺新鲜的。

还真有礼物。梣一眼就看出是阿尔比恩的骸骨，这家伙闲着没事还去墓地掏龙骨啊，对人类时代的魔术师的确是价值连城的礼物。

“喜欢吗？这是最靠近心脏的骨头。”摩根没花多大的气力就砍下来，可能是气势太足都没人敢出声阻止。

梣是知道他四处搜刮素材，偶然也有妖精上诉魔女抢劫什么的，真相只是摩根手里有好东西，妖精们不高兴想抢过来罢了。

洛特伸手拉下摩根，主动亲上去表达自己的喜欢。

这行为让摩根又开始蠢蠢欲动。

最终以带梣去房间为由，摩根暂时远离了洛特，压抑多年的**一下子爆发，他真的会做出粗暴的举动。

挑了一间光线充足的寝室，摩根长叹一口气，开始喃喃自语起想对自家妻子做什么，今晚要不把自己绑起来不能碰什么的。

听着他限制级的骚扰发言，梣都不禁佩服他压抑本能数千年的意志力，刚刚碰到实物也忍住了。

以刚才听到的时差，也难怪摩根没有中途离开。

“既然你做到压抑本能，就分开数天去缓和。”梣不明白他今晚怎么还打算忍，真的想等到忍无可忍到失控的地步么。

摩根闻言沉默了一会，良久才蹦出五个字。

“我没碰过她。”

“.......你和她这一世结婚多少年了？”梣的目光带上难以置信，整天嚷着妻子，还为妻子的死失智，竟然没碰过对方的转世。

真对不起他那轻浮的表现。

“从她成年到现在应该还没十年？”

摩根当年的记忆有些模糊，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太遥远，摇摇头不再去想，继续给她往下一个地方带路。

大致把会用上的地方都走一遍，也介绍了作为家主的基尔什塔利亚，以及有魔女血统的琳恩，说明现在的时代。

等晚餐人齐时才再次正式介绍，餐桌上的料理很丰盛，基尔什塔利亚很自然地表示欢迎她的到来。

梣环视在场的数人都是带着真心的笑容，欢迎着她的到来，在她成为女王那刻起，有多少年没有感受过善意的对待。

唇边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梣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到洛特的身边的空位坐下，侧身小声对洛特说起悄悄话，大多都是与摩根有关的事。

洛特愣了一下，随后似是听到感兴趣的事，兴高采烈的跟着梣说起悄悄话。

摩根没想到自己的专属位置会被抢，还故意不让他听到悄悄话用魔术屏障，虽然会感到好奇，但打断女士们的交流实属不解风情。

当晚要就寝前，摩根被两位女士赶到梣的房间，她们就睡到一个房间。

刚回来就要一个人睡，摩根欲言又止的想要挽留，最终他没有进房间休息，而是到室外吹起夜风。

高文不需要睡便陪着摩根，还体贴的拿了件厚长袍给他披上，“父亲这三年都去做了什么？”

“诅咒你们的王。”摩根张嘴就是高文的雷点。

但现在的高文清楚摩根的为人，不会被三言两语刺激到，一定是出于好意。

高文快步回屋里，很快就扛着双人沙发回来，放下让摩根先坐下，他则是在摩根面前跪坐，仰头一副很好奇很想听的模样追问，“父亲能说详细一些吗？”

眼下高文摆出低姿态讨好般询问，摩根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拉起按到身旁的空位坐好，“既然是我儿子就别动不动跪下。”

“父亲不喜欢，我就改。”高文坐得笔直，即使身处在深夜，他的笑容依然像阳光般耀目。

“就算我不说，你解除现界回去就知道。”摩根不打算细说，数千年的时光不是一夜能总结。

“但现在的我就想知道，真的不可以告诉我吗？”高文侧过身，语气带上恳求。

怎么这群孩子都在自己这崩人设了，都一副被抛弃的小狗模样，就因为做亲爹的是自己而非真正的摩根？

摩根没有回话，高文没有催促，安静地等待，就是那目光非常灼热。

“他的诅咒不会再失控，你们可以放心了。”摩根只说他们关心的部分。

高文听到这个消息是没有掩饰的高兴，但他却下意识的摇头，问出摩根有意回避的问题，“父亲您付出了什么？”

“没有，我为什么要为了他亏待自己。”摩根付出最多的只有时间，事情真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么复杂和悲观。

伏提庚大部分的诅咒都落在摩根身上，这是从不列颠尚存的时代，摩根联合伏提庚那刻就开始准备，捞走本会死去的孩子们，直到得知弟弟是老乡才改变方针。

从演到亚瑟王死亡接回阿瓦隆，变成辅助求生欲强的弟弟实现全员平安的结局。

弟弟那边要不是圣枪的神性想占据高位，诅咒又不服输，这才导致宿主无法控制。

在妖精国是同样的原理，摩根率先承受大部分的诅咒，等弟弟到来时不会猝不及防被诅咒糊一脸。

实际上只要自己活着就不用担心，真想告诉他们别瞎操心了。摩根想是这样想，现实看他们瞎操心又手忙脚乱的蠢样是挺好笑。

现在就算自己死了，成功以自身意志成神的弟弟都不会出问题。

他自认已经把整体的情况稳定下来，这回终于可以退休，享受养老般的生活。

与预想中的结局没差多少，摩根的神情也放松下来，背靠沙发盯着夜空不再给予回应。

高文看着自家父亲的表情变得柔和，没有再出言打扰，陪他看一整晚的星星。

要是此刻为一男一女，也没有血缘关系，这会是挺浪漫的一晚。

时间回到稍早前，洛特的房间里，两人都洗漱好，正面对面喝着茶。

刚才吃晚餐的时候，梣就提出晚上想说说这些年的事。

“摩根那些年是去帮亚瑟王了。”梣直接说出摩根离开的理由。

洛特垂下眼眸，她知道自己没有重要到让摩根放在首位，也不希望摩根因为自己担误要事。

“其实并不止三年吧。”洛特没有忘记摩根离开前说的话，这一趟外出若是需要数百年，甚至是千年，她的寿命支撑不了。

摩根开口就是百年起步，现在才短短三年就回来，让洛特高兴之余，多少会有异样的感觉，一种不知如何表达的感觉，她就是清楚摩根有事隐瞒。

“他总是认为事情能自己解决就没必要告诉他人，即使他出于善意也该把事搬到明面上，和当事人商量。”梣默认了洛特的话，不过成为女王的自己和摩根是不相伯仲。

独自支撑全部，守护执着最爱的人事物，正因为这份自私相同，梣多少理解摩根的想法，想必摩根也一样。

“嗯，我是希望他能告诉我，但他遵守约定回到我身边就足够了。”洛特不想看到摩根伤心的样子，更别说他的悲伤是因为洛特王。

场面一度安静下来，洛特瞥眼梣想起一件事便转移话题般说，“他以前也试过三年不归，最开始还让基尔什塔利亚来接我，那天我才知道摩根在外面救了两人，还收对方当学生。”

原来是捡人捡习惯了。梣回想他总是派儿子去救妖精，最后还捡了个女人回家，前者都是有企图，微微勾起唇角，“所以你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洛特点头，她相信摩根说的话，但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梣除了真正的年份外，倒是没替摩根隐瞒，简洁地陈述起彼此的相遇，自己成为女王，到不列颠毁灭。

她是放弃摩根女王的身份，但理想并没有改变，她仍然想创造一个没有纷争的国家。

在洛特的认知范围里，听上去花费最少数十年，或是最多数百年的事。

“摩根曾经说过同样的话，因为是固定的命运，是魔法也无法改变命运，就算能改变都不一定能承担改变的后果。 ”洛特曾在魔眼列车听过的问题，至今答案是否有改变，她不知道。

“我看他胆子可大得去，在全妖精追着我喊打喊杀都敢收留我，还和灾厄正面干。”

就没见过这么莽选择反噬诅咒的傻瓜。梣大概能猜到摩根增强实力是为了洛特，至于要做什么只能是所谓的前世。

梣口中描述的摩根，都是洛特没见过的摩根，战场上的摩根到底是怎样，只有洛特王和梣，还有孩子们才知晓。

大家都有共同的记忆，除了自己之外。每次意识到这件事，洛特都会有自己是外人的感觉。

“时间不做了，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洛特站在身往床的方向走。

梣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虽说是为了保护对方，当事人也清楚被珍惜着。

她终归不是本人，不是能与摩根一同站在战场上的洛特王。

日出时分。

洛特带着梣到训练场，看到的就是这对父子手握一模一样的剑在往死里砍。

“每天都这样？”梣不怎么看到摩根用剑的时候，更别说摩根会对儿子往死里砍，平日都是嘴上抱怨嘲讽。

“嗯，我们家每天早上都要锻炼身体，就算是魔术师也一样。”洛特拉起手袖到肩膀，显出手臂上的肌肉线条。

所以后期都在偷懒。梣记忆中的摩根只有前期是在锻炼，后期都是一脸好麻烦的态度在办事，不然就什么都不干。

摩根的目光移向洛特，脚下已经往她走去，高文很配合收剑向两位女士打招呼。

给彼此一个早安吻，洛特再次打量自己三年不见的摩根，似乎除了头发变长了就没什么改变，“我这个月都请假了，不用去时钟塔报到。”

“那我们吃完早餐，一起去逛街？”摩根牵起她的手，无法掩饰自己雀跃的心情，笑容都堆到脸上。

不过他没有忘记要安排梣的事，摩根唤了声高文，等他靠近才说，“你去给梣当导游，能做到吧。”

“当然，请放心交给我，今日一整天我都是梣小姐的护卫。”高文点头，说到最后向梣微微弯腰示意。

数千年的时光似是不曾有过，各自回到平凡的日常。

#有关儿子们对老父亲的信任(?)#

阿格规文：拆一把搬回去。

加赫里斯：.......随便拆会不会不太好。

阿格规文：既然都是摩根.勒.菲，想必父亲也会圣枪魔术。

加赫里斯：也对。（想起冬木酷似圣枪的炎枪）

阿格规文：而且父亲应该有看到我命人拆圣枪。

加赫里斯：嗯，剩下就等着挨打。

阿格规文：对。（已经拿捏摩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打死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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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