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 瓶中魔鬼（迪卢木多bg 第5章 第 5 章

——名为迪卢木多·奥迪那的servant，是个相当危险的家伙。

就算是没有肯尼斯的警告，从召唤出这家伙以来发生的种种情况，也足矣令艾德琳确信无疑了。

跟他相处，绝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比起跟敌人以命相博，这家伙毫无自知的甜言蜜语才更加恐怖。

这样想着，艾德琳忍不住后悔起早先让Lancer保持实体化的决定。

她实打实地为自己当初所抱有的“反正自己的魔力多到用不完”和“让servant灵体化跟自己上飞机算不算一种逃票”的幼稚想法忏悔——现在来看，这简直是同时涵盖了傲慢之罪与无用的羞耻心的愚蠢决定。

虽说就算是灵体化，身为Master的艾德琳也能感知到Lancer的存在，但如今其实体化所带来的精神攻击简直是让少女痛苦到如坐针毡。

然而这点是绝不能表现在面上的。

这向来为魔术师们所信奉的“神秘主义”，于艾德琳而言还有着更加重要的含义：这能让她在社交中也能保持相对的安全感。

故而即便在内心深处，艾德琳正咬牙切齿地痛打着昨日的自己，在表面上少女仍旧维持着如死水一般波澜不惊的神色。

她声音冷淡地将话题引回到了正事上，

“这样看来，圣杯战争看来要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残酷，Caster，Berserker，Assassin因为情报不明暂且不提，那与你同为前三阶的Saber以及Archer，毫无疑问在这场战役中会是强劲的对手。”

“除此之外，Rider虽然因为曾是吾师最开始选定的召唤对象，所以姑且也算是最了解的对手，但对这一方依然需要给予额外的警惕。”

——不成器的白痴和其手下因管教不住而暴走的servant。肯尼斯当时是这么评价的。

话虽如此，毕竟对方是在历史上那位赫赫有名的“征服王”——甚至可以说那是即便在整个人类史上也排得上前列的王者，无论如何都不可掉以轻心。不如说，正因为其Master是那个自大又自卑的软弱学弟，没有丝毫束缚，可以尽情在战场驰骋的王者才更值得警惕。

说到王者，另两位也是一样的不遑多让：暂且不说亚瑟王传奇对于身为英国人的艾德琳来说简直如雷贯耳，Saber也通常是七阶中最为强劲的存在；同为召唤最优选的上三骑之一的Archer，虽然不知其真名，按照描述恐怕生前也是位曾倨傲一方的王者。

此外还有不知名的caster。据说他拥有着建造魔术工坊，以及召唤巨大魔物的能力，想必其破坏力不容小觑；

至于最为神秘的berserker，最初这一职介便是以理智换取武力上的强大的存在，对其描述也只有寥寥一句“拥有把所有接触的事物尽数污染为自己的宝具”——光是看起来，就知道是绝不好对付的存在。

至于眼下由她所驭使的Lancer……

虽说身为凯尔特神话中赫赫有名的“光辉之貌”，身为英灵的迪卢木多也同样是人类中的佼佼者。同时作为master，艾德琳对于自己所能供给的魔力以及自身的魔术素养也绝不怀疑。但果然，若是在真刀实枪以性命作为赌注的战场上，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确信凿凿地提前预订自己的胜利。

圣杯战争并非是单打独斗，这是一场除了必要的隐蔽之外再无其余规则的大混战，servant与master的密切配合也就成了取胜的必须条件——哪怕艾德琳的对手净是些三流魔术师，但若是对上从者，甚是就算是在供魔不足的情况下，现代的魔术师与之相比依旧是太不够看了些。

一想到这里，艾德琳就不免有些头痛。

【真的……能赢吗……？】

少女银灰色的睫毛轻轻地垂下，半遮住那双无光的同色眸子，仅从外表来看，她似乎只是单纯地在神游罢了。

【万能的许愿机，传说中的大杯，秘密的圣杯战争么……】

【为了自己寄托的愿望，这些人又将愿意付出多少代价去实现呢？】

——若是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就必须在这场圣杯战争中，以残酷的手段夺取乃至践踏别人的愿望。

【我……真的有这样的魄力吗？】

还有身边的骑士——仅靠手上的三道令咒，以及对方那真假难辨的效忠，她真的能在整场战争之中，从始至终驾驭住对方吗？

【不行，头好痛……】

大概是艾德琳沉默的时间有些太久了，身旁的迪卢木多不由得迟疑着询问，

“……吾主？”

“嗯？啊，没什么。”

艾德琳迟了一拍才回应他，在骑士担忧的注视之下，少女先是缓缓眨了眨眼，又忍不住用手撑住自己的额头，叹息道，

“只是在思考之后的战略罢了，不必在意。”

“请原谅，我无意冒犯您，只是……”

迪卢木多那好看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莫非您是在担忧，我迪卢木多在面对您口中的那些强敌时，会因畏惧而无法挥舞起这双枪吗？”

“不，自然并非如此，”

艾德琳涩然地弯起唇角，她没有转过视线，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窗外的某处，眼神晦暗不明，

“正相反，身为骑士的你战斗意志是何等坚定，这点我已深有体会。”

——不必去看也知道，Lancer此时眼里必定正因强劲的对手而闪烁着耀眼的战意，那灼人火光的威力艾德琳先前就已经领教过了，并由衷地心生畏惧。

少女以算得上生硬的口吻，中断了对话继续的可能，

“Lancer，你的担忧毫无必要。方才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罢了。与你无关，也不必在意。”

被主君如此敷衍，骑士蜜金色的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忧郁。可现下却也不好再追问什么，他也只得有些郁闷地应了下来：

“……是。”

艾德琳无情地忽略了自家从者的低落：

“距离抵达目的地还有些时间，我要先休息一会，你就自便吧。”

少女说着，从手边摸出眼罩给自己带上，将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接着又如蜗牛一般缩进毛毯中。织物那柔软温暖的触感让她安心不少。

就在艾德琳准备放空思绪，暂时进入睡眠之时，迪卢木多那体贴到恼人的声音跟着从另一侧传来：

“晚安，吾之主君。在您休息之间，我会在一旁一直守护您的。”

青年的声音磁性而温和，即便隔着黑暗，也令人心悸。

艾德琳：“……”

有那么一瞬间，艾德琳真情实感地想动用令咒，让对方从此都跟自己至少保持二十米以上的距离。

··

飞机平稳地划过夜空，穿过白昼，最终于中午时分，抵达了与英国足足有着八小时时差的日本。

新大阪国际机场内。

“呜……”

虽然空姐的叫醒服务已经足够温柔，但时差带来的睡眠不足依然让艾德琳感到相当痛苦。本就在精神方面异常脆弱的她，实在是恨不得就这么当场发疯。

奈何身边还有个忠心耿耿的“观众”，故而在做了足有二十秒的心理准备后，等将眼罩摘掉时，艾德琳只是默默地掐了掐自己的眉心，面上依然是死水一潭。

“走吧，Lancer。”

“是，吾之主君。”

“……”

“Lancer，从现在起，我命令你直接喊我的名字，”

在骑士震惊又惶恐的视线攻势下，艾德琳噎了一下，只得又头痛地接上了后半句，

“——或者至少是用‘小姐’这种正常点的称呼。”

修了一下这章的逻辑bug，艾德琳目前能得到的情报都是局限于肯尼斯的记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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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光辉与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