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社畜女和刷子哥 第7章 该来的

距离占星师所说的关键的99天还有60天，随着陈山烟和迪卢木多关于自己时常在家附近看见另一个世界的报告越来越频繁，市特安部也跟着开了一场又一场的会。

算命的观星的摔龟壳的折草杆的，这回占卜出来的结果就非常准确丰富了——两方红尘隔膜变薄，集中薄弱处就是陈山烟当初召唤英灵那地的附近，60天后，恐怕就是陈山烟被吸引进那一方世界，改变她自身命运的关键时刻！

就陈山烟个人而言，虽然对这个结果略有惊讶，但是得知消息时，她终究还是有一种心里的一只靴子落地的感觉——召唤英灵就要承冠受重，即使自己一直在想办法，寻求社会，寻求可靠的祖国的帮助，解除契约，避开残酷吃人的圣杯战争。但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在告诉陈山烟——你逃不掉的，这是你必须面对的。

就是，特安部的大佬们，你们占卜就占卜，算命就算命，拉着她手相看说她桃花在即却无儿女缘又是什么玩意？要不是他们都佩戴了特安部的标志，陈山烟真的会怀疑这位手相大师是不是天桥下骗钱的。

和陈山烟沟通的是老熟人张敬，两位女士在近期的相处中已经快要到闺蜜的程度了，对彼此性格都有了解，故张敬直白道：“咱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专家在讨论的重点是要不要你去替诸位同仁走这一趟，最终大家觉得决定权在你。”

对于圣杯战争，国内外已经一致达成了某种协定——尽一切可能研究，吃透，然后彻底阻止这场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还可能会造成大规模破坏的神秘学灾难。

然而光是弄清圣杯为什么会出问题，为什么在前几次战争中几乎暴走就很麻烦，因为迄今为止很难逮到一个可控的圣杯产物或可控的圣杯本身进行研究。

但是陈山烟和迪卢木多的出现给了研究人员一点希望，尤其是确定这个英灵本质上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圣杯的产物后。世界之间的隔膜既是危险也是机会，如果陈山烟能够顺应这个圣杯的召唤去参加一场极有可能处于完全监视下的圣杯战争，不论她有没有赢，从这次行动中的获益都可以让国际对圣杯的研究更上一层楼——赢了更好啊，直接拿来圣杯看看到底什么构造，拆解一下，说不定以后的圣杯战争就可控了，还不用造成破坏死人了。

“我们不强迫，只是希望你能去而已。”张敬和陈山烟对视道。

陈山烟深吸一口气：“我早就有这么一种预感了。”

张敬：“我们会竭力保证你的安全，你是为国家，为特安部，为所有神秘学同仁才踏出这么危险的一步，我们说什么都不会亏待你——不会拿你当炮灰。”

陈山烟摆摆手：“大道理我都懂，我也不会怀疑这些。”

张敬：“你怀疑你自己？”

陈山烟耸耸肩：“这不是显而易见？我，入门不到三个月，新手，菜鸟；历届以来圣杯战争的参展者再差也得是修习数年的魔术师，你该不会觉得我一参战能活过一个晚上吧？”

张敬还未说什么，陈山烟却忽然表情一定，像是有谁在和她说话，随后她低着头笑了，低声嘟囔了一句“这和你没有关系”。

张敬反应过来：”你那位奥迪那先生也在听。“

陈山烟点头。

张敬道：”这还是和他有关系的——圣杯战争主要还是靠英灵打，所有英灵，都是超越常人，几乎算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如果我没想错，你其实自己对这个也没有太多的把握和**，我们会议上一开始也提出过最下下策的方案，那就是在到达的第一时间前往圣杯战争的监督方，去除你手上的令咒，剥离御主身份，这样你既能获得一定的信息，也能最大程度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陈山烟：”既然是下下策，肯定还有其他中策上策——容我问一问，这种下下策之后，迪卢木多会怎样？“

”会怎样？“张敬看着陈山烟，挑起一个饶有趣味的笑容，”大多数英灵逝去御主提供魔力后就会消散，回归圣杯，回到英灵座等待下一次的召唤；如果及时，英灵可以趁新鲜再与一位恰好失去从者的御主缔结契约，呵呵，通常而言，魔术师很难同时承担两名英灵的魔力供给——当然，在历史上出现过职阶为caster的从者自己召唤从者，达成套娃召唤的情况。这种情况，从者召唤的从者，其魔力由特殊的caster供给。“

陈山烟盯着张敬，她预想到还有一种最差的选择。

张敬又道：“不过最普遍的做法，应该是为了加快圣杯战争的进程，减少其他主从的对战难度，让御主用令咒命令从者自裁吧。不仅无需担心从者不可控，还可以获得两枚无主的令咒回收利用。”

“不是我乱说，历史上法国大革命那一次战争，根据记载，召唤了saber的御主意外的是一个胆小的野路子魔术师，为了安全，他和自己的从者达成了互相谅解，从者生前是一位悲情的亡国将领，宁可等待下一次战争也不愿意屈居于此等御主的命令下，于是便自裁了。”

迪卢木多立刻从魔力链接的一端感受到了御主情绪的激荡，但是表面上的陈山烟面色不变，在张敬说完后立刻道：“这不行，我不能让他去送死。”

张敬向后一倒，办公椅接住她：“所以是下下策，我们也不希望用到这一条。”

“毕竟才拿到我们这儿的户口多久啊，哪能说推出去就推出去？”张敬调侃，“我们的国籍可不好拿，拿到了可得好好做贡献才行。是吧，奥迪那先生？”

陈山烟平复心情：“中策，上策又是什么？”

张敬：“中策是，你们参战，获得了一定的信息，但是很可惜，你们这组实力不够，英灵死亡，你被踢出决赛圈，这时你可以选择回来，也可以继续围观战斗，看看圣杯到底会不会实现愿望，或者这个圣杯也会暴走。”

”上策是，你们参战，这届意外都挺垃圾，你们赢了，你不仅拿到圣杯了你的英灵也没有死，然后特安部的同志们可以提前给你订桌宴席庆祝凯旋——当然，有点夸张。“

张敬：”说什么策啊，现在我们甚至不知道那边的圣杯战争进行到哪个程度，敌人是什么样的。只是说推测一下你可能的结局。“

”最坏的结果呢我们也考虑了，您二位双双归天，我们给你追赠烈士，二老的晚年社会负责。“

陈山烟为这个小玩笑轻松了一下：”别乌鸦嘴，再说我也不年轻，奔三了都，你就比我大几岁呀。“

她随即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朝着身边无人的空间侧头，转过来看着张敬说：

”我会去的。“

”我们都会活下来。“

张敬也笑了：”有胆量。“

”你们必须活下来！也肯定能活下来！“

确认了之后几十天的主要工作，陈山烟的训练内容一下子加多不少——毕竟她要面对的终极关卡是另一个世界的圣杯战争，而特安部至今对另一个世界的判断仅仅能够确认为九十年代时期的社会背景，参战的其他主从并不清楚。

介于陈山烟的资质摆在那里，想短时间让她达到有几代人血脉积累的魔术世家平均水平显然不可能；陈子君女士并非家传道士，属于基因彩票，需要好几代普通人的积累才能凑出这么一个天资不错的香火道士，这份血脉又经过了三代人的稀释，倘若没有召唤英灵，陈山烟的下一代将彻底失去被唤醒天赋的可能。

上限摆在那里，内存有限，那就只能挑最重要的文件摆放，于是陈山烟被带入了市特安部的档案室，在这里，摆放着首都专家经特批调来的资料，文件，典籍。

签署保密文件后，陈山烟被允许阅读和学习它们，她可以抄录，但是不能带出档案室。

经旁边的老人介绍，有一些融合了东西两家的术式与魔术仍然处于试验阶段，并不能保证发挥的稳定，但是可以保证破坏力的强劲。

而考虑到西方魔术传入本土仅有一百年左右的时间，历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对手又大多沿袭西式魔术学习，为了扬长避短，陈山烟被教导的更多是本土道术与传承完整的术法，到时候真打起来还可以占一个敌人认生的便宜。

跟着陈山烟一起练的还多了个迪卢木多——训练的道士与几位新式魔术师笑称这是新时代的“主从协同作战”。

陈山烟和迪卢木多搭档时被教导的最多的就是及时闪避撤退，不要让作战主力的英灵有所顾忌，分心保护。并且视情况放放冷枪，反之，迪卢木多自己则需要注意随时折返保护御主，两相配合，形成“牢不可破的搭档”。

陈山烟：“哇哦，这就是我身体里的魔力回路……也叫经脉图？”

举着经过处理后的大幅照片，陈山烟忍不住感叹：”长的跟个树根一样，这个月是越来越大，越来越粗了。“

迪卢木多扛着枪凑过来看，陈山烟把照片偏向他那边，”我的供魔能力在最近随着训练的加强稳步上升，这一点你感觉怎么样？“

迪卢木多中肯评价：”吾主提供给我的魔力一直都是充足的。“

”多少最近有些盈余吧……“陈山烟把照片放到一边，”最近你抽出了不少时间过来，武馆那边安排的过来吗？“

迪卢木多回答的同时从旁边拿来一瓶水拧开递过来：”时间可以全部排到下午或者晚上，馆长和同事们都很理解我。再说薪资并不重要。“

他随即打趣：”啊——要说唯一变化的就是上交给您的工资卡，本月可支配余额减少，吾主又要为此烦恼开销了。“

陈山烟：”敢情你上班上了这么久就学会跟我算账了，真以为养你要花多少钱，没你的工资我照样——“

她一顿，”别说，确实有点拮据，毕竟供你的魔力也要吃很多……自打你来我家我每个月只能存下三千多了。“

社畜是经不起工资问题的讨论的，迪卢木多手中的宝具化作光点消散，由于这两把在神话中赫赫有名的枪一使用就生效，安全起见，它们在平时的训练中都戴上了特制的护具，随宝具一起被主人召唤或消退。

陈山烟决定换个实在又没营养的话题：

”这马上就快五点了……晚上吃什么？“

就在一人一英灵朴实无华地谈论到底是该按惯例烹饪水煮鱼还是尝试新口味弄海带大豆炖猪蹄时，特安部临时一个通知，打断了他们的讨论，今晚的晚餐也随之定下——市公安局食堂大锅饭，晚餐特供水果为山竹。

张敬那两句带感叹号的话不是白说的。

必须活下来，肯定活下来，背后是对自己身后和本国神秘侧力量的绝对自信与了解。

张敬玩了个老梗：”当你未来踏上另一个世界的战场时，那一刻，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的背后还有我，还有我们，还有市特安部几百号人，无数神秘学同仁在支持着你。“

一般而言，圣杯战争都是在战场上投放监督者，参战者，家底厚的多带点装备，家底薄的带人带英灵，就算大家再怎么资源不平衡，归根结底是个人对个人，即使是东道主的家族，撑死让家族多派魔术师给参赛选手打辅助。

但正如特安部的分析师所说：”可是小陈实在太弱了。“

既然弱，那就补嘛。于是站在陈山烟身后的是几百人的团队为她分析，处理战局信息，提供帮助和后勤。

或者说，陈山烟只是明面上的刀尖，这把刺入另一个世界的刀，握着的手是一整个高速运转的国家机器。

试问一个国家机器的保障，怎么会在面对只有家族规模的敌人时还护不住自己的公民，保护不了性命呢？

所以张敬才会说：

必须活下来，肯定活下来。

想要达到这一点，首要的就是尝试建立对另一个世界的可控稳定的监控，之后想办法让陈山烟处于另一方世界时还能够稳定地与这边的特安部联系。

如果上述两样都能成立，那么接下来就可以尝试在两边运输物资了。

陈山烟在之前的尝试中已经证明，在薄膜脆弱的地方，只依靠单纯的物理移动方式就可以进入另一个世界，但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排斥出来。

目前陈山烟坚持的最长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反而是身为被那边的圣杯召唤的英灵，迪卢木多几乎可以说是想停留多久就停留多久，要不是考虑需要御主的魔力，他甚至可以完全等到隔膜闭合，一直待在那边。

而进去之后如何返回，目前并不清楚。因为没有可以实验的东西。

这也意味着陈山烟可能走的是单程票，去了就回不来。

当然，专家们有不同的见解，有人认为既然现在的陈山烟进去后会被排斥，说明她到底不是那个世界的存在，在经历完圣杯战争这个特殊的事件后依然会被排斥，回到这边。这样就可以来一个完美的双程票了。

为了保险起见，物资的传送本身还包括陈山烟传送自己。要是那边的圣杯战争打完了自己找不到薄膜的脆弱处，就自己尝试把自己传送回去。

特安部今天的临时通知就是为了对陈山烟进行关于跨越两个世界的通信实验。

吃过晚饭，一行人拿着各色器材装备，在幻术与各种心理暗示的帮助下旁若无人地走进了陈山烟居住的小区，又一起挤进了她家里。

陈山烟：所以我就拿着这个对讲机在大晚上的工业港口乱逛是吗。

实验人员：对对对，再走远一点，再远一点——

十几分钟后，陈山烟被排斥出来，迪卢木多接过了这个对讲机，耐心在陈山烟家门后等待了几十分钟后，对面再次呈现出月夜下的一处不知名公路口。

英灵对实验人员们点了点头，稳步走了进去。

”再次出现了……“

冬木市的盘山公路上，身穿西装，金发绿眼的女士内心暗道。

真名为阿尔托莉雅的骑士王，此次圣杯战争中以saber职阶现世。

冬木市近几天的从者们陆续召唤，阿尔托莉雅算是召唤地较早的，刚被召唤不满三天，她就已经察觉到城市中潜藏的从者气息。

然而让她忌惮且疑惑的是，这几天冬木市各地时有出现新从者的气息，那种气息很快就消失不见，但隔一段时间后又会出现在其他地方。

难道是职阶为Assassin的从者吗？躲藏遮掩，倒也符合这个职阶的风格。

频繁出现又消失的同一从者的气息还是让她不解，这位从者要躲藏可以一直躲藏，时而出现，莫非是趁着圣杯战争还未开始，就已经等不及在城市中放出讯息，引诱心急的对手前去踩陷阱？

如果真是这样，这位从者真是卑鄙，又不可小觑的对手！

但比阿尔托莉雅与其御主卫宫切嗣更不解的是言峰绮礼。

躲躲藏藏，善于隐匿气息的Assassin已经被他召唤出来了，还是复数位的！

那么新出现的这位从者究竟是什么职阶？什么人物？

尤其是其隐藏自身的水平，居然让发动所有从者分身去找的言峰绮礼都一无所获。

对方消失的时候，简直就像是被从世界上彻底抹除一样，像是从未被召唤过，但是目前前来登记过的御主又即将达到满员，那位从者到底是什么职阶，御主又是何方神圣……

言峰神父决定连夜再看一遍对手的资料和情报，检查还有哪里有疏漏。

TBC

刷子：坏了，我成小人了

绮礼神父：我还是搞不明白，搞不明白……

丢失一个备用圣遗物的肯尼斯：我也搞不明白……

被删戏份的王妃：你看我说什么了吗？

特安部：就你tm叫御三家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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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