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社畜女和刷子哥 第3章 您这种情况是今天才有的

陈山烟长久以来是脱离于娱乐潮流的（主要是视频网站会员太贵了），所谓电视不过是观看新闻和纪录片的机器，别说地方台，陈山烟这里的出租屋自带的电视，自打女主人租下来就没有调出过十二台。对于男人的美貌，陈山烟的印象还停留在古早电视剧以及小时候看到的天涯四美上。

迪卢木多还属于是人类范畴以内的美貌，是以陈山烟只是觉得自家从者英俊，除此以外别无他想——她根本不知道在这个流量为王集体摆烂工业造星的时代，把这么一个行走的荷尔蒙和传说级别的大美人独自放在外面会有什么后果。

好在客场限制依然存在，黑痣魅惑威力大减，不然迪卢木多脸上什么也没戴地去趟超市，就得被一干成年女性追着围堵了。

电话对面的迪卢木多拿到陌生人的手机，给陈山烟报了位置——他被陌生人超市门口缠住——新开发辖区房子住户都还没齐，配套娱乐设施和消费场所就已经在建了，超市对街就是一家集电影院，酒吧，台球，各色兴趣班和酒店KTV的高层建筑，下面还有正在招商的店铺，陈山烟步行过来时深觉这年头干什么行当都不容易，不然高薪暴利的娱乐行业星探还会屈就在这穷地方大海捞明珠。

跟面前妆容艳丽，一身穿戴不俗的女性几句说明原委（陈山烟：大姐您不知道这咱们小区的留学外国学生，签证只有半年哪，而且都有家室了！奔三了都！），对方很是遗憾地留下了名片，倒也没有过多纠缠，大方离开了。

陈山烟明显感觉到对方的面容远远老于她的实际年龄——可能这位星探只比陈山烟大个一两岁，三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看得到眼角的皱纹和粉底都盖不住的黑眼圈。

“谁都不容易。”陈山烟从迪卢木多左手提过一袋土豆，绕过路口就把名片丢进了垃圾桶——倒不是她不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也不是不尊重；从者反正也待不久，总能找到合适的解除主从契约的方法。

周六的晚饭如下：

番茄炒鸡蛋，青椒回锅肉，米饭一锅，紫菜蛋花汤一盆。

陈山烟给自己系上围裙后转头看见穿着白色T恤和深蓝色长裤的迪卢木多站在厨房门口，想了想遂问：“你能吃辣吗？”

逃亡的时候风餐露宿什么没尝试过，战士是绝不会娇惯的。迪卢木多点头说可以，然后看见陈山烟拿过一瓶装着暗红色酱料的东西，拧开了盖子备用。

一种不妙的直觉涌上心头，迪卢木多出声询问：“吾主，这是什么？”

陈山烟把两个番茄刷刷切了，“豆瓣酱，也不是特别辣。”她看看待在旁边想帮忙的从者，大方地使用了这个免费劳动力，“你把冰箱下面的鸡蛋拿四个出来，两个打开装这个碗，两个打开装那个碗；紫菜在上面那个柜子，拿出来撕成碎片。”

陈山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数值叫幸运，有一种从者叫幸运E。

受客场限制，迪卢木多的幸运E到现在才发作已经很给本地灵脉面子了。

迪卢木多依言照做，一个白色瓷碗在他拿到右手时忽然向下滑掉，他手疾眼快，立刻用大手把这碗牢牢包裹住，仿佛无事发生地把碗放在台面上；紧接着拿出第二个碗——这个碗没有问题，但是厨房头顶拧上去的白炽灯泡突然下坠，迪卢木多长臂一伸，轻轻又拧了回去。

陈山烟无知无觉，还在专心切葱姜蒜，切完再拿个小碟子装好，蔬菜与蔬菜分开，肉和调料分开，这样实际烹饪地时候一拿就拿过来倒锅里，最为方便。

看御主什么都不知道，迪卢木多干脆也不说，免得陈山烟担心，把自己赶出厨房不让干活——自己不能帮忙就算了还吃白饭，这可不是骑士该做的。

打鸡蛋——迪卢木多打定主意要跟自己这神奇的霉运作斗争，陈山烟在狭窄的厨房里转身拿青椒，冲洗后切成条，迪卢木多也手上一敲，蛋壳开裂，蛋液流出——然后一片细小的蛋壳就滑入了滑腻的蛋液中。

迪卢木多：……

他拿了小勺把蛋壳挑出来，剩下四个鸡蛋也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做完这些，又撕紫菜，然后迪卢木多就在紫菜中间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白色风干蛋白质。

“这个什么时候生虫的？”陈山烟从旁边凑过来，“算了，紫菜不好收拾，你把这些都撕完泡在水里，好把虫子泡出来。”

泡水没出什么幺蛾子，陈山烟也没打算吃的第一顿饭就让别人干完所有的活，让迪卢木多拿了碗筷就把人请出厨房，操起铲子开始炒菜。

“哗——”

滚烫的热油碰上蛋液，一下子迸发出极大的油爆声，可能由于碗内沾带的水珠，油滴蹦出锅外，陈山烟战术后站，等待鸡蛋边缘成形后用锅铲搅散。

走到厨房边上的迪卢木多微不可见地眯眯眼——刚才有滴油溅到他眼皮上了。

这恐怕就是幸运E吧。

“有盐味吧？”陈山烟咬着筷子问坐自己对面的迪卢木多。

“有！”迪卢木多咽下口中饭食才回答，“吾主的手艺极好，是我生平未平常过的美味！”

他脸上略深的肤色透出红来，一双薄唇也变得莹润，虽然筷子还用的不熟练，但是传承自基因的本能促使他频频向桌子上那盘回锅肉下筷子，陈山烟对自己的手艺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从者这句夸赞是真心诚意的。

作为一个在城市独居的成熟女性，熟练地掌握生活技能是应该的，当然，偶尔太累了偷个懒，点个外卖也不是不可以，要学会适当放松嘛……

许是因为迪卢木多的赞美，她心情颇好道：“我所有菜式都是我妈手把手教我的，凡是上我这儿玩的同学都夸过；”她用公筷给迪卢木多添了鸡蛋。“营养均衡，好吃就多吃点，英灵在英灵座也很难吃到现实世界的食物吧，看把你饿的。”

迪卢木多非常实诚且懂礼貌地停下对回锅肉的进攻：“您也吃，我够了。”

看看这！多实诚的好孩子！陈山烟：“吃吧，我不差买菜的钱。”

现代培育的食用肉类和蔬菜，配合食品工业造就的调料，对一位几百年前的英灵造成味觉冲击也很正常。

吃完晚饭迪卢木多自动承担洗碗的工作，洗完才发现御主已经自顾坐在书房学习了。

这回迪卢木多不敢灵体化到处乱逛，但是御主没有命令，他又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

于是熬过了尴尬的十几分钟后，迪卢木多不得不走进书房请陈山烟找点事情给自己做。

“请吾主下令，您可以差遣我做任何事情。”迪卢木多到底没改过自己的习惯，半跪是没了，但是抚胸行礼还在，每次他这么行礼，陈山烟总会幻视各种影视作品里的执事与管家形象。

黑眼圈的社畜停下圆珠笔，侧过头打量骑士，黑色眼珠凝视对方头上那根呆毛。“任何事情？”

迪卢木多保持姿势不动，“但凡不违背骑士的道义，吾主必定不会如此。”

陈山烟轻松微笑，“那倒也是，”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从书架上拿出几本书给迪卢木多。

“先从一些常识开始吧，圣杯会让你懂得现代常识和这里的文字语言，但是你在沟通中说的是你自己的语言，只不过是英灵的特殊性在给你翻译，我观察过，你的唇形不是汉语的发音。”

陈山烟搬来板凳踩上去，目的似乎是一本放在书柜深处的书。迪卢木多赶紧过来：“吾主，请让我来。”

“最里面左侧的一本又小又厚的。”陈山烟说，“记得扫一扫灰尘。”

迪卢木多拿出一本国人众所周知，商务印书馆出版至今再版无数，国人学习必备的工具书——

新华字典。

陈山烟翻开这本已不是最新版本的字典，第一页写着她学生时代的字迹，一行姓名和班级。怀念的神情在社畜脸上停留一两秒就消失了。她把字典递给迪卢木多，露出鼓励的微笑：“先从认字和理解含义开始吧，这样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才不会显得太怪。”

机翻也有翻车的时候，要是别人说个典故或者成语，迪卢木多听到的却是按字翻译呢？要是迪卢木多想用自己母语的一种表达方式，别人听到的却是生译怎么办？就陈山烟自己而言，她到现在听迪卢木多讲话，词语句式排列都带着翻译腔，每个汉字的发言又过于饱满，仿佛是一个AI在按字念句子，这不符合一个外国人学说汉语的腔调。

迪卢木多看了看陈山烟给的其他书籍——《中华上下五千年》，《唐诗·宋词·元曲》《红楼梦》《安徒生童话》……

看起来都有一些旧，迪卢木多快速翻看了它们的出版年份，所有书都写着陈山烟的名字，字迹大多稚嫩，和字典上的字迹相似。迪卢木多很快意识到：这些都是陈山烟学生时代的书籍，是她曾经阅读过的。这一点让迪卢木多有些激动和喜悦，因为御主愿意把自己的东西分享给他，这种带有私密性质的行为无疑是对他的信任和看重。

陈山烟拍拍迪卢木多的肩膀：“要好好学习哦。”

吾主如此器重信任我，还把自己用过的书籍赐予我，我有什么理由辜负她的期待！抱有如此想法的迪卢木多拿着书，干脆在饭桌上开始了学习，手里有陈山烟给的圆珠笔和一个本子，用于练习书写。

然而几分钟后，迪卢木多又拿着字典进了书房。

“吾主，我不知道具体的发音和拼写方式……”他面色通红，十分羞愧。

陈山烟闻言，默然须臾后回到卧室拿出了一个平板，点开后操作几下递给了迪卢木多。

“你先看视频教学吧，可以快进，你自己可以练习发音的。”

“不懂的词汇可以在浏览器上进行查询，只要你先学会拼音和常用字的发音，实在不会读也可以用手写的方式。”

这回迪卢木多没有问题了，他很快就上手了智能触屏电子设施，陈山烟略微听了听声音，知道对方在认真学习，就关上了书房的门，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晚上九点，陈山烟拿着衣物洗澡，看见迪卢木多还在专心致志地翻阅新华字典。

一个小时后，陈山烟洗完头发吹干并且洗完衣服，迪卢木多开始翻阅《安徒生童话》。

晚上十一点，陈山烟走出房间决定锁门睡觉，迪卢木多翻完了《中华上下五千年》。

陈山烟大为震撼——学习一门语言可以学的这么快？迪卢木多一晚上可以说是从认字到阅读四级书籍的进度，她赶紧看了看平板的浏览记录，没问题啊，看的都是自己找的系列课程。

陈山烟盯着一无所知还乖巧坐在椅子上的迪卢木多：“你开挂了吧？”

“开挂？”迪卢木多念叨了这个生词，“吾主是在说我使用了作弊手段学习吗？请吾主相信我，今晚上我认真刻苦地学习了您交给我的书籍，没有任何作弊和偷懒；这个国度的历史和文化也确实值得我努力钻研学习，今天的学习让我受益匪浅！”

“吾主可以交给我更多的任务，我都可以完美完成的。”

好家伙，说话都麻溜不少，陈山烟随意滑动记录，“你是在浏览器上查找到这个词语的含义吗？”

迪卢木多对浏览器十分喜欢，“正是！此物确实是近乎全知一般的神造之物，不论什么都可以在上面查找到，即使没有准确答案也可以得到有用的信息。”

陈山烟把浏览记录往下滑，可以看见迪卢木多的搜索词条从一个很简单的“太守”一路通过网

页的词条居然跳到了“哈利波特”，这想必少不了互联网推荐的功劳。她抽抽眼皮子，关上平板道：“学习劳逸结合，我要去睡觉了，你需要睡觉吗，需要的话书房有沙发床，我还有多出来的被子。”

迪卢木多摇摇头：“英灵不需要睡觉，吾主，我还可以继续学习。”

陈山烟冷酷道：“电费要钱。”

迪卢木多乖乖灵体化了。

周末，陈山烟八点起床，吃着早饭听完早间新闻，迪卢木多已经坐在椅子边等待御主布置新的学习任务——陈山烟辣手摧花，给迪卢木多搬来了自己学生时代的数学教材，配上年代久远的教学光盘。自己缩回书房研究那本老家带回来的古旧书籍，文言文和竖式排列看得陈山烟脑壳疼，期间她还跟住在镇上的母亲打了电话询问，然后通过母亲陆续联系了大舅，舅母，二姨母和各路姨婆，最后当陈山烟问到书籍的具体解读时，亲戚们给出了一致的答案。

“这个呀，我们这些小辈也不懂，真要问还得问你外婆，毕竟她才是老太太（对曾祖辈长者的统称）的大女，她肯定知道！”

外婆已经年逾古稀，一直住在乡下和外公种点蔬菜，饲养家禽，过着质朴又轻松的农家生活，毕竟也不靠种田吃饭，每个月两位老人受到各房子女各一千的赡养费，日子在乡下过得可滋润了。

陈山烟从自己所在的城市到乡下需要三小时的车程，她干脆决定下一个小长假前去看望老人，顺带捎上这本书，还得带上迪卢木多……

忙活一个上午，对于如何解除主从契约和让迪卢木多不被家里的符纸拦住，陈山烟毫无头绪。

她不是没想过撕下符的主意，可到底是长辈一片心意，曾外祖母给的，逝者为大，不好动手。

中午饭，陈山烟觉得叫室友一起做饭有助于增加室友情，免得客主分明，遂叫迪卢木多停止解题，过来搭把手。

陈山烟：“感觉自己学的怎么样？”

迪卢木多耷拉着脑袋：“我辜负了吾主的期待，至今还未能学会求三角形相似。”

陈山烟手一抖，然后若无其事地掰开青菜叶子，安慰道：“数学本来就难，还没有老师给你讲解，你能学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迪卢木多又变得神采奕奕起来，“谢谢吾主！我一定会努力加快进度的！”

古代人的数学水平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说一个理解能力良好的成年人一个上午从四则运算跳到初中证明三角形也是可以理解的……

还是无法理解！这就是英灵的开挂吗！陈山烟悲哀地想，恐怕要不了一个月，自家从者的实际学历就可以超越自己了！

我当年有这样的脑子，何愁考不上985啊！

“吾主，这种蔬菜怎么处理？”迪卢木多拿着一个芋头过来问。

陈山烟看了一眼就道：“那个很麻烦，你放水里，去剥蒜就行了。”

芋头烧鸡是道大菜，如果迪卢木多不介意吃剩菜的话这一盆做出来完全可以吃两顿——中午一顿晚上一顿，过日子就得节俭点，但是看吧，万一迪卢木多胃口够大呢？

周六的晚餐就很是说明了餐桌上有一个成年男性的不同，现代食品工业的调味料做出来的饭菜在迪卢木多看来都是很好吃的，他干饭干地很干净。不同于东方人的中庸之道——客人吃的少了是对主人家手艺的不满，吃的多了一点不剩，又有小家子气和暗示主人家家境不够丰裕，以至于置办的饭食一点都不剩；英伦三岛不是很适合大型种植业发展的地方，物产不是很丰富，人们也有游牧民族的特性，把主人家的饭菜吃完是对别人的尊重，剩菜是富裕的农耕文明的特权。

陈山烟还专门询问迪卢木多那个时代的风俗与社会状况，听亲历者讲述比看史料更加生动有趣。

芋头要戴上橡胶手套，陈山烟去阳台取了手套来，迪卢木多剥了一颗大蒜，多的蒜瓣放在了小碗里。颇有学习精神地站在她身边观摩处理这种蔬菜的方式。

“芋头和山药都是这样，要戴上手套，它们削了皮后会分泌粘液，会让手不舒服，痒痒的。”陈山烟耐心道。“淀粉很高，炖的时候要炖久些，很吸味道，煮好了吃起来软糯，调味要得当。”

有些芋头个头小，一把大大的削皮刀不好处理，唯有手上动作细心些才不会削到手，削下来的皮落到接了水的盆里。芋头切块，坏死的部分切开扔掉。

“做饭你是得学会的，”陈山烟道，“这是基本生活技能，等你在家里学习的时候你得自己做饭吃，我中午是不会回家的。不要求你煎炒炸煮炖样样精通，天然气和锅你得会用。”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陈山烟还不在这里租房子，也不在现在的公司工作，她那时和另一个参加工作的同龄女生合租，室友二十出头的年纪，生活极其低能，疫情管控的时候全城外卖挺送，堂食关闭。室友只能靠泡面和电饭煲度日，凡是开火的饭菜都不会做，甚至都不知道高压锅如何用，被陈山烟好一通教训，才学会了开火炖煮食物。

是的，这位室友的底线就是如此了，她怕油怕得很，炒菜是一样都不敢去做。

迪卢木多的年代，碍于冶炼技术，他们是不兴用铁锅炒东西的，对于食物，要么炖煮，要么架在火上烤，掌握炒菜是一门很重要的生活技能。陈山烟捞起沥干盆，快速将青菜靠着锅边倒下去，一下子覆盖整个锅底。

“炒菜不能怕油溅，站远点，只要不溅到眼睛就没问题；青菜这些本来就带着水，水遇油是肯定要溅起来的，就要尽可能沥干，减少水分。”

陈山烟手法老练，快速翻炒，让菜油能够沾到所有青菜，先把青菜从中间铺散开，继而用锅铲把菜叶不断翻起，变换位置，左手抓紧，颠锅上抛。

“青菜很容易炒熟，但是你炒四季豆，西兰花这些就需要加些水煮一煮，豇豆这些就更要了，不煮熟会吃出问题。菜椒这些炒久一些，凡是炒菜，先下淡味再下重味，只有一口锅就要避免串味，做荤菜，先下肉再下菜，先下肥的再下瘦的。”

她一边念叨一边加盐，还不忘转过头问：“听清楚没有？”

……吾主这样很像她跟自己的同僚交代事情啊，迪卢木多点头应是，陈山烟就把锅铲给他，“那你来试一试。”

幸运E再次生效，在英灵的右手握上锅铲接触青菜的一瞬间，锅内立刻发生了油爆，天然气舔上锅边，火焰一下子窜高，熊熊地要碰到抽油烟机。

迪卢木多手疾眼快，拿了锅盖盖上去，火焰立刻就熄了。

陈山烟疑惑地看着灶台，“天然气出问题了么？”这时迪卢木多又移开锅盖，锅里的东西很是老实，没在陈山烟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幺蛾子。

这盘青菜有惊无险地炒完，剩下的芋头烧鸡陈山烟也不敢让迪卢木多练手，只是叫他在旁看着如何做。

下午，陈山烟带着迪卢木多去派出所登记。

登记什么呢，自然是登记户口了。根据我国相关条款规定，非本地户口一般在这个城市工作一定时间，交够一定的社保就可以拥有本地的户口——在经济更发达的地区则需要购买本地的房产。

如果原先是黑户又该如何呢，有趁着人口普查上户口的，有自己在一个地方老老老实实工作一段时间，提交了租房证明等物上了户口的——即使在二十一世纪20年代后，也确实有从深山老林走出来的遗世之人，这样的人往往在走出无人区，接触到一个最近的基本行政单位后就会被强大，无处不在的基层人员拉去登记户口。

自然，有不少几十年前社会基层治理和监控系统还不发达时逃亡的通缉犯，罪大恶极之徒，会在这个过程中被绳之以法，迎接迟来的正义审判。

至于自家英灵这种情况，在征得迪卢木多同意后，陈山烟决定实话实说。

有赖于良好的社会治安，迪卢木多才会同意对官方告知真实身份，政府公信力的长久建设，不就是为了陈山烟这种公民遇到特殊情况可以及时向上面上报么。

简直是魔术师看了都要大骂大逆不道的地步——说好的保持魔术界神秘性的原则呢！

“陈女士，您这种情况，是今天才有的，还是一直都有？”

坐在陈山烟和迪卢木多面前的两位民警面色冷静，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诚挚的关怀之情。

陈山烟实话实说的后果就是这个。

TBC

陈山烟：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民警：啊对对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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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您这种情况是今天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