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x妖表乙女]被选中的Master 第27章 魔偶之心

根据卡多克‘事无巨细的供述’，当空想树扎根之后，异闻带才能说是趋于稳定。可在这个俄罗斯，伊凡雷帝执意不让空想树扎根，并且还想要去侵略其他土地。这可能是由于这片土地已经不适宜生存，不论如何都无法建立雷帝心中的那个国家了吧。

春天永远都不会来临的永久冻土，伊凡雷帝的执念并非这片土地本身，而是在他的梦境中那迎来春天的国土与安居乐业的人民吧——至少一开始是这样的。至于现在呢……

“他是个怪物。巨大的，怪物。”

卡多克是这么形容的。身体与魔兽融合，雷帝已经变成了如同猛犸象一般，但绝对比猛犸象更加巨大的怪物。似乎是像是山一样，只要见过的人都会立即因为恐惧而匍匐在地。

“卡多克的对策是什么？”立香问，“如果你一开始是计划和我们一起打败他的话，那多少是有对策的吧？”

“说实话一开始是想要硬来的，但是我发现你们召唤了阿维斯布隆。”卡多克回答说，“他简直就是为了击败伊凡雷帝才被召唤而来的从者。我本来是希望拉拢他来着。”

“拉拢我吗……”原来如此，所以那个神父才说有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啊。阿维斯布隆停顿了一会儿，他说，“如果是像山一样的怪物，那么我确实有一个对策，一个直到最后才能用的对策。”

“？”虽然阿维斯布隆戴着面具，但立香觉得他在看着自己，“怎么了阿维老师？”

“…………我很高兴，御主。你竟然能称呼我这种人为老师。”阿维斯布隆开口说，“谢谢你。”

“不要突然说像是死亡Flag一样的话啦。”立香回了一句，她说，“所以……阿维老师的计策是魔偶吗？制作同样像是山一样巨大的魔偶？”

“啊。差不多。为此我们需要特殊的材料。”现在的这种是不行的。阿维斯布隆说，“幸运的是，再合适不过的素材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过了。我们到首都去吧，御主，这是最后一战。”

他有什么话没有说。他有什么隐瞒着自己。立香看出来了，从他的言语里些微的迟疑中，立香听出了端倪。但是……没关系吧。没关系的，因为阿维斯布隆说过，他不会离开自己，他说过，他会陪伴自己走上旅途——

可是立香忘记了，忘记了他是个Caster，直到当他们来到这异闻带的首都，来到阿塔兰忒的处刑台前，甚至是，在那万古不变的迷宫中击败了米诺陶洛斯之后，立香才突然想起来。

“你要对我说谎了吧，阿维斯布隆。”

立香看着他：“你对我说谎了吧，阿维斯布隆。”

“我从未对你说谎，御主。”阿维斯布隆的声音很轻，他只是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站在这还未消失的迷宫出口，“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了，我长话短说。我需要坦白，我曾经杀死我过一个孩子，在某次圣杯战争中，我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献祭了身为我御主的孩子。”

“…………”

“虽然现在的我对那时没有任何记忆，这只是……刻在那里的一条记录，但只要这条记录存在着，我就无法……我就不得不为此做出赎罪。”

你宽恕了太多的人。立香的脑海中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你原谅了太多的人，然后他们的憎恨，绝望，痛苦和不幸，就成为了你的。因为那凶兆之王，是你的一部分。

“如果我这样的人，能够为拯救人理做出什么贡献的话，也就只有现在了。”阿维斯布隆觉得御主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充满了悲伤和痛苦，但他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只要利用这座迷宫，我便能完成我毕生所愿，唯一缺少的，便是炉心……我必须成为那炉心。”

“不要。”立香打断了他。

“我会将巨人的指挥权交给你，御主。”

“不要。”

“你知道这是唯一的方法。”

“不要。”

“…………御主。”

“魔术师……每一个魔术师都是这样。每一个每一个每一个……他们有这样那样的愿望，有这样那样的世界需要拯救，每一个都那么的繁忙，每一个都那么的重要——每一个，都、不、需、要、我。”

过去，过去的所有那些魔术师的话语涌现在立香的脑海中，那些在时钟塔宣判自己不存在的魔术师，那些在迦勒底庆幸自己不憎恨的魔术师，那些……那些……甚至是、达芬奇，王，盖提亚，还有那个擅自丢下迦勒底离开的医生，他们所有人——

“你们全都对我说谎。”

“立香……”

“我们不会忘记你，我们不会离开你，我们不会让你孤单，全部全部，全部都是谎言。”魔术师对自己，说过了太多，太多……

“立香，立香拜托你，请你听我说。”没想到会是这样，没想到会让你如此痛苦，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不论是作为从者还是作为我自己。阿维斯布隆这次被召唤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不知所措，他想要靠近立香结果却被猛地退开：“不要！！如果你要离开我的话，就不要靠近我！！！”

“…………你不会原谅我的对吧？立香？”

“就算我不原谅你，你也要做那件‘正确的事情’对吧？”

“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立香。这是我能想到的……这是我这样的人，能够想得到的帮助你的唯一方法。对不起。如果你讨厌魔术师的话……那么这是作为阿维斯布隆对你说的话。对不起，立香……也许我确实对你说了谎。对不起，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原谅我。”

“不要，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

“我要你记住我，我要你即便回到那英灵座，也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谎。你说你会陪我走到最后，结果才刚开始，你就擅自离开了。明明……明明我的旅程……才那么短……阿维斯布隆！！”

“我只是……我只是在努力让它变得长一些，我的御主。”阿维斯布隆伸出手，他的身体在放出金色的光茫，他要消失了，不论如何，他也已经做出了决定，“你的旅途……也许会变得很漫长并且充满残酷的抉择，立香，但是我相信你，所以我才在这里选择让它继续下去。”

“你只是想让我活下去，可我不想……你也知道吧？”立香犹豫了，她握住阿维斯布隆伸过来的手。

“我只是想让你活下去。”我知道可能对你来说死去才是幸福的。但是我却不能在此终止你的旅程。阿维斯布隆把手握紧，可他马上就要消失了，“你拥有将盛夏带至永恒冻土的能力，立香。因此我也不能断定，在旅程的终点等待着你的一定是死亡。”

所以我一定，一定要让你活下去，即便不会被原谅，即便会让你如此痛苦，对不起。但你一定要活下去。

阿维斯布隆消失在这迷宫中，而迷宫也开始改变，这万古不变的迷宫正在转变为人类之起源，正在变为能够为人们带去幸福乐园的巨人，然而……然而因此而生的那些憎恨，绝望，痛苦和不幸，全部都化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多么绝望，多么痛苦……人类的英灵啊……哈哈哈哈……”

化为了那凶兆之王的粮食。

“愚蠢，贪婪，脆弱，短命，这就是人类。难看的拼死挣扎吧，就这么继续下去吧……这样的话，这样的话——”

闭嘴。你这家伙吵死人了。立香觉得，他肯定可以得知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哈……我‘守护’的女孩，立香，你的旅程将会饲养我，你爱着的一切，你视若珍宝的一切，来自人类全体的悲鸣与哀嚎，这正是我所寻求的，强大的力量！！虽然忘记了，忘记了究竟为何需要这力量，但来吧，来吧……站起来！继续你漫长又残酷的旅途，在它的终点，我也一定会等着你！”

立香站了起来，如果她不这么做，那脑子里这吵死人的声音就绝对不会停止吧。

“御主……立香。”阿喀琉斯迟疑的开口，“你还好吗？我想阿维斯布隆他……”一定想不到其他方法来拯救你了。他想要拯救你残酷的命运，可是奈何，他只能想到用自己成为创造乐园的巨人的心脏。

然而在这永久冻土上建造的乐园，终究也是昙花一现……所谓魔术师，就是为了这昙花一现而奉献生命的人吗？虽然阿喀琉斯不理解，但他并不打算批评其他人的挣扎与战斗。

“你知道他们是从者，总有一天会消失的，对吧？”通讯里的卡多克这时候插话。

“可以活到至少80岁的家伙不要企图教育明天可能就会死的人要怎么处理和遇到的每一个人的关系。”

“…………”哑口无言，卡多克闭嘴了。

“再也不要召唤Caster了，一个个的只会丢下我……”王也好，达芬奇也好……立香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些带着血的画面。她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她怕想太多之后脑子里那个疯狂的声音再次出现，还好那东西和卡多可一样消停了，并没有再出声。

说到底……自己现在是不是也算个魔术师呢？嗯……不。不算吧。卡多克都说自己是外行呢。非要说的话，自己应该是……人类最后的赶鸭子上架外行人御主兼妖怪手表使用者。看上去功能差不多，但绝对不是同类。

“御主亲。”因为立香什么也不说了，所以斋藤一叫了她一声，“虽然现在不太是时候啦，但是……你要不要阿一抱抱啊？”

“嗯~~~留到我们切除空想树之后吧。”立香回了一句，她说，“为了阿维斯布隆的愿望……我也必须要走到最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