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x妖表乙女]被选中的Master 第187章 天平上的心脏

天底下哪里有保护从者的御主？有的，在迦勒底就有一个。

斋藤一本来觉得这也没什么，总会有这样的人吧。可现在他觉得以前那么想的自己简直就是个混蛋，御主怎么可以为了保护自己受伤啊！！所以说——立香你啊！真的还有受伤的余地吗！！

自己不过是一个脱离了队友独自苟活的‘人类’罢了。不是什么希腊神话里半人半神的大英雄，也不是苏美尔历史上被神创造的统帅凡人之王，甚至不是有名的剑豪或者拥有逸话的角色，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因为怕死就选择逃避的家伙罢了。

然而，然而就算是这样的自己……有时候也必须要拔出剑来砍向绝对不像是自己这样的家伙能对付得了的敌人。这种时候，绝对不能退缩：“没错，卡玛佐茨。我可能根本没有实力和你战斗……不过要说资格的话，我至少要排上前三名的！把我的御主亲放下来！你知不知道她穿的裙子啊！！”

“…………”这男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是被什么人强化过了吗？还是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呢？卡玛佐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的脸就被立香狠狠揍了一拳：“不准你欺负阿一！你这家伙！！放开我啦！可恶！竟然把我放在这种地方！！你知不知道我穿的裙子啊！！”

“呃啊……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的杂种！！”贤王在下面干着急，好不容易跑到第八层来找到立香，就发现她被卡玛佐茨挂在树上，而卡玛佐茨这家伙，虽然被希基克还有恐龙王形容成‘人类’，但他绝对不是人类。

一开始的战斗中他总是使用召唤术，召唤出死去的卡恩战士尸骸来战斗，然而他自己也说他并不是什么召唤师。等到他气急败坏的自己上的时候，大家才发现这家伙的真面目。在长达600万年的等待中，他的确变成了其他东西，变成了‘忘却’的怪物。

“忘记就好了，神官。当你忘记的时候，这一切就全都会变得无关紧要。”卡玛佐茨现在这样子让立香认不出来。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外型改变，还因为他的性格变得冷酷且沉稳。之前的那些就好像是在装疯卖傻，仿佛是在欺骗他人，更像是在欺骗他自己。

“我怎么可能忘记……如果全都忘记了，那么这些、这些为我战斗的人，阿一，阿喀琉斯，王，尼托……我怎么可以把他们全都忘记？”

“记得的话，就会更加痛苦了。他们为你（我）而死，将希望寄托于你（我），当你（我）完成这使命的时候，他们却已经全都不在了。那时再忘记的话……那时……”

那时再忘记的话，才是什么都没有了。再后悔也来不及，想要毁灭世界可毁灭世界的‘怪物’已经被自己打败。拯救了人们期待中的未来，可那些人，却一个都不在了。神官，我的神官啊……你所爱的这些人，这些从者，他们没有一个能够陪你到最后。而你想要拯救的迦勒底，也不过是你所憎恨的，你恨不得完全忘记的‘魔术师的机构’。

你的结局已经注定是悲剧。为什么不听我说呢，我的神官。你所抓住的，是虚幻的梦想。你唯一的希望，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在这里‘忘记’。来吧，我会帮你。来吧，我会赶走他们，我会杀了他们。

恨我吧。没关系。迦勒底被我杀死，总比迦勒底背叛了你更好。

忘记吧，没关系……如果他们真的爱你的话，那么即便被我杀死，也没有人可以责怪你。

我的神官，我的神官啊……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是我唯一能够帮你抓住的‘拥有希望的未来’！

“卡玛佐茨……”立香不知道要如何阻止他，找不出任何能够反驳他的话语，甚至她自己都知道，这就是她唯一的转折点。如果继续走下去，她就会被特斯卡特利波卡杀死，可如果在这里……在这里获胜的是卡玛佐茨的话，那么自己的命运就会改变。

他说得没错。也许自己那微小的希望，指的就是‘自己的神来帮自己了’。然而……

“卡玛佐茨！！我不需要……我才不需要你来救我！！我不需要任何人救我！你不明白吗？！！”没有人可以救得了我啊！你打败了迦勒底之后，难道也要打败特斯卡特利波卡吗？你还要打败多少人……你自己难道不也是、在拖着600万年几近腐朽的身体在战斗吗！！

立香想要去阻止他，可是这让她从被放着的树上掉下来！虽然高度并不至于让她受什么致命伤，但这仍然让战场上的人们的动作都停了一秒。

“好痛啊可恶……”所以说为什么要把我放在树上啦！立香摸着屁股准备从地上爬起来，而这时候一只黑色羽毛的小鸟从远处飞到了她的肩膀上：“立香。召唤我吧。”

“哎？朱雀？”之前你都跑到哪儿去了啊！我担心了好久！立香说，“朱雀难道有什么……计划吗？”

“嗯。抱歉现在才回来，我需要处理一些事情。”妖魔界的那些程序有时候必须要亲自去打通才行。朱雀说，“相信我，立香。这绝不会是你唯一的转折点……也绝不会是‘遗忘’来决定你的命运。召唤我吧，我来证明这一点！”

好吧……不论如何立香都是相信朱雀的。她马上拿出了剑舞魔神的钥匙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己的心脏！虽然心脏被调整过了，但是这样召唤的痛感仍然不会改变。被利刃刺穿的剧痛让立香这下彻底站不起来了。

变为人形的朱雀把她妥善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还没来得及转身就不得不快速挡住冲过来的卡玛佐茨的攻击：“——她已经不需要做这种事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难道你认为让她忘记就是最好的结局吗！卡玛佐茨？！”你只不过是将她推向另外一个悲剧罢了！！这样苟活600万年，你难道觉得更好吗？如果让你选择的话……你也会选择在当年拯救世界的那个时刻死去吧！朱雀说着，“想起来吧！卡玛佐茨……你是勇者，你是英雄，你不应该变成这副模样！你应该想起来才对！！”

“住口！！”

你什么都不明白，你什么都不知道！身为逼迫神官的人……你又有什么资格让她不要忘记、又怎么能……让我……啊啊……我究竟……忘记了什么……

“你在看哪里啊！卡玛佐茨！——冥镜宝典！！”

这时候，尼托克丽丝召唤的幽魂冲了过来，一瞬间，卡玛佐茨找到了自己问题的答案。忘记了效忠于自己，向自己寄以希望的人民。他们每一个，都献祭出了心脏，那场举国上下都参与的，米克特兰最大的祭祀，卡恩的人民创造了这米克特兰的第一个‘神’。

为什么要这么做？卡恩的人们想要拯救的也许并非那王国本身，而是这个星球，这个米克特兰。当他们献出心脏时，相信的是当创造出这第一个神之后，米克特兰的灾难会被消除，然后，在遥远的、遥远的他们无法抵达的未来，一定还会有另一个与卡恩王国类似的民族崛起，亦或者，只要米克特兰还存在，那么这场牺牲了所有人的愚蠢祭祀，就并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卡玛佐茨不理解。也许是因为他忘了吧。他本已经不在乎了。什么也不在乎了。600万年的时间能够磨灭一切。曾经主持祭祀的神官的面孔，曾经簇拥在自己身边的人民的声音，啊啊……应该记得的，可是全都忘记了，也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卡玛佐茨成为了神，麻木不仁的，绝不会对人类的生死有所悲喜的神。是这地下世界唯一的噩梦。

白色幽魂的声音听上去如此的熟悉，这并非卡恩王国战士们的声音，而是来自泛人类史，某个悠远的国度效忠于他们纯洁无暇女王的人民的声音。多么相似啊，如果自己还记得卡恩人们的声音的话，它们听上去一定一模一样吧。

果然，尼托克丽丝也是个让人分心的女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打得败自己？！什么都没能放弃，什么都没能忘记的人，到底要怎么打败已经一无所有的‘神’？！！

立香靠在一块石头上，她的视线很模糊，也发不出什么声音来。大家都在和卡玛佐茨战斗，隐约间听到达·芬奇和茉莉分析的声音。混杂了1亿灵基，全体国民献祭了心脏，诞生于异闻带的唯一的神话，卡玛佐茨，人类恶·忘却，Beast I : L……

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侵入了立香的意识，将卡玛佐茨的过去一股脑的全都倾诉给了立香。很多年以前，米克特兰的第一个人造太阳熄灭了，迪诺斯无法存活，陷入了沉睡。在此期间，哺乳类却崛起进化成为了人类，卡恩王国就此诞生。在10万年的时光里，他们依靠地热作为能源发展，拥有了高超的科技和璀璨的文明——直到ORT苏醒了。

为了保护家园，为了保护米克特兰，卡恩王国的战士们倾尽一切抵抗，将ORT逼入了最底层。而为了真正打败这毁灭一切的怪物，他们还需要献上他们最珍贵的，也是仅存的东西。

最后，卡玛佐茨成为了不老不死的神，他击败了ORT，他拯救了国家，拯救了米克特兰，甚至，ORT的心脏成为了米克特兰新的太阳。然而……卡恩王国，也已经仅剩他一人。

他一定想要死去吧，他一定痛不欲生吧，他想要拯救的东西已经全都不在了，这空无一人的地下世界，就算重新拥有了太阳也宛若人间地狱。唯有忘记，唯有忘记一切，才能……不至于想要死去。

原来如此，与为了偿还罪孽而选择自尽的尼托克丽丝不同，卡玛佐茨不能死。埃及的历史会伴随着泛人类史的发展被流传下去，尼托克丽丝成为了天空的女王，她铭记着她的人民的同时也被她的人民世世代代铭记着。可卡玛佐茨……他不仅没有了人民，甚至如果他死了，在这个异闻带，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关于‘人类’的一切。那时的卡恩王国，那时所有人民倾尽全部所拯救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消失了。

所以不能死。只能忘记。只能变成……忘却的怪兽。

“等等……卡玛佐茨……”我明白了，我知道你为何想要拯救我……为何想要让故事流传下去，可我……我那被放逐了的人生，远比不上你的卡恩王国。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所以、不要这样！不要拿这种事当借口就去寻死啊你这家伙！！

立香觉得自己晕过去了几分钟，这几分钟对于从者的战斗来说足以分出胜负。她的视线还是很模糊，心脏的机能变高之后，召唤出剑舞魔神让王牙的输出反而也变得更高了，这导致她比之前还要再虚弱几分。

她努力的想要看清现在的战局，手上本应失效的令咒不知怎么开始变得炙热，尼托克丽丝的声音为什么如此冷酷？眼前出现了黑色的有着胡狼头颅的死神的影子，他的手中拿着一支天平。镶嵌着王牙的自己的心脏就放在那上面。

“你是否纯洁无辜？人类最后的召唤师。你的心脏是否比羽毛还要轻？”

不，它承担了所有特异点、异闻带人们的绝望与苦难，还带着所有抱着遗憾而死的人的怨恨，它一定非常非常沉重……比任何东西都要重。

“你说得对。这就是你所要承受的，所有罪孽。”

死神做出了宣判，立香立即感觉到了强烈的痛苦从心脏处传来，她眼前一黑，耳边听到了奥伯龙的声音，可是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这痛苦很快就淹没了她的理智，她听到了很多声音，像是被消灭了的异闻带最后的惨叫，她又什么都听不见，像是被无故牵连而消失的异闻带人们绝望的沉默。

她眼前漆黑的一片中，似乎出现了卡恩人民向自己的王献上心脏的场景，然后又是在风暴停止阳光照射的莫斯科倾听萨列里弹奏钢琴的雅嘎们，接着还有很多很多……人们的期待，人们的绝望，人们的控诉，人们的不幸……

是如此沉重。

就在立香要被这沉重彻底压垮的瞬间，卡玛佐茨冲了进来，他似乎能将那黑暗撕碎一般，那怪物的双目充满了悲伤和愤怒，利爪击碎了无数这些沉重的恶意，可是当他想要靠近立香时，却听到了那胡狼死神的宣判：“卡玛佐茨，你不被允许忘记！看清楚吧，这是她那贫弱的双臂所能拯救的所有人，听清楚吧，这是被她拯救（杀死）之人残留的悲怨！这也是你的罪，承担吧！！”

阿努比斯最后所说的，主语虽然是立香，但是换成卡玛佐茨也是对的。卡玛佐茨承担了他的双臂所能拯救的所有人（卡恩王国的人民）的希望，同时也承担了被他拯救（自愿献上心脏）的卡恩人民残留的不幸，这也是他的罪孽。是罪就需要偿还，死神会做出裁决，就和之前的紫炎一样，他需要成为某人的守护灵，直到偿还了自己的罪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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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伯龙：呃啊啊啊啊终于找到接盘的了！！！你们知道我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吗！！！

朱雀：辛苦你了。要让卡玛佐茨这种人成为妖怪，需要做的工作可多了。我觉得妖魔界多少也应该精简一下这些手续了……

死神先生：程序归程序，如果卡玛佐茨没有‘纯洁的愿望’的话，他也是无法成为妖怪的哦？他最后的愿望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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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天平上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