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天体科中心］星海沉眠之处 第92章 ９２

“芭·万希的赐名脱落了。”

当阿尔托莉雅·卡斯特敲响位于格洛斯特的巡礼之钟的时候，一直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妖精女王摩根开口了。

“需要我去接她吗？”妖精女王背后的阴影中，有少女的声音向女王发起询问。

“再等等吧……”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女王叹息着，“等到属于救世主的棺木被打开为止——你再与我一起去见芭·万希吧。”

自芭·万希在格洛斯特失去妖精骑士崔斯坦的赐名之后，菲尼斯·迦勒底的探索小队和新·迦勒底的小队联合起来行动了——于是当藤丸带着卡斯特从曼彻斯特赶到不列颠北方的湖区的时候，立香已经和基尔什塔利亚结束了第一轮对湖区的记录调查。

“你们是从北部登陆的？”达·芬奇·Lily向莱昂纳多·Lily确认菲尼斯·迦勒底的情况，一边交换双方掌握的情报，“你们有在这里发现什么吗？”

“第一，这片位置，如果立香和基尔什塔利亚的调查没有出错的话——这里是阿尔比昂。”莱昂纳多·Lily用力踩了踩脚下的土地，“和那座灵墓，天文台卡利昂落座之处一致的最后之龙的残骸化作的土地。”

“第二，在我们进入这个异闻带之前，在外界，我们还能用肉眼观测到空想树的枝丫——但我们在登陆之后见到的却是枯萎的树根。然后，我的问题是——在你们所知道的部分里，有什么能告诉我们的内容吗？”

“……我们在伦蒂尼恩看到了一块石板，上面画着六个妖精在祭拜某位神明的场景——”达·芬奇·Lily顿了顿，为莱昂纳多·Lily介绍他们知道的内容，“但现在的妖精国没有神明，而妖精们的记忆里也没有神明存在。”

“……”

入夜，当所有人围在篝火边准备休息的时候，哈贝特罗特翻开日记，为众人讲述她所知的关于『六妖精』的故事——

『结尾时成为海洋，

开端时存在海洋。』

『流星划过后，

大地都变成了河流。』

…………

故事结束，卡斯特已经陷入沉睡，达·芬奇·Lily倒是和藤丸一起梳理能从这个故事里获得的情报——而立香则和藤丸打了招呼，带着玛修和基尔什塔利亚溜出营地讨论他们能从这个故事看出来的内容。

“首先，从『流星』那句开始。”在已经走得足够远了之后，基尔什塔利亚起头为两人梳理妖精国创世时期的历史，“我们姑且可以判断为这个异闻带和泛人类史之间的分歧点与大西洋异闻带一致——我想你们应该都记得一万四千年前，『白色流星』落进地球，对人类文明进行了毁灭这件事情。”

“是的，而且根据『大地都变成了河流』这句，也可以判断出这个世界是抵抗白色流星失败后所有人类文明全部毁灭的世界。”立香顿了顿，补充道，“但我们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导致了一万四千年前的白色流星毁灭了全部的人类文明——”

“如果是妖精的话，我大概有点想法——我从梅林那边稍微知道了一些事情。”基尔什塔利亚对立香笑着眨了眨眼，“你们应该都知道亚瑟王的圣剑是星球锻造而成的——而诞生于星之内海的妖精原本也能被当做星球的触角之类的存在，所以……”

“这个世界是妖精的世界，而新·迦勒底提到了原初的六妖精，再结合基尔什塔利亚前辈你说的这部分内容……”立香从远远看见的属于营地的跳动着的火光上移开视线，为基尔什塔利亚和玛修讲述自己的想法，“我认为那六个妖精是负责打造圣剑的妖精——”

“这个世界的文明是因为没有及时锻造出圣剑而毁灭的。”

“那么，故事里再往后的内容呢？”玛修向立香和基尔什塔利亚提问。

“神要有神官或者巫女——所以故事里那个科尔努诺斯肩膀上的动物应该是人类。”立香越往下说思路越顺畅，“而且故事里还特别加了形容词——『本应不复存在的』。虽然之前有说没有鱼也没有鸟，但我直觉那应该是个人。”

“我认同立香的判断，而且需要补充的是，妖精是纯粹地追求着快乐的一种生物——”基尔什塔利亚叹了口气，为两人说明情况，“妖精们做事只会考虑自己是否快乐，也就是说考虑到不列颠的现状和故事里的描述……我觉得故事里的那个结局不是很正常。”

“阿尔比昂的尸体构成了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而不列颠的扩张又是用妖精的尸体堆积而成的——那是不是可以推测，妖精国最初的土地，就是这位神明的尸体呢？”

“那这里的人类呢？”玛修皱眉，想起藤丸对她和立香介绍的诞生于这个妖精国的圆桌军领袖珀西瓦尔，“既然人类已经灭亡，妖精们又是怎么让人类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虽然人类的数量不多，但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人类……”

“玛修。”立香喊住了玛修，视线有些无奈地落在她的身上，“你应该还记得过去医生和达·芬奇亲都有提到过你的肉、体活动极限吧？你是过去马里斯比利所长为了实验而制造的进行了基因编辑的试管婴儿。”

“而在过去人类克隆动物的实验中，被克隆出来的动物寿命大多没有这些动物原本应具有的寿命那么长……”立香顿了顿，小声地讲述自己的猜想，“哈贝特罗特的故事里不是说神明睡觉了，六妖精祭祀了科尔努诺斯，也很谨慎小心地使用了留下来的东西吗？”

“科尔努诺斯死去了，留下来的就是巫女——那么现在的人类就是妖精们以巫女作为素材创造出来的生物。”

“嗯，我认为这个想法是合理的。”基尔什塔利亚冷静地为他们的讨论做出总结，“不然故事的结尾也不会说『但愿原初的六妖精能获得救赎』——如果我们的猜测完全没错的话，没有及时完成锻造圣剑的工作已经是一份罪责了，弑神加上把巫女当做素材……”

“虽然从魔术师的角度来说没什么好谴责的，毕竟魔术师也没好到哪去——但巡礼之钟是六氏族妖精氏族长死后变成的东西，那显然谢罪之类的意义会更符合他们的存在方式以及我从梅林的预言里听到的未来。”

第二天，在众人结束了对阿尔比昂残骸的探索，和妖精骑士兰斯洛特告别之后——他们一路向北，来到了菲尼斯·迦勒底当初的登陆地点，也是『雨之氏族』妖精的都市残骸所在的被飘扬雪花所笼罩的奥克尼。

“这是『雨之氏族』的妖精的残骸啦。”不知何时飘到立香和藤丸中间的哈贝特罗特对两个迦勒底的御主如此介绍道，“妖精历4000年时被毁灭的『雨之氏族』的残渣——既是送给其他氏族的劝诫与哀伤之诗，也是献给‘乐园妖精’的谢罪。”

“藤丸君认识的玛修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

“说起来，『雨之氏族』又为什么会灭亡呢？”卡斯特看着自空中不断落下的雪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风、土、牙、翅，四个氏族在一夜之间联手毁灭了他们。”

到达奥克尼之后的哈贝特罗特变得格外地有问必答。

“『雨之氏族』有强大到令其他氏族都那么恐惧的地步吗？”

达·芬奇·Lily皱着眉思考可能的发展，而和立香同步了猜想的莱昂纳多·Lily隐约预见了历史的真相——这一点在哈贝特罗特说明『雨之氏族』与『镜之氏族』一致，是非常温和的妖精的时候得到了更进一步的验证。

“所以，是因为『雨之氏族』庇护了不被其他氏族接纳的存在——比如说‘乐园妖精’？”莱昂纳多·Lily向哈贝特罗特求证自己的结论，“毕竟『镜之氏族』是因为氏族长做出了那个有关『预言之子』的预言才毁灭了的嘛。”

“那就是说『预言之子』也是一位乐园妖精……”立香低声讲出自己的推测，却在视线触及基尔什塔利亚的时候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睁大了双眼，“乐园妖精！我们一开始就知道乐园妖精的存在！”

同样作为第一探索编队成员的莱昂纳多·Lily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伸出手拉了立香一把，示意她等之后只有菲尼斯·迦勒底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再讨论这个事情。

发现立香异常的基尔什塔利亚找了个理由让藤丸和达·芬奇·Lily同意了他们留在岸边等待，随后目送着新·迦勒底的队伍向着奥克尼的深处前进——一边放了一只使魔出去通知还留在特里同号上的成员们。

当菲尼斯·迦勒底的成员们成功汇合，正在讨论妖精国的历史的时候——深入奥克尼废墟的新·迦勒底的御主终于再次见到了他的从者。

这一次，工作了两千多年的冰之棺轰然碎裂，露出了于棺中沉眠的少女——而少女的面颊上，还遗留着一滴不知为谁落下的泪。

——“我的真名『名字』是摩根。是怀着拯救这不列颠的使命，自星之内海漂流而至的乐园妖精『阿瓦隆·勒·菲』。同时，也是泛人类史中亚瑟王的仇敌，毁灭世界『不列颠』的魔女。更是遥远的未来中，你们迦勒底必须打倒的异闻带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