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天体科中心］星海沉眠之处 第84章 ８４

“……我没想过被复活的第二个人会是‘我’。”

“我也没想到。”

基尔什塔利亚靠着半路出家的分割思考一心二用地一边应付另一个自己的问题，一边回顾过去的记忆——奥尔加玛丽毫无疑问是正好处于爆炸的中心，没有理由不被转化成为将来的异星神——那这里为什么会有两个基尔什塔利亚？从对方的反应上来看，复活了两人的异星神绝对是同一个。

“我们两个之间还是有区别的。”沃戴姆指了指基尔什塔利亚的脑袋，“至少我从来没学过分割思考，而且魔术回路的质量都完全不一样。”

“毕竟是直接把旧的那套换掉了嘛。”基尔什塔利亚微笑，“新换的这套不论是质还是量，比起先前那一套来说都已经好出太多。”

“不过这样一来，我是不是需要经历翻倍次数的特异点模拟？”沃戴姆明显有些困扰，“我本来打算是让贝利尔先复活的。”

“我有一个不太妙的想法。”基尔什塔利亚在如同白纸一般的世界上落下指尖，“你知道异闻带吗？”

“被剪定的世界带？”沃戴姆看着基尔什塔利亚把富含魔力的血液当成红墨水在地上糟蹋，“……居然有异闻带能发展到和泛人类史不相上下的地步吗？”

“如果不是遇见了你……大概我这辈子都猜不到我是在异闻带里吧。”基尔什塔利亚耸了耸肩，“我想你应该知道异闻带和泛人类史的同位体是互相看不到对方的——嗯，毕竟我至少内核能算是平行世界的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变成你这边异闻带的同位体只能算是意外——毕竟我当时以为我已经死定了。”

“看来我的计划没有成功。”沃戴姆平静地点了点头，“你那边的藤丸立香怎么样？”

“是个值得把世界托付给她的人。”基尔什塔利亚想了想，“玛修也很喜欢她——不过异闻带这边的还没近距离接触过。”

“……我这边的藤丸立香是男性。”沃戴姆哽住，“不过我也只是看了御主候补的资料，还没实际接触过——知道是他在修复特异点还是复活的时候异星神告知我的。”

“你应该不用做翻倍的特异点模拟。”基尔什塔利亚停手，“因为异闻带的生命非常脆弱——他们不可能脱离异闻带存活。我最早认识的他们应该已经死光了——卡多克可能还活着，毕竟迦勒底把他捡回去了。而我第二次认识的他们……”

“已经没有机会再站到我的面前了。”

“星辰告诉我我该准备有两个迦勒底进入异闻带的预案。”在放弃面对面交谈之后，沃戴姆和基尔什塔利亚两个人背靠背坐在地上，“……我认真的。”

“很显然迦勒底的成员得到了足够牢靠的加护……”基尔什塔利亚沉思，“我认识的人里确实有能做到这个程度的魔术师——”

“那我们之间的分歧可真够大的。”沃戴姆闭上眼睛，“既然已经确定隐匿者『Crypter』方人数增加——你想去哪个异闻带？”

“说实话我比较想去不列颠那边。”基尔什塔利亚对谈论异闻带分配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但事实上除了你之外应该没有人能看到我——果然还是跟着你一起去大西洋才是最合适的，不列颠你应该是准备交给贝利尔的……我只能说，不要太相信他。”

“看起来你和他之间经历了很不妙的事情……”沃戴姆的语气微妙，“我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唔……”基尔什塔利亚叹气，“你就当是我触发了老师的保险装置好了。”

“所以是贝利尔杀了你。”沃戴姆得出结论，“刻印维持生命的机能被阻止了？”

“不是他杀了我。”基尔什塔利亚显得有些头痛，“虽然贝利尔的确执行了对我的刺杀……最终死亡的原因是过量失血以及过度使用魔力——虽然大西洋异闻带的魔力浓郁，但我本质上还是个要靠小源使用魔术的魔术师。”

“你怎么做到的？”沃戴姆站到基尔什塔利亚的面前，向他提出质疑，“我不认为你会不加节制地使用魔术。”

“事实上，是迫于当时的情境——”基尔什塔利亚皱眉抱怨，“短时间内连续使用两次天体科的大魔术，之后还强行驱动了大令咒——更何况当时我输给了迦勒底，又被贝利尔刺杀……一次是和迦勒底战斗时展开的，另一次则是用来抵挡贝利尔从不列颠招惹过来的圣枪——至于大令咒，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所以还是他杀了你。”沃戴姆总结，“在他没有对你动手的情况下，如果你高兴跟着迦勒底一起走——那你起码有90%以上的存活率。”

“……异星神不可能让‘我’活着的。”基尔什塔利亚摇了摇头，“我也不应该和你说太多，毕竟异星神的注视还留在你的身上——我身上的那个倒是没了。”

“……你觉不觉得，我们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就算是卡斯托尔和波鲁克斯，恐怕也达不到我们的同步率。”基尔什塔利亚失笑，“毕竟我们本质上是同一个灵魂嘛。”

这是名为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的魔术师在杀死狄俄斯库里后，于星间都市·轨道大神殿奥林匹亚·多多那的空中庭园中进行的一段对谈。

“你要去哈迪斯的领域？”沃戴姆闭着眼睛躺在庭院的长椅上，“虽然我不打算帮助宙斯、异星神和迦勒底中的任何一方——但你显然已经有了立场的倾向。”

“我已经不是培育异闻带的隐匿者『Crypter』了——我以为你应该相当清楚这一事实了才对。”基尔什塔利亚站在树木的阴影下看着沃戴姆，“我现在是菲尼斯·迦勒底A组的队长。”

“你们那边的老师没有设立这个概念吗？”沃戴姆询问。

“啊……怎么说好呢？”基尔什塔利亚露出了有些苦恼的神色，“原来的老师也是建立过隐匿者『Crypter』的，但是现在的老师……虽然说也建立了迦勒底，实验了英灵召唤系统，但没有提出过这个哦。”

“虽然A组的成员名单完全没有差距啦。”

“……让你们的迦勒底在进异闻带的时候借藤丸君那边打个时间差吧。”沃戴姆抬起手挡住阳光，“奥德修斯带着舰队天天在大西洋上巡逻呢。”

“那我再排个需要抗衡洋流的路线给他们吧。”基尔什塔利亚想了想，“藤丸君那边应该是顺流而行的，稍微避一避好了——虽然我认为两个迦勒底最后会在同一个地方撞上。”

“那是当然的事情吧？毕竟看门的是阿尔忒弥斯嘛。”

“确实，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要进入星间都市就必须使阿尔忒弥斯停止运行——我开始期待现界的俄里翁会是哪一边的了。”

“不过你记得避着其他人一点。”沃戴姆坐起身来，“冥界那边有卡多克和佩佩隆奇诺——还有神妃欧罗巴——在支援破神同盟……到时候要是两个迦勒底一起被士兵撞见就不好玩了。”

“那当然了。”基尔什塔利亚笑了起来，“毕竟机神自始至终……看到的都是一个基尔什塔利亚，所以，他们看见的迦勒底……也只会有一个。”

虽然基尔什塔利亚和沃戴姆合作得很顺利，但既然他们已站在了不同的立场，那就不能责怪基尔什塔利亚在冥界深处和菲尼斯·迦勒底重新取得联系，并准备了让星间都市陷入混乱以使诸神无暇关注存在两个迦勒底的计划。

而当两个迦勒底先后顺利突破虚无之洞后，基尔什塔利亚就知道，沃戴姆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而当他为了引走阿芙洛狄忒而现身时看到的仍未离去的贝利尔，则进一步证明了沃戴姆会走向那个既定的结局。

——于是基尔什塔利亚在新·迦勒底与宙斯发生战斗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奥林匹亚大神殿·多多那。

虽然后来又为了给新·迦勒底送埃癸斯回去过一次，但当菲尼斯·迦勒底将Shadow Border停到几乎全部化作废墟的大神殿之前的时候，基尔什塔利亚已经和新·迦勒底分开，在战场之外悠闲地等待菲尼斯·迦勒底来接自己了。

只是，出乎基尔什塔利亚的意料——他在Shadow Border里发现了藤丸立香。

于是他敲响Shadow Border的车窗，笑着通过兰瑟梅罗邀请藤丸立香下车与自己进行谈话——谈话的地点就是大神殿化作的废墟，大神殿中勉强完好的离宫还在坚持着作为新·迦勒底与沃戴姆之间的战场存在。

“Lord，我想和藤丸立香谈一谈——在沃戴姆迎来他既定的死亡之前。”

正如基尔什塔利亚所说的一样——当沃戴姆死亡的同时，他也结束了这场和藤丸立香之间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