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天体科中心］星海沉眠之处 第20章 ２０

“首先恭喜你们完成了对15世纪法兰西特异点的修复。”

藤丸立香关掉循环播放的视频，向站在面前的罗曼发出了疑惑的声音——“所以……副所长那个魔鬼到底去哪了？”

“阿其曼应该有通知你和藤丸一起好好休息才对。”兰瑟梅罗抱着膝盖靠在冷冻人体的筐体外部，看向站在门口踌躇不前的玛修，无奈地叹了口气，“进来吧。”

“是，副所长。”

“副所长是来看基尔什塔利亚先生的吗？”玛修在兰瑟梅罗的身边坐下，“我听Dr.罗曼说，那个人偶……”

“阿其曼还真是话多。”兰瑟梅罗偏过头避开玛修的视线，“倒是你，就算阿其曼和我据理力争之后，你们也只是有了一周的时间来调整状态而已——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没问题吗？”

“副所长才是吧？”玛修看向别处，“明明管制室爆炸之后迦勒底剩余的职员已经不足20人了——如果没有副所长的话，Dr.罗曼应该早就有黑眼圈出现了吧？”

“副所长是幻想种，身体又是人偶，又会分割思考……其实大部分工作都是副所长一个人处理的才对吧？”

“……他们又不是离了我就不行——倒不如说用不到我才是正常情况。”

“我知道的。”玛修笑了起来，“基尔什塔利亚先生和我说过，前所长马里斯比利本来只是给了副所长名誉和对应的权利——但根本没有要让副所长工作的意思吧？”

“那是我自己提出来的。”兰瑟梅罗嗤笑，“马里斯本来确实是想这么做——但我提醒他，在迦勒底维持正常运营的情况下，联合国和法政科都会定期检查……”

“他是想公开和巴瑟梅罗叫板还是想把好不容易搞来的非魔术师群体的支持全部葬送？”

“所以副所长每个部门都有去工作过啊。”

“主要是记录示巴的观测结果，还有马里斯处理不完的文书批复，以及继续调律『星海』——其他部门去得并不多。”

“……我很久没见过基尔什了。”兰瑟梅罗站起身来，仰起头看着筐体内冰冻的金发魔术师那苍白的面容，“2012年年初，『星海』的调律彻底完成——『天』与『地』彻底分离。在那之后，除了马里斯死亡的那一天之外，我和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就连特异点F那时……我也不在管制室。”兰瑟梅罗看了玛修一眼，“我那天正好在迦勒底顶层的观星台——我是听到广播之后才赶到管制室去的。”

“所以副所长那时候和我们一起灵子转移到了特异点F之内啊。”玛修抱着膝盖笑了起来，“副所长在特异点里面可是帮了我们很多呢。”

“就算没有我的话，这些事也会有别人去做的。”兰瑟梅罗垂下目光，“比如奥尔加，又或者是阿其曼和莱昂纳多。”

“我并不是什么必需品哦，玛修。”

“我是那种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替代商品的廉价货物啦。”

“怎么会……”

“走吧。”兰瑟梅罗把手伸到玛修面前，“毕竟任务艰巨，我们都没有多少闲暇的时间能用来缅怀过去。”

“不是吗？”

“……我相信，副所长绝不是可以被随意取代的存在——”玛修跟着兰瑟梅罗离开房间，回过头看了一眼代表着基尔什塔利亚的冷冻筐体，“对于可能存在的某人来说，副所长一定是如同前辈对于我而言一样不可取代的。”

“也许吧。”兰瑟梅罗失笑，“谢谢你，玛修。”

“你去冷冻筐体那边了啊。”罗曼带着藤丸立香在达·芬奇的工坊里找到了兰瑟梅罗，“立香看完你留下来的那段影像之后就问我你去哪了。”

“去看了一下基尔什。”兰瑟梅罗把零件递到达·芬奇的手里，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两人，“毕竟满打满算有四年没见过他了。”

“……说实话。”罗曼皱着眉看向兰瑟梅罗，“你从来不会干这种对于你来说毫无意义的事情。”

“A组全体的生理状况我都去确认了一遍。”

“……你还没放弃无缝修复特异点这回事啊。”

“我们只有这一年不到的时间——一旦到达2017年1月1日的零点，哪怕是特异点化的迦勒底都会被彻底烧却。”兰瑟梅罗深吸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是修复特异点的速度越快越好吗？”

“但是立香是个连入门魔术师都算不上的新手御主。”罗曼据理力争，试图说服兰瑟梅罗，“唯一的从者更是玛修这个亚从者——她们两个人连身体素质都还只是普通人类的水准！”

“所以我才去了冷冻筐体那边确认情况。”

“他们都是重伤濒死，就算解除冷冻状态进行急救手术——恢复期也很漫长！！！”

“用治愈魔术——神代工程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这里不是幻想种生存的星之内海！『大源』的魔力根本不够你抽的！！！”

“不至于把『大源』都抽干——用能接触到的那几条灵脉的魔力量就够了。而且我们不需要把47个人全部唤醒。”

“就算是只唤醒A组，那唤醒A组成员之后，还有足够的储备支持他们召唤英灵并维持Servant的存在吗！”

“……”

“我知道你担心奥尔加玛丽所长的灵魂坚持不到人理修复完成……”罗曼叹气，“但现在能够行动的确实只有立香和玛修了。”

“我想起来一件事。”兰瑟梅罗无视了达·芬奇需要协助的请求，“阿其曼，你不会当时把所有人都冷冻了吧？”

“怎么了？”罗曼不解地眨了眨眼，“47名御主全部都……”

“莱昂纳多，人偶的修复先暂停一下，我带阿其曼去趟所长办公室。”

“是是，那等你回来再继续。”

“等等，去所长办公室干什么！？”

“……达·芬奇亲，我是不是被他们遗忘了？”

“小立香，小爱丽丝今天应该给你排了课程才对吧？”

“……我能逃课吗。”

“加密密码是1993……”兰瑟梅罗熟练地启动了已经作为马里斯比利的遗物被奥尔加玛丽收纳起来的私人电脑，“1993……Maismohn……Vampire……啊，顺序错了。”

“等一下，你要给我看什么？”罗曼难以理解地看着兰瑟梅罗打开里面的加密文档，“前所长马里斯比利的加密文档——”

“Caster·所罗门！”兰瑟梅罗一把关上所长办公室的大门，压低声音冲罗曼吼道，“虽然马里斯当初只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也并不希望你和她能意识到这一点……但出于我个人的考虑，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这件事情。”

“那么，你要告诉我的事情是什么？”罗曼叹了口气，整个人的气场在一瞬间发生改变，“爱丽丝，马里斯比利做过什么？”

“A组成员之一，芥雏子。”兰瑟梅罗把显示器朝向罗曼，“她的真实身份是真祖，同时也是中国历史上的知名人物——虞姬。”

“马里斯负责了她的全部体检事项就是为了切断你这个医疗部负责人有可能得知真相的途径。”兰瑟梅罗把散乱的长发顺到耳后，“在2012年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去世后，虞姬的体检报告数据造假就是由我来负责的。”

“但真祖具有吸血冲动——而我们没有抑制吸血冲动产生的手段。”罗曼低下头看着兰瑟梅罗，眼里又带上曾经作为所罗门王那时极端理性的色彩，“唤醒她的风险太高，目前的迦勒底无法承担这种等级的风险。”

“我果然还是无法理解你们。”兰瑟梅罗关掉电脑，径直向着外面走去，“为什么你作为罗玛尼·阿其曼这一人类也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因为你是作为人类成长的。”罗曼无奈地笑着替兰瑟梅罗整理好被打乱的所长办公室，“而我们三个哪个都谈不上是正常的人类——即便我成为人类，也依旧无法剥离这非人的部分。”

“你哪怕绝大多数时间同样站在非人的视野去接触这个世界，但在某些事情上，你依旧会以人类的视野去面对它。”

“……你一向都不在乎。梅林多多少少还会对亚瑟王怀有愧疚，吉尔伽美什王亦会怀念他的友人——只有你。”

罗曼看着兰瑟梅罗沉默离去的背影，恍惚想起过去某一日马里斯比利曾随手递给他的一个测试——他记不清当时的题目，也记不清那时的选项，但他深刻地记住了当时马里斯比利看到答案后向他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阿其曼，在这方面，你仍是那个所罗门。』

『马里斯比利所长，你怎么会这么想？』

『Lord虽然是你的学生，但在这方面，比起所罗门，她却更接近普通人——哪怕她表现得比罗玛尼·阿其曼这一个体更加接近非人。』

『……是吗？』

“……对不起。”

“这种时候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时间紧迫，而我们不能承受一丝一毫失败的风险——我们的身后即是整个世界的未来。”兰瑟梅罗停下脚步，避开罗曼的视线，“我会加快人造人的制作——同时争取能够保持灵子转移适应性。”

“我绝不会让人理被烧却，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