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天体科中心］星海沉眠之处 第102章 １０２

连着御主资格和令咒一起交给了面前的男人的藤丸暂且还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对菲尼斯·迦勒底那边的立香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他只是紧张地看着男人，以期收下这份特殊的武器的那人能够把自己重新送回生者的世界。

“！真没想到竟然把整个都给出来了。令人怀疑双眼的愚蠢判断、相当夺人目光的决断力！”男人惊叹，赞美着藤丸的毫不犹豫和当机立断，“好啊，虽然对我来说毫无用处，但能看出对你来说却是最顶级的武器。”

“我收下了。就将你推离死亡的命运吧。”

“离开火堆吧。我会立刻将你送上那边。”

藤丸露出了相当惊喜的表情，但站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却隔着篝火丢来了一个有些嫌弃的眼神。

“啊？你那是什么表情？”男人皱起眉来，“你不必感激涕零地向我道谢——毕竟这是一场正式的交易，是商业行为『Business』。”

“我明白这一点，但我个人仍然感谢您为我提供的帮助。”藤丸把从另一个自己那边学来的，原本认为不会有机会派上用场的社交技巧拿了出来——但他的双眼仍和过去一样毫无阴霾。

那是一双充满着真诚的情感，如同最高级的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没有人能拒绝救世主用这双眼睛投来的视线。

“……”男人也被藤丸在这种境况下称得上是愚蠢的话语噎住了，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开始翻找起什么东西，“对了，但还有一个问题，你等一下。”

“这件武器比你的性命更有价值，而你刚才的决断，价值又更甚于之。”男人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藤丸在他的脸上看到一种近似于神像的性质，“因此，『只恢复为生者』就不等价了。”

“给，这是找零，这样就足够了吧。”

一颗精致而小巧的，散发着属于糖果的甜蜜芬芳的焦褐色骷髅从男人的手里落下，掉进藤丸的手心。

“骷髅糖果。”男人这么说着，像是觉得这么介绍有些敷衍一样，很快又对藤丸补上了相对而言更加详细的介绍，“是喜欢的家伙会难以抵挡的嗜好品。只要一直带在身边，也许总会派上某种用场的。”

“那么——再见啦。”

藤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挨了男人一脚，向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的大坑里掉了下去——这坑的深度简直就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兔子洞一样永无止尽，但好在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信守承诺，虽然藤丸的自我感觉是一路下坠，但当他醒来的时候，他确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当藤丸在一个尼莫水兵的呼唤下醒来的同时，菲尼斯·迦勒底的成员们正在第一冥界特拉特拉乌基的巨大瀑布上研究立香突然消失的令咒与御主资质。

“……看出什么来了吗？”站在岸边的立香问特里同号甲板上的魔术师们。

“再回甲板上看看。”罗曼看着藤丸立香手上重新出现的令咒，谨慎地给出建议。

“令咒又消失了。”

“我和Master之间的联系又断开了。”

一直关注着立香的情况的达·芬奇和站在边上的玛修马上给出了变化的反馈。

“藤丸离开甲板。”兰瑟梅罗用魔术在甲板边上给立香临时造了一片落脚地，“只要不站在甲板上就行——我大概知道问题的原因了。”

“你发现了什么？”马里斯比利问兰瑟梅罗。

“玛修也拿上灵基图谱出去。”兰瑟梅罗指向水面上立香已经站了上去的压缩空气，吩咐玛修，“藤丸看到令咒重新出现、玛修重新感受到从者契约之后，确认灵基图谱内部各个灵基肖像的具体情况。”

“问题是泛人类史的救世主引起的——大概能推断出来他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为了方便藤丸之后的行动，我们需要先把令咒消失出现的条件确定下来。”

“立香每次离开特里同号之后，令咒和御主资格就会一起重新出现。”卡多克看着站在水面上的立香陷入困惑，试图从因为从者和立香之间的联系断裂而召唤失败的基尔什塔利亚嘴里问出点什么来，“队长，你知道点什么吗？问题出在你召唤从者的那个时候吧。”

“我大概也猜到立香御主资格异常的原因了。”基尔什塔利亚给了卡多克一个提示，“这里是米克特兰的第一道冥界线——特拉特拉乌基。虽然看起来是个生意盎然的地方，但毕竟也能算是『冥界』。”

而与此同时，立香和玛修也确定了灵基图谱中出现异常的灵基肖像情况——Kingprotea、埃列什基伽勒、尼托克丽丝。

“……诺亚、安菲，想办法让方舟『我们』跟特拉特拉乌基同化。”兰瑟梅罗瞥了眼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对诺亚·安菲特里忒下达指令。

在得到了摩根资源给予的灵魂作为容器『身体』的内容物之后，兰瑟梅罗的灵基水平已经恢复正常，于是她早在立香前往通古斯之前就已经从奥菲莉娅手中重新取回了和特里同号船长诺亚·安菲特里忒的契约。

“有什么问题吗？”只是因为一个人单独留在食堂里感觉很不安全才跟过来了的戈尔德鲁夫紧张地问道。

“这里是米克特兰，第一冥界特拉特拉乌基。”马里斯比利拦了一下基尔什塔利亚，在兰瑟梅罗愿意把她的注意力从立香身上移开之前先为众人开口解释，“米克特兰是阿兹特克神话中的冥界——一般对普通人来说，是这么介绍的。”

“阿兹特克神话和玛雅神话的差距，在魔术师的眼中就像是希腊与罗马之间的差异——所以我们更常使用中南美神话来指代这里的神代历史。”马里斯比利简单概括了一句，“并非『战死』，而是『自然死亡』的人类都会来到此处——在九层冥界中克服各种各样的试炼，最后在最底层直面自己的人生，随后灵魂回归自然。”

“而说到其中与河流有关的试炼的话，则是米克特兰的第一层——伊兹昆特兰。据说在那宽阔的大河，阿帕诺卡瓦尔维亚河的领域，死者会得到无毛狗的帮助，必须边小心不让巨大鬣蜥索奇托纳尔吃掉，一边渡河才行。”

“我们上次出发去冥界行之前有听Lord·埃尔梅罗二世老师介绍过。”斯芬看向身后奔流不息的河水，微微皱眉，“但如果只是那种巨大鬣蜥的话，以这里的战斗力而言，我们没有隐藏起来的必要。”

“中南美神话中的巨大鬣蜥在这段故事里担任的就是所谓的冥界守卫的身份。”罗曼看了眼马里斯比利，接着向下说去，“副所长恐怕是注意到冥界守卫的动静了——诺亚和安菲特里忒的同化能让我们的性质暂时与水域变得一致，在这种时候是比梅林的幻术更加合适的隐藏手段。”

“但既然是选择了隐藏踪迹，那就证明——这里的冥界守卫存在问题。”

“这三骑无法召唤，应该是新·迦勒底召唤出来的从者和她们存在灵基冲突。”兰瑟梅罗跟立香和玛修站在一起，看着灵基图谱里变得灰暗的三个灵基肖像，“那么，结合示巴观测到的内容，立香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很明确了。”

“首先，新·迦勒底在不列颠获得了圣剑，并将其打造为对抗U－奥尔加玛丽的武器。”玛修开始总结情报，“根据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和达·芬奇·Llily的计算，他们确定这是能够对危害人理的存在造成巨大伤害的武器。”

“但根据示巴的观测结果，圣剑并没有对异星神·U－奥尔加玛丽造成任何伤害。”

“这场战斗的结果，则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发光人形——根据示巴收集的数据判断，唯一同类的存在只有恒星——把新·迦勒底所在的Storm Border和U－奥尔加玛丽一起拍了下去。”

“U－奥尔加玛丽目前不知所踪，而Storm Border目测是机体严重受损，身为船长的尼莫选择了强行着陆——虽然那道烟尘看起来很像是自由落体的痕迹，但根据达·芬奇亲的回答，路线本身应该是被那位船长尽力干涉过后的结果。”

“而新·迦勒底目前自身难保的境况，结合Master身上突然出现的异常来看……”

“泛人类史的那位救世主遇上了有史以来最难缠的冥界之主。”兰瑟梅罗说出藤丸的情况，“虽然你们两个都不是第一次进入冥界『死后世界』了——但他第一次迎来肉、体意义上的死亡就是此刻。”

“你之前能平安回来的主要原因是你并没有死亡——新·迦勒底的御主大概也和你一样。所以，这会是他遇上的最难缠的一位冥界之主。”

“死者的复活是需要支付相等的代价的。”

“但是……”立香想起了奥尔加玛丽和马里斯比利的存在。

“比起神代的复活来说，我的方法只能算是个障眼法而已——这两个方法根本不是同一个难度。”兰瑟梅罗叹了口气，看向身后人满为患的甲板，“中南美的神明只会对战士网开一面——但要付出的代价也很明确。”

“那就是战士赖以生存的武器。”

“新·迦勒底的御主把令咒和御主资格作为复活的代价交出，而你就和英灵们一样，受到了泛人类史的自己的影响。”

“——因为你们的本质，都是藤丸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