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天体科中心］星海沉眠之处 第100章 １００

“该说是在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好呢……”

“他们就没认真在那家伙面前掩饰过吧。”

“有结论了吗？新·迦勒底马上就要出发去南美了，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理论上是完全可行的，所以问题是实际操作——要有人在下面负责发射，但先不提泛人类史有没有足够的资源把我们发射出去，他们愿不愿意那么做就是一个问题。”

“他们不愿意的话，这个泛人类史的位置我们也不是不能取而代之。”

“……没必要这么极端吧。”

“但这样的话不管他们同意还是不同意，效率都比较高。”

“咳。”藤丸立香的声音突然在已经熄灯了的达·芬奇工房外响起，“你们背着我在开什么会呢？”

参与会议的从者和魔术师瞬间做鸟兽散，把门外打着手电的藤丸立香跟直接住在工房的达·芬奇丢在原地。

“没什么。”达·芬奇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藤丸立香往宿舍区的方向赶，“只是南美探索结束之后，我们和他们都肯定要回南极而已——好了，别想太多，有我们在呢。你该回去休息了——等新·迦勒底那边准备完毕，我们就要重新进入米克特兰了。”

“这次是和上次一样进去，还是跟着新·迦勒底一起走？”藤丸立香问达·芬奇。

“还不确定，但我们上次进入的区域肯定不属于地表。”达·芬奇点亮电灯，呼出迦勒底内部随处可见的移动透明屏幕，“毕竟考虑到那边的人类就是在白垩纪大灭绝之后活到现在的恐龙这一点，他们生活在地表上才会显得非常奇怪。”

“我倒是想跟着新·迦勒底从地表进入南美异闻带的——他们准备从天上进去，从北美直飞南美。”

“但我觉得回安菲特里忒定下锚点的那个地方就行了。”藤丸立香摸了摸下巴，提出自己的意见，“地表的影像可以从新·迦勒底的作战记录里面获取，没必要亲自去录——再说了，安菲特里忒和诺亚都没有能让船只飞行的能力，我们只能贴着地表，或者潜入地下。”

“而Storm Border是飞在天上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那明天和新·迦勒底通讯的时候提一下我们不和他们一起行动就行了。”达·芬奇再次把藤丸立香向工房外面赶去，“好了，你该回去睡觉了——新·迦勒底是从北美直飞南美，我们才刚刚离开通古斯卡，要追上他们的话得用虚数潜航直接进入南美异闻带才行。”

“不出意外的话，新·迦勒底最多修整48小时就会出发。”

“这种时候我才对特异点内部和外部的时间流速差距有了明显的感受。”藤丸立香吐槽，一边帮达·芬奇关掉电灯，“我们整个通古斯卡作战也就花了24小时不到的时间吧？但新·迦勒底的作战记录却包括了那么多东西和那么长时间……”

“啊，在前往北美之前，他们还把原本设置在彷徨海里的设备都搬到了Storm Border上面。”

“关于这个，因为彷徨海当时也在北极圈附近，所以管制室这边正好记录到了彷徨海毁灭的影像。”达·芬奇顿了顿，隔着门注视藤丸立香，“化作异星神的泛人类史的奥尔加玛丽所长直接用引力——也就是黑洞摧毁了今年的彷徨海。”

“彷徨海早在公元前就被制造了出来，是一个与现实世界独立的异世界——每个时间点存在的彷徨海只是『真正的彷徨海』在地球上留下的影子，但能毫不费力地摧毁那样的『影子』的存在的实力，依旧是我们需要戒备警惕的存在。”

七棵空想树只余一棵，但遍布苍穹的白色枝蔓却并没有随着不同地区异闻带空想树的枯萎而退却，仍旧像网一样隔开了这颗星球与浩瀚的宇宙——在空想树的遮蔽下，白纸化大地上仅存的人类抬头仰望苍穹时，不会在白日见到耀眼的太阳，也不会在深夜看见闪烁的群星与明亮的月。

——能从空想树枝叶之间落下的只有无形的光。

第二天早上，当藤丸立香梦游一样从个人房间飘进厨房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同样参与了通古斯作战的基尔什塔利亚。

“一个小时后管制室要开作战会议。”某种意义上相当自律的天体科首席把刚刚使用结束的餐具塞进洗碗机里，一边提醒刚刚接了杯热牛奶的藤丸立香，“老师他们已经把从新·迦勒底那边获得的新情报分析完毕了。”

“我知道了。”藤丸立香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用面包夹拿了一块热腾腾的奶酪吐司放进自己的餐盘里面，“基尔什塔利亚前辈已经仔细看过了？”

“半夜被老师喊去大会议室参与情报分析了。”基尔什塔利亚回答藤丸立香，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你还没看吗？”

“我就大概扫了一眼，然后直接回去睡觉了。”藤丸立香回想起昨晚的情况，对基尔什塔利亚做出补充，“之后就是在去食堂吃了夜宵回来的路上发现副所长他们大半夜不休息在达·芬奇亲的工房里开会了。”

“不过，副所长他们当时好像不是在讨论新·迦勒底的事情——虽然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但我的直觉是这样。”

“是因为现在只剩一个异闻带了吧。”在这方面同样被年长者们避开了的基尔什塔利亚相当平静地对藤丸立香讲出自己的看法，“新·迦勒底代表着泛人类史，等到南美异闻带从白纸化地球上消失之后，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

“老师他们应该是在讨论今后我们的行动安排——毕竟我们也是异闻带的事实迟早会在新·迦勒底的面前暴露，要为此早做打算。”

“能像太公望发射高扬斯卡娅一样把整个迦勒底发射到宇宙里去吗？”在通古斯亲眼见证了一整套术式构建的藤丸立香突然这么问道。

“做不到的吧。”基尔什塔利亚又接了杯咖啡，跟着取完餐的藤丸立香一起在食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太公望不是也说了，体积和质量对于发射的成功率都有很大的影响吗？”

“教会太公望这个方法的人是泛人类史的诺亚。”藤丸立香咬着吐司，含含糊糊地提起一条太公望本人透露的线索，“我们的诺亚应该也可以做到。”

“但是诺亚的供魔是走的迦勒底电力系统。”基尔什塔利亚回忆起迦勒底发电厂的情况，摇摇头提出否定意见，“恐怕再来三个核电厂也没法让诺亚把我们发射到宇宙里去——迦勒底的体积和质量都太大了。”

“但考虑到诺亚方舟的传说，世界卵的外壳应该可以直接用方舟的庇护替代。”

“但我觉得类似时空冻结的冬眠准备还是要有的。”藤丸立香把最后一口吐司咽了下去，又喝了口牛奶，“因为我们都是没有漫长生命的人类。就算能够永生，我们的精神和灵魂也无法承受如此漫长的时光叠加起来的重量。”

“而灵魂和精神因为漫长的时间发生变质的事情，早就已经在我们世界的记录里出现过了。”

就像2017年12月26日那天一样，在前往南美异闻带的虚数潜航开始之前，所有人都抵达了管制室参与这场会议。

“我们不会和新·迦勒底一起进入南美异闻带。”马里斯比利对全迦勒底宣布他们讨论了一个晚上的结果，“但这一次，视情况可能需要我们加入他们的战斗——不是在不列颠那种可以参与了一半偷偷离开的战场，是更为麻烦的情况。”

——这是他们的共同决定，和兰瑟梅罗在2017年12月26日那天对全迦勒底下达的奇怪命令并无区别，迦勒底的成员们只要直接执行下去就可以了。

——接下来才是这次会议的重点。

“关于新·迦勒底在北美收获的那些新情报，我们的分析结果已经给新·迦勒底那边的炼金术师发过去了。”达·芬奇打开大屏幕投影，对众人介绍，“不过，我们保留了一些和新迦勒底那边提供的推断有较大差异的结果没有发送——就先从这部分的内容开始讲起吧。”

“在我们刚刚发现北美大陆上的这个特异点的时候，我们已经对它进行过一次初步的解析了。”在2016年指引藤丸立香完成人理修复的迦勒底指挥官清了清嗓子，顺着达·芬奇的提示向下讲去，“当然，我们应用了一切可以应用的手段——包括示巴和迦勒底亚斯这一系统。”

“虽然新·迦勒底无法确认特异点内部的情况，但我们的示巴观测到了——在展示着一百年以后的人理的迦勒底亚斯上。”

“这一特异点应当诞生在一百年以后的地球上——这个情报没有对新·迦勒底公开。而因为示巴的成功观测，我们也直接获得了特异点内部的地图——但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本应出现在2117年『一百年之后』的特异点，出现在了2017年『现在』的地球上。”

——虽然迦勒底内部的计时在正常向前，但由于人理冻结开始于2017年12月31日，他们暂时还是将地球的时间判断为2017年。

“而人理烧却，则正是因为所罗门王留下的人理修正式发现了人类没有2017年之后的历史才开始的。”

“这样就能推断出2017年12月31日的白纸化是必然发生的事情。”埃尔梅罗二世咬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对站在下面的众人解释，“那么，一百年后的特异点会出现在现在的原因也就明确了。”

“有谁把泛人类史那个真正复制了地球灵魂的迦勒底亚斯和地球进行了置换——所以空想树的枝叶仍在隔断地球与宇宙的联系。”

“因为迦勒底亚斯的存在不需要其他的天体，不需要广阔的宇宙。”

“因此，阿尼姆斯菲亚的魔术师们提供了他们的推测——泛人类史的天体科想要创造一个天球。”

“古希腊的天球说。”玛修对站在自己身边的藤丸立香说明，“古希腊天文学家认为，宇宙是由一个巨大的天球包裹着地球组成，天球上有恒星、行星和太阳等天体——而昼夜转换的存在则是因为有一位巨神在天球之外推动着它……”

“……天体即为空洞，空洞即为虚空。”

天体科的魔术师们对上了彼此的视线。

“而虚空存之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