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BGT】生长痛 第6章 第五章

“好久不见，萨菲罗斯先生。这段时间您过得还好吗？”露莎看着眼前的人问道。此时距离萨菲罗斯回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他以为不会离开的人离开了，他以为不会变化的事物变化了，但资料管理员的笑容和问候仍未改变，这让萨菲罗斯稍稍感到心安。他言简意赅地说：“还好。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情，有进展吗？”

“在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把20到25年前的旧档案全部翻了一遍，”露莎叹了口气，“找到了不少跟宝条有仇的人，但跟他关系亲密的人，很抱歉，一个都没找到，我很怀疑这样的人是否真实存在。”

“抛开关系亲密这一点不谈，单论可疑之处，我倒是有一点发现。”露莎打开抽屉，拿出两个本子，翻开上面那一本，指着其中一处，“这是神罗的住房申请登记簿。请看这里，大约在24年前，宝条曾经申请过一套住房。”

这是神罗公司给员工的一项福利政策。为了激励员工，神罗公司规定只要为公司作出一定的贡献，就能申请一套位于米德加上层的、足够一家人居住的住宅。就是因为有这项政策，神罗的员工才一个两个跟打了兴奋剂似的自愿加班。

宝条当然符合申请住房的条件，但就萨菲罗斯所知，他一直住在实验室，甚至从未外宿过。

露莎又翻开另一个本子，“这是房屋分配名册，上面显示宝条申请的那套住房在几个月之后就被分配给了另一个员工。这说明他在这套房子里居住的时间极短，或者根本就没有入住过。”

这就更奇怪了，宝条有什么理由，申请了住房又在几个月之后放弃？

露莎指出了记录的疑点，偏过头看着萨菲罗斯，但后者的脸上既没有表现出困惑，也没有高兴的神色，而是一种近乎茫然的空白。他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露莎叹了口气，问道：“你也在为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的离开感到不解吗，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沉默不语。

“既然感到不解，那为什么不去弄清楚呢？”露莎微微提高了声量，“就在他们失踪的差不多同时，荷兰德也失踪了。您还记得荷兰德吗？他总是穿着那件T恤，上面印着巴若拉村特产的笨苹果罐头。而杰内西斯和安吉尔，都是出身自巴若拉村，这难道是巧合吗？

露莎转身绕进层层叠叠的书架中间，旋即抱着一大叠资料走了出来，一样一样地翻开，说：“而巴若拉村，其主要产业是虽然是笨苹果的生产和加工，但神罗对该村莫名地重视。这些是特种兵部门历年的出资报告书，从上面可以看到，每一年都有一笔特别预算拨给巴若拉村，这完全没有道理！”

“这个巴若拉村背后一定有问题！”露莎诚恳地说，“去把一切都弄清楚吧，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把脸别开，说：“上面也给我提了这样的要求……总之，我推荐扎克斯去了。”

“是因为不想去追捕自己的朋友吗？”露莎轻声道，“可是，有心结的话，总归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吧？”

当十二月的米德加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扎克斯从巴若拉村回来了。如果说去之前的扎克斯还抱着“一定要澄清事情的真相”这样的想法的话，那回来之后，他也不得不面对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双双背叛神罗公司的这个可能了。

当露莎在特种兵休息室找到扎克斯的时候，扎克斯正在一遍又一遍地做深蹲，神情就像是被踢了一脚的小狗。

“露莎，你说，‘不要忘记特种兵的骄傲和荣耀’，这还是安吉尔教我的呢！他说过的话，我全部都记得，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背叛自己的誓言呢？”扎克斯做完深蹲，猛灌了一大口水，问道。

露莎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望着远方被冰雪和雾气模糊的天际线，幽幽地说：“谁说骄傲和荣耀就一定是跟神罗公司绑定的呢？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扎克斯发现神罗公司的所作所为并非都是光明而正义的，甚至与你的心意背道而驰，那你会怎么选择呢？”她看向扎克斯的目光猛然变得锐利起来，“你是会服从自己的内心？还是服从神罗公司的命令？安吉尔会不会是因为服从了自己的内心，所以才背叛了神罗公司？”

“我……我……”扎克斯张口结舌，半天才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一种假设而已。”露莎的眼神瞬间又轻松了起来，仿佛刚才不是她在质问一样，“扎克斯，跟我说说巴若拉村发生的事情吧！怎么说安吉尔也算是我的朋友，他和杰内西斯还欠我一个承诺呢。”

扎克斯沮丧地坐下，将事情一一道来。扎克斯和塔克斯的曾到达巴若拉村，发现村庄已被杰内西斯复制人占领。扎克斯找到了安吉尔的家，见到了安吉尔的母亲，安吉尔的母亲说杰内西斯一个月前回来带来了很多同伙，杀死了村民，安吉尔也回来了，放下破坏剑后不知所踪。而曾经过调查，发现杰内西斯竟然杀死了自己的双亲！扎克斯一气之下，冲进巴若拉村的工厂——那里已经变成了制造杰内西斯复制人的基地——质问杰内西斯，而杰内西斯说，自他来到那个家，他的父母就一直在背叛他。扎克斯差点和杰内西斯打起来，安吉尔却突然出现阻止了他们。

神罗要对巴若拉村进行轰炸，扎克斯赶去安吉尔家找他的母亲，却发现安吉尔的母亲已经死了，安吉尔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走了，扎克斯正想追上去问清楚，杰内西斯却召唤巴哈姆特出来阻挡。等扎克斯打败巴哈姆特，杰内西斯居然长出翅膀飞走了！最后，神罗将村子夷为平地。

听完，露莎也只能表示自己毫无头绪，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

为了掩人耳目，神罗公司对外宣布杰内西斯和安吉尔殉职了。这消息在两者的粉丝团里面引起了一阵骚动，但也只是一阵而已。战争结束了。虽然神罗在对外宣传中将人们遇到的一切艰难困苦都归咎于五台，但五台的屈服显然也没让人们的日子变得更加好过。大多数人每日还是为了生计奔波劳作，不管是战争还是特种兵，都离他们很远、很远。

萨菲罗斯没有再去资料室，但露莎在工作之余依旧在翻查旧档案、寻找魔石的资料。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二月末。

这天，露莎下班之后，像往常一样搭乘列车从高高在上的神罗大厦回到低矮肮脏的贫民窟。当走到家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她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于是打开一条门缝，侧身走了进去，以确保门外路人的视线被她的身体挡住，无人看清屋内的具体情形，再迅速关上了门。

屋内的陈设极为简陋，除了一张床以外没有任何家具，几件换洗衣物叠好了就放在床头，角落里隔开一个卫生间。

房间中央站着一个人。那人说：“真没想到，您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我猜你来不是为了品评我的房间装修的，希尔斯①，”露莎对雪崩的三号头领说，“有话快讲。”

“我为您卷入雪崩的计划感到十分抱歉。”说着，希尔斯鞠了一躬，“我们谁也无法预料到您就在那天，就在那个时候，会出现在七番街车站。我向您保证这只是一个意外。雪崩绝没有与您为敌的意思。”

露莎冷笑了一声，并不言语。

希尔斯也没因此显出气恼的样子，接着说道：“反正这种程度的战斗对您来说无足轻重，您又何必耿耿于怀？”

“那也不意味着你们可以为所欲为！”露莎盯着希尔斯，沉声道。

“为了打败神罗、拯救星球，那些都是必要的牺牲。”希尔斯耸耸肩，仿佛路人的死伤都是无足轻重的事情，随即正色道，“我们注意到您加入了神罗公司，请问这是否意味着您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

“所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确认这个，”露莎冷哼一声，说，“资料管理员只是个小角色，无关大局。我对你们和神罗的战争毫无兴趣，但是，这是建立在不干涉到我的前提上。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露莎警告道，“我不承诺会一直袖手旁观。”

“如您所愿，”希尔斯赶紧举起一只手，说，“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了。雪崩希望能获得您的友谊，您也将获得超乎想象的收益。”

“我再说一次，我对你们和神罗的战争毫无兴趣，不必再多费口舌。”说罢，露莎伸手摆出送客的姿势，希尔斯也不言语，再次鞠了一躬，从窗户翻了出去。

“她的人缘不错，跟接触过的人或多或少都说得上几句话，尤其是特种兵们。安吉尔和杰内西斯没叛逃之前跟她有交情，萨菲罗斯对她另眼相看，就连最近表现最出色的那个扎克斯也跟她关系不错。除了宝条。她貌似与宝条有过龃龉。嘿，那可是宝条！谁不讨厌宝条？只不过有人非常讨厌宝条，有人一般讨厌宝条罢了……”

神罗公司科学部门仅次于宝条的第二号人物，埃洛博士②，坐在蜜蜂之馆的包间里，但这个包间里没有陪侍的蜂蜜女孩，只有一个头戴头巾的男人——希尔斯。

埃洛博士喝了一大口蜂蜜酒，问道：“上面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了？她怎么看都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这你不必知道。”希尔斯说，“继续观察，但一定要在不引起她注意的前提下。你是我们潜伏在神罗层级最高的人，隐藏好自己，优先于其他一切事情。我们很快就会有大动作了。”

“好！”埃洛博士将蜂蜜酒一饮而尽，推门走出了包间，一路上小心地注意着是否有人跟踪。等他走了好一阵子，希尔斯才从包间里出来，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①希尔斯是这个时期的雪崩的一个头目，被我设定为雪崩的三号首领。

②科学部门的二号人物在核心危机中没有名字，他（或者她）知道古代种的事情，反对神罗，把宝条的实验怪物放出去搞破坏。在这里被我随便安了个名字，设定为雪崩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