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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7短篇集】愚者之夜 >
第1章 重返1995
一件事情重复上百遍后，就是一种酷刑——即使这件事情是拯救星球。
盖亚，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向星球尖叫。
克劳德面对着镜子，12岁的自己正在好奇地看着他。他几乎可以在那双婴儿蓝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疲倦的、残破不堪的灵魂。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克劳德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时间旅行者。
这意味着他已经重复过上百遍销毁学术造假论文—干掉杰诺娃，或者阻止萨菲罗斯—干掉杰诺娃的过程了。如果他是8岁，他需要加一步“劝诱文森特”（他已经很娴熟了，保证一次成功）；如果他是16岁，他可以自己一个人提着六式大杀四方。运气好的话，他能顺路阻止安吉尔和杰内西斯的劣化；运气不行的时候，他迎面就要对上正宗。这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最终目的是一样，剩下的便是排列组合了。
以上只是说明，克劳德的的确确是一位资历颇深的世界拯救者。
然而经验主义还是要不得的。
克劳德面对着镜子想。镜子中的他还在喋喋不休。
让我们从最开始说起。
1
下一次睁眼时，克劳德发现自己握着一个勺子，正在喝汤。他的妈妈坐在他的对面。
哦，手缩小了。一会要去检查一下现在他多大了。他一向不擅长通过手和身高区分小孩的年龄。
“克劳德，你还好吗？”
妈妈有些担忧地说。
“是的，没问题。”
克劳德赶紧喝了一口汤，甜甜地笑着。
“那就好，多吃一点。”
克劳德心无杂念地继续着他在这个时间的第一顿早餐。反正计划等一会确定时间了再做也不迟。
妈妈不会再英年早逝了，他能保证。
2
8岁，还行。能独立活动一些时间，开始锻炼也不迟。
克劳德踢着池塘边的小石头。
最快速的方法是找到文森特，但克劳德不想这么做，他受够一次又一次的自我介绍了。他讨厌以前总结的话术，有效、却不真诚。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快要忘记陪伴他之后历险的文森特了。
他有点想念他。可他们之间相处的记忆都要被覆盖了。
糟糕透顶。
下次在生命之流里他一定要提出退休。
独立干掉杰诺娃对他的身体素质来说几乎不可能，接下来要么是勤加锻炼、要么是销毁资料。从效率来看，后者更好一点。他懒得叫文森特起床了，这点火烧不死他的。
“你瞧，那边那个小矮子是谁啊？”
差点忘记村子里老是欺负他的大孩子了。
克劳德从岩石上跳下来，撒腿就跑。
3
烧资料不难，搬资料比较难。
克劳德花了几天时间，把笔记们挪到一个空地上，甚至贴心地做好了保护工作（他忘不了有一次因为处理不当，差点引发森林大火）。
火焰熊熊燃烧，发出纸张焚毁特有的臭味，未烧完的灰烬在空中纷纷扬扬得仿佛是灰色的雪。
克劳德抱紧膝盖，等着星球接他走。
40分钟后，纸张燃烧殆尽。克劳德跳了起来。
“盖亚，你一定让我关闭反应堆、开启新能源才让我走是吧！”
“我要休假！！！”
真憋屈，他甚至不能喊得太大声。他还是希望他的朋友再睡一会的。
下一次，他一定要带自己原来的身体的。
他不想去泡野生的魔晄池，更不想泡实验室里的魔晄池，那种东西一次就够了。
克劳德拿着根小树枝在神罗公关旁的空地上写写画画。
每次星球的判定都很不可思议。大部分时候他只要消灭杰诺娃就够了，偶尔销毁资料就算成功。最困难的便是使用新能源，那几乎等于撼动整个神罗。
克劳德并非不对星球抱有同情和热爱，但他的激情早已消失殆尽了。
先从杰诺娃开始吧。
4
克劳德花了四年的时间把自己变的足够强壮。经验在生理条件前面还是需要让步的。他还是太矮了，臂长不够，这是致命的。
他搞到了一把武器。或许这才是他需要整整四年的原因。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找到反应堆，解放那些不幸的试验品，砍掉杰诺娃的头——星球还是给了他净化的能力的。这是从灵魂层面的篡改，让他变得不再像自己但足够方便。
星球还是没有让他离开。
“一定要做到这一步是吗……”
在杰诺娃的池子前，克劳德蹲了下来，用手捂住脸，又哭又笑。
5
这一天的早晨，克劳德在洗漱时，镜子中的他忽然说话了。
第一句。
“早上好！”
第二句。
“你是未来的我，对吗？”
第三句。
“你看起来很不好。”
“不，我很好。”
克劳德下意识地说。
他眨巴眨巴眼睛，水龙头里的水还在流着。他又掬了一捧水。凉冰冰的。
镜子里的他抱着胳膊，小脸皱成一团。
“你不好。妈妈说了，永远不要隐瞒身体不舒服。”
他怎么没发现自己皱眉的样子和妈妈一摸一样？
“我的身体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克劳德耐心地解释道。身体的确没有，心理有。玩玩文字游戏也不错。
12岁的他还是一幅不赞成的样子。
“说谎是不对的。”
小孩干巴巴地说。
他现在连一句骂人的话都不会呢。克劳德简直要被逗笑了。
“你为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不知道……”小孩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了，他掰着手指数着，“也许四年前？我掉下了吊桥，然后你就来了。”
“你一直在看着？”克劳德的心忽然揪紧了。
小孩点点头。“我想和你说话，可是你听不见。你今天终于回应我了。”
他看起来很高兴。
“未来的世界怎么样？”
克劳德顿了一顿。在回答问题前，他先关紧了水龙头。浪费水是不好的。
“很美好。”
“再多说一点？”
“你把妈妈接到了太阳海岸，你们在那里有一幢别墅，还有很多很多的钱。”
“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陆行鸟骑师。”
小孩欢呼雀跃，正想再问一点什么的时候，传来妈妈的声音——“克劳德！快一点！还要去学校呢！”
“知道了，妈妈！”
克劳德大声回道。
镜子中的小孩正捧着脸，美滋滋地畅想着未来。
他也不算骗人，不是吗？
谎言只要能成真，那就不是谎言了。
盖亚，让一个孩子成为劝诱的使者，实在是太卑鄙了。
6
“我觉得把身体交给你也挺好的。”
小孩若有所思地说。几次对话后他就学会了如何不借助镜子和克劳德交流了。
彼时克劳德正在完成每天必需的体能训练，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为什么这么说？”
“我知道锻炼是很有必要的，但我不觉得我能坚持下来。”
小孩老老实实地答道。
“毕竟是一个孩子嘛，怕累、没法坚持是很正常的。”克劳德坐到树荫下，阳光从树叶的间隙溜了进来。他忽然想起丹泽尔了。
小孩撅起嘴。
似乎是因为最近几年都是克劳德掌管身体的关系，那孩子的表现比12岁理应的更不成熟一些。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你要注意我的锻炼内容和方式，随便的话可是会拉伤肌肉的。”克劳德提醒道。
“你要离开了吗？”
“暂时不会。”
“但是——”
克劳德提起剑，做工有些粗糙不过是一把好剑，走回到阳光里。
“夺取一个孩子的未来是不道德的。”
“你失去了人生的一部分的事实不会因为对象的不同发生改变。”
小孩陷入了沉默。
“看好我接下来的动作，”克劳德叹了一口气，“8到12岁对一个孩子是很重要的，不管是学习还是言谈举止，你都要认真学习，明白吗？我不想你接管自己的未来时处于一个一无所知的状态。”
小孩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现在他要当老师了。他可从来不算一个好老师。
7
“你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
克劳德正在布置陷阱，听到小孩这么问，不由得停下手里的动作。
“为什么这么问？”
“陆行鸟骑师，需要这么好的武艺吗？”
小孩听上去很纠结。
“业余爱好。这个工作，体力是很重要的。”
克劳德随口说道。
小孩没有回答，正当克劳德以为应付过去了的时候，小孩忽然问道：
“你要去米德加吗？”
“米德加可没有陆行鸟赛跑。”
“我是说，你要去神罗参军吗？”
克劳德哑口无言。
“其实我希望不要，但似乎没有其他办法了。”
克劳德轻声说道，他话锋一转：“你不想见到萨菲罗斯吗？”
“你把我的萨菲罗斯海报全部收起来了，”小孩冷静地控诉道，“你很讨厌他？”
“算是吧。”
“我想象不到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
我也想象不到未来会变成这个样子。克劳德心说。谁能想象的到呢？
“反正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小孩嘀咕着。
克劳德假装没有听见。
被14岁的自己安慰了也太逊了。
8
他们最后还是去了米德加。
小孩兴奋不已地盯着窗外的风景，什么新鲜的事物都要指给克劳德看看。而克劳德在路上把计划盘算了一遍又一遍。
一般而言，关闭反应堆、发展新能源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当它成为最终目的时，就又复杂了许多。
这种情况在克劳德以往的逆行中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次数不多，方案也不成熟。
克劳德挠了挠头发，小孩在边上欢呼着。
还有儿童教育呢。
也许阻止安吉尔和杰内西斯的劣化就够了？
他侥幸地想。
他最终也没有告知文森特。
9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拜日常的锻炼所赐，克劳德的表现没有曾经的那么难堪——俗称平庸。
小孩对此有点不满。你明明可以表现得更好的，小孩说。
这叫藏拙，克劳德轻哼了一声，太好或者太差都不是什么好事，太好会被人嫉妒，太差会遭欺负。
他们根本不会阻止，想到在村子里的经历，小孩的脸色有些难看。
是的，就是这样，克劳德很欣慰地发现他想明白了。
克劳德在拼劲全力把所有应该知道的一切都教给这孩子。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多两年，他就会去下一个世界了。
然而——从8岁到16岁，对一个16岁到孩子来说，他失去了整整一半的岁月！
再想到即将完成的事情会把这个可怜的孩子带到什么位置，克劳德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盖亚，他会遇到那么多的人！
小孩还在一无所知地和他说着话。
虽然他自己的人际交往能力也不算强，但聊胜于无吧。
10
像食堂这种公共空间有个坏处——你总是可以遇见你不想见到的人。
当看见扎克和他的同伴说说笑笑、迎面走来的时候，克劳德愣在了原地。
“他是你的朋友？”
小孩好奇地说。
“以前是。”
克劳德闷闷不乐地回道。
“你应该和他打一个招呼？”
小孩摸了摸下巴。他似乎觉得这个建议很聪明。
“他可是二等兵！”
克劳德压低声音，难以置信地说。
“有什么关系呢？他是你的朋友！”小孩咯咯笑着，推了克劳德一把，“或者说他即将成为你的朋友了！”
这孩子，克劳德嘀咕道，他被小孩推了一个趔趄，正好挡在扎克前面。现在他曾经的、未来的朋友看着他，露出关切的神色。
“你没事吧？”
怎么大家都喜欢问这一句。
克劳德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谢谢，真是对不起。”
11
“我们要加速了。”
克劳德向小孩宣扬道。
“不藏拙了？”
小孩一挑眉。
“杰内西斯要来参观课堂了。”
克劳德打着手势，解释道。
“你应该叫他拉普索托斯指挥官……”
小孩纠结着称呼。克劳德已经在兴致勃勃地翻着LOVELESS的宣传册。
“你是他的粉丝吗？”
“不是，”克劳德头也不回地说，“但我承认LOVELESS很有意思。”
“你还有这方面的爱好？”
小孩的眼睛都睁大了。
“想什么呢。我们其实更适合《摩托车修理手册》。”
克劳德嘴角抽搐着。
不得不说，杰内西斯玄学打败魔法和科学给克劳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曾经合作了很多次。
但是为什么杰内西斯会来参观新兵的课堂呢？
克劳德觉得即使想了也没用。也许是女神的指引呢。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12
“你想做什么？”
他顺利地吸引了杰内西斯的注意。回去的路上，小孩问道。
“拯救世界，你信吗？”
克劳德的心情很好。杰内西斯还是那副样子。
他甚至念了几句LOVELESS。
“*My friend, do you fly away now?”
“To a world that abhors you and I?”
听杰内西斯念多了，他觉得自己念的还不错。
小孩沉默片刻。
“你不是陆行鸟骑师。你是士兵。”
“我从来不是士兵。”
克劳德反驳道。
“那你是什么？”
克劳德想了想。
“一个被迫拯救世界的倒霉蛋。”
“拯救世界的不是英雄吗？”
“或许是吧。”
克劳德随口说道。
“我忽然有点害怕未来了。”
小孩咬着嘴唇承认道。
克劳德停住了脚步。他知道他在周围人看起来会很奇怪，但谁在乎呢？
“那个不幸的未来不会发生的，我向你保证。”
“我知道。接下来你会去哪里？”
克劳德明白他问的事。
“去另一个地方，继续拯救世界。”
克劳德语气轻松地说。
小孩看着他，目光里流露出一丝难过。
“你来拯救世界，谁来拯救你呢？”
“Hero of the dawn, Healer of worlds？”
小孩笨拙地引用道。
克劳德不说话了。
13
那个孩子越来越沉默了。
克劳德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甚至问过扎克，只说最近自己的弟弟不理自己了怎么办。扎克说我这里有最新的游戏机，你哪天回家和他一起打一把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盖亚，玛琳和丹泽尔根本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
青春期叛逆？
可惜他的青春期大半是在魔晄池里度过的，没有参考价值。
那个孩子似乎在静静地观察整个世界，好在克劳德确定在给他开小灶或者杰内西斯给他授课时，他有在认真听讲。
算了，就这样吧，克劳德自暴自弃地想。
14
这孩子15岁时，克劳德在杰内西斯察觉到劣化前就治好了它，然后对安吉尔如法炮制了一遍。
现在他确定他必须要推广新能源了。
和萨菲罗斯相处还是令他头疼，一般扎克在，所以没事。
小孩可以暂时操控这具身体了，然而他基本不出来。
16岁时，克劳德和扎克以及萨菲罗斯去了趟尼布尔海姆。当然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回了一趟家，与妈妈一起招待扎克和萨菲罗斯吃了顿饭。
他没去找文森特。偶尔想到这位老伙计能睡20多年的事实令他嫉妒。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哦，蒂法。他说服这个坚强的姑娘走出去看看。可能明年他就能在米德加碰见她了。
他顺利升上了二等兵。杰内西斯说他其实可以升上一等兵的。
不过——我们不需要那么多一等兵，杰内西斯傲慢地说。他就是放心不下，安吉尔在边上乐呵呵地补充道。
你想出来看看吗？
克劳德问。
有一点点。
小孩说，他看着安吉尔摸着扎克的头发，有点羡慕。
你可以拜托杰内西斯，他会答应的。萨菲罗斯也会，他就是没人问，你不打算满足他一下吗？
克劳德调侃道。
我……
去吧。
克劳德表示，看自己被萨菲罗斯摸头，有点生理性不适。
孩子高兴就好。就应该多出来走走。
话说他们是不是以为我是双重人格啊？
15
他赶在科雷陆事件发生前阻止它。
想在神罗内部拿到话语权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中间过程不用赘述，反正他又把所有人都认识了一遍。
下次他要不去试试其他位置？总是当士兵感觉也不好。
不对，他要休假！
当太阳能能源成功的那一天，小孩忽然问他：“你要走了吗？”
“差不多吧。”
克劳德看着远处风力发电试行的巨大风车缓慢转动着。
“和我说说你的经历，好吗？”
小孩温柔地说，现在他是一个青少年了。
“就当是最后的礼物吧。拿这个当礼物真是恶趣味。”
克劳德自嘲地笑笑，开始缓慢地讲述起来。
很多时候他不得不停顿一下，因为他已经记不清了。
“所以这就是一个倒霉蛋和他的朋友们拯救世界的故事。”
“还不幸牵扯到了很多人。”
克劳德以此作为结尾。
“My friend, the fates are cruel.”
“There are no dreams, no honor remains.”
小孩叹了一口气。
“不要总是学着你导师用LOVELESS表达情感。”
克劳德佯装怒气道。
“你不得不承认这很好用。”
小孩笑着说。
“换一首诗吧，扎克、安吉尔和萨菲罗斯已经受够LOVELESS双重奏了。”
克劳德诚恳地说。他不后悔带这孩子进了LOVELESS的门，但他显然有成为LOVELESS学者的趋势。
“那你喜欢哪一首诗呢？”
小孩随口问道。
“想用这套调我还早呢。”
克劳德反驳道。
“真遗憾。”
16
一个和往日无常的早晨，克劳德消失了。
终于结束了吗？
不知怎么的，他没有感到特别的开心。
那个小孩在有一天很认真地对他说：
如果没有人记得你，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我会向星球祈祷，让你尽快回到朋友们的身边。
*Sweet joy befall thee.
小孩最后说道。
克劳德察觉到这是一首诗。不是LOVELESS，他浅薄的诗歌储备量也不知道是那一首。或许是小孩自己写的也说不定。
但感觉很好，很真诚。
现在他可以安心睡觉了。
17
“他走了？”扎克问道。
“是啊，”克劳德闷闷不乐地说，“或许有一天我会向你们解释清楚的。”
“他是一个不错的家伙。”扎克耸了耸肩，“我会想念的他的。”
“我们都是。”
“克劳德，扎克！该走了！”前面传来安吉尔的声音。
“走吧，今天是一等兵的晋升仪式呢，高兴点。”
“我倒是更想让杰内西斯他们趁早退休。”克劳德报怨道。
“在此之前，先把他们三个拖出去把攒起来的假期用掉吧。”
扎克拍拍克劳德的肩膀。
“去尼布尔海姆，贡加加，巴诺拉，还是太阳海岸？”
“尼布尔海姆，我想去找一个人。”
“女朋友？”
“吸血鬼。”
“那可真有意思。”
扎克向克劳德伸出手，把他拉起来。
外面的光是如此明亮，扎克站在逆光里，仿佛被光吞噬了。
克劳德往身后看去。
他总觉得他就在那里。
18
“克劳德，醒醒。”
克劳德疲倦地睁开眼。
23岁的蒂法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还好吗？”
怎么还是这一句话。
克劳德挣扎着爬了起来。
“不好。”
“我想睡觉。”
*用英文的原因是我习惯啃英肉了，以及，英文版真的比中文版好理解的多
*节选自威廉·布莱克的《Infant Joy》
这句话有很多种翻译方式，比如：
愿温甜的欢喜降临你！
或者：
祝你得到快乐
反正都是一句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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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返19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