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女教皇 第53章 第 53 章

和老瓦卢尔丹夫妇见面很顺利，因为时隔三年多女大十八变，他们已经认不出来当时的小姑娘了，而且他们本来也没记住歌洛丽亚的名字和假名。那次的见面只当是一对慈祥的父母见了次他们儿子的室友，大家正常相处，歌洛丽亚甚至帮着做饭，相聚甚欢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出现。

不顺利的是教皇厅的朱蒂，教皇对“歌洛丽亚”的宠爱与日俱增，对歌洛丽亚亲手所制的食物的渴望也是几何指数的增长。仅仅只是第二周结束，他便已经不满足于晚餐了——或者说，教皇现在除了晚餐什么也不想吃，即使是教皇厅一流大厨做得极其完美的苍穹蛋奶酒，他曾经非常喜欢的东西如今也难以下咽，那做工精细用材考究的一等美食竟已不如歌洛丽亚给他随便打的番茄汁了。

教皇的挑食既极端且诡异，整得所有人都非常头疼不知所措。

于是朱蒂就非常头疼了，不得不求助于歌洛丽亚，然后她得到了一封写好的信件，歌洛丽亚告诉她再过段时间就宣布教皇染上怪病，正面邀请斯卡尔奇进入教皇寝宫诊治。

虽然心怀疑虑但朱蒂还是听从安排这么做了，在她进入教皇厅、歌洛丽亚进入神殿骑士团的一个月后，教皇的诡异症状再也撑不住的时候，她在女仆的簇拥和护卫的保护下忧心忡忡的来了。

哈罗妮的公主一个月以来首次亮相，排场着实不小，女仆都是歌洛丽亚自己的，但护卫却是福尔唐家和苍穹骑士各出一半。波勒克兰跟着朱蒂不奇怪，但“雷殛光”埃尔姆诺斯特一起跟着就很给面子——教皇居然把苍穹骑士中最特别的一位借给她用保护她，公主之得宠可见一斑。

“斯卡尔奇阁下在的吧。”朱蒂走进神殿骑士团总部，没看见妹妹也没看见哥哥，反倒是看见艾默里克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自己似乎来的并不巧，歌洛丽亚出勤去了，而且自己还打断了艾默里克的工作。

这一个月来朱蒂陆陆续续也和艾默里克见面过几次，毕竟教皇虽然食物中毒逐渐失去理智，但一开始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盘算的计划。朱蒂和艾默里克的关系也说不上什么升温降温，双方都非常礼貌，没有一人主动出击的话就只能维持在礼貌但疏离的距离上。

“他们小队执勤，有什么事吗？”

好吧，难怪会有一封写好的信，敢情是知道自己来的时候见不到她本人呀？朱蒂心中吐槽不已，手上则拿出了歌洛丽亚早就给她的信。

“老师似乎染上了非常怪异的疾病，他每天都会腹痛难忍，什么东西都不愿意吃；还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流泪，整夜整夜的失眠。我费尽了心思做饭才能让老师勉强吃上一餐半餐，但这不是办法。”朱蒂感情真挚的哭了，因为她并没有撒谎。

好吧做饭这个确实撒谎，不过她的情绪和担忧的确是真实的——和泽菲兰一样，或者说和整个伊修加德一样，她并不知道托尔丹七世是什么垃圾玩意儿，她也只见过教皇和蔼可亲的表象。

这段日子教皇对她那真的是如父亲如爷爷一般充满了慈爱，虽然教皇别有目的，但傻孩子她看不出来啊！所以就真心实意的担心上了，换歌洛丽亚本人过来演都演不出她这么诚挚的眼泪。

“教皇的医师们呢？全都束手无策？”艾默里克一听就慌了，毕竟对别人来说那是陛下，但是对他来说那是父皇。

“是的，都诊断不出来是什么问题。斯卡尔奇阁下是同时掌握了白魔法、尼姆军事治疗魔法、占星术、萨雷安的贤术以及一些魔物的治疗魔法的唯一一人，我只能来请他看看了。”

这个神殿骑士团没人质疑，毕竟歌洛丽亚虽然是穿着盔甲来的，干的却是兼职治疗的活——有她在的小队治疗师都不用带了，全员输出就行，反正保护队友和治疗的活她一个人能干完，青魔杖一转白风吹得比春风还舒坦。

“我会帮你转交信件，请问下教皇最近是否……”艾默里克是想问能不能去谒见教皇，但是自个儿噎住了。

能不能谒见教皇问了有什么意义吗？他是教皇私生子的传闻自从他担任神殿骑士团指挥官起更加放肆了，人们都在说他能坐稳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有个好爹，这时候过去谒见教皇岂不是让风闻更难听？而且他只是个诗人，他去了能给斯卡尔奇来点战斗之声不成？看病又不是战场上的治疗。那么，他过去的意义何在呢？

可是不过去又岂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良知？岂能对得起父皇对自己的照拂和疼爱？

“老师如今不能见客了。”朱蒂抹着眼泪说着，她只是说实话，但却带来了一种残忍的体贴——教皇反正也见不了人了，艾默里克就不用内心挣扎煎熬去或不去谒见教皇了。

“这么严重吗？”艾默里克虽然心中的矛盾没了，但却更为难受了，因为客观条件替他做出选择意味着他的生父病危，老年人出任何毛病都是可能致死的。

“他……其实不是病的问题，是怪。他早上……”朱蒂这下绷不住了，安静流泪变成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艾默里克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就想让大小姐借一步说话，但是他才刚伸手想要扶住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柔弱少女，门口就传来了盖里克大惊小怪的声音。

“哇！艾默里克你在搞什么？你居然弄哭了一个小姑娘？”

……

谢谢，本来还担心朱蒂这一哭会激起艾默里克保护欲来着。

“盖里克？你们小队……”艾默里克想说你们回来了，然而盖里克大惊小怪的持续大呼小叫让他没能继续说。

“啊？是歌洛丽亚大小姐？怎么哭成这样了？艾默里克你到底怎么人家了？”

“省点心吧盖盖，你没看见那佣兵在这儿呢？如果真是艾默里克弄哭了大小姐，那家伙早上手打人了吧。”泽菲兰连忙把盖里克抓了回来，物理禁言，傻小子可别去瞎搅和撞枪口。

波勒克兰向泽菲兰投来了一个“看人真准”的眼神，而也在旁边担任公主护卫的雷殛光抱着胳膊一言不发——他是虔诚的修道骑士，最关心的只是教皇的身体，傻小子搅局他不想评价，他只关注那个红头发的少年。

那个据说可能能治好教皇的斯卡尔奇，很难想象称号“炎魔”的人居然其实是优秀治疗师，火焰通常都和黑魔法挂钩的才是。

“抱歉，我有点失态。”朱蒂拿手帕捂着脸，迅速止住了眼泪，不过这不是她情绪收敛，仅仅只是她礼节到位憋住了后续的泪水而已。“不是艾默里克阁下的问题，是我想到老师的近况，就忍不住的担心。”

波勒克兰眼神颇为轻佻玩味的悄悄瞥了歌洛丽亚一眼，意思显然是嘲弄她害的自己姐姐哭了。歌洛丽亚略有一点心虚的回应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收回了视线不再看他，而是站在泽菲兰斜后方等着指挥官先说话。

“教皇陛下最近还好吗？”泽菲兰也非常崇敬教皇，顿时就关心上了。

于是朱蒂只能把刚说过一次的情况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盯着歌洛丽亚，眼泪汪汪的说起了今天早上刚发生的突发状况。“今天早上，老师格外奇怪，非要昨天晚上那样子的番茄汁，可是我和大厨们重新调了好多份，什么品种的番茄都试过了，即使从材料到工艺都和昨天的一模一样，教皇也不愿意喝了。他甚至为此拿杯子砸人，抓着一位大厨的衣领不停的拿杯子砸他的脑袋，我们好几个人都差点没拉住他，厨师先生都被活活打晕了……后来还是医师给他用了麻醉剂让老师睡着了才勉强算好。”

“天啊……这是什么恶魔附体，哈罗妮保佑。”歌洛丽亚故意装傻充愣，恶魔附体教皇这种东西连真憨憨盖里克都知道不能说，她能说出来就是她故意装傻的。

“不，这一定是病。”朱蒂盯着歌洛丽亚，直觉来说，她怎么想都觉得教皇的怪病和妹妹脱不了干系，但她没有证据。而且另一种角度来说也可能是妹妹冤枉，因为明明一开始妹妹还治好了教皇的挑食，教皇如今的极端挑食是后来才爆发的问题。

医师也不是没检查过歌洛丽亚准备的饭菜，检查过了食材什么的全都没有问题，试吃之后也没有人发生不良反应。

朱蒂是不知道，当然不会有不良反应，因为全都是没加料的东西——为了让教皇发生戒断反应发病，她最近几乎没有下过药，除了昨天晚上的番茄汁，但是番茄汁必定被教皇一口喝干杯子都舔干净了，有人想查她也肯定查不出来问题。

“或许吧，年纪大了就容易被病魔缠身，病魔也是恶魔的一种。”歌洛丽亚邪魅的笑了笑，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教皇不曾沾惹病魔，他惹上的，是“炎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