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乙女]今天的我也在阻止我哥变成 第41章 番外⑹分离之爱

接上一篇番外⑸潘地曼尼南的剧情，主hurt/comfort，cp是赫淮斯托斯（分离之人）和妹，不等同于拉哈布雷亚，注意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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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淮斯托斯打开了位于万魔殿生命奥秘研究层最深处的地下牢房，这间牢房被隔绝了气息，哪怕是他的另一半也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被关押在这里，赫淮斯托斯无比清楚她是谁——他知道她的名字叫塞勒涅，是另一半的“他”的弟子。

正是因为接到了她的死讯，另一半的“他”才急匆匆地赶到万魔殿质问雅典娜。也正是在爱徒之死的刺激下，“他”决心不再继续纵容雅典娜。在了解到雅典娜非但没有悔过之心、还打算拉着“他”一同坠入邪道后，“他”亲手杀死了“他”的妻子。

赫淮斯托斯凝望着少女的侧脸，即便在昏睡中，她也紧紧蹙起眉头，就好像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又或者被困入了一个醒不来的噩梦。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就像一具尸体，连呼吸都轻不可闻，叫人忍不住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搭在她的颈侧感受她的脉搏是否还在跳动。赫淮斯托斯发现自己也下意识地这样做了，有一点恼羞。他不想承认，他确实被面前的这个少女吸引了。

他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她棕色的长发上，如果剪短，会和雅典娜极为相似。他还知道，她也有一双蓝眼睛。

他共享了另一个“他”的记忆，自然知道另一个“他”在初见这个少女时也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年轻时候的雅典娜，一样拥有过人的头脑和一颗充满探索欲的心。于是“他”把她收为弟子，用心地引导她，生怕她走上雅典娜的老路。

但她和雅典娜的不同之处更多。赫淮斯托斯用目光细细描摹她的面孔，那是一张天真美丽的属于少女的脸，哪怕如今痛苦之色布满了她的眉梢眼角，还能看出过去活力的影子。被困在痛苦的梦魇中，少女的神情并不好看，但胜在鲜活，那是赫淮斯托斯永远无法在雅典娜脸上看到的真实之色。

没关系，你可以拥有她……

属于雅典娜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让他一个恍惚。

不！我爱的只有雅典娜！他像被刺痛般地把目光从少女的面庞上挪开，可脑海里的那个声音还纠缠着他——

真可爱，不是吗？去拥抱她吧……

不要用雅典娜的声音在我脑海里说话！他嘶吼着，可脑海里属于雅典娜的轻笑声却越来越清晰。

不对，不对，难道真的是你吗？雅典娜！

他觉得自己要发疯了，雅典娜的幻象出现在他的眼前，可他却看见他的此生挚爱、他的妻子却在爱怜地抚摸着昏睡中的少女的脸。但当他想伸出手抓住雅典娜的幻象时，她却消失在了虚无之中。

在几分钟之前，他还在嘲笑另一个“他”。另一个“他”匆匆剥离了自己被雅典娜同化的一半灵魂，根本没来得及好好翻阅灵魂融合中他得到的属于雅典娜的那份记忆。“他”害怕自己被雅典娜记忆中的那些禁忌的知识污染，于是没做任何检查就把这些记忆连同一半灵魂封印起来，然后狼狈地逃离了万魔殿，“他”犯下弑妻之罪的场所。因此“他”自然不知道，某一个真相被雅典娜故意用无数禁忌的知识掩藏在了她的记忆尽头：“他”心爱的弟子并没有死，而被她囚禁在了万魔殿的最深处。

赫淮斯托斯就是被剥离的那一半灵魂，他得到了那些记忆，顺着雅典娜的指引来到了这里。他本以为他绝不会动摇……为了复活雅典娜，为了能再次见到他的妻子，他愿意付出一切！可现在，他却发现他心神失守了。

雅典娜……雅典娜……这是你的考验吗……

但雅典娜的幻象已经消失了，就好像从未存在过，自然也无法回答他。

赫淮斯托斯并没有忘记他来到这间牢房的初衷，是雅典娜的记忆指引他来到了这里。那么，这个少女到底哪里特殊呢？

雅典娜的记忆告诉他，他的妻子生前很欣赏眼前的少女，之后发生了某些事让她把这个少女囚禁在了万魔殿的最深处——至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那段记忆模糊不清。

雅典娜正是因违反古代人规则、私下进行人体实验被关进万魔殿的，但她依然被允许继续研究，因为有人还爱着她——如今这份爱意正熊熊燃烧在他的心头。这些年雅典娜一向表现得很好，因此委员会对她的监管已经不像过去那样严密。实际上，雅典娜早已脱离他们的掌控了。

这个少女是另一个“他”的弟子，雅典娜自然非常清楚，一旦对她下手，另一个“他”绝不会再纵容她了，可她还是那样做了。这个少女身上一定有某种价值，让她决定不顾一切、不计后果地谋取。

可到底是什么价值呢？雅典娜的记忆里有关这个少女的一切都似乎被剪切过，特别是涉及到实验的部分。

为什么要把那部分记忆隐藏起来呢，雅典娜……

难道我不值得你的信任吗？

难道你在怀疑我对你的爱吗？

不！

雅典娜一定有她的用意……一定是这样……

他只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继续寻找雅典娜留下的痕迹。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少女与尸体无异，事实上也差不多——这样被沉沉的梦魇缠绕无法自主醒来，与死亡也差不了多少。过度的痛苦让她几近崩溃，可她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只能靠自我封闭暂且从残酷的现实逃脱，但即使在沉睡中，噩梦还是没有放过她。

不过对她来说，现实比噩梦更可怕，也许她宁愿做一具空洞的、没有思想的人偶，只是……

赫淮斯托斯学着雅典娜幻象的样子用手掌抚过少女的脸颊，心头竟泛起了一点失望的涟漪。

当他想收回手掌的那一刹那，却发现少女的呼吸有了一点变化。他意识到，少女正在醒来。

他几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在少女睁开眼前的那一瞬间，不知出于何种想法，他的手中一闪而过魔法的光芒，那是用来混淆认知的——

睁开双眼的少女绽放出发自内心的欣喜笑容：“拉哈布雷亚老师！”她这样称呼他，眼里满满都是对老师的敬爱和信任。

*

出乎意料的是，在魔法的作用下少女不仅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他”，还失去了被雅典娜囚禁、被当作实验品期间的记忆。她非常信任她的老师，没做任何怀疑就相信了他随口编造出的理由。

在他的安排下，她也参与了复活雅典娜的计划，当然是经过他粉饰的版本。

作为另一个“他”的弟子兼属意的继承人，少女在研究方面非常出色。现在，他也习惯模仿着另一个“他”的样子，亲切地用少女的名字“塞勒涅”来称呼她了。

越是相处，越觉得塞勒涅与雅典娜截然不同，除了她们同样智慧超群、头脑明晰、富有探索欲之外。他爱着雅典娜，却也不得不承认塞勒涅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女孩儿。

她的身上有一种温暖的特质，来自她的真诚。一双澄澈明丽的蓝眼睛，总是用信赖的目光望着他，可他清楚地知道，他只是从另一个“他”那里偷来了这些信任。

他本不应该有负罪感，毕竟他也能算她的老师，虽然只是被剥离的一半灵魂。可每当他看到少女毫无阴霾的笑脸，心头总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他厌恶这种软弱无用的情绪，更粘稠的恶意随之而来，在他的头脑中低语。每一次，他都用理智压下，可恶念却越来越难以控制。

这个女孩……还有雅典娜……

凭什么他如此痛苦，她却能毫无所觉呢……

他只能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复活雅典娜的计划上。

当然，他无法避免与那个女孩相处，尤其在实验室里。不管他想不想，他对她的了解都在一点点加深。

以“塞勒涅”为名的少女似乎有很多面：她是个温柔和悦、同理心很强的女孩，但当她走进实验室、开始分配给她的工作时，却展现出了相当严肃认真的一面。她游刃有余地处理那些工作时，满满的自信洋溢在她的周身，某种不一样的魅力在她的身上苏醒了。当她完美地完成工作后，一种可爱的得意洋洋的笑容出现在了她的脸上，那笑容足以感染人心。

她不再是他从另一个“他”的记忆里看到的单薄剪影，而是活生生存在于他面前的人，那么鲜活，那么生动。

她还有一颗温柔的、不会刺伤任何人的心。

但是，让他不敢接近的，反而是她的温柔。

雅典娜也是温柔的，但她的微笑后隐藏着不可捉摸的神秘和危险，正如她温柔的假面下隐藏着的那颗冷酷的心。赫淮斯托斯爱着雅典娜，一厢情愿的，他胸膛里的爱火熊熊燃烧，只要能再次见到雅典娜，他愿意付出一切。可他同样清楚的知道，雅典娜不爱他，不爱任何人，她的心里永远只有她的研究。但他还是跪倒在她的脚下，就算只能得到一时的温存也好。

雅典娜……就算只是虚假的爱，他也甘之如饴，只是心口偶尔会有刀割般的疼痛。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疼痛，可到头来才发现，自心口冒出的炽烈毒火已经把他灼烧得千疮百孔。

他已经把全部的爱献给了雅典娜。但此刻，为什么他胸膛里的那颗心还在跳动，甚至为另一个人悸动了呢？

恍惚他又听见雅典娜的声音——

去占有她吧……

没关系，你可以这么做……

那真的是幻觉吗？他几乎要错乱了，但残留的理智让他克制。再这么继续下去，他恐怕要分不清幻象与现实了。

“老师，埃里克最近怎么样了？”

是塞勒涅的声音。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幻象与现实就再一次在他眼前交融。只能被他听见的低语与塞勒涅的声音重叠，而同记忆里的雅典娜一模一样的幻象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一切都让他呆立在了原地。

“老师？”直到塞勒涅第二次出声，他才发觉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埃里克怎么样了？”在赫淮斯托斯的视野里，少女的面庞与雅典娜重合，影影绰绰的，几乎合二为一。

他想喊雅典娜的名字，但理智告诉他，站在他跟前的是塞勒涅，而她口中问的是他和雅典娜的儿子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他的儿子是他复活雅典娜的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只要能再次见到雅典娜，他愿意付出一切——真相是绝不能说出口的，但不知怎么的，他也不愿意对她说谎。

多么可笑啊，这些多余的情感……相比他对雅典娜的爱，这些情感显得多么渺小，可确实存在。

他对雅典娜的爱，实际上也全来自另一个“他”的割舍。一个被剥离、被遗弃的灵魂，竟然能自己产生感情吗？

他是分离之人，而此时折磨着他、让他痛苦的这种情感，难道是他的“分离之爱”吗？

“去边境之狱吧。”他的嗓音干涩，“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就在那儿。”

他的计划中，没有一环包括放这个女孩从身边离开。他本不该这么做的，雅典娜把这个女孩藏起来一定别有用意，但他第一次违背了雅典娜的意志。

这是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他决定给这个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女孩一个机会：

整个万魔殿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但边境之狱是最靠近地面的部分，如果运气好，女孩会碰上前来调查万魔殿失联真相的十四人委员会成员——她会获得自由。

就这样，让命运决定——

再见了，他的分离之爱。

赫淮斯托斯非常爱雅典娜，这是肯定的。但他作为拉老爷子的一半灵魂，也共享了拉老爷子对妹的感情，所以对妹有天然的好感。加上雅典娜对妹的执念也影响着他……前期赫淮斯托斯对妹的感情出自雅典娜的影响，但后期确实有真感情的成分，所以他给妹自由的机会。

至于拉老爷子和妹的番外，我试了试发现拉老爷子没发疯前的道德感太高了，搞师生恋不太行，所以等有灵感再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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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番外⑹分离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