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梦同人]光与暗交织的子弹 第81章 悲愿游戏：（16）愿望

别以为我没发现你的计划。

[啊啦暴露了。]即使露馅了，暗也丝毫没有紧张感。

嗯，就是利用守夜的时间段触发夜谈事件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计划，所以也无所谓。

……虽然我也希望姚姐姐能相信我，告诉我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我也不想强迫她。

[那是当然，想也知道你是这类人。]暗在沙发上假装睡着，其实因为他根本不用睡觉所以一直醒着，[不过啊，夜晚本来就有着某种魅力，也有平复人心的魔力，所以，谁知道呢。]

而且那个小姑娘本身也在动摇。不管是莉莉的坦诚相待，还是她所感受到的其他人的善意，都在劝说这个孤独的女孩去信任，去依靠。

[今晚……不，现在开始的每分每秒，这种短暂的安宁都有可能被打破。与其因为意外而在说出口之前就带着这份遗憾永远沉寂，不如在还有时间的时候把这些琐事解决完吧。]

怎么说的跟留遗嘱似的……

[就是遗嘱哦。即使你拼了命都会去保护他们，但……没办法的吧，在这种你连自己都不一定保护得了的环境下。]

这话听起来不好听，但是是事实。没有了灵视之眼的情报，他们现在处于眼前一抹黑的状况，不知道其他玩家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有谁袭击过来。

尽是未知数……

“嗯？你已经起来了吗？”姚钰笙似乎醒了，差不多卡着自己的守夜时间点来到了客厅，“看来我起的有点晚了。”

“不，其实是我早醒了一会儿。”大雄摆摆手，“倒是姚姐姐前不久刚受了重伤，得多休息才行。”

“那个早就治好啦，完——全地痊愈了！”姚钰笙挥了挥左手，“不过，我们两个唯二的战斗力守夜时间是不是该错开啊……”

“嗯……虽说最开始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莉莉姐姐的时间段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在我们之后就是暗了，他的话应该足以应付大部分突发状况。”

“是吗，也是…”姚钰笙想起之前在码头的时候，那个黑发青年实际拥有的物理能力明显超出其外表，虽然还没有姚俞征那么恐怖。

话题终结，现场气氛一时冷了下去。

……不，别说夜谈了，我在这2小时内没有尴尬致死就不错了。

“咳、那个……”大雄开始找话题，“话说你的哥哥…他现在有自己的意识吗？”

“现在是完全由我操纵，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有原先的外壳罢了。”姚钰笙叹了口气，“不过，那家伙承诺说赢了的话就能让哥哥真正地回到我身边。”

[简直放屁。先不说恶魔不签订契约的话很难获得对人类灵魂的完全干涉权，如果是祸那家伙，如果真的获得能够将灵魂拉回来的权利，他肯定也是自己吞了，不会把这么一大块肥肉拱手让人。]

“……”也就是说姚姐姐被骗了吗。大雄微微一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嘛…现在想想，八成是骗人的吧。”在那之前，姚钰笙就轻笑着继续道，“……我感受不到哥哥的气息。就算是在“体验券”里，那个无限接近于我记忆中的哥哥…也给我一种“那是某个人操纵之下的傀儡”，而不是真正的哥哥的感觉。”

[正解。那家伙实验愿望都是以一种非常微妙的形式实现，这是那个恶魔的恶趣味。恐怕就算姚钰笙胜出，他也只是把姚俞征变成行尸走肉一类的存在吧。]

竟然这样践踏别人的希望……

“所以，看透了这件事后，我就越来越觉得…果然还是死在这里更好……”

“怎么能这么说呢！”大雄抓住姚钰笙的肩膀，“就算没办法实现愿望，也不是一定得去死才行吧！就像你为哥哥感到悲伤一样，其他人也会为姚姐姐——”

“不会有人为我悲伤的。”姚钰笙的语气有些急促，她的拳头也攥了起来，“会为我而悲伤的人、已经一个都没有了。”

大雄一愣，马上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东西，“对不起、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姚钰笙没有正面回应对方的道歉，只是叹了口气，“嘛，毕竟我什么都不说，你会不知道也是当然的吧。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啊，明明莉莉姐都那样直爽地说出了过去，我却还在这里打哑谜。”

“那种事……”

“话说回来，你们的愿望是什么？”姚钰笙忽然转移了话题，“虽然是意外加入的第十一人，但既然是来到这个游戏的玩家，那么你们身上应该也背负着什么吧。”

“不、其实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生。”

[一个普通地拯救了好几次世界的小学生。]暗吐槽。

“嗯——”姚钰笙半信半疑地看过来，“…说来也是，真的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家伙怎么可能还是这么天真的笨蛋。”

“虽然你相信我让我很开心，但是这相信的理由也太过分了！”

“啊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姚钰笙哈哈笑道，气氛也缓和了下来，“所以，你们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啊……”一般情况下，大雄就算有什么想要的，也是直接向哆啦A梦要，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

啊，这么一想，他超幸福的诶。

不过，要说是还没有完成的愿望，也确实还有一个。“我想要将大家全都救出去。”那就是“通往最好的结局”这样的愿望，不论何时，他都会为了这样的愿望而祈祷并努力。

“果然，天真笨蛋。”姚钰笙毫不犹豫地作出伤人评价。

“就算你觉得天真，那也是我真实的想法！”大雄气鼓鼓道。

“嗯，我知道。因为我也是，即使你们都觉得我的思想很奇怪，但我就是觉得死在这里比较好。”

大雄一愣，这话像是把他的喉咙堵住了一样，让他一时间无法作出反驳。

“并不是在责怪你们哦，相反，我觉得会来劝说我的你是个大好人，因为你在设身处地地以自己的感受度量他人，关心他人。但是……除非你从里到外地变成他人，否则你就绝对做不到“以他人的感受来理解他人”。在无法理解别人的时候，按照自己的标准去劝说别人，不觉得这有点自负吗。”

“但是我没办法放着不管。”这件事，大雄也不是没想过，“说我自负也好，自私也罢，我只是没办法放置不管，于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作出了行动而已。”有人正在他面前悲伤，这已经足以成为他去做点什么的理由了，“确实…我无法读到其他人的心，也大概无法真正地感同身受，但如果就因为这个、就觉得不要去管闲事比较好什么的……我做不到。”

“那么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你觉得你要怎么去处理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事情才是正确的呢？”姚钰笙追问。

“我不知道。”然而，大雄坦率地给出了一个超级不靠谱的答案，“很卑鄙吧，说了一堆漂亮话，结果答案却是“我不知道”。但是确实如此，我并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正确答案。”

“那你……那你是如何判断自己要做些什么的？”姚钰笙有些惊讶。

“嗯……实在要说的话，本心？…或者说是直觉！”更加不靠谱的答案出现了，“每一次的情况都不一样，每一次的选择也不一定一样，但我听从自己的“本心”，判断着怎么样是最好的，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说自己发自真心的话，我所做的大概仅此而已吧。”

“这还真是……孩子气的答案。”姚钰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容中没有嘲笑的意味，“怎么说呢，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就会慢慢意识到，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最终层层叠叠的束缚施加在身上，就渐渐的连自己最开始的愿望是什么都看不清了。”她的眼中多了些复杂而悲伤的成分，“而这种被越来越多的束缚缠身的过程，被人们叫做“长大”。”

“我觉得与其说成是束缚，与其说是“长大”，不如说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而做出的“成长”。”大雄回顾自己这段时间内的改变，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在经历了某些事后，因为“我”就是“我”，所以做出了“我”才会做的改变。我觉得，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人真的偏离了“本心”哦。”

“这种理想主义的想法我也不算讨厌。”姚钰笙笑了笑，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啊，为什么你就总是能看到阳光正面的东西呢……我和哥哥就不一样。对啊，现在想来，也正是因为哥哥钻进了更为阴暗的角落，事情才会变成那样……”

“……”大雄隐约察觉到对方身上多出了某种觉悟，于是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静静地听着。

“像这样忽然开始介绍身世背景有点突然吧，但是抱歉，我觉得错过现在这个劲头的话，我又会变得难以开口……”姚钰笙苦笑着，终于决定说出那段过往，“我和哥哥出生在一个算是富有的商人家庭里，不愁吃不愁用，家庭和睦美满，过着有些奢华的幸福生活。”

“那简直就是童话般的开场。然后，在这童话一样的人生中，哥哥像是童话中的王子一样，邂逅了他的公主——那就是松崎音子姐姐。他们在琴行相识，在学校偶遇，而后像是命中注定一样相知相爱。其他人谈论到他们的时候也是一片赞叹，一个是成绩优异、商贾之家的嫡子，一个是自幼便展现出高超音乐天分的神童，说他们是王子配公主也不为过。音子姐姐真的是个超级大好人，她心肠好到…即使在那件事之后，她也一直对我们不离不弃。”

“那一天，我们的童话结束了。我们的父母出了意外，永远…离开了我们，而他们正在进行的项目也、变成了施加在我和哥哥身上的巨额欠款。那个时候，我绝望到多次想到寻死，是哥哥和音子姐姐扶持着我……明明那两个人身上的压力比我更大…哥哥不愿放弃爸爸妈妈白手起家拉扯起来的产业，接受了那笔债务和他们的遗产，从0开始跌跌撞撞地学习经营管理，而音子姐姐拼命地往返于各种地方演出，拿自己演出赚的钱和所有零花钱来帮助我们。”

“啊啊…我真的是只考虑自己。我擅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不断接受那两个人的帮助和安慰，把那些现实问题全都丢给他们去解决……因为他们实在太可靠了，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却还是能够笑着对我说“没关系的”，“总会过去的”，那可靠的笑容让我不由得产生了卑鄙的想法、我想着我只要努力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就是非常努力了，就是帮了大忙了。我真是太自私了，所以我甚至连……哥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变化的都不知道。”

“某天，一同出门的哥哥和音子姐姐一整晚都没有回来。我怀着不好的预感，给警嚻cha打了电话。比我预料中更快，我就得到了他们两人的消息，快到我还来不及做好准备……他们出了车祸，哥哥当场死亡，音子姐姐则失去了整条右臂。”

“即使是那个时候，我也依然考虑着我自己。我觉得自己的天塌下来了，我意识到我已经失去了所有可以依靠的人，甚至还聒不知耻地想要去找音子姐姐，去依靠那个未来已经被哥哥夺走的人。关于那起车祸，我在姐姐的病房外、从医护人员口中听到了真相，是哥哥…哥哥他开车带着音子姐姐撞向了大楼…他想带着音子姐姐一起死！”

“我不愿相信，所以我问过了、问了好多人，医生、警嚻察……直到证据多到我无法再否认这个事实……然后我逃走了。我没有胆子面对音子姐姐，就连道歉也没有说出口，就从医院逃走了。不过道歉又有什么用呢……道歉不能消除姐姐心中那段痛苦的回忆，也不能把右手还给姐姐，我和哥哥欠下的东西永远都无法还上、我们犯下的错误永远都无法弥补了。”

“再然后，我就来到了这个游戏。”姚钰笙微微一顿，似乎有种终于把故事说出口的解脱感，“我现在能为音子姐姐做的唯一一件事…大概就是赶快去死吧，把胜利和手臂还给她，这样我和哥哥才能…多少还上我们欠她的债。”

“……”即使是大雄这样无时无刻不在找寻积极向上的道路的人，此刻都沉默了。这无疑是一局死棋。就如姚钰笙所说，姚俞征做了十分恶劣的事情，而姚钰笙也因为自己没能发觉并阻止事情变成这样而自责，面对音子的憎恨，她又怎么能做到假装事不关己而独自苟活？

再加上，她已经真正意义上的无依无靠了。失去了家庭、哥哥的事情或许也会变成网络上的丑闻，从今往后这个仅仅初中年龄的女孩子就要背负着经济问题、愧疚和他人的指指点点活下去了。

这样的话，或许真的如姚钰笙所说，死在这里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不，不对。“但是姚姐姐还有遗憾吧。”所以在面对音子的时候，姚钰笙逃走了。所以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姚钰笙依然会去反抗，“那个啊，姚姐姐有去道歉吗？”

“诶？啊……好像……”说起来，到目前为止，她一见到音子就是马上逃走，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正式地道过歉，“但是、道歉也没有意义……”

“先不管有没有意义，道歉是必须的吧！”一时激动，大雄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可能会吵醒莉莉，于是又稍微放低了音量，“做错了事情就得道歉，心怀歉意就得道歉。这可不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手段，而是为了向他人传达自己心中的歉意、告知他人自己真实的想法啊！”

“但是……”

“明明你连死的觉悟都有了不是吗，为什么却无法作出道歉的觉悟呢？”

“我……”姚钰笙移开视线，“我真的、还有那个资格道歉吗……”

“所、以、说，不是那种问题吧。只是为了告诉他人自己的想法，只是为了传达自己的歉意，所谓道歉、所谓语言这种东西不就只是这么单纯的存在吗？”或许他的这种想法过于天真，但他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于是他便如实将那想法化作语言倾诉给他人，“姚姐姐一直在自责吧，自责自己的逃避。那么就勇敢地站出来面对一次吧，努力地挣扎一次吧，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不是吗？”

[嗯……虽然在你看来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但人类的思想可没有这么简单。一般来说，只要付出就会期待回报，只要道歉了就会期待原谅，当人意识到自己做一件事情无法收货期望的结果时，就会在尝试之前就选择放弃。]或者说，对很多人而言，比起什么都不做，抱着某种希望努力过后再经历绝望更让人无法接受，这也是身为恶魔的他们惯用的伎俩。

“……”姚钰笙有了些动摇，但那也仅仅是动摇而已。显然，一个习惯了逃避的人也不可能忽然就鼓起勇气学会面对。“真残酷啊，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让别人去面对绝望。你也明白的吧，她不可能原谅我的。”

“是啊，我只是站在一边事不关己地劝说你去做危险的事。但我希望姚姐姐能做正确的事，因为姚姐姐的内心深处也并非真正地放弃，而是同样渴望着正确。而且，我会陪你一起的！”

“真敢说呢，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是什么？”

“嗯……直觉！”

“……让人无言以对的答案。”姚钰笙泄气一般地笑了。即使对方的判断基准不靠谱得有些可笑，但不得不说，大雄说中了。她之所以仍然在纠结，之所以还没有干脆地寻死，正是因为她心中还存在着某种向往。“…我会考虑一下的，但…别抱太大期望，我可是很胆小的。”

大雄也没有再继续劝下去。即使他们现在时间不算充裕，但有一些事，除了交给时间以外别无他法。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是这一次，这沉默似乎没有之前那么令人尴尬了。

说起来，暗有愿望吗？

[……？]忽然被问起的暗有些惊讶，[你竟然会问我……不、算了。如果真要说的话……我想看着你长大？]

……

[啊哈！开玩笑的，别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了啦！]面对大雄“我果然不该问”的表情，暗在心中哈哈大笑，[我没什么特别的愿望啦。我都是想到什么做什么，随心所欲地生活，所以没有那种严格意义上来说的“愿望”吧。]

是吗，本来我还以为你多少会有些邪恶计划什么的。

[等等、刚刚难道是在套话？]

字、字数……咳！

嗯算了，不管了，反正想到哪写到哪就完事了（阿巴阿巴

……话说为什么收藏数在上升啊！点击量上升就算了收藏量上升什么的很恐怖啊！！（为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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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悲愿游戏：（16）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