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复仇者/东复]万岁乌托邦 第1章 Chapter 1

闷热，潮湿的盛夏六月，积雨云一整天在天边压得昏昏暗暗，却直到傍晚也没有半滴砸到地上。羽宫一虎中午起就盘算着需不需要带伞出门，事到临头终究还是觉得麻烦，夏日衣衫轻薄，他随手把自己塞进套头衫和短裤，对着穿衣镜扒拉扒拉领口，确认脖子上的纹身能露在外面，跟着才拉开卧室门。

正值周六，家中却寂静得毫无人气，母亲的房门似乎已经有两三天没有打开，只有不时出现在餐桌上的饭菜和零钱能勉强昭示她的存在。自从她和父亲离婚后这情况已经算屡见不鲜，某种程度上，倒也免去他找借口的精力。

掏出手机看看屏幕，下午六点四十。离约定的时间还早，邮件栏仍然停留在早上的对话，羽宫一虎百无聊赖地翻了翻，最后一句是场地圭介发来的。

【不要迟到，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此人似乎生就一幅老母鸡带小鸡仔的操心脾气，对身边任何投缘的对象自发自觉地关爱有加，自打升上同一个国中后，羽宫一虎已经在他的热情介绍下前后认识了不下四五个“亲朋好友”，长相脾气各不相同，但笼统以论就是“不良少年”。

大概这次也差不多。

他收起手机，又在无声的客厅里环视一圈，转身走向房门，将家门在背后落锁。

夏日昼长，现在还远算不上入夜，顶多在远处的天际能瞥见些许昏沉的影子，东京市区的商家却早早点亮了大片人造的霓虹灯，将街景映得五彩斑斓。羽宫一虎蹭在钢筋水泥的建筑群阴影中朝几个街区外的目的地走，华灯初上的时点，马路边人群熙攘，有摩肩接踵的窒息感，他埋头快速穿过几个繁华路段，脚下一拐进了僻静的小路。

说是僻静也不尽然，七拐八弯的巷子里污水横流，烟头，玻璃碎片以及易拉罐和酒瓶在阴影处肆意堆叠，在湿润的空气中散发出一种原始而蛮横的气味，偶有试图抄近路的行人捏着鼻子快步与他擦肩而过，显然都无意于此地多留，羽宫一虎侧身避过，正欲继续往前，耳尖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轻响。

“可以请几位住手吗。”

比起内容更引人注目的是心平气和的敬语，他侧目而视，大约前方两三步远的路口右拐处有个较深的胡同，在昏暗的天色下看不清全貌，只隐约瞥见内侧十余米处站着一组人，三个背对着胡同口的男的大抵是高中生，衣着和体格都与附近的不良一般无二，而更内侧，面朝着他的，是个长发及腰的……女的。

更确切的分类应该是女孩，他眯起眼，身高不算高，粗略打量下和他本人差不多的年纪，大半张脸隐在阴影里，身上穿裁剪良好的丝质衬衫和长裙，站姿矜持而笔挺，手上还提着个书包一样的制式皮包，俨然像是刚从补课班出来的三好学生。

走错路？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却在下一秒就被推翻，属于男性的粗野大笑几乎要掀翻巷口的垃圾堆：“喂喂——这可不是小女孩该管的闲事。”“要逞英雄去别处过家家，小妹妹”“不然大哥哥们可会让你吃苦头咯！”，司空见惯的污言秽语倾泻而下，但对平日受尽教师家长偏爱的乖乖女大抵是场灾难，羽宫一虎放慢脚步，在巷口停下，瞥向疑似挑事的那一方。

遗憾的是这一方感知颇为迟钝，在三个人高马大的男性包围圈内仍纹丝不动，提着背包的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像是某种课堂汇报：“倒也不到逞英雄的程度……就像我觉得虐待动物这种事也完全体现不出所谓的不良气概一样。”她语调柔和，称得上细声细气，初入耳时颇觉舒适，但细品内容却只觉字字辛辣，夜色中的大笑很快平息下去，取而代之更压抑而低沉的威胁。

“哈？那是什么意思，想吃苦头吗？侮辱了别人的自尊，别想轻易了结啊。”

一个微小的沉默，女孩惊讶地抽了口气。

“诶呀。真是失礼，原来几位还有可以用来被侮辱的自尊吗？”

哈。

羽宫一虎咬着唇，竭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相比起女孩娴静的外貌来说，这话可以说是绝妙的刻薄，可惜口水战在这种街头混混的世界里并不通用，那厢被激怒的男人已经活动起肩颈，大有说不赢就打赢的粗暴，羽宫一虎对比了一下双方体格差距，正准备抬手松松筋骨，目光挨个确认过里面人的站位，却冷不丁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睛。

那女孩在看他。

羽宫一虎顿住半秒，她在看他，透过人群的间隙，目光定定地在他身上一望，又状似无意地扫了眼旁边的垃圾堆，羽宫一虎跟着看过去，几个破旧的铝制易拉罐在上面闪着金属的光泽。

他心下一动。

“这种时候还敢分神？好大的胆子，这就给你一下清醒清醒。”

来不及思考这计划的合理性了，巷内男人早已等不及拉长手臂挥起拳头，羽宫一虎当机立断，飞起一脚踹翻巷口的垃圾堆，大批的废旧杂物倾泻而下，几个易拉罐在地上弹跳出克罗地亚狂想曲的气势，巷内俨然要开战的火热空气都为之一滞，三个男人慌忙转身，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在注意力和视线转开的一瞬间，羽宫一虎落回地面，抬头就看见女孩瞅准空隙朝他冲来，一边还从地上捞起了什么东西。

“站住！”

事到如今终于反应过来不过是声东击西，男人们粗野的叫骂霎时填满了空荡的小巷。相比之下女孩的提醒堪称一闪而逝，“跑。”她说，细若蚊吟的声音，但比干练的指令更快的是她的手，带着冷汗的湿滑，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头也不回地朝前冲刺，夜风挟着猛烈的气势灌进衣领，女孩浅色的裙角在腿侧拍打出翻飞的浪花，小巷错综复杂的构造在夜色掩盖下状如深不见底的迷宫，但她似乎从未迟疑过。背后的叫骂声越来越远，羽宫一虎放开脚步，跟上她的速度，无人说话，黑暗中寂静的飞奔使五感无限放大，呼吸急促，心跳昂扬，血液在血管中奔腾，他渐渐不再需要她的牵引，只一味地往前。

往前，往前，往前。

天边的积雨云咆哮着吞噬过夜空中最后一点光线，在闷雷挟着无可阻挡的雨势坠向大地前，他们一起冲出巷口，看见远处的河岸边亮起成行的灯火，犹如天与地的分界。

初次见面以及再次见面的大家好，我是阿九。

谁能想到呢2025年我又来搞同人了，搞得还是东复。本次大概也是遵循原作，搞了个符合原作风格的白切黑女主，不擅长打架，但除了打架什么鸡鸣狗盗的都会：），会是黑泥一堆的故事，但我个人觉得里面还是有一些可以说是希望的东西。

哦，对了，本文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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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