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复仇者同人]芒上月 第30章 第三十章：咸鱼

黑川明月坐了好久电车才到达约好的咖啡店，然而人家九井一的路程很灵活，不仅去了黑龙名下的几家店铺里收租，还要和六本木鼎鼎有名的不良进行一笔私下交易。

九井一的时间管理让人佩服。羡慕的同时，黑川明月心想早晚她也要买一辆机车骑，因为坐电车尤其是高峰时段真的非常挤。

等了有一会儿，九井一终于姗姗来迟。

“有机车还真是方便啊，可可。”

“抱歉，让你久等了。”九井一推开店门走了进来，来到黑川明月所在的桌子旁边坐下，“我点这家店最有名的蒙布朗蛋糕给你赔罪。”

九井一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看来收成不错，和不良的交易也很顺利。才拿起甜品单，叮当一声，两道身影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了他们这边。

“哟，可可，坐你对面的小姐长得真可爱，你女朋友？”

来者一高一矮，身上穿着名牌打扮潮流，发型也很帅：一个挑染了黄黑两色留着中长发，另一个则把头发留长染黄，扎着男生罕见的麻花辫。他们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兄弟。

“我不是他女朋友。”

还不等九井一做出解释，黑川明月漫不经心地抢先说道。

高个子的那个应该是哥哥，看起来性格更沉稳些，看了这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开始点餐。

而带着眼睛的中长发狼尾帅哥明显活泼很多，见黑川明月看过来，他动作很帅地扶了扶眼镜，朝她笑道：“小姐姐有兴趣品尝这家店比较有名的甜品吗？我是这家店的常客，告诉我你喜欢的口味，我可以向你推荐。”

这算是搭讪？

“额，不用。甜品什么的，还是等什么时候和男朋友一起来吃会比较好，谢谢你的好意。”

然而少年显然会错了意，以为黑川明月在委婉地拒绝，他笑着把遮挡镜片的头发抚开，语气里有轻微地疑惑：“你没有男朋友吧？正好我也是单身。今晚和我一起看看六本木的夜景怎么样？我知道哪里可以有最好的视角瞭望东京塔哦。”

被帅哥热情搭讪很难让人心生太多讨厌，黑川明月的唇角浮起一丝笑意，“谢谢你的热情，但还是算了，我有男朋友的。而且我男朋友心眼小又爱吃醋，很难哄。所以，为了防止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的话，那就算了。”

一连被拒绝两次，无论是不是真的有男朋友，灰谷龙胆也能听出人家确实对他没意思了，再纠缠下去会很无趣，他只能偃旗息鼓。

九井一全程都用一种略惊悚的目光看着灰谷龙胆，被这种目光看得微微不耐，灰谷龙胆冷淡地瞥他一眼，“老看我干什么？她又不是你的女人。”

九井一移开脸，“我敬你是个勇士。”

灰谷龙胆：......？这家伙在说些什么？

点好甜品后坐在一边旁观地高个子男生一直保持着安静，这时候却突然勾唇嗤笑一声，“龙胆，可可说的没错。你胆子可真大，竟然试图勾搭黑川伊佐那的女人。”

听自家兄长提到那个名字，灰谷龙胆灿烂的像小狗一样的表情瞬间耷拉下来。

他盯着黑川明月上下打量，带着一丝惊讶道，“......你就是传说中那个伊佐那的小女友，少年院时每个月来看他两次的黑川明月？”

黑川明月皱眉。

从上次吵架和伊佐那分开住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不良少年称呼‘黑川的女人’这一头衔了。

木着脸耸耸肩，她无奈道：“原来我这么有名。”

黑川伊佐那，在少年院时期用绝对武力征服了灰谷兄弟的男人，S62追随的大将。乾青宗进少年院的时间点正好是S62在少年院称王称霸的时候，全员一个不少都是少年院里的顶尖反社混黑人才。这一帮子人在不良界很有名，乾青宗认识，九井一也知道。

“初次见面，你们是？”

“我是灰谷龙胆，这是我大哥，名字叫灰谷兰。”龙胆少年朝她眨眨眼，大大咧咧的说道。

“灰谷兄弟，登顶六本木的不良领袖。”九井一耐心为黑川明月解释，在她身旁小声提醒。

“他们曾因为伤害致死罪进过少年院。”

黑川明月点点头，友好的朝他们打招呼：“原谅我孤陋寡闻。”

论长相，灰谷兰的五官更精致秀美，和伊佐那同色的紫色眼眸含着水色，看起来深情又温柔，却暗藏晦暗，黑川明月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虽然容貌精致，但结合他的气质，黑川明月直觉灰谷兰远比灰谷龙胆要危险得多。他神色莫名，眼睛深邃不见底，看似慵懒，实则心思深沉难猜。

毕竟他们是第一次见面，而灰谷兰却能准确判断她的身份，足以体现他心思细腻。

而灰谷龙胆的心思就好猜得多，他看着就是个被哥哥宠大的孩子，心性更单纯。

“话说我一开始就很奇怪，明月是好好学习的优等生、乖乖女吧？为什么听到我们灰谷兄弟的名头，看起来还神色如常，一点都不反感，更不害怕，就好像听到了无所谓的小角色。”

灰谷兰突然不紧不慢地说道，眼神略带探究，“连一点点惊讶都没有呢，明明才刚认识，是第一次听到我们的罪名。”

“我为什么要反感，又没动我门前的土。”

黑川明月感到莫名其妙，“更犯不着害怕，因为你们是伊佐那的同伴，伊佐那又不会伤害我。”

笑话，有什么好怕的，反感他们更离谱，又不是来这个世界扫黑除恶来了。她交往对象都是黑川伊佐那，想不明白灰谷兰怎么会把她当普通女生看待。

因为她咋一看文静又乖巧的外表，还是她被搭讪也只是笑着委婉拒绝呢。

更何况，这个世界每个角色的故事情节早就被作者设定好了，无论怎样都会按照既定的齿轮运转。她一个穿来的意外，本身就是故事情节之外的人，其他角色过去的人生她又能发表什么意见？所有的一切，都是作者笔下寥寥几句的概括而已。

有多少角色会对她产生影响？目前尚未可知。

“把我当成你的同类就好了，不过我更像条条咸鱼，没什么道德感，更不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只要不烦到我面前来，杀人放火都跟我没关系。”

——把我当你的同类好了。

这句话，几年前她对黑川伊佐那说过。

那时候黑川明月才跟黑川伊佐那和鹤蝶认识不久，处于时不时翻墙进设施找他们刷好感的阶段。某次黑川明月又来设施找他们的时候，大门口处正停了一辆看起来很豪华的黑色轿车。车上下来穿着讲究的一对夫妻。男的穿着西装打领结，女人身上一条米色连衣裙陪珍珠项链，看着就是有钱人。

这对夫妇被院长和其他工作人员像迎接贵宾一般诚惶诚恐地迎进设施，按照他们的要求，把年龄在十三岁以下的所有孩子们叫出来任他们挑选。当时十二岁的黑川伊佐那和八岁不到和鹤蝶自然也在列。

像挑选商品一般，妻子挽着丈夫的手臂一个一个地从孩子们的跟前走过，仔细观察他们，试图从他们的高矮胖瘦和五官眉眼中挑出最合他们眼缘的孩子。路过鹤蝶时，憋见他头上贯穿半张脸的疤痕和明显伤到了的左眼，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嫌恶地皱着眉头，像是看到了恶心的，需要丢弃的垃圾；女人则怜惜地摸了摸鹤蝶的脑袋。

看完了所有孩子，最后他们站在拥有异国血统，外貌显眼的黑川伊佐那跟前，女人眯起眼睛打量他，很快又撇过脸去。这意思很明显，于是工作人员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里。

看着孩子们鱼贯而出，那位夫人美丽的脸上透露出几分刻薄：“最后那个孩子，他的肤色跟头发都难看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还把他带到我们跟前来？”

丈夫说话更是难听，他瞬间沉下脸，隐晦地瞪了院长好几眼。等孩子们走远，他用不大不小地声音斥责设施的工作人员：“怎么你们这连这种外貌的孩子都要，是不懂事的女大学生抛弃在门口的吗？”

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走在队伍后面的孩子耳尖听到了，孩子堆里很快传来好几声小小的窃笑，然后那天黑川伊佐那下狠手把笑了的人都揍一顿，他挨了一顿骂，又被关了小黑屋。

那对夫妇最终选定了设施里最爱惹是生非的孩子王。

了解事情经过后，黑川明月直觉地想去安慰黑川伊佐那。说是小黑屋，其实也留有一扇高高的窗户。好不容易和鹤蝶一起找来梯子，她爬上那道狭小的透光处，发现伊佐那整个人蹲在墙角的阴暗处，用一个很没安全感的姿势把自己抱的很紧，头埋在曲起来的膝盖上，看不到脸。

黑川明月有点不敢开口。

不过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跟平常一样跟他开玩笑：“伊佐那，你在向仙女许愿吗？姿势不对，许愿是不会成功的。因为仙女见不到你的诚意。”

说了一大堆，把自己能想到的鸡汤都跟他讲了，伊佐那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个字也不回她。

黑川明月有点沮丧。

她讨厌这对不把小孩子的自尊心当回事的夫妻，如果当时黑川明月在场，她一定会大声地问候这对夫妻的祖宗十八代。

“为什么你能这么坦然地接受？”

最后过了好久，黑川明月蹲在小黑屋门口都要睡着了，黑川伊佐那突然冷不丁地问道。

他的声音嘶哑又小声，隔着门板，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黑川明月还是回答道：“因为人生的不幸有很多，我选择不了出身，就希望未来能够过得好一点。”

“是吗，你是这样想的。”伊佐那回以一个简短的回答。

看不到他的表情，黑川明月实在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只好道，“把我当成你的同类好了。你看，你，我，还有鹤蝶，我们都是无父无母、没有依靠的三个人。大家的过去都不怎么样，但是我们可以相互依靠，一起把未来过的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