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超能力这种东西是可以被抢夺的。只要切实地,把宿主杀死。”
在主人尚且还未回归的时期,我轻声地向着呆愣的人提醒,“你难道就没有疑惑过吗?为什么读心者由我变成了其他人。
还有,我能那么准确地找到你,并且清楚你的能力究竟为何物。”
我侧过头,看向半开着的门扉,“所以,你最好还是注意点,对自己上点心比较好。”
“……。”
怔愣着的武道终于消化完似的回过神,大喊:“不、不是吧!怎么还会有这么危险的附加条件啊?!
欸?等等!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自爆啊!等一下岂不是……?!”
“那个不用担心,在之后我会一起说明的。”
我向着踏进房间的今牛若狭招了招手:“晚上好呀,阿若教练。你的衣服已经设计完毕了吗?”
“一照面就讲这个,你还真是薄清啊。”
今牛若狭在千冬的引路下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真狭窄,去我家多好。”
“嗯,这么挑剔的样子,太好了,是正常版本的阿若教练呢。”
“喂,也不用这么挖苦我吧?”
用着“我在你心中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的谴责目光看向我的今牛若狭说着:
“好歹郑重其事地说有重要的事要相商,难道我还会喝得烂醉过来吗?……那么,这位又是哪位人物?也是你那个可怕猫怪的成员之一吗?”
“喵——!”
“哇啊啊。”
冷不丁被突然窜出来的黑色猫影惊吓到的今牛若狭猛然往后跳了几步,将从刚刚进门就一直营造的成熟冷静人设崩了个彻底。
“这什么……猫?咦?总感觉……是那个猫怪?!”
“喵!”
“哟西哟西,我们不跟一般人见识。”
我靠近了炸毛的Peke J,蹲下身子试探性地安抚起来,“Peke J可是我们的看板猫喔,在猫届也是相当有牌面的呢。嗯嗯~,乖孩子乖孩子。”
“这什么,我并不是说它长得不好看的意思,是说,这孩子和这个形象相差得也太大了吧!”
今牛若狭扯出那件有着五彩斑斓黑的特攻服,指着上面硕大的LOGO控诉着:“我抨击的是这个对象!”
“……”
松野千冬沉默着,却散发出极其强烈的存在感。
“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才没有那回事呢。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的店营业额可是很高的。”
我将黑色小猫捧了起来,在那道有着显眼伤疤的额头蹭了蹭:“不仅可爱还很有特色,Peke J也喜欢这个形象的,对吧~?”
“喵~”我手中的可爱生物配合着发出了叫声。
“FuFu~”我忍不住露出融化般的笑容。
“呜哇,千冬,你那是什么表情,可以不要这样吗?”
今牛若狭骤然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拍向千冬的后背,“好恶心,快停止。喂,你也是,说好的重要的事呢?快给我进入今天的正题啊。”
“真心急啊,原本是想先确认一下特攻服的设计的……算了,首先给你介绍一下好了。
站在这边的人叫花垣武道,他并不是我队伍的人,但是我们都有着共同的一个目标。
——这就是,今晚的主题。”
我开门见山:“他和我一样,是个超能力者。其能力为,时间穿越。”
“……”
今牛若狭张了张嘴,又闭上,反复几次之后斟酌着:“原来如此,是这个……设定吗?嘛,毕竟也到了这个年纪。想当初,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时期呢。
就是所谓的那个吧,那个。右手寄宿着漆黑的邪龙,不把它用绷带缠起来,就会解开被封印的力量什么的……啊!难怪你最近一直戴着这么个奇怪的眼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虽说我的眼睛……,算了,确实我们的能力都是不好证实的类型。啊,请不要摆出‘果然被我说中了’的表情。我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仰起头叹了口气:“要是阿信在就好了。”
“前辈!也不一定要那家伙才行吧,那、那个,场地哥……也。”
不知为何,千冬说着说着,丧气地垂下了肩膀。
“唔,也是。”
把他抓过来表演一个超速愈合的确也可以证实这世上存有违背常理的事情,但是……
“有点血腥呢。虽说伤口可以快速愈合,但是受伤果然还是会痛的吧?我不想圭介因为这种事情那样做。我想想……”
倒是有个办法……只不过稍显粗暴了。
“那么,现在,我会让你精神错乱……也不对,嘛,算了,总之,你到时候会体验到的。”
我在打量着房间的四周:“但是,为了可能会出现的不良后果,得先将你拘束起来才行。”
“噫~我不要。”今牛若狭捂住胸口后退,“我才不要被奇怪的人绑起来呢。”
“……真是不善解人意啊,好歹也考虑一下我的难处。”
“才不要!其他人还可以忍忍,你绝对不可以。被你绑起来什么的,想想都可怕。”
为什么我的危害性在这人的心中这么高?印象中我好像也没有迫害过他吧。
我叹了口气,将眼罩往上顶起,露出了那人口中所谓的“封印”中的眼睛,伸出了手指。
“真顽固……那好吧,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们两个,退开点。”
既然如此,就将你的杀意……
聚焦在我一个人身上吧。
已经被各种意外情况训练得驾轻就熟的两人极速地将房间的中心地带空了出来,只剩下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今牛若狭有些呆愣地站着,就这样被我的食指点中了眉心。
“……?这是在干什么?啊,不对,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表演一下——”
话语消弭于唇齿之间,今牛若狭那总是下垂着的,显得很没精神气的眼睛因着反射性的生理反应而瞪大,瞳孔伸缩着,在放大缩小之间似乎将什么不明的污秽物质吸入一般,逐渐变得浑浊涣散。
长而卷翘的睫毛如蝴蝶翩蝶,在须臾之间定格。
今牛若狭直瞪瞪地看着我。那双如紫色水晶一般的眼眸在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不同以往的绮丽色彩。
脱框的紫色蔓延而出,将身躯浸染,如本质代表的神秘,在诱人堕入深渊的同时染上了癫狂的神经质气息。
原来这个还可以让人的眼肌无力不药而愈啊。真是一个新奇又无用的发明。
我的脑海中快速地飞掠过这样的感叹。
与此同时,今牛若狭的身体与我脑海中快速掠过的吐槽一般飞了出去。
“哐当——”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千冬房间那扇薄弱的纸门就此解体,随着那人的撞击一同飞出。
“这,这是怎么了吗?!”
远处传来了伯母急急忙忙的招呼声。
啊,糟了。
我收回了使用了重击的右拳,把防御姿势收了回来,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开始思考起完美的借口。
在狭小的室内互殴会发生这样的场景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绝对不是我的错,对吧?
不过比起追究责任,现在更应该处理好事后……
似乎捕捉到了我苦恼的情绪,千冬开始向着自己的母亲支支吾吾解释起来。
不妙,再这样下去,我的形象就无可挽救了。
我寻找四周派得上用场的道具,急中生智地后退几步,从千冬的桌子上拿起了物理课本,调动起一身的正气,义气凛然地说着:
“十分抱歉!伯母!刚刚我正在讲解离心力的原理与推导,根据牛顿运动定律将质量为m的物体的运动表达式为矢量形式的F=ma,其中F是……,a……,其表达式为……”
咦,我到底在说什么,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无所谓了,只要把人说晕了就行了吧?
我阿巴阿巴着将脑海中的物理知识糅合成一坨不明物体,向着伯母丢了过去,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语速飞快地说着:
“这位同学突发奇想想要亲身体验一下离心力与向心力相互作用下产生的离心运动,但是控制不好力度闯祸了呢。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真是调皮捣蛋的学生,给您添麻烦了真是十分抱歉。别看他这么一副模样,其实是个热心向学的人喔,不如说就是因为这幅模样所以才找不到人补习,瞧着也太可怜了。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挽救失足少年人人有责。啊,虽然这么说了但是您肯定还是会很烦恼吧?对不起,都是我没有阻止好的错。那么!!
门窗的修葺费用就请让我来出吧,糊纸门什么的我一定会好好督促他完成的,请您给他一次机会吧!”
“欸?咦?啊?欸?啊……那就,麻烦了。”
千冬的母亲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惘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原来你说的,社团的学习会,是真的啊。……啊,看我说的是什么话,真是对不起,我家千冬受你照顾了呢。
纸门什么的不用在意也没关系的,只是脱落了而已,等会让这孩子重新安上去就好了。那,等下我还有点事要出门,我家孩子就拜托你了。”
很好,看来我的好学生光环暂且还没有被不良气息污染,即使我的听众是三个不良学生,家长也完全相信了我。
不,不如说,就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是不良学生,才会相信了我?
看来这位家长对我说的情况深有体会呢。
真是让人闻之落泪,对这份热忱的心,怎好就此糊弄!
我握住拳头,露出斯巴达式的魔鬼教师面孔:“请放心吧,接下来我会给他量身定制习题的,一定好好督促他学习!
决不能让一颗想要发芽的种子在我的手里烂掉,这是我辈的信条!”
“欸?!等等?前辈?!”
“哎呀,真是让人安心啊!那就拜托您了!对了对了,我记得之前买的点心应该还有吧?千冬,等会学习完之后要和同学们一起好好分享哦,妈妈我就先走了。”
被我注入了强心剂的伯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放心地出门了。
“……”
窒息的气氛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起来,一时间,室内竟无人开口。
“真能胡扯啊你。”
自从飞出去之后就一直安静无声当尸体的今牛若狭咬着牙,有些难受地揉着腹部,
“可恶,下手也太重了吧?在和别人开战的前夕就这样对待你宝贵的战力吗?”
“……?你刚刚可是抱着想要杀死我的念头冲过来的哦?为了我自己的人身安全我也只能全力上了吧,所以我说你在自讨苦吃。”
我将眼罩重新拉下,悠然地说着:“怎么样?还好吗?脑海还清醒着么?抱歉抱歉,为了证明事实,我只能出此下策,如何?你相信我了吗?”
牛若狭苍白着脸,像是被人绑在云霄飞车上转了几十圈一样面色惨淡:
“那到底是什么?脑袋咕噜咕噜的,好像被丢进洗衣桶一样,身体也不能控制……呃……好恶心。
抱歉,我先去厕所一下!”
今牛若狭摇摇晃晃着,在千冬的提醒下找到了厕所的位置,关上了门。
“刚刚,是发生了什么?总觉得我还没有看清楚,那个人就飞出去了……”
缩在杂物柜一隅的武道呐呐出声。
“格挡,出击,压制,失败,再格挡,重拳出击。……真厉害呢。”
千冬将脱落的纸板门拾掇起来,放到墙面上。
“……。”
啊咧,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
“前·辈。”
“是!”我条件反射性地站直了身体。
“我知道前辈很强,比以前更强,是现在的我无法企及的程度,就算您想做什么我也阻止不了,也帮不上忙。但是,就这样……就这样。
让人抱着想要杀死你的念头什么的,到底是为什么?!”
像是气得狠了一样,背着我的千冬颤抖着身体:“要是,控制不好的话……为什么啊。”
“【就不能用其他更为安全的方法吗?】
真可惜,虽然我能够读取操控别人的潜意识,但是那仅限于恶意哦,千冬。啊,当然,负面的情绪也包含在内,就像你现在一样。”
“——!”
“啊啊,我并不在责备你,我只是想让你停下自责的想法。我并没有在勉强自己,我是有足够的把握才做的。”
我走近那道阴影,伸出手在手感粗糙的脑袋上揉了揉:
“谢谢你的担心,我很开心。对我来说,精神上的应援可比肉/体上的支援来得重要得多。
我说真的。
……真的是真的,你就不要失落了。
比起那个,社团的学习会又是怎么回事?”
面壁着的小猫在我的刻意之下,配合着转移了注意力,
“母亲问我为什么来访者那么奇怪,唔,大概是因为前辈吧。前辈的画风和我跟武小道根本就不像是会在同一频道上的人,所以妈妈她有些担心……
为了阻止她的说教,我就胡扯了个理由,说你们是我社团活动认识的。结果就是……被狠狠地骂了一顿。”
“咦?”
“因为,我忘了我是归家社来着。”
“噗,所以伯母才一直都是焦躁不安的气息啊。原来如此,千冬,果然很可爱呢。”
我得寸进尺地圈住了千冬的腰肢,哟西哟西地开始摸摸头。
“!前辈,不用安慰我也没关系的。原本我就没做出什么成果……”
“喜欢。”
“??!!”
“害羞的千冬,我超喜欢的。”我侧过了身,从侧下方窥视着千冬的脸色:
“你要从另一个角度想,游戏里输出火力的角色固然看起来很拉风,但是医生的角色也是必不可少的吧?要是大家都去当输出者,岂不是没有人来治疗受伤的人了吗?那样子离灭队也不远了。
对于我来说,千冬就是那个治愈良药哦。
强力的输出有各种各样,但是能够治愈我的,只有你。”
“只有你哦,千冬。”
“…………。……!”
面壁着的人终于将他的头扭了过来,不出意外地,脸上连着脖子都覆上了一层浅显的红晕。
“啪——!”
千冬伸出手,用力地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
“真是不成样子,总是让前辈来顾及我。”
千冬将手松开,脸上因着反作用力显得红彤彤。
“我知道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相信前辈的。”
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加油打气的人下定了决心,像是要与谁对战一般表情认真:
“前辈,我不会输的。无论是谁,我都……,绝不退让!”
看来,因为之前黑龙那件事被圭介狠狠教训之后,千冬就开始对各种各样的事情顾及起来了。当我做出有点危险的举动,整个人就会焦躁起来……
不,是更早的时候吗?
因为我现在对情绪感知更为明显的关系,所以我才发觉到,千冬,一直被不安与无力感包围着。
……果然,千冬的这部分和我很像。
所以我才总会想着去安慰,也许在某些时候,是反效果也说不定。
但是现在,那种感觉好像消失了一般。
千冬的眼睛,再次像那澄净的天空,变得清澈安宁起来。
表情严肃认真的千冬眉毛下压着,眼神锐利,像是抓住了什么目标一样,露出紧咬不放的气势。
“我会永远,永远相信前辈的。”
“无论发生什么,前辈前行的方向就是我的道路,前辈的决定都绝对是正确的选择!……我会,这样相信的。”
“……嗯。”
我抿着嘴,轻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也,相信千冬的相信。”
看来,这孩子比我优秀多了。
比起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的我,千冬的魄力实在为人侧目。居然就这样把自己的信任毫无保留地交出……
甚至,正确来讲,将这个转换成了对我的限制。让我不能再随随便便野马脱缰似地行动。
还真是狡猾呢,千冬。
“那个……”武道从破开的门框处探出了头,“不好意思?”
“抱歉,看来浪费了很多时间呢。”
我向着对方招了招手:“让我们去把厕所的那家伙抓出来吧,就这样水过一章可不行,还一点正事都没干呢。”
……
“那么,续上刚刚的介绍。
这位是今牛若狭。是初代黑龙的一员,具体职务不清楚也没兴趣,但总之是个举足轻重的人。”
我向着武道介绍,“阿若教练是我昨天招募而来的队员,现在是我SW的重要组成部分,四大天王之首!”
“喂~~”今牛若狭稍稍拉长了音调,表示不满,
“哪有人像你这样介绍的?我会生气的哦。而且,SW是什么?”
“Seven’s Winter啊。作为我们的队员之一,连队伍的名字都不记得是不是不太好?”
“……你刚刚说什么?我好像有点听不清,我们的队名是什么?”
“Seven’s Winter哟。”
“队名……”
“Seven’s Winter。”
“……”
“Seven’s Winter。”
我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势必要将这个名字刻入阿若的脑髓一般念叨起来。
“我说,这是为佐野万次郎创建的队伍吧?不要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用来展示与之不相合的东西啊。”
今牛若狭一脸难以接受的样子:“我知道你们很恩爱,但是你不知道秀必死吗?再说了,这家伙都没在队伍吧!”
“所以才至少要把名字留下啊。”
“那个,前辈,所以说我还没挂掉。”
“不仅是特攻服,连名字都有意见,不过区区一介战利品,你也太麻烦了吧。”我居高临下地说着,
“对了,特攻服……今晚就得定下来,毕竟怎么说三天后都要和黑龙开战了。”
“咳咳。三天?!”
今牛若狭不禁呛了一下,放下了茶杯:“那个,我打断一下,门外汉的你真的清楚流程吗?地点在哪?
不会吧?黑龙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像你这种不经名的队伍,居然还会郑重其事地迎战?还是说你的开战指的是去黑龙的地盘挑衅?”
“不用担心,关于那个我已经有计策了。我会让他们确实地迎战的。”
我摆了摆手:“不是挑衅那么温和的东西,必须得一击毙命才可以。不过,人数悬殊的确是个问题。我会尽快把首领的人头取下,在那之前你可不要被揍得破破烂烂的。”
“四人,再加上你。五人去挑战黑龙吗?……真是疯狂。”
不知怎地,今牛若狭露出了我从未看过的表情,嘴角上扬着扯出带有血腥味的笑容:“挺不错的嘛。出道就是得华丽点才可以。”
噢噢,是真正的不良啊。
我有些抵触地往千冬的方向靠近,吞下了并没有五个人去挑战的真相。
嘛,编外队员也是队员啊,只不过编外队员有点忙,只能提供一下技术指导方面的事情而已。
“咳,总之,先让我看看你的设计……这什么鬼。”
我拿起了写着“不良特典”字样的本子,在翻了一阵子之后颇有些辣眼睛地合上。
“这可是我的珍藏,是上个世代有名队伍的特攻服合集哦,哈哈,不过他们最后都被我打败了。”
今牛若狭将本子接了过去哗啦啦地翻动着,“精华可在后面。”
“好闪耀的金边。不是龙就是虎这是什么标准套餐吗?
呃,能面的话看起来有点可怕呢。
啊,不要花边。
话说为什么都要在袖子上刺字?还是意义不明的字?”
我伸出手指定住了页面:“别人的东西怎样都好啦,我没有兴趣,你的精华呢?”
“我的精华就是将所有精华荟集在一起喔。”
今牛若狭带着一种“你真是欣赏不了美学”的气息,掏出了另一个本子:“在这里。”
……该不会我刚刚说的那些雷点都完美踩中了?
我面带难色地翻了几页,在最后一张图停下:
“这就是,全部了吗?……实话说,除了这张图,其他我都欣赏不来呢。”
就连这件像大号袋鼠一样能把人全部包裹起来的衣服,我其实也不是很能接受。
怎么说呢,这个衣服的样式——
“总觉得穿上这个的话,我会忍不住喊出‘一袋米扛几楼’,然后控制不好力度把敌方全灭了。”
“这不是很好吗?不愧是我,设计出来的衣服居然还有提升战力的效果。”
今牛若狭因着我的话语暗搓搓地高兴起来,“这个图案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哦?
根据每个人的特色我们可以在这些线条上刺上独属于自己的图案,又或者其他特色LOGO。像是你那个猫怪图案,你就完全可以刺在自己的衣服上……”
真是聪明的脑袋瓜子,居然想用这种方式来逃避水印。
“真不错呢,最好在衣摆处绘上黑底红云,那就更完美了。”
我将页面翻过,“但是可惜,驳回。”
“为什么啊!”
今牛若狭将自己的宝贵成果拿了回去,看了起来:“这可是我花费无数时间想出来的诶?!用了整整一天的营业时间!你这样我可要告你职权骚扰!”
大概是因为我一开始用了“劳务派遣”这一词语,这人已经完全把这件事当做业余打工来对待了。
“太显眼了,我们是低调的组织。”
“喂,光是五个人去单挑黑龙就已经不低调了吧?”
“就算这样,这上面之前的精华都没了啊,无论是Peke J还是SW。”
我像无情的甲方一样挑剔着,发出“果然还是用回第一版吧”的指令。
不不,明明是对方不对,完全没落实我的要求。
今牛若狭的眼神逐渐变得无神起来,瞥向了千冬的衣柜处:“这样看,你们的特攻服还真不错啊,是叫东京……万字会?
没想到我居然会有羡慕别人特攻服的一天……好可悲。”
我随之将身体转向后面,看着透出一角的黑色袖子向千冬询问:“可以拿出来吗?”
虽说在圭介的房间早已看过无数遍,但从来没有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过。
……也不知道他那件现在有没有收起来了。
“啊,是,前辈的话,请随意使用。”
“是三谷君设计的吗?”我将千冬的特攻服上衣拿在手上比划着。
“是的,不过和场地哥身上那件不一样——据说东万成立的时候,所有成员的特攻服就是由三谷君自己亲手缝制的,还有刺绣也是。”
“三谷又是谁?可以把他抓来我们队吗?”
今牛若狭发出无理取闹的声音。
嗯……既然都说了可以随意使用。
“话说,就我之前看到的,这里面是不能穿衣服的吗?”
我将特攻服穿上,伸出变成萌萌袖的手嗅了嗅:“嗯,有千冬的味道在呢,暖呼呼的。对了,刺绣的话得手洗才可以吧?”
“……!唔呃,也、也不一定,不是重工类的话,可以用洗衣机的轻柔模式。”
千冬的眼神左右漂移了起来,“嘛,理论上来讲,这个衣服样式大多是裸身穿的。”
也是,要是在里面穿上任意的T恤就失去了统一性。也不气派。
呜哇,难道说,真的得选择那像晓组织一样的特攻服吗?
“至少把长度控制到这个程度吧,下摆那么长很不方便。”
我伸出手展示着:“至于颜色,黑色的确挺好的……啊。”
话说回来,这不是绝妙的捉弄时机吗?
“裸身……也就是说,要是我真的穿上的话……”
我垂着手,像扮演幽灵一般,恶作剧似地靠近了千冬,伸出袖子挡在嘴边,像传递悄悄话一样在其耳侧轻声说着:
“抱歉呢,一不小心就肌肤相贴了。”
“…………。”
千冬沉默着,一脸严肃地转过头,将我的手拿了下来:“前辈,现在在说重要的事呢,请不要玩闹。”
咦,居然和我想象中的反应不一样?
好冷淡。
“啊……嗯,抱歉。”
我老实地坐了回去,表面平淡实际尴尬地捡起今牛若狭掉落的本子,装出很忙的样子:“我想想……。”
“那个,前辈,我觉得阿若先生说得没错。……队伍名,果然还是得朗朗上口又有气势比较好,毕竟有些人不怎么擅长英语的。”
坐在我右侧的千冬斟酌着,耳朵尖悄然浮现了一抹红色:“至于SW……就、就等到之后,我们的店开起来之后再使用吧。
不是作为队伍名,而是……而是,作为我们两人的店名,回归它原来的意义——毕竟,是由我,和前辈一起经营的店铺。
那样子,我觉得会更好。”
“欸?”
我看着千冬眨了眨眼,消化着对方突然转变的态度,在了悟之后忍下了悄然浮现的笑意,点了点头:
“嗯!既然千冬这么认为的话,那就换一个吧。”
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不想在自己不在的地方被他人使用。
意外地很有独占欲嘛,千冬。
“咦?!真的吗?!明明刚刚那么不容退让。啊啊,真是的,早知道就先来说服你了。”今牛若狭振奋起来,“那么,要用什么名字好呢。”
我过滤着今牛若狭一连串不靠谱的名字提案,拿起刚刚顺来的铅笔在空白的页面上绘制起来,眼神发虚:“……天。”
“天?”
“天……”我将铅笔抵在额头上思考着,“名字,是什么来着……”
我将手指插入发缝之中,按摩着那突然抽疼起来的脑神经。
破碎的光影像支离破碎的玻璃,在流窜而过之时划拉出令人生疼的伤口。
“前辈?!你没事吧?要是这么苦恼的话,叫SW也是没问题的!!”
“喂喂喂,你这家伙,不准给我出尔反尔啊!”
那个,是什么来着?
红色的,一闪而过的东西……血?
话说,既然怎么样都会被血液污染,不如一开始就做成红色好了。
……最好是鲜红的,浓烈的……
“红。”
我用铅笔在飞行夹克式样的外套上画了一道线。
“只有红色也太单调了,对了,还有黑色……这下面是黑色。最后这里,应该还有个……”
我在衣服的背面上踌躇不定起来。
圆圈?
圆圈里面是什么?
还是说只是个圆圈?
又或者是圆状的图案?
铅笔因着过度用力的关系,陷入了柔软的纸面之中,从中留下碍眼的空洞。
不对……
我不要这种东西。
……不需要这种东西。
我将铅笔抽出,撕掉作废的纸张,重新快速地描绘起来。
我将线从中部的地方换成了袖子的两侧:
“嗯,果然还是这样比较顺眼。袖子是黑色,这里是刺字还是什么就让阿若教练自己喜欢,自由发挥。然后,背面当然是要我们的看板猫!
名字就叫——天狼!不,叫天猫会比较好吗?”
“……所以无论怎样都逃不过猫怪的制裁吗?”
今牛若狭将怨念的目光投向了罪魁祸首——猫怪的创始者·松野千冬。
“不如让这个也回归它原来的意义吧,没有图标只是字真的也是可以的。”
“嗯,可以哦。”
“咦?!”
原以为即使拉扯一番也不一定会如愿的人震惊地扭过头,看着我。
“既然是我们大家的队伍,当然要考虑大家的情绪。既然大家都不喜欢就算了。”
我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摇了摇头:“你们还真是不识货,等以后Peke J的形象火起来了可不要后悔喔。要是敢乱用我家看板猫的形象,我可是会让法务部起诉你们的。”
“哇,哇哇哇。”今牛若狭像是丧失了语言系统一般发出胡乱的音符,
“为什么这件原本听起来就很普通的事,我现在却很感动啊?”
“那个,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刺激她比较好。”
武道在旁边小声地提醒,“还是快点把设计定下来吧。”
“说的也是。”
“这个之后再用手机讨论吧,他们也不在。”
我按动着手机发出了踊跃提出修改特攻服意见的邮件,将此事放置到了一边:“好了,调节气氛的活动到此为止,现在进入今天的正题——”
“有关于佐野真一郎,与超能力者的关系。”
众人离场后的千冬:裸身,相贴……裸身,相贴……哇啊啊啊啊。(被窝里无声尖叫打滚ing)这样以后我还怎么正常穿特攻服啊!前辈!
小七:我好像在衣柜的角落里看到了熟悉的外套?……嗯?为什么我的衣服会在这里?还皱巴巴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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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话题一旦歪楼就会止不住往奇怪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