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头子气急败坏地将枪口对准王虎,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神凶狠得像一头饿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执树的手机突然响了。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一根细针,瞬间刺破了紧绷的气氛。
哑巴阿巴阿巴地激动着,手里紧紧攥着手机,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绑匪头子接过电话,眉头紧锁,几句对话后,他的目光开始在人群中扫视,像一只猎鹰在寻找猎物。
“谁是江执树?”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执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腕被绳子勒得通红,疼痛感让他微微皱了皱眉。绑匪头子冷笑了一声,用枪身拍了拍他的脸,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挺值钱嘛。”
江执树依旧沉默,只是轻轻换了个姿势,试图缓解手腕的疼痛。就在这时,警察突然冲了进来,场面瞬间混乱。
绑匪头子猛地举起枪,对准了警察的方向。江执树几乎是本能地冲了上去,试图阻止他。然而,绑匪头子却从腰间抽出一把砍刀,刀光一闪,直直朝江执树劈去。
“小心!”王虎和景依时同时冲了过来。
景依时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江执树身前,而王虎则用手臂硬生生接下了那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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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之前,学校为他们召开了最后一次会议。然而,会议进行到一半时,金校长突然被调查科的人当众带走。原因是他将勃艮第学校抵押给了银行。全场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
景依时站在人群中,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些穿着调查科制服的人。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高挑匀称,留着美式背头,站在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般耀眼。那是霍元柏。
在押送金校长离开时,霍元柏走在最前面。他忽然转过头,朝景依时眨了眨眼。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依旧如孩童般水润,却在他那张成熟性感的脸上显得格外迷人。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无声地说着什么。
景依时还没来得及反应,江执树已经一步跨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的余光只捕捉到霍元柏转回头时那一抹无奈的笑容。
“真是阴魂不散。”江执树的声音从她左侧传来,带着一丝不悦。
右侧的赵元同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语气阴阳怪气:“人家大老远从加拿大赶过来,恐怕不只是跟着调查科来凑热闹吧。”
江执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那又怎样?”
赵元同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几分讥讽:“不怎样,只是当年要不是霍叔的私生子丑闻爆了出来,你也轮不上这个未婚夫的位子。”
江执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江家和霍家曾经是两大家族,但即便联手,也难以与在国外靠军火起家的景家抗衡。景家的老爷子精明过人,早些年察觉到形势有变,果断转型,做起了全球医疗生意。景家的资产如同滚雪球般越积越多,最终全部落在了景依时这个独女身上。
换句话说,景依时就是行走的人民币。
至于婚约,原本景父看中的是霍元柏。可惜霍家在订婚前夕爆出了私生子丑闻,不仅声望受损,股票也跌了几个点。这块“馅饼”最终落在了江执树头上。然而,景依时对这些一无所知。景父为她挑选的所有可能的未来夫婿,都是以朋友的身份,隐晦地送到了她的身边。
包括霍元柏、江执树,甚至是赵元同。
两人沉默了片刻,赵元同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不过,我之前得到过金校长在外面购买大量股票的消息。有趣的是,那些股票都是空壳公司,全部来自于……”
他说到这里,目光转向了江执树。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点到为止即可。
江执树的脸色瞬间变了,赵元同见状,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江大少爷可得加油了,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不要像那位……”他伸出手,做了一个小人摔倒的滑稽手势,“临门一脚踩空哦。”
江执树咬牙切齿地拍开了他的手,冷冷道:“不劳您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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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王虎等人道别时,江执树难得露出了柔和的表情。他轻轻拍了拍王虎的肩膀,语气真诚:“可能我这辈子都不能理解你们的生活,但如果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好像还挺不错的。”
景依时站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能看出江执树此刻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也知道他曾经尝试过反思。她从来不奢望能彻底改变江执树的思想,只是希望未来的丈夫能够理解她的行为。
不需要支持,不需要帮助,她只需要他的理解。这就已经足够了。
就在她愣神时,王虎等人朝她挥了挥手,笑着邀请:“小景,一起去吃点东西啊,我请客。”
出乎江执树的意料,景依时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们的邀请:“不啦,这次得陪陪我的未婚夫了。”
说完,她走到江执树身边,轻轻挽住了他的手臂。江执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握住了她的手。
“我们去哪儿?”景依时抬头问他。
江执树的目光温柔,轻声回答:“回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