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作曲家先生的确是多虑了。
“应付”是不可能应付的,应付不了一点儿……以你的社交段位,你不如直接选择狗带。要不你假死个几年时间,等大家把你忘了再去剧院吧……
“所以,说吧。”
“?”你被他的声音打断,才恍然自己已经跟着他上了贼船——呃,贼马车。
他横眉冷对,用看傻瓜的表情看着你。
“说……啥?”你不合时宜的口音冒了出来,但奇怪的是,这位绅士居然一点没觉得古怪。
他皱皱眉头,倒是对另一些事情更加坚持:“所以你为什么……你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
哦,你认为自己懂了:“啊哈哈……哈哈,我是个粗人,吃不来细糠……距离产生美,距离产生美……”
“粗人……细糠……美?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了?”他重复道,透着点疑惑,好像没有听过这种奇特的描述。
等等,哪里不对劲……“你怎么了”这种高危问题!你脑子里的灯泡“叮”的一下亮了,你有点崩溃地意识到他和“你”好像认识?别介,人设不可以崩塌,谁知道会不会有啥负面后果啊,你可不想回那个日渐衰竭的身体了!
你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啊对,我爱包厢,包厢好,包厢安静,有助于总揽全局,有助于耳听八方……”
看上去作曲家先生一点也没听进去你的鬼扯(那就对了,换你你也不信):“那么你是决定要退婚了吗——不过这时候反悔是不是有点晚了?”
“亡羊补牢,犹未……”你“腾儿”地站起来,咆哮,“哈?!你说什么?(崩!!)嗷!我的头!”
他:……
他撩起门帘子对车夫说:“请在马戏团门口停车,谢谢。”
就因为你太过意外而忘记自己在马车上、于是站起来撞了脑袋,所以现在他准备把你保送马戏团了吗?
这样好吗?好的。
生理性疼痛使得你泪水盈眶,你发出小兽哀鸣。眼睁睁看着危险的话题暂时被你的举动腰斩,他弃车而……
返?
你泪眼朦胧中看着他灵活地回到车上,想要仰起头却被他用冰凉的东西轻轻按在后脑勺的痛处。
“不会有事的。”这是对你说的。
“请尽快回家。”这是对马夫吩咐的。
而你感受着凉丝丝的温度与他温柔的力道,在晕乎乎之中,悠悠儿回忆起自己当初too young too naive的判断:
“除了钱和时间,什么复杂关系都没有的富家女”——尊嘟假嘟?这下你才晓得,原来真相和自己最初的判断隔着十万八千里!
你的妈妈你的姥,你的大脑变大枣……“你”和他有婚约!你甚至没仔细看过这厮的尊容!你不动声色地瞥过去,试图用打量身边的人,可惜被他微微敷着你后脑勺的动作限制了角度,视线范围只剩下他绸缎一样顺滑有光泽的银白发尾。
在过往枯燥的日子中习惯了随时发呆的你不经意间走了神:
银色头发哎……像传说中纯洁无匹的独角兽的尾巴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