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约流畅的线条围合起一个巨大的空旷空间,银色勾边的波浪形穹顶像极了一张随风抖动的纸质乐谱,轻飘飘却千钧重一般覆盖在白色的建筑围合结构上,将它温柔地镇压,好叫它不能轻易地获得自由。
无论是朝阳初升,还是日落斜晖,阳光都会眷恋地洒在那洁白的外墙上,写意地弄墨着,呈现出盛大的金橙色晕染之作。
“建筑是光的容器,且光需要使其得到展示的建筑。”此言不假,大剧院的美被时光漫不经心地雕琢,淬炼出更加璀璨的星光。
风雅至极,美不胜收!
你和诸多贵族小姐们一样,都疯狂痴迷于那个有魔力似的大剧院;不过和其他的小姐妹不同的是,家境优渥到超出她们想象力的你,就算十好几年都成日待在大剧院,万贯家财也不会被乐不思蜀的你坐吃山空。
“既然这么痴迷这个大剧院,她为什么不买下它呢?”你经常趴在二楼专属房间的栏杆上,一边看着舞台演绎的歌剧或者音乐剧,以手托腮,深刻地思忖这个世纪难题,“该死的资本家,我在穿越到这个身体里之前,可没有这么大一笔财富!”
不过很快你就放弃去思考了。管她的,你的自己的身体已经是渐冻症晚期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在你曾经的世界撒手人寰——而现在这个世界里,你的美好新生活似乎正蒸蒸日上。
“幸好她是个除了钱和时间,什么复杂关系都没有的富家女——这样一来,如果她是真正地消失了,剩下的财富可都0烦恼、都是我的啦。”你经常在白日里庆幸得嘴角露出略显猖狂的笑,又在夜里翻来覆去地敲木鱼,“天啊,我怎么能跟个恶劣的小偷一样!她的躯体给了作为陌生灵魂的我以藏身之所呢——我真坏!”
总之,不管怎么样,你被迫地“继承”了这位不知道为何躯壳里空空荡荡的富家女的一切:娇蛮的性格,甜美的外貌,取之不尽的财富,富丽堂皇的城堡之家,到大剧院里虚度光阴的习惯,还有……总是情不自禁就自动转向舞台灯光黯淡处的目光。
啊,她“生前”到底在用期待的眼神眺望什么啊?你真的搞不懂……声学墙壁酷似剖开的管乐器,折射出粼粼的灯光,在貌美又富有才华的歌剧演员身上留恋不返——盛彩夺人的视觉焦点按理说不应该是他们吗?
她习惯性偏移的眼神似乎是你“征用”这个躯体后,唯一一个不受你控制的存在了!她想看的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一万个“为什么”并不会妨碍你循规蹈矩地扮演她,并兴致勃勃地去揣摩她的“旧习惯”。
毕竟,天晓得,那可是现在“初来乍到”的你的唯一乐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