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血液在杀戮之中绽放,一如黎明的花朵,艳丽地泼洒着,烧灼滚烫。那些汇聚着的,若美人泣泪;而那些零散的,则似星光点缀。
一种别样的……生机勃勃。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艾玛摘下她繁花凌乱的红色淑女帽,在店门口止步。一片玫瑰花般艳丽得色彩里,那一抹略显暗淡的颜色却反倒更为瞩目。艾玛目不转睛,紧盯着柜台上耀武扬威一般伫立着的深色高礼帽,半晌都没有任何动作。
又被他跑掉了吗?又双叒叕,被他跑了吗!好气啊。艾玛面无表情地走近那顶显然不是因为粗心大意而被遗弃在柜台上的帽子,只是在路过地上似乎还带着一点尚未散尽的温度的躯体时,脚步才稍微有点迟疑。艾玛施舍一般给予了那个可怜的店家一眼,又很快移开。
“艺术家”出征,果然是寸草不生啊……不,也许她应该公正点,毕竟这位老人家并不符合那个家伙的“杀戮美学”,被那个家伙“即兴演绎”一般地屠戮,很可能不过是因为与她接触过且有很大几率可以暴.露他的身份罢了。
怎么会感到意外呢?一点都不。艾玛清了清嗓子,拿起那个古旧得仿佛传了十八代的电话,拨打起报警热线。
“喂,您好呀,警察先生,没错,声音耳熟吧?嘻嘻,是我啦,艾玛·伍兹,你们口中那个‘爱管闲事’的小小姐。”艾玛冷淡的面目在柜台背后的镜面上一闪而过,带着镜面反光所致的寒芒,“啊呀,没错,是有命案发生唷,就在这个电话所在地呢,您也许很感兴趣,于是我在第一时间打给您了,这是每个相信法律的公民应该做的吶,不用客气。”
艾玛自顾自地说完,没有兴趣进行多余的寒暄,难得地抢在对方之前挂断了电话,甚至还颇有些惆怅地叹了一口不长不短的叹息。
真是的,又是第一现场,如果她就是那个警官,想必也会非常怀疑她自己的吧?不过管他的呢,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艾玛的目光又落到那顶高礼帽上,两只戴着与连衣裙同色的手套互相搓了搓,似乎是谨慎地确认它们是否还安然无恙在自己的手上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后,艾玛将自己的淑女帽放在了一边,将那顶高礼帽珍重地端起,端详着,最后缓缓地把它放在了自己头上。
“艺术家”,哼,你等着吧。她一定会亲手抓住他的!
镜面里,神色冷淡的小姑娘脸上,慢慢地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狡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