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迷雾 第15章 新的乐趣

她是个像小狐狸一样狡猾的小姑娘，“艺术家”一直都知道这一点，可是尽管如此，在看到那只小狐狸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追逐而来的时候，“艺术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恐怕仍然是低估了她。

“艺术家”微微眯着眼睛，戏谑的目光追随着那个绯红色“战斗装”的小姑娘。她似乎总在一些特定的场合穿上那件红色的小洋裙，那件过膝连衣裙有着艳丽得有些张扬的红色，衬得她愈加明丽活泼、夺人注视，耀武扬威一般的动人，像什么呢？对了，像极了一只小狐狸的皮毛，火红色的皮毛。

多么巧合，那也是他喜欢的颜色，除此外，再也没有更加得他心意的色彩了。“艺术家”穿着一套从附近理发店顺来的衣服，罗兰紫色的制服是每个理发师的标配，而他此刻心仪的也正是这种泯然于众的平庸；只有一顶有些许不搭着平庸制服的高礼帽端正地屹立在他的发顶，有那么一丝奇特的违和感，却也给这个男人带来了更多的神秘莫测。

“艺术家”藏身诸多货架之间，隐匿身形于其中，侧脸却似有意若无意地偏向大门的方向。很快地，当落地钟中的布谷鸟叫了八声的时候，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门口翩然而入。

“日安，先生。请问……”那只小狐狸从随身携带的同色手提包里拿出一张被折了一折的照片，“您见过这个人吗？在昨天的这个时刻。”

“艺术家”忍不住露出一丝“哈，在我预料之中”的愉悦的笑意，稍微挪动步伐，向柜台更近一些。

“啊，让我瞧瞧……”店家是位极为擅长制作/破解机关与贩卖隐秘物什的老爷子，他嘴里叨叨着接过那张照片，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手柄发黄、显然用的时候足够久的放大镜，一寸一寸仔细察看，镜面反射的光芒随着他的动作而一闪一闪。

一分钟，一分三十秒，一分五十九秒……“艺术家”百无聊赖地数着秒针，感觉自己快被催眠了。那位老人家……莫不是看着看着走神了吧？

静默的空气终于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是那只急迫想知道真相的小狐狸若无其事的催促——老爷子才惊醒一般，把那只老旧的放大镜弃置一旁，又慢吞吞地叠好了照片，这才轻轻地把它放在了柜台粗糙不平的桌面上。

“抱歉，小姑娘，我恐怕没有见过这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人不是我们这个小地方的人吧？我是说，您瞧，他的打扮像是个上流社会的绅士，我这老头子整日困守我家小店——要知道只有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想必是没有那个荣幸得以面见那般人物的了。”

“是这样的吗？”小狐狸脸上露出了礼貌的笑脸，格外讨喜，“如果您能见到那个人的话，麻烦您能告诉他一声——我在找他，找了很久了——如果您方便的话。拜托您啦~”

店家老头愣了愣，眼珠一转，不知道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有什么念头转过，不过这次老爷子的反应速度大有提升，他很快便点头答应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好的，没问题，小小姐放心，交给老头子我吧。也期待您的下次光临啊，你知道，我这里卖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东西，未必会有太多人知道，也无法做出大张旗鼓的广告……”

小狐狸的手攥了攥她的手提包，那是她有点不耐烦的小动作。“艺术家”眼底浮现出笑意，赶紧转过脸，拿起一个不知道作何用处的奇怪物件掩饰。

瞧瞧，就在他那偶然的一时兴起之时，堂堂“艺术家”就被她发现了他的端倪。多险啊，差点就要被这个小家伙发现他的伪装了。

来时轻快的步伐在这个时候变得有点沉缓，似乎在生动地解释着小狐狸无功而返后内心的隐隐失落。

“艺术家”扶了扶他不搭衣服却又怪异地合拍的礼帽，眼中细碎的饶有兴趣愈来愈深。

用一块儿肉来逗弄自家的萌物小狐狸，看她东奔西突地伸出爪子去够……

呵。

他好像，找到了新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