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Timeless 第18章 第 18 章

“你疯了吗，波特！”德拉科惊叫道。

脸颊上传来发麻的钝痛，口腔里有血腥味蔓延开来。晃荡的视野好不容易才重新对焦，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度愤怒的面孔——哈利紧咬着牙关，下颚紧绷，被咬得发红的嘴唇颤抖着，还有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德拉科丝毫不怀疑那眼神中蕴藏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会给自己来上一个恶咒。

事实上，哈利确实握着他的魔杖，杖尖抵在德拉科的脖颈处，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揪着德拉科的衣领，压制着他的身体。

“你骗我！”哈利大叫道，“是啊，我是疯了才会相信你，马尔福。”

德拉科瞪大眼睛，他还不明白情况，“是不是韦斯莱对你说了什么？”

“别提罗恩！”哈利的呼吸格外沉重，他盯着德拉科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咬牙切齿道，“他说得没错，这都是你的阴谋，对不对，马尔福？让我相信你，然后……然后……“

他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德拉科究竟想做什么，但德拉科能看出哈利此刻很愤怒，也很受伤。

“你得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才能对你解释，哈利。”他强迫自己冷静，学着哈利的方法去解决问题，而不是把一切弄得更糟。

“西里斯·布莱克。”哈利吐出这个名字，“你所谓的表舅、我的教父是不是西里斯·布莱克？没错，就是那个背叛了我父母的杀人犯，都是因为他，他们才会惨遭杀害！他根本不是我的家人，也不会带我走，他是害死我父母的叛徒！”

德拉科明白了，哈利一定是在霍格莫德那儿听到了什么。这件事在霍格沃茨的教授之间并不是秘密，而他们有时候会在霍格莫德打发休息时间。

“冷静一点，哈利……”

“闭嘴！”哈利一点都不想听他说下去。

就在这时，公共休息室的石墙被打开，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回来。

“天呐，发生了什么，德拉科？”潘西惊叫道。

赶在旁人围上来之前，哈利失望地送开手，从德拉科的身上起开。

潘西看了看那张破了相的苍白面孔，又很快瞧向哈利，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然而，哈利只是别过头。他不想和她说话，也不想继续留在斯莱特林。相信一个马尔福已经足够愚蠢了，他推开走进来的人群，往石墙外走去。

“速速禁锢！”德拉科在匆忙间念出咒语。

山楂木魔杖变出一条泛着红光的锁链，缠绕到哈利身上，让他无法动弹。

“马尔福！”

“抱歉。”德拉科快步走过去，将他整个人都扛到肩膀上。

“放开我，马尔福！”

“别乱动！”德拉科低声警告。

他用舌尖抵了抵胀痛的那侧脸颊，就那么扛着哈利进了他们的房间。

“哇哦——”

潘西惊讶地张大了嘴，黑色的眼睛瞪得滚圆，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眼前发生的一切。

布莱斯就表现得很镇定，“我说了那是一个波特。”他耸耸肩，“德拉科有可能做出任何很不马尔福的行为。”

“好吧，那我们能去他们的房间瞧瞧吗？”潘西用拳抵唇，佯装严肃地清了清嗓子，“我是说为了避免他们相互殴打，也许……”

“如果你不希望德拉科的下一个魔咒落到你身上的话，请吧，帕金森小姐。”布莱斯绅士地弯了弯腰。

潘西无趣地坐到壁炉前，不，她当然不想。

德拉科关上房门，以防万一，又顺手加了一道锁定咒，防止哈利中途跑出去或是有任何不识趣的人打扰。

他将他抛到床上，一番争执下来，德拉科有些气息不稳。他用手背摸了摸湿漉漉的唇角，胸膛微微起伏，果不其然——手背上沾了红色的血迹。

德拉科轻笑一下，“真够狠的，哈利，忘了你是一个巫师？就学不会优雅地打架？”

哈利不愿看他，最后一次说道，“解开咒语，马尔福。”

“不可能，在我说完以前，绝不。”德拉科拒绝得很干脆。不过，他还是足够贴心地帮哈利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他能舒服地靠坐在枕头上。

德拉科自己则挨着他坐在床沿，哈利的头转向另一侧，不再开口。

见他一副拒绝对话的模样，德拉科不由叹了一口气，“我得说这是你的主意。”

哈利没听明白。

2003年，格里莫广场12号。

“那么，你谈完了吗？和你的‘罗恩’、‘赫敏’？”德拉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带挖苦地看向走进来的哈利·波特。

不过，与讽刺的话语不同的是，他轻柔地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牵到自己身旁，又小心翼翼地护着他坐下。

哈利很少被人——准确地说，除了德拉科以外，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仿佛他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品，而不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之星。

老实说，他已经厌倦了《预言家日报》强加在他头上的这个称呼。

“你没有必要这样。”哈利无奈道。

德拉科皱起眉头，“你是说哪一样？求婚还是……”

“当然不是求婚！”哈利打断他的话，本能地将带着戒指的手藏到背后，像是生怕德拉科会将它收回去似的。

这个动作无疑取悦了德拉科。

他勾起唇角，“这么说，你确实愿意和我缔结婚咒？”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哈利逃避似地别开目光，脸庞上冒出一圈淡淡的红晕。

他嘟囔道，“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一次答案了。”

“我以为在和你的好朋友们谈完以后，你会改变主意。”德拉科说道，“我们都知道他们不欢迎我。”

话虽如此，德拉科其实并没有真正为此而担心。他已经足够确定他们即将拥有更亲密的关系。婚咒是保障之一，更重要的是——他落在哈利身上的眼神变得越发温柔，他们很快就会拥有继承他们的血脉和魔力的后代。

这将让他们拥有更加坚不可摧、密不可分的关系。

想到这里，德拉科捧起哈利的脸庞，让他看向自己。他低头给了他一个温柔又缠绵的吻。哈利抓着他的衣襟，视线渐渐迷蒙。德拉科适可而止，没有让一切脱离控制。

他放开他，等他慢慢平复呼吸。

好一会儿，哈利才找回清醒，“我以为……”他想到了昨天发生的一切，“我以为你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

“怎么可能？”

在德拉科看来，任何认为他能够离开哈利的想法都是可笑的。他解释道，“我只是害怕自己留下来会伤害你，哈利。你得明白——”德拉科仍然认为哈利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男巫和女巫不同。他们……他们是我们魔力融合后的产物，这与自然生育不一样，这意味着在他们出生前，你的魔力是他们唯一的养分。”

“关于这一点，汉娜已经说明了。”哈利说道。

他能感觉到德拉科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于是他抽出自己的手，反握住德拉科的。

“这很危险，你真的有考虑明白吗？”德拉科凝视着他，再次确认道，“孕育的过程就足够艰难了，一旦中途你的魔力耗尽或是最后你的魔力没法恢复，你都会有危险，更别提你的职业……”

他很清楚，身为傲罗在抓捕犯人的同时，也势必成为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以及仍然在逃的食死徒的猎物。

哈利一旦失去魔力，即使只是暂时的都会非常危险。

“你知道斯廷奇库姆——那个麻瓜村庄里有一座波特庄园，按照西里斯在遗嘱中的说法，那里不太引人注意，又有许多古老的结界守护，很安全。”

德拉科张了张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让哈利打消这个念头——他显然已经有了非常充分的计划。

哈利笑了一下，“汉娜同样说过，只有契合的魔力才会出现我们的情况，你不认为这是一种幸运吗，德拉科？”

如果会失去哈利，德拉科当然不可能认为这是一种幸运。

见男人面色阴沉，哈利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脸颊，“我不希望你有遗憾。”

“我没有遗憾，哈利。”德拉科闭上眼睛，感受他的吻。直到温热的触感褪去，他才睁开灰色的眼眸。

“但我仍然想让你体验人生中最精彩的部分。”哈利说道。

他认为被战争影响的人不只有自己，德拉科同样因为战争而改变了许多。他不再像年少时那般傲慢、张扬，任意妄为又刻薄恶毒。

当然，哈利绝不怀念那个时期的德拉科，可是他知道德拉科一直认为只要手臂上有黑魔标记的存在，那他就不会，甚至不配得到幸福……但事实不是如此。

哈利不希望德拉科因无法褪去的标记而产生任何消极的想法，他希望他能真正走出这块疤痕留下的阴影。

他梳理着他的金发。

指尖划过柔软而冰凉的发丝。

“不过，”哈利话锋一转，“我仍然想抱怨你昨天不该把我一个人丢下。”

德拉科轻哼一声，“别说得你完全没有责任，波特，听起来更像是你在赶我走。”

“嗯，”哈利回忆了一下，承认道，“好吧，那我想我们可能都需要改进。我是说以后无论有多生气，都得留下来听另一方把话说完，或者至少在离开前先停火，等冷静以后再交谈，不要一走了之，可以吗？”

德拉科注意到他眼眸中的期待。

“好，”他答应他，旋即又半开玩笑地轻松道，“这听起来能让我们的婚咒很长久。”

哈利也跟着扬起唇角。他感受到德拉科落在他额头上的亲吻。他紧抓着他的手，用指尖抚摸他的掌心。

“不过，我得提醒你，我生气的时候通常不太能控制情绪和行为……”

“放心，我们是巫师，我有许多种咒语能阻止你把我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