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棠从道具组挑了把伸缩刀,试了试安全性,慢吞吞走到摄影棚,抬头看向导演的瞬间
那些慵懒和散漫完全消失了,她整个人气势仿佛出鞘的剑,两只黑洞洞的眼睛里呈现出不含任何感情的漠然与诡谲,牢牢锁定住凳子上的猎物。
导演瞬间站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本能对面前的女人感到恐惧。随着对方靠近手脚不自觉后缩。
手指一勾将围帘放下,摄影棚立即暗了许多。
导演吓了一跳,双手死死攥住大腿,可身体还是止不住发抖:“你干什么!”
张海棠伸出食指贴在唇上。
“嘘。”
她的动作慢条斯理,甚至很有美感,嘴角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闲庭信步般走近,如果是在大荧幕上,这个镜头绝对是个爆点。
导演控制不住大喊,忽然脸被掐住,整个人被惯倒在桌子上。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前面,拼命的喊,嘴里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看见举刀的动作,导演挣扎的更厉害,但压着自己的手犹如钢板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在这个瞬间,无力和恐惧升至巅峰。
刀刺入心脏的时候,导演白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恰好这时,有人掀帘子进来。
张海棠看了看不省人事的导演,又看了看面色惨白的小姑娘。
正是最近在张海棠手机里闪闪发光的小爱豆。
“等等,我可以解释,你别叫……”
“啊啊啊啊啊!杀人了!!!”
“以上,就是我对事情经过的交代。我真的只是演戏,是导演非要我表演暗杀他,警察同志我真没撒谎,是他自己吓自己,我没打他。”
警察叔叔也是头一回遇见这场面,有点想笑,幸好他们是专业的,一般不笑。
“你别紧张,等人醒过来,当面对质确定你没撒谎,我们不会为难你。”
张海棠欲哭无泪。
好在,导演晕了没多久,很快苏醒,他本身也是最近太劳累,又被她一吓,才晕过去。
警察叔叔盘问后,确定这是一场乌龙,就没为难她,只是交代张海棠对老人家下手要有轻重,导演脸上还挂着俩指印呢。
警局门口,劳斯莱斯的车窗缓缓降下。
解雨臣挑眉看向蔫了吧唧走出来的张海棠,一双桃花眼绽开点点笑意。
“别丧,往好的地方想,人家姑娘会永远记住你这个粉丝。”解雨臣促狭道。
张海棠往车上一瘫,揉了揉脸,还心有余悸。
“笑个屁,幸亏导演身子硬朗,老人家熬夜好几天了,万一我给人吓死,我真得吃牢饭。”
解雨臣忍俊不禁,给她递了瓶水,抬手将车窗摁上,司机发动车子,缓缓起步。
“嗯?你今天穿成这样,是有什么大事?”
张海棠被解雨臣的钻石袖口闪到眼睛,解雨臣今天专门倒腾过自己,从头发到鞋子无不精心,皮鞋增亮。
解雨臣无奈道:“吴奶奶明天生辰宴,你不知道吗?”
张海棠掏出手机,三个未接电话,微信也闪着十几条未读消息。手忙脚乱的回复,吴邪似乎几天前提了一嘴。
天杀的,她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忘了。”
“你长点心吧。”解雨臣长叹:“对吴邪好点。”
这话张海棠不乐意听:“你们都偏心他,我对吴邪还不够好吗。”
解雨臣转移话题:“你打算穿成这样去?”
张海棠低头看自己酷炫的街头暗黑风穿搭,衣服是由张一弛小朋友友情赞助,酷毙火辣。
嗯……好像是不太合适。
最终去家手工旗袍店,张海棠报出三围,让店长挑选合适的旗袍。
店长只瞄了她一眼,拿来量尺,量了胸围,比她报的胸围大了些许。
张海棠:“?”
居然大了,怪不得觉得内衣紧,还以为是最近胖了。
店长挑了一条全开襟的古法旗袍,墨绿色上身很有古韵。
店长大肆夸赞了一番,倒不全是奉承,像这样丰满的身体线条,高个,是很合适穿旗袍的。外加上张海棠气势如虹,披肩一拢,又贵又凶。
前台买单,张海棠自己付了款。
直到上车,解雨臣感觉到自己被店长用微妙的眼神瞟了好几次。
解雨臣感觉自己特冤,这姐们傲的很,买东西从不让代买单。
车上,解雨臣看着她的脸问道:“你的面具能脱吗?”
张海棠摸了摸下颚和耳后,摸了一会,发现揭不下来。
“好像不行。”
“我看看。”解雨臣掰过张海棠的脸,指甲划了下她耳后,贴合痕迹非常隐蔽,似乎专门混了特殊药水,短时间内脱不掉。
解雨臣给司机报了个地址,将张海棠带到阿透的纹身店。
阿透刚送走客人,门口就看见解雨臣替一个没见过的女人拉车门,态度很熟稔。
见她眼神微妙中透着八卦,张海棠先出声:“是我,找你帮个忙。”
卸面具用了点时间,主要调制特殊的药水比较废时间。
闲来无事,躺在平台上张海棠有一搭没一搭和阿透唠嗑。
阿透得知他们去参加吴奶奶生辰宴,表情微妙,吴小佛爷的女朋友是和花儿爷同去赴宴?
好像哪里的怪怪的?
到杭州吴家老宅,已经是第二天。
老宅门口,大门张灯结彩,挂着红灯笼。
才下车,张海棠就见吴邪快步走过来。
瞧见她,吴邪眼前一亮,替她捋了下额发,看她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一样。
张海棠看见吴邪打扮很日常,也是,回自己家没必要隆重打扮,两人站一起,反倒显得不搭。
胖子如果在,一定会吐槽吴邪跟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似的。
张海棠也是这样想的。
“要不换件衣服,感觉咱们不太搭。”
吴邪牵住她的手:“谁说的,你越好看,别人才越羡慕我呢。”
还没吃上,已经被狗粮喂到饱的解雨臣:“……我自己先进去了。”
这时一辆红旗停下,吴二白也到场。
吴邪作为小辈也不好当没看见,马上上去寒暄几句,张海棠跟吴二白不熟,并不想搭理这个古板的爹味老头,问了张起灵,胖子的位置,自己就先进去了。
她视若无睹的从吴邪和吴二白中间穿过。
被无视的吴二白:“……”
“看看你找的人!”
吴邪赔笑道:“哎呀,二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她多大年纪,你多大,还跟人家计较什么,多担待哈。”
吴二白瞪他,“你个没出息的,胳膊肘尽往外拐,人家还不一定嫁你。”
吴邪毫不在意摆摆手:“那我入赘呗,二叔你说要收多少彩礼?”
吴二白气急败坏举起手杖就要打:“你说什么疯话!”
吴邪拎起礼物,很有眼见力的溜之大吉。
里面亲朋好友满座,面含喜色攀谈。
毕竟是吴老太太生辰喜宴,没人会不给面子挂脸。
张海棠先和几个熟人一一打过招呼,胖子同样夸奖了一番她的新造型,词汇匮乏了些,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词,但张海棠就喜欢听他夸。
夸奖完问起她的拍戏的事情,张起灵也好奇看向她,张海棠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把导演吓晕,又警局一日游的糗事。
恰好秀秀过来,张海棠这才得救,借机遁逃,两人许久不见,亲热的贴贴在一起,说上几句悄悄话,大多是些八卦趣事,或者是一些面红耳赤的私房话。
吴邪进来后,领着她去见吴奶奶。
吴老太太一头白发,但眼睛很有神,和吴妈妈坐在一起。
吴奶奶含笑看着她,问了她最近情况。
张海棠面对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是很宽容的,说几句祝福的吉祥话,一一回复老人家的问题。
吴老太太她接触过几次,很有趣的老太太,比吴二白那个老古板开明多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太太从来不过干涉儿孙的感情生活。不然张海棠还真不知道怎么回。
吴邪是一脉单传,自己还父母双亡呢,她娘辛苦生她,又不是要她去造福别人家。
她生是张海棠,死也要叫张海棠。
吃饭时,闹了许多笑话。
张海棠自我惯了,本来想去下座吃,却被吴老太太几句好孩子哄着留在主桌。
吴二白一夹菜,她就转桌。
三次过后,吴二白啪的撂下筷子。
张海棠真不是故意针对,谁知道他们这么有“缘分”
张海棠夹着只大虾,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手一拐,夹进吴邪碗里,吴邪动作自然剥好虾壳放进她碟里。
张海棠眼珠一转,拿起吴邪的酒杯对吴二白敬酒,“你看我这手,就是快,我给二叔赔不是,我干了,您随意。”
“你不能……”吴邪来不及阻止,一杯酒就给她一口闷下肚,只能朝她干瞪眼。
张海棠心满意足,才不理会吴邪控诉的眼神,总算找到机会喝上一口,
吴家还是有点东西的,她还没闻过如此特殊的酒香,清冽又不失醇厚,一口下肚,唇齿间香味绵长,持久不散。
吴奶奶眉头一皱:“咳!”
吴爸爸马上道:“二白你干什么,咱家又不是吃不起,你刁难人家小棠干什么。”
受到自家老母亲不赞同目光的吴二白感觉自己被针对。
一顿饭吃到下午,散席时,大家多多少少有点醉意。
张海棠许久没喝酒,酒量愈发差劲,一杯下肚,没过多久就迷糊了,吴邪扶她到房间里休息,路上张海棠已经唱起了左手右手慢动作。
脸红扑扑的,一边转圈圈,一边唱着五音不全的调调,吴邪乐得直笑,手机偷偷录视频打算收藏起来。
听见吴邪偷笑,张海棠轻哼了一声,把自己团进被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吴邪怕她闷着自己,边哄边把她刨出来。
张海棠发型都被搞的乱七八糟,跟鸟窝似的,吴邪拔掉簪子,免得待会扎伤了。
张海棠抱着吴邪就往他怀里钻,吴邪吴邪叫个不停。
吴邪摸着她的脑袋问她怎么了。
“你欺负人”
张海棠闷闷的声音在吴邪肚子传出来。
“胡说,我哪舍得欺负你,等一下就删掉视频。”吴邪哄孩子似的说完,肚子就被张海棠拿头撞了几下。
“你撒谎,你现在可会欺负人了……你还贪心,总想管着我,大家还说我欺负你,明明是你欺负人。”
吴邪沉默一会,“你说的对,但没办法啊,男人就是充满劣根性的动物,总是想要更多。”
张海棠抬起头:“你能少喜欢我一点吗,我有点应付不来。”她眨巴着眼睛,用手指比了个一点点的动作。
“你说的什么疯话”
吴邪哭笑不得,果然是醉了,平时张海棠可不会说这种话。
吴邪也躺下了,把张海棠搂进怀里。
“我只是在想,我对你好一点,再爱你一点,或许你以后就不会忘记我了。”
张海棠从他的怀里抬起头。
屋里没有开灯,窗户缝隙泄进来的光照在吴邪的眼睛里,他微微弯起的眼眸,好似蛇眼的异动。
“或许你就能,记着我的模样进入坟墓。”
写的一股男鬼味,
下一章观影体,才写了两百个字,老卡文[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5章 天棠番外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