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张起灵后退了几步抓住张不黎的手往后拽,张不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张起灵,张不黎五指成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张起灵的脖子。
张起灵用膝盖抵在张不黎的胸口,一发力,肋骨应声而断,而张不黎似乎感受不到疼痛执着的冲向张起灵,步步杀招,仿佛他俩有多大仇似的。
张起灵怕他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顶着被张不黎刺穿脖子的风险一个刀手劈晕了张不黎。
“来人。”
…………
张不黎刚睁眼就看见张起灵吊着一只手坐在他床边,身后一大帮子的人,其中还包括之前在墓里见到的张言之。张不黎刚想起身,谁知,他一动身上就格外的疼。
张不黎闷哼一声,又躺下了,他看着张起灵吊起来的手一声不吭,张起灵读懂了他们意思问道:“你还记得你之前都做什么了吗?”
张不黎摇了摇头,张起灵了然,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问:“言之,他这是……”
张言之说道:“刚才不黎的行为像是失去了理智,无意识行为,醒来自然就不记得了。”
张起灵又回头问张不黎:“你真的不记得你是谁了。”
张不黎摇了摇头。
“行吧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出去了。”说着张起灵要起身离开。
张不黎身手拽住了张起灵的衣袖说:“手……”
张起灵指了指自己的手说道:“这个……这个是我之前练功不小心伤到的。”
张不黎显然不信,他肯定的说:“我伤的。”
“你怎么知道是你伤的!”
张不黎松了手又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张起灵招呼着其他人出去。
张家祠堂……
一个看着像是元老级别的说道:“族长,这孩子留不得啊!今天他能伤了您,明天就能杀我们族人。”
“是啊,族长这孩子是您从墓里带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怪物,我们收留了他这么些日子,也够了。”
“我看不如把他扔出去,让他自生自灭吧。”
好歹在一起那么久了,多多少少也有点感情了,张起灵摆了摆手说:“各位不必说了,不黎是我带回来的,既然进了我张家的门,就是我张家的人,至于他的潜在危险,我会想办法的。”
突然,有个人看向门外大喊:“什么人!”
张不黎抬腿走向张起灵,递给了一瓶东西说道:“药,很有效果。”说完他便走了。
又过了大半个月,两人的伤都好了。
“不黎,你那些招都是哪里来的,在示范给我看看呗。”
张不黎没有多说,起来打了几个招。
突然一道寒光袭来,暗|箭在张不黎眼中无限放大……
伴随着张起灵的惊呼,张不黎应声倒下。
“骗子……”
“骗子……”
“大骗子……”
骗子是谁……是叫我吗?
“张不黎,你醒醒,醒醒!”
意识回笼,记忆一点点,像是看电视剧一样在张不黎脑海里播放,张不黎猛然坐起,他想起来了,他和吴邪在一个古墓里,他带着吴邪跳下了瀑布,他们掉水里了,他把晕过去的吴邪拖上岸,自己不知道怎么了也晕过去了。
张不黎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吴邪?我怎么了!”
吴邪一看他醒了激动的抱了上去说道:“吓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可没地方埋你!”
“滚犊子!”张不黎一把推开吴邪,自己扶着地面缓缓起身。
老痒冷冷的开口:“没死真是太可惜了。”
张不黎皮笑肉不笑的说:“呵,放心吧,就算你死上千百回我也活的好好的。”
吴邪见两人又要吵起来,赶紧转移话题:“这是什么地方?”
老痒冷哼一声,随机掏出一把信号枪来,指了指后面,吴邪回头一看,发现鹅卵石滩非常小,后面又是一段,有一个悬崖,看样子这条地下水道所在的岩脉可能是一个阶梯形向下的结构,有些地方发生过山体运动,造成一系列的断层。老痒对着悬崖的上方“砰”一声打出一发信号弹,将悬崖下面的情景显现了出来。
吴邪一开始还没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等他明白了,人也蒙了,张大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悬崖下面十几尺的地方,是一个天然的大洞穴,里面密密麻麻排满了棺材,一片挨着一片,有些地方还累了起来好几层,足有上千只,简直可以说是壮观。
“这…这是什么地方!!”吴邪惊叹道:“我的天啊,简直就是一棺材仓库啊!”
凉师爷走到吴邪的边上,对他说道:“按照我的经验,这里可能是一处高坡苗人洞葬洞。
“高坡苗人高坡苗人不是在贵州的吗?”
凉师爷摇摇头,说道:“这里在解放前,附近有不少的小村庄,里面生活着很多少数民族,其中有很少一部分的苗人,说明在历史上,这里曾经有过苗人聚居,你看这些木头棺材,都是随便用木板定起来的,和汉人用的棺材有很大的不同,我相信我的判断没有错。”
吴邪对这种习俗了解不多,只知道有一些苗族,一直沿袭着“洞葬”的丧葬习俗,以天然洞穴作为坟茔,将死去亲属的灵柩,不论男女,都有规律的放置洞穴中,一层叠一层,下面的松垮腐烂了,上面的继续叠加上去,这样越往上的灵柩的年代就越近。入洞的死者需是本家族中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且已婚,非凶死、传染病死及异地死老人才可葬在此处。
这里的棺材数量惊人,可能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最下面的棺材已经全部腐烂成泥土了,最上面的一些也非常老旧,大概是因为推行火葬,从解放后,都没有新的棺材添进来的缘故。
他说话间,在空中的信号弹已经滑行到了弧线的尽头,在光线熄灭的一刹那,吴邪好像看见在这些棺材的中间,还有一些特殊的东西。
张不黎慢吞吞的凑到悬崖旁往下瞅了一眼,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要到达那块空地,无法避免的要下到悬崖下面,从棺材中穿过,下面的棺材间隙大概可以容下一个人走动,到那块平地大约也就是二百米左右。问题是如何爬下这二十几米高的悬崖,他们的装备全部都丢失了,徒手爬下去的可能性,还要从长计议。
另外就是这下面有没有粽子。洞葬用的棺材非常简陋,不仅不密封,有时候缝隙粗的老鼠都能钻进去,下面保存完好的尸体应该不多,但是刚才照明弹照耀下,吴邪看到很多棺材的盖子都已经翻开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照道理在这里是不会有人来搞破坏的,难道是里面的粽子睡相不好把棺材板子给端掉了。
张不黎甩了甩胳膊肘说:“愣着干嘛下去啊!”
老痒冷哼一声:“切,这这——这么高,我们又——又——又没装备,怎么——下——下——下去!”
“哼,没本事就没本事,找什么借口!”
“你!”
张不黎并不想搭理他了,问吴邪:“现在几点了?”
吴邪看了一眼手表说道:“现在差不多晚上十一点左右,要不然我们先睡一觉吧,身上的伤还要处理,也不方便下去,这这么高,要是体力不支摔下去岂不是粉身碎骨。”
众人都没什么意见,他们找到一些干树枝点着。他们将一只罐头捞空,放在篝火上烧了点水,将一些干粮泡软吃掉,又吃了一些巧克力。
张不黎看着吴邪身上的烫伤,递给他一盒膏药:“擦擦吧,我独制膏药。”
“谢了,骗子!”
吴邪涂完将药递给了老痒和凉师爷,张不黎看了看也没阻止。
吴邪担心凉师爷,这种看上去越窝囊的人,往往越是深藏不露,他们都睡着了,说不定他就会露出本来面目来了。
张不黎看出他的心思,说道:“你们睡吧,我守夜。”
“你不困的吗?”
“不困,睡吧。”
吴邪也撑不下去了,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张不黎往篝火里填了些木材,转头看向熟睡的吴邪轻叹了口气心想:我只是因为吴三省那老狐狸才保护他的,仅此而已,对,只是因为吴三省!!!
张不黎摇了摇头,把脑海里这个想法给扔了出去,开始想他之前做的那个梦。
想着想着张不黎不禁想起了张起灵,不由得担心那药他到底喝没喝,如果喝了,他应该可以回去的吧?如果没喝,那他的病该怎么办。看了这次要是有命回去真要去找那个人了。
张不黎又叹了口气心想:唉,祝我们身体不缺一个零件的躺在花儿定好的床位。
第二天,吴邪惊奇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都好了:“骗子,你这药开挂了吧!”
张不黎非常温柔的给了对方一个大白眼。
吃早饭的时候,吴邪就问凉师爷,他们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凉师爷睡的不错,现在精神饱满,他对吴邪说道:“小吴哥既然咱们现在算是一伙的了,我也不瞒着你,我们来的时候是五个人。其中只有泰叔和二麻子是专门干这个的,在下是跟着那李老板和王老板来的,一来想见识一下鲜货是怎么出土的,二来两位老板让我把墓里最值钱的东西先挑出来,所以说实在的,在下真的是一个很冤枉的角色。”
张不黎十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老痒听到他这样说,就问他:“奇怪,刚才看到你们的是四个人,那第五个人呢”
凉师爷说道:“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李老板,刚才我们从矿道下来的时候,他去一道水坑去洗脸,结果把自己脑袋给洗掉了…”
吴邪和老痒正在吃东西,忙让他别说了,下面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再说他们就吃不进东西去了。
吴邪又问他那两个老板的背景,凉师爷站了起来,说道:“说起那两个老板的背景,不说不如道,一说可要吓你们一跳,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古董商人,你们且听我细细讲来…”
张不黎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们废话,废话完了,把吴邪拽道了一边对他说:“一会我绑根绳子下去,然后你们顺着绳子爬下来,哦对了,千万不要给任何人透露出你吃过麒麟竭,万事有我。”
吴邪只是单纯并非是蠢,知道麒麟竭这玩意儿是个好东西,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不给他把血抽干都算仁慈。想想那个画面,吴邪果断的点点头。
张不黎拿出包里绳索一端绑在自己腰上,一端绑在了岩石上,扯了扯走到悬崖边上跳了下去。
吴邪担忧的趴在边上用手电照着,看着张不黎已经下去了一半,提着着的心稍微下降,他没注意的是老痒偷偷摸摸的走到绑在绳子的岩石旁,不知道在哪掏出的瓶子,撒在石头是,那岩石以肉眼可见开始腐烂,凉师爷看在眼里不敢吱声。
张不黎突然感觉极速下降,好在吴邪在边上及时抓住了绳子,吴邪拽着绳子问张不黎:“骗子,你没事吧?”
张不黎一脚蹬着一块岩石回他:“我没事,告诉你那亲爱的发小,再有小动作,我让他先去见佛祖。”
听到这话,吴邪回头看了眼老痒,什么都没说。
倒是老痒说:“我干什么——么了,你自己——己挑的石头——头不稳,管我什么——么事!”
张不黎也不想和他吵,蹬着岩石一个空翻落在了地上,吴邪觉得绳子一轻问道:“还有那么高,你怎么下去的?”
张不黎打着手电观察着棺材说道:“你以为我是你们,要不是给你实验这绳子安不安全,我早下来了,快点下来吧,绳子断了,我在下面接着。”
吴邪从新绑好绳子,小心翼翼的顺着绳子下去了,老痒怕凉师爷自己跑路,让他先下的,自己殿后。
他们费劲吧啦的从悬崖上下去了,站在下面再看这些棺材,有些惊悚,路还不好找。
“这我们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