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黎飞身跳上去,抓住干尸的胳膊把他抵在了柱子上,不让它动弹。
“吴邪还有多长时间?”
“还有10秒,你快下来!”
“不行,我下来他就跑了,放心,你死了我也会好好的活着的,时间一到你们就引爆。”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死骗子……”
吴邪的话还未说完就见一条镜腿从眼前飞过。
轰!!!炸|药炸了。吴邪大叫不妙,这张起灵动作太快了,他们都还冲在外面,这样一下子,万一爆炸,他们肯定得遭殃。
可等吴邪想到已经来不及了,就见眼前突然白光一闷,胖子已经一把把他扑倒在地上,然后就是一声巨响,整个墓室猛然巨震,一股滚烫的气浪直接把他们掀了起来,吴邪足足在空中打了六七个转,被炸到三丈外,一头撞在墙上。
这一下真是实实在在挨了,好在胖子把他扑倒,不然脖子肯定就断了。吴邪撞上墙的一瞬间失去意识,什么都看不到,就听到耳朵嗡嗡直响,还以为自己死了,不过过了一会儿,眼羊突然就有光了,他试着睁开,马上就看到天旋地转,满眼的黄灰,头晕得直想呕吐。
吴邪艰难的爬起来,已经听到很多乱七八遭的声音,但是他没办法去分辨他们,只觉得吵得厉害,头痛欲裂,混乱间张起灵咳嗽着从烟雾里跑了出来,问道:“有没有事情?”
吴邪说话都咬到自己的舌头,对他摆手,表示还行,他们两个捂着嘴巴去找胖子,吴邪跑了两步,一下子就看到胖子坐在那里,肩膀被一块碎砖削去一块皮,看到张起灵,破口大骂:“我操,你他娘的动作也太快了,至少等我们先退几步,老子再往边上挪两公分,一只手就要报废了。”
张起灵一摊手,让他们看他手里的镜腿:“你弄错了,刚才不是我!”
“啊!不是你?”他们两个同时大吃了一惊。
刚才那劲道,那准头,绝对是极其厉害的人,不是他会是谁?胖子刚才就在吴邪身边,而且看他那样子,准头绝对没这么好。他就更不可能,要说其他人,只有一个——吴邪心里灵光一闪,忙回头去找阿宁。
胖子和吴邪想的一样。他们两个跑到角落里一看,哪里还有她的影子?胖子骂了一声:“是那婆娘!他娘的她果然是装的!”
张起灵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的,看样子他对自己刚才的判断很有信心。没想到会出错误,吴邪对这个女的又要重新估计,说道:“这女的真是个高人,我看像江湖上的老油子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装傻能装得这么像的。”
胖子说道:“我看哪止是老油子,简直就是他妈的奥什么卡的影后。下次逮到她,她装什么我都不信。”说完抄起家伙就要去找,张起灵忙拉住他,说道:“没时间了,算了。”
吴邪也劝他:“不要节外生枝,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去看看有没有把宝顶炸开!你要咽不下这口气,也等出去再说吧。”话音未落,突然从顶上传来一声十分悠长凄凉的声音,似乎又是一根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断裂。这声音不大,却让吴邪一下子把心吊到嗓子眼上去了,心说:不会吧,就这样一个炸,你就要塌?你也太给我面子了。
胖子本来很不甘心,一听这声音脸也白了,问吴邪:“这他娘的什么声音?小吴,看这情形,好像比你说的炸出个洞要严重得多啊!”
吴邪抬头去看那炸出的地洞,不禁咋舌,那干尸肚子里的炸弹威力颇大,超乎他的想象,那上面的铁浆条子已经全部都炸断,足炸出一个直径半米不到的洞,砖顶上方的防水层被炸裂,海水涌进来,形成了一个小瀑布,他刚才听到的奇怪声音,就是爆布不断变大的水声,估计再过不久,洞口就会被水完全冲垮。
而边上的金丝楠木柱已经被炸断,一条巨大的裂缝一直从上裂到底部,并且有倾倒的迹象,这根价值不菲的柱子,算是彻底报废了。
看来就是因为断了根柱子的原因,上面有一条横梁受到了影响,可能直的会塌下来,听这声音,这横梁必然已经出现了裂缝,就算现在不塌,过一段时间肯定劫数难逃。
吴邪呆呆的看着裂缝说:“都炸成这样了,那张不黎……”
张起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他说过,他不会死。”
胖子也劝道:“是啊,小吴,当务之急我们要赶紧出去,不然,就算黎骗子真的死了,我们要是也死这了,不便宜阿宁那娘们儿了吗,要是这样的话,黎骗子就算没炸死,也得气死。”
话刚说完,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起来,吴邪早就预料到这个海底古墓的气密结构被破坏,下面的海水肯定也在不停的涌上来,只是没想到动静竟然这么大,不由紧张得有点晕眩。
那震动起来越剧裂,非常的恐怖,而且这恐怖实实在在,更加地真切,如果再按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恐怕这宝顶还没塌下来,他们站的地板倒要塌了。
胖子被吓的不行,叫道:“我的乖乖,怎么这会儿又地动山摇的,该不会真的是地震了吧,我说小吴,你刚才炸的到底是什么部位?”
吴邪解释给他听,然后对他说道:“没事,正常现象,我们做好准备,说不定等一下这里所有的缝里都会有水冲出来,小心被说喷到,这压力不得了,就象拳头一样,碰到能冲你个跟头。”话音刚落,突然一声怪响,那块盖着盗洞口的青岗岩板被一股急流冲飞了起来,海水就象喷泉一样直冲到七八米高。吴邪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见一个东西从那盗洞里喷了出来,直撞到宝顶,然后摔到中间的石盘上。速度太快,他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不过这盗洞里也没其他的,估计是那禁婆。
这东西被冲出来,又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说不定还会是个很大的麻烦,在水里也没办法点火,要是被他缠住,那更不堪设想。
可惜现在吴邪没工夫考虑它,那盗洞口边上的整个地面拱了起来,就像火山喷发一样,汹涌澎湃,而且水位上的非常之快。几乎就是瞬间,他们已经漂到离地面五六米的高度。
吴邪四处去找阿宁,这时候爆炸产生的烟雾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但是仍旧没看到她,估计可能在某根柱子后面,胖子水性不太好,游的非常吃力,无力再去理会她,不过这里就一个出口,等一下无论如何他们也会碰到一起,胖子朝我直使眼色,大概是想等一下找找她的晦气,吴邪对女人还是下不去手,就不去理他。
他们又漂了几分钟,脑袋已经顶在宝顶上了,突然胖子就向边上游去,吴邪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大叫:“就一分不到这里就要全没了,你搞什么?不想活了?”
他径直游到一颗夜明珠边上,用手里的家伙敲下来一颗,塞进自己内裤里,然后游回来,说道:“顺点东西回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图个彩头。”
吴邪几乎想掐死他,不过这个时候他没话来骂他,也没时间骂了,一下子水已经没到他的眼睛下面。他把鼻子翘上去,贪婪的呼吸这最后几口空气,几秒后,耳朵一凉,整个人已经浸入了水中。
吴邪给胖子做了个手势。他水性最差,吴邪让他第一个上去,他摇摇头,示意他自己太胖了,万一卡在洞了,大家一起死,吴邪点点头,先第一个游进了那个破洞,那洞下面大,上面窄,他一探头,上面就是大概十七八个巴掌厚地海沙,最顶上松散的那些不停的塌下来,一片白雾,他眼睛都睁不开,只好几个大力的蹬踏,一下子漂了上去。
张起灵和胖子紧跟其后。
而此时张不黎正浮在阿宁面前,阿宁此时被禁婆拦在了洞口。
张不黎冷漠的看着她挣扎,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再说:救救我!
张不黎不是吴邪跟胖子,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况且,面前这个阿宁还是他的敌人,你让他救自己的敌人?他做不到。
这个阿宁他早就想杀了她的,碍于吴邪,他一直没有动手,现在,也只不过是袖手旁观而已,要是死了,也不是他杀的。
阿宁此时气已经到极限了,突然她喉咙一紧,从嘴巴里吐出一大串气泡,开始翻白眼。
此时吴邪和胖子突然又潜了下来,张不黎一看,慌忙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他还有事要做,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看见他。
张不黎就在一旁躲着看着他们把阿宁救了出去,在确定他们看不到他的情况下浮出了海面爬上了礁石。
看着那艘船驶出了他的视野,张不黎在看了看自己,身上除了背包就剩一件内裤了,天已经黑了,晚风一吹,虽然他不冷,但他也知道羞耻,从包里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喂,快来接我,定位给你发过去了。”
五个小时后,张不黎都快成望夫石了,一艘轮船才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船停在了张不黎面前,张不黎一上船就看见一个穿这粉衣服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前等着他,这正是解雨臣,张不黎差点老泪纵横的扑过去:“你咋才来啊,你再不来,我都石化了!”
解雨臣一脸嫌弃的看着张不黎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这次要不是我来海南办点事儿,你就在这等个两三天吧!”
“还有,你……衣服哪去了,下个海斗你不至于把衣服都丢了吧?”
“……我还有一身伤你咋没看见,还有你不会害羞了吧,嘿嘿我什么你没见过。”
解雨臣咳嗽了两声眼睛一瞪骂到:“咳咳,你闭嘴,小时候的你也拿出来提,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好了好了,被那么多人盯着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这话一出口张不黎自己就愣了。
解雨臣做出防备的姿势说道:“你是谁!”
“我是张不黎。”
“他没你那么骚。”多么平静的一句话,却深深刺痛了张不黎的心。
“我角色代入感太强,我刚刚脱口而出,具体回来再和你谈,现在先给我一身衣服,你真的想让我穿着内裤瞎晃悠。”
解雨臣半信半疑的让一个伙计去给张不黎拿了一身衣服,衣服是解雨臣的,他穿着有一些小,但也算合适。
换好衣服的张不黎一点都不带客气的坐在解雨臣面前说道:“花儿,让他们准备点吃的,我都快饿死了。”
十分钟后,张不黎吃着肘子讲完了他“悲痛的经历”(其实就是他女装的经历)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把筷子一放对一个伙计招了招手说道:“唉,那个谁,把我包拿来。”
……
张不黎把包里的剑拿了出来,此时桌子上的菜已经撤下去了,他把剑往桌子上一放对解雨臣说:“你能看出是什么朝代的吗。”
解雨臣仔细端详了一番,有伸手想要拿起来,结果……他拿不起来,那把剑好像粘在桌子上一样,纹丝不动!
“别费劲了,这剑比黑金古刀还要重,哑巴张拿应该可以,等等,那把刀还想还在他那里。”张不黎想起那把刀,心里突然一紧,随后又松了一口气。
他又在包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枚玉佩来自言自语道:“呼,幸好,临走之前给扣下来了。”他对自己造的东西还是有信心的,那盒子就算拿意大利炮轰都完好无损,只能拿这枚玉佩打开,可惜这盒子放在汪臧海眼皮子底下他也没能打开它。
解雨臣看他一惊一乍不由的说道:“那么紧张,什么东西?”
“一把唐刀……不提这个了,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我要去一个地方,去确认一件事,这个玉佩给你,别弄丢了,这可比我的命还重要的。”
张不黎郑重其事的将玉佩递给了解雨臣。
“你就这么不比你的命还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了,你也真放心我!”解雨臣接过,对着月亮,柔和的月光透过晶莹剔透玉佩洒落在解雨臣脸上。
张不黎不由的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