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张海晏 第5章 本家没了

“咳咳——”

张海晏一声轻咳打破了三人的沉默。

其实族谱什么都也不是很重要，她孤家寡人一个，近支的叔伯兄弟死的死，散的散，要劳什子族谱做什么。

“最后那几年，本家究竟怎么了？几位主事的长老呢？为什么会选你做张起灵？”张海晏终于问出了口。

张起灵沉默半晌，又抬头看着天花板，最后才淡淡的说：“他们……消失了，我……忘了。”

张海晏：？？？

你踏马……

张海晏被张起灵这话气的心头冒火，不是，到底是谁教张起灵这么说话的？

一问三不知，神仙怪不得。平时装哑巴，到了关键的时候什么也不知道，温吞的能气死人。

“别激动别激动，族长他不是故意的。”

张海客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气的快要蹦起来的张海晏，说道：“族长他有失魂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丧失记忆，你体谅一下，这事我知道，我来说。大约四十年前，族长在泗州古城找到了遗失的族长信物，回到祖宅之后，不久就继承了族长之位。然而等仪式完成后，族长再次回到祖宅，发现祖宅空了，里面的人都消失了。”

张海晏死死的盯着张海客的脸，一字一句的反复斟酌，希望能从中找出点儿破绽，或者是开玩笑也行。

但是……没有。

就连张起灵都没有反驳。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张海客或许有隐瞒的地方，但他说出的每个字应该都是真的。

张起灵是每个张家人心中的精神图腾，也是张家最神秘最权威的领袖，本家连张起灵都顾不上了，那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消失的族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张海晏在脑海中抽丝剥茧，从张海客给出的信息中理出头绪，心里空落落的一片，说不上难过，也不至于悲痛，只是有些茫然无措。

张家本就是冰冷无情的地方，她的亲人将她送到本家训练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要好的朋友，能回忆起的只有无情的鞭挞和残忍的棍棒。

但是直到现在，张海晏才发觉自己心底里是将其视作家，视作故乡的。

她在家里过得不好，所以她怨恨，她逃跑了。

然而时过多年，猛的听到曾经逃离的家突然没了，消失了，即便是再冷硬的心肠也不由的为此黯然神伤。

张起灵从始至终都没有表情，张海晏也不想和他交流。

至于张海客，她觉得此人身手差还嘴巴坏，没皮没脸的就敢叫她妹妹，要不是看在他是张起灵心腹的份上，她一定给这个人好好上一课。

但此时此刻，张海晏突然觉得诸事皆了了。

曾经那么庞大的张家终究还是散了。

其实当年她被送走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察觉到端倪，但人性自私自利，又抱着一点儿侥幸心理，总想着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如今张海客的话算是彻底点醒了她，本家人是自己主动走的，张家的消亡也是既成事实。

张家没了，正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往后余生，她可以自由的活，张起灵也有了新的去处，她这个临时监护人可以功成身退了。

只是，从此以后，她不过一无根浮萍而已。

……

’这两个男的好碍眼呐！’

重新恢复理智的张海晏心想。

怎么会有这么没眼色的人，张海晏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他们到底要坐到什么时候？

烦人！

终于，张海晏忍不住开口：“挺晚了，两位还不走吗？”

她赶人的心情不要太急迫。

正在研究天花板的张起灵看了眼张海客，张海客面露苦笑。

小族长可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枉他小时候还总是惦记着要送他糖吃。

没办法张海客只能开口，“呃……妹妹，海晏妹妹……”

张海晏一个眼刀飞过去，张海客赶紧回归主题说明来意。

“什么？”

张海晏仿佛听到了什么离谱的事，“我没听错吧？回张家！张家不是散了吗？回哪儿去？”

张海晏拒绝三连，no，不去，不想，我自己挺好的。

曾经的本家算得上是个精神港湾，偶尔可以拿来怀念一番，但张海客竟然胆敢要求她回海外张家。

不是，她是什么很缺家的人吗？

本家那个囚笼跑不出去就算了，海外张家那破地有什么好的，她才不去。

突然张海晏明白了，心说张起灵这个族长屈尊降贵非要留在她这儿是为了什么？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嗤……

白日做梦。

张海晏的讥讽几乎要实质化了，迎面扑向对面。

张起灵也很无语，他不想来，实在是张海客再三恳求，不得已才同意。

前不久，他才逐渐恢复了些许记忆，之后设法联系了张海客，原本没这么多事，简单碰个面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就好了，结果张海客听到女的，麒麟血这两个词后非要千里迢迢亲自接人回张家去。

张起灵还是有些在意张海客这个熟人的。

不怕别的，就怕张海客他坚持己见，张海晏不肯配合，两人三言两语谈不拢打起来，以张海晏在格尔木的行事风格，怕是要死不可。

果然事实如他所料，张海晏拒绝了，张起灵用眼神催促张海客一起走。

然而张海客依旧不想放弃，他是个见证过张家的由盛转衰的人，他不能接受曾经那么辉煌的家族一夕之间败落到今天这个模样。光复张家是他的执念，所以张海晏他必须要带回去，无论用什么手段。

张海晏翘起二郎腿瘫在一边的沙发上，对耳边的劝说充耳不闻。突然张海客毫无征兆的按动手腕上手表造型的暗器射出一根银针。

目睹这一切的张起灵真的很无奈，他眼睁睁的看着张海晏敏捷的躲过银针，然后暴怒出手，张海客勉强应对，两人在这个还算宽敞的房间里大打出手。

这一次，张海客不再像车里那样留手，张海晏也是招招狠辣，不一会儿就传来器皿破碎，家具损坏，甚至地板都裂的不成样子，整个房间就像被十二级大台风肆虐过一样，除了张起灵屁股下的沙发，所有的家居摆设无一幸免。

最后还是张海晏赢了，因为她可是铃珰张呀！铃珰一响，任他张海客有多少本事，通通逃不出张海晏的掌心。

上一次用来绑人都皮带扔在楼下没捡回来，这一次又要绑，张海晏左右环顾，最后一把扯掉窗口的白色窗帘，打算给张海客这个敢冒犯本家人都海外张家人先上个五花大绑套餐，再随机选择皮鞭，毒药，匕首，给他留下一些永生难忘的教训。

想法很危险，但现实是刚准备绑人的时候就被张起灵制止了。

张起灵两指并拢，快速向前夹住张海客的脸颊肉，旋转三百六十度，剧烈的疼痛帮助张海客从青铜铃铛的幻境中苏醒。

张海晏不服，族长他拉偏架，于是故技重施，青铜铃铛声再次响起，这次铃铛声直接对准他们两个，但奇怪的事再次发生了。

看着明显重新躺倒做梦的张海客，再看看眼前张起灵那张面无表情，毫无变化的脸。

张海晏绷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怕青铜铃铛声？”

张起灵从的回应是从怀里掏出的一个拳头大的古董铃铛，似玉非玉，似金非金。

那是……

族长信物啊！！！

张海晏不知道张起灵什么时候取到的族长信物，但为什么要特意去取族长信物的原因她一清二楚。

为了对付她。

张海晏突然觉得很委屈，她一个人单枪匹马不顾生死的闯进格尔木，一个人去教训张启山这个叛徒，这些天来，她对张起灵这个族长仁至义尽。可到头来，张起灵竟然回过头就算计她。

忘恩负义！

恩将仇报！

卑鄙小人！

张海晏努力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喂狗了。

张家人本来就是这样的冷血无情，是她的错，离开张家太久了，是她忘了，忘了张家的冷酷，忘了张家的不择手段。

张海晏没有束手就擒，而是将自己那柄黑金铁扇横在胸前，“动手吧族长，今天你我死一个，剩下的带着尸体跟张海客回去。”

张起灵安静的站在原地，没有拔刀也没有说话。

张海晏可太讨厌张起灵这副样子了，回回搞得她上不去也下不来 ，如鲠在喉。

“为什么不回张家？”终于再次醒过来的张海客看着不远处站着对峙的两人，开口打断周围快要窒息的环境。

“不是说过了吗？不去，不想，自己过挺好的。”

“那张家的责任呢？你就这么轻易的抛弃了张家人的责任了吗？”张海客继续问。

张海晏无奈，她的责任当然会自己负责啊，她只是不想被他人支配，失去自由而已。但张海客不会理解，他是个非常老派的传统张家人，非常擅长物化人，尤其是女人。

张海晏就是个女人，两个人的矛盾节点就在这里。

“我的责任我会负。”张海晏无力的辩解，也没期待张海客懂。

果然，张海客道：“你负那些责任了？结婚了吗？生孩子了吗？都没有凭什么就说会负责任，你到底负的那些责任？。”

最后一句都是吼出来的。

张海晏就知道对方会这么说，知道怎么说也说不通的，没多纠缠，淡淡回复：“我救了张起灵。”

KO！

这个回复简直太完美了，震的张海客半天回不了神，“……但…但是……”

张海晏抢白：“但是什么但是，你就说我有没有负责，有没有回报家族。”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张海晏趁机反问：“你问我为家族做了什么，我说我救了张起灵。那好，我要问问你，你为家族做了什么？族长被囚禁你为什么不闻不问，海外张家有一个人找过族长吗？不是吧不是吧，你们做成这样还敢跟我说什么负张家的责任，脸呢？嗯？。”

最后那个语气词什么意思，张海客请自行体会。

“……这完全是两码事，你不要胡搅蛮缠。”

好半天了张海客终于理清思路，察觉到他被偷换概念了，他和张海晏的意思完全不是一回事。

是他错了，从一开始就小看了张海晏这个人。

时间太晚，他们的沟通开场太过惨烈，继续聊下去也是白白浪费时间，张海客计划中场休息，环顾四周，这个套房的客厅已经被他和张海晏毁了个干干净净，拆迁现场也就这样了。但好在卧室没事，族长，今晚靠你了。

张海晏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臭不要脸的张海客对着张起灵使了个眼色，嬉皮笑脸的对她说晚安，然后两人毫不见外的走进了原先张起灵都房间。

呵呵！

张海晏没办法，有张起灵在，杀是杀不了的，有什么办法。

算了，先睡吧，晚安！

张海客：结婚了吗

张海晏：我救了张起灵

张海客：生孩子了吗？

张海晏：我救了张起灵

张海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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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催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