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速的过着,转眼就差不多开春了。
五月的份的不咸山,已经很少落雪,出太阳的日子增加。
猫了一个冬天的村里人,开始为来年做准备。
村子还是靠近上山,主要以狩猎为生,在往下点,雪没那么厚的地方,村子就更偏好耕种,得益于肥沃的土壤,和不咸山化后留下来的雪水,山脚下种出来的米是一绝,又软又有嚼劲特别的好吃。
张谷雨对软和嚼劲这两个词搭配在一起有很大的疑惑。
不过比起纠结这个,更让她欣喜的是开春,她总算不用猫在屋子里,可以到处走走看看,给大哥找家,顺带找点好吃的,吃了一个冬天的窝窝头饼子,她嘴巴都淡出鸟了。
赶巧,春里人要去山上狩猎,采集。
张家兄妹就共同前去。
妹妹张谷雨因为年龄不够是女娃子,被分配到了采集队。
哥哥虽然人傻了点,但好歹是个青壮年,看着也有把子力气,就跟着去了狩猎队。
少见的分开,张谷雨担心的抓着张云絮絮叨叨:“大哥一会跟着去打猎的时候,不要跑太前跟紧大部队,也不要一个人突突的往上冲,遇见意外要及时回来,千万不要想着自己扛。”
几个月的相处,让张谷雨清楚自己这个大哥,是个心思单纯,力气很大,会刷刀子,武力值不错很有担当的憨憨。
虽说村子里的大家都不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张谷雨很担心笨蛋大哥,一个人莽上去被坑。
张云不知道,自己在张谷雨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点了点头,目光柔和:“我知道,你自己也多注意安全。”
不咸山附近只是不下雪了,地面上的冰和积雪并没有减少太多,滑湿的地面很容易发生各种意外。
看着比之前石头状态,木木的望天的状态好上不少,会体贴人,话都多了不少的张云。
张谷雨满意的笑了,人还是要有点生气的好闷着不说话多无聊啊。
“我知道了大哥,到时候等我找到好吃的回来,给你露一手。”
张谷雨是会做菜的,初中的时候,她迷上制作蛋糕甜点,买了一堆工具,跟着美食博主学着糕点制作,之后又进化到各种大菜的制作,在厨艺上,刀功差了点,其他的却没问题。
菜肴的美味程度,是老哥张佳乐都赞口不绝的程度,每次回来,他都会连吃上几个张谷雨做的蛋糕,美其名曰投资的回报。
没错,当初张谷雨买器材的钱,是张佳乐赞助的,所以张佳乐要吃,她还真拒绝不了。
可恶的臭老哥,要不是他会帮忙洗碗,张谷雨绝对把这个做着等吃的人丢出去。
“好,我等着。”张谷雨认为,人长着嘴巴是为了说话,和张云交流的过程中,虽然能读懂他的面部表情,也并不介意张云不说话。
但要是他开口的话,张谷雨会更加的高兴。
张云又不是真的哑巴和面瘫,他只是认为没必要的话,不必多说,妹妹既然更喜欢语言沟通,张云并不介意开口。
“谷雨妹妹走了。”
“这就来,那哥我先走了,你一定注意安全,打不打得到猎是次要的,安全最重要。”
张谷雨的头饰是一对纯金铃铛,以现在的物价,就算打不到猎,做吃山空,吃上个几年都不是问题,在她看来人安全就是最重要的了,大不了就卖掉铃铛。
跟着乌林珠和其他婶子们,一起进了山,这时候的山货少,得认真观察,不然可不好找。
担心张谷雨认不全山货,乌林珠一边找,一边指着一株紫色淡雅的小花和她说:“这是紫丁地花,焯水吃,或者和着面一起吃可美了,每年开春总能第一时间见到。”
张谷雨有着系统给的知识,是认得这些花的,但乌林珠好意的介绍,她也不会反驳,跟着劲的点头。
笑眯眯的说:“那我得多摘点,到时候回去做了菜,乌林珠姐姐可以来尝尝,我做菜可好吃了。”
“就会喊乌林珠姐姐,怎么不喊婶婶去吃。”马婶将采到的菜塞了一把刀张谷雨的篮子里,小年轻就喜欢漂亮花,看着好看的就走不动道,要论起好吃,现在冒牙的春菜才是一绝。
“喊的,喊的,到时候做了婶婶也来一起吃。”
张谷雨不止打算采些菜,她还准备看看能不能找到点野鸡蛋,有蛋才好做糕点,虽然鸟蛋可能会更腥气,不过还是那句话,有的吃就不错了,没得挑。
张谷雨嘴甜,几句婶婶,又是喊人来吃东西,又是答应给马婶做件衣服,哄得人都不好意思了。
“哪儿能上你家吃东西,等狩猎的回来了,马婶给你炖点腊肉粉条,要是猎到了好物,拿着市集上一卖,多买几块布,到时候麻烦谷雨妹子裁剪,可别嫌弃。”
狩猎的人家,在猎物丰富的季节是不缺肉的,但现在才开春猎物都不肥,警觉性高,得等到6-7月份,雪水化了它们吃得好,养得膘肥体壮,才有的吃。
张谷雨不太清楚这里四季的运作,但她又不是傻瓜,这雪都没化的天气,哪儿能有什么肉,马婶邀请她,她都不好意思去,这年头粮食多珍贵啊。
而且虽然馋,很久没吃过肉食,但好东西张谷雨在现代吃过不少,真不缺这一口吃的。
她摇摇头拒绝了马婶:“不用了马婶,哥走前还做了饼子,家里剩不少,可不能浪费。”
“布的话,马婶不嫌弃我的手艺尽管拿来。”
裁剪普通的衣服对于现在的张谷雨来说轻而易举,花不了半天的时间,就能做出一件针脚好的衣物,除了款式普通点,没什么太大的毛病。
马婶拿布来,她还可以刷熟练度不亏。
“那能啊,你那针脚好着咧。”
张谷雨的款式虽然一般,但对山里的大家来说够用了,裁的又漂亮,做工又快,嫌弃是怎么都说不上。
不过东西还是要给点的,亲兄弟明算账,一条村里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村子里更多是以物换物。
一个冬天下来村里都知道,谷雨妹子是个勤奋和善的人,村里风气还算好,偶尔有贪小便宜,但做衣服这种大件,没理由什么都不给的。
马婶盘算着家里还有些什么,打定主意之后给张谷雨送些吃的去。
张谷雨不知道马婶想些什么,比起去谁家吃东西,她更在意马婶口中的市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有手艺,奈何没有材料,她更想去看看市集上都有些什么。
在揪着其他人,答应下次赶集的时候带着她一起之后,张谷雨满足了,专心找着地上的各种春菜和漂亮的小花。
初融的雪化作屡屡溪水,洁净纯白,刚刚冒牙的绿意,徒增一抹春色,树挂着糖霜,冬眠了的松鼠,跳在树上噔噔的把积雪抖落。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张谷雨才真的有种:“春天来了啊。”
“是啊,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乌林珠看着张谷雨深吸一口气,小大人般的叹气,被可爱的一颤,很想摸摸她的脑袋。
正当她手蠢蠢欲动的时候,张谷雨突然冒出了句:“又到了动物□□的季节。”
乌林珠:“?”
“噗……”张谷雨被自己抖得一笑,“抱歉乌林珠姐姐条件反射。”
在几十年后的世界,有个叫电视机的物件,里面关于动物世界的频道,经常会有这么句台词。
张谷雨从小到大都喜欢看,几乎是刻到DNA里的记忆。
可惜没人陪她一起乐呵,只能自己傻乐。
乌林珠最后还是没忍住摸了一把张谷雨的头,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啊,真不知道开心什么。”
“乌林珠姐姐手真冷,来来我给你暖暖。”
内力冬日必备的居家好物,堪称强效保温杯,暖乎乎的张谷雨,让其他人忍不住贴了上来。
“妹子你身体可真好,手暖得咧。”
“不止手暖,脸也红扑扑的,看着可健康了。”
“是啊可真暖,这身体好,肯定能生出个大胖小子。”
张谷雨对那些夸自己身体好的照单全收,唯独对最后一句,懒得搭理,时代背景价值观不一样,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她才11岁催什么生,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等张谷雨吸够冬天清新的冷空气,带着一篮子的野菜回去的时候,张云也和着大部队回来了。
一回来,马婶就被他们的收获惊到了:“今年怎么收获那么多。”
好几只狍子还有缺了半个脑袋的野猪和猪仔,血淋淋的看着恐怖,不过没人在意,这可是粮食,能有就值得高兴,往年开春第一场狩猎哪有那么丰盛的。
讲道这个带队的叔就来劲了,“多亏了张小哥他巡猎和打猎是把好手,看看脚印和猎物的踪迹顺藤摸瓜就找到了猎物,狍子是用箭捕到的,弓一搭,那箭刷的一下,一击就中,这技术,十里八村都没见那么好的。”
“野猪是意外,那畜生可不好惹,回来的时候遇见带崽的可凶了,本来我们想避开,没想那畜生发疯是的拱过来,逼得人跳脚,差点伤到人,多亏了张小哥吸引他的注意力,把他引走,脚步特轻转眼就不见了躲到树上,从天而降,用着大砍刀把猪给砍了……”
叔的一通鼓吹讲述,把张云的英勇、机智描述得活灵活现。
乌林珠捂着脸仿佛能想到他帅气的样子。
张谷雨则没想那么多,等分了猎物,人走了,拉着扛着猎物的张云回家。
抓着他紧张的念叨:“都和你说了别一人个冲那么前,那么大头的野猪,你说你冲那么前,还砍猪,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多危险,多疼啊。”
张谷雨的话里满是埋怨,流露出来的尽是关心和爱护。
张云听了说不出什么滋味,心脏噗通噗通跳着,明明他们日常的相处差不多就是这样,一切都毫无差别。
但身体像伤口开裂,血肉重新长合般难以忍耐的瘙痒,使他突然很想抚摸张谷雨的脑袋。
故事情节请勿模仿,现实生活中拒绝吃野味,普通的合格检疫的猪猪很好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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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