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蒹葭苍苍，愿她为光 第7章 朋友

顾蒹葭是被鱼头锅的香气给香醒的。

她迷迷糊糊爬起来，抽抽鼻子嗅了嗅，嘟囔：「好香啊??」

结果她一睁眼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小姑娘醒了！」胖子拍了拍吃得正香的吴邪，后者赶紧囫囵吞下嘴里的鱼肉，把一碗肉菜放到她手上。

顾蒹葭一摸，还有点热度，当即欢呼：「感恩阿邪、赞叹阿邪！」

「得了不用拍马屁！」吴邪翻了个白眼。

她起得晚，刚爬起来扒了没几口就听到他们已经在讨论倒海斗的相关注意事项，吴邪也把在鬼船上的遭遇说出来，毕竟如果在斗里遇到粽子他们还知道怎麽办，可遇上那怪物除了打或逃就没第三个办法了。

话语中，吴邪也透露了那个怪物的名称，海猴子，是他小时候住在海边的同学说的，报復心极强，很难对付。

胖子在了解事情过后跟阿宁问了有没有配给武器给他们，阿宁回答只有潜水用枪，体积大且一次只有一发，真到遇上怪物时可能没什麽用。

但有武器就是好的，顾蒹葭吃完饭后，几人开始整理东西，探灯、打火机、火摺子什麽的都塞进包里，都整理完后夜已经深了，喝过酒的几人弄好包接着昏沉睡去，就只剩刚刚有睡过的张教授和顾老三还醒着。

坐着也没事，顾老三乾脆就跟张教授搭话：「话说张大哥，您发表的那几篇论文都是讲什麽的？」

迎着她好奇的眼神，张教授原本神经质的气质被得意取代，他矜持抬手：「没什麽特别的，就是??」

他说了一些老三听都听不懂的用词和去都没去过的地方，她不明觉厉，轻声惊呼：「好厉害！」

她真诚的赞美对张教授很受用：「过奖了、过奖了??」

「写那麽多论文真的好强。」自觉脑子不太好使的顾蒹葭还是对教授保持着崇拜的目光：「这样张大哥一定很有名吧！」

「不多，小有成就而已。」这麽说着，但张教授的嘴角已经快翘到天边：「哎，那顾小妹妳呢，妳什麽科系的？」

「我是舞蹈系！」顾蒹葭转了个圈：「原本想进舞团，但因为身高被刷下来了。」

「——这个是我对大家说的谎。」

张教授有些意外看着贼笑着比嘘的顾蒹葭。

「我虽然矮，但身高刚好及格。」

「是我自己不想去的。」顾蒹葭坐了回来，回忆着往昔：「教授别看我这样，我大学是离开家读的，那时候的我可是老师心中的好苗子、同学心里的资优生、观众眼里的好舞者。」

「他们用爱把我捧得高高的，将我视为明星。」她看着头顶满天的繁星。

「??可我不想当星星。」老三收回视线：「所以我回来了。」

「我喜欢待在阿邪身边。」她忽然道：「阿邪很真诚，他常常能看到事情的本质。」

「在他身边，我可以只是我。」

不是老师心中的好苗子，是会作妖的小青梅；不是同学心中的资优生，是调皮的顾老三；不是观众心中的好舞者，是任性的顾家次女。

不是星星，是顾蒹葭。

「虽然这麽说，但我偶尔会觉得我这样很残忍。」她笑容有些怅惘：「把我的真实，全让他背负。」

「太重了，从什麽角度来说都是。」

她把真实的顾蒹葭全扔给吴邪让他承担，对他来说并不公平，他不欠她的。

「所以我喜欢交朋友，这样可以帮他分担一些压力。」说到这里，她看向张教授：「教授呢，有朋友吗？」

一时之间，张教授并没有回应她，是在一阵海风吹过时，他的声音才随着风传入她的耳中。

「我当然有朋友！我们偶尔还会出来喝几杯呢！」

顾蒹葭笑着弯起双眼，像一隻想要偷腥的调皮小猫：「那我有这个荣幸，可以跟张教授当朋友吗？」

「毕竟张教授这样的星星，应该也会感到孤单吧？」

不会。

张教授心里说道。

星星不会感觉到孤单??因为他没有感觉孤单的能力。

「就算不孤单，也是可以当朋友的。」顾蒹葭补了条后路。

「阿邪説过，我创造笑料的能力挺强的，跟我在一起很开心！」她笑着比了个赞。

「??」

「??哎呀时间已经那麽晚了！」张教授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懊恼地拍了下手：「明天还得下海呢！顾小妹赶紧睡吧！」

顾蒹葭像是没感觉到自己碰了个软钉子：「呜哇完蛋！明天起不来肯定要被阿邪骂！」

「就这样啦！张教授晚安！」她挥了挥手。

看着她离开，张教授在原地站了会才走去休息。

——星星也不会感觉到开心或难过。

隔天早上，吴邪提着半醒不醒的顾蒹葭，自己用海水洗了把脸，回身直接用湿毛巾闷住她的脸。

「??哈！」顾老三这下是彻底醒了，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吴邪你想杀我啊！」

「我已经喊妳好几次了。」吴邪环胸好整以暇看着她：「是妳自己不起来的。」

她咕哝了几句，还是认了是自己的错。

起床不久后就得下水了。

穿上潜水服，戴好设备，顾蒹葭倒摔进水中。

船离盗洞不远，水底下炸开的痕迹的确有三叔的风格，而在四周搜寻了下没找到什麽痕迹后，几人游进了盗洞里。

只是这盗洞相当诡异，时宽时窄，不像是三叔打出来的，反而像是动物挖出来的。

沿着这个盗洞，众人进了墓道。

海中墓道里只有几人的探灯照亮，牆壁上的浮凋凋得非常精緻，吴邪游过去查看这里是否有什麽线索，而不懂门道的顾蒹葭这次下海除了找三叔之外就是抱着观光放松的心情，所以也跟着凑过去看。

这时吴邪注意到壁凋上的女人头上有个由三条蛇眉铜鱼组成的环，其中两条与与自己持有的对上了，只剩下一条三隻眼睛的自己没见过。

他赶紧扯了扯身旁的顾蒹葭，示意牆上的蛇眉铜鱼，只见青梅瞪大眼睛非常惊讶，他担心她不小心把咬嘴给吐掉，因此伸手小心按着它。

但她似乎不领情，甩了甩头把他的手甩掉，接着拉着他指了指前方，怕他不懂还在他手掌上写字。

「前面有更多人脸浮凋」

吴邪愣了下，而后牵着她快速向前游去，果然看到了更多人脸浮凋，且这张人脸正一点点睁开眼睛，到第五面时已经完全睁开了眼睛。

他心下预感不妙，去示意胖子看牆同时也用水下画板给他写字告诉他情况，但胖子只觉得他想太多，检查一下没问题后继续往前游。

吴邪虽然也没检查出什麽，但这人脸浮凋可是被顾蒹葭提到的，就她那开了光的直觉，这浮凋没问题才怪。

但现下没有更多证据证明，他也只能合群，拉着有些抗拒继续向前游的顾蒹葭游过去。

几分钟后，他就明白为什麽顾蒹葭抗拒往前了。

「海猴子有头发吗？」

胖子在板上写道，然后指了指墓道尽头的一角，长长的黑发顺水流飘荡着。

不等胖子再往牆缝里细看，顾家姑娘就写道：「我建议我们全部走人，那里给我感觉很不对劲。」

胖子不像吴邪，他不信邪，往牆缝里探了一眼，旋即缩头朝着他们拳头左右摆了摆。

这是逃命的手势。

顾蒹葭悲愤写道：「我就说——」

顾老三别写了！跑！

吴邪说不出来，但他拎着她赶紧游，游不快就蹬牆跳。

后面大量头发已经追了上来。

正在逃命呢，张教授忽然停了下来，指了指牆上刚刚被胖子蹬进去的凹陷，吴邪当即就想到了三叔说的那个入口，但那个入口三叔可说了，一碰就会被吸进去，当初他戴着头盔所以没事，现在五人全都是轻装上阵，保不准机关一开他们就得头破血——

没等吴邪想完，张教授就已经把机关按了下去。

??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