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蒹葭苍苍，愿她为光 第32章 记忆

已经该放弃了吧，无论是理想还是爱情。

可她总不甘心，她的心还是温热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冷却，她还可以再多做一点事……！

于是她努力向前爬去，已经离开的人似乎没想过她还活着，于是在她拿到手机的那一刻，一枪打在了她的手上，但她仍不放弃，用额头按着按键输入资讯。

然后，那些人一枪射穿了她的心脏。

幸好在最后一刻资料传出去了、幸好他们小看她的决心把手机扔还给她、幸好她买的手机很耐摔——

她想了好多个幸好。

在心脏停跳之际，她的脑海里还想着。

幸好，这一次有遇见他。

—————

当顾蒹葭醒来时，吴邪正守在她旁边，看上去很疲惫，像是已经好几天没睡了，而她躺着的地方似乎是个石制平台。

一见到她睁开眼睛，吴邪先是惊喜，再来是松了口气，最后转为愤怒。

顾蒹葭默默抱头：「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疯你信吗？」

吴邪举起他的拳头：「妳說呢？」

她嘤一声，接着才想坦白：「我说啦，你可别把我送精神病院。」

「妳要解释不好我把妳送格尔木疗养院。」

接着吴邪招呼胖子过来，后者在看见顾蒹葭醒来后也很高兴：「顾妹子！」

然后也是一样的要讨要个说法。

「那时妳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蒹葭回想当时的情况：「那时我看见了一个人站在湖的深处。」

「就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

吴邪和胖子都听不太明白，相视一眼，最后是吴邪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看见了她的脸。」她的指尖轻触自己脸颊：「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游到了她那里，她跟我说，等他从陨玉出来后要好好照顾他。」

胖子听到这里发出疑惑：「照顾谁？」

「张哥。」

吴邪比了个暂停：「所以，妳的意思是，妳那时候在湖深处看见一个跟妳外貌一样的人站在那里，然后妳过去后，她让你好好照顾从陨玉里出来的小哥？」

顾蒹葭点点头。

吴邪在心里吐槽应该是闷油瓶要照顾她才对，但他没说出来，只是继续问：「那妳为什么晕了？」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顾蒹葭摆手：「但在昏过去前，我听见一个声音。」

「它叫我，小弥赛亚。」

「弥赛亚？」胖子没听过这词，吴邪倒是知道。

「Messiah，音译弥赛亚，就是救世主的意思。」吴邪看向一脸懵懂的青梅，无法想像她跟救世主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是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了个宏愿要解救天下苍生于水中之中吧？

吴邪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却突然发现这不好笑，无论是谁，想救助他人的善心都不该被嘲笑，真正的弥赛亚是令人敬重的。

可他只是拍了拍她，语重心长说一句：「顾老三，妳可千万别变成那样。」

同时，弥赛亚也是悲哀的，抛弃了自己的心愿只为成就他人。

救赎、救赎，救了别人，赎上自己。

总之，虽然不清楚湖中蒹葭与那个神秘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顾蒹葭这么想着，环顾一遍四周，在看见不远处疑似祭台上坐着王座的女尸和其他两个变成干尸的守卫时吓了一跳，但也没多说什么，比起这个她有更在意的事。

「小哥跟文锦姨呢？」

看着顾老三懵懂的模样，吴邪心里一抽痛，想起了进去陨玉中还没出来的二人，如果那个湖中女人说的是真的，那闷油瓶是可以出来的——但陈文锦呢？

「……他们进去陨玉了。」他低声说着。

老三一愣，而后慢慢垂下视线：「这样啊……」

她忽然想到陈文锦对她说的话，为了自己，好好活下去。

顾蒹葭沉默了一会，在吴邪以为她想哭而靠过去把肩膀给她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这是文锦姨的选择，我要尊重！」

她用力点点头，然后再问：「其他人呢？」

「那群家伙等了几天见没人出来后就走了。」胖子摆手。

顾蒹葭忽然意识到一点：「等等，几天？」

「我昏了多久？！」

「大概一个礼拜吧。」胖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次妳可得好好感谢妳竹马了，他可是一直照顾妳寸步不离呢。」

顾老三感动地看着吴邪，然后把拍肩膀的动作传承下去：「阿邪！那些年为你被记的警告没白记！」

「妳确定那是为了我才被记的吗？」吴邪幽幽说着。

算了，人有醒来就好。

顾蒹葭醒过来了，所以守夜的动作可以由她接手，她也笑着送吴邪去好好睡一觉。

夜晚的岩洞很安静，她坐在睡着的吴邪和胖子身边，守着他们的安眠，同时自己也吃着压缩饼干补充能量。

她的饼干吃着干噎，所以她没吃几口就叼着饼干起身去拿水来顺喉，谁知道水还没拿到，嘴里那口饼干就把她噎到了。

「呃、呃……」

顾蒹葭翻着白眼，脸色苍白，握着自己的咽喉，比旁边的那两位守卫老兄更像一具活尸。

——张起灵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要不是后面顾老三急中生智拿石阶压胃自救成功，她就真的要被当活尸砍了。

不过当她自救成功后，面色恢复正常时，那张脸又让张起灵脑海中的记忆翻腾起来，碎片扎痛他的神经，让他回想起一些片段。

「你愿意跟我做朋友吗，身为人的张起灵。」、「张哥的张，是张宿的张！」、「……幸好，你还记得我。」

——「张哥，记好我的名字！」

为什么要记好她的名字？

——「顾、蒹、葭……记住……欠你一百……」

无数记忆画面纷飞而至，神经不再抽痛，而他走向前，面对那个女人。

「张哥！」她露出欣喜的表情，喜悦让她的眉眼都带上了盎然生机。

她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其他二人都被吵醒。

「老三，妳——」吴邪看见张起灵时愣住了，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顾蒹葭又喊了声张哥才回神，猛地起身后两三步握住他的肩膀。

「你个混蛋！你他娘去哪了！」

张起灵面色平静，却问出一句让他匪夷所思的话：「你是顾蒹葭吗？」

「……哈？」

吴邪又走过去把胖子踹醒，这才终于冷静——完全冷静不下来啊！

「别装！我知道你在装！你骗不了我！」他冲着张起灵喊。

胖子这时醒了过来，而张起灵转向他：「你是顾蒹葭吗？」

胖子完全不了解为什么小哥会问这种话，特别是名字正主就在旁边的情况下。

「那个……」顾老三小心开口：「顾蒹葭是我，张哥，你怎么了？」

张起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道：「妳欠我一百。」

「……？？」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缩到一块讨论，而结果也很明显。

小哥傻了，看着很正常地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