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兔耳前田藤四郎再次路过时,山姥切长义在我脸红得说不出来话的情况下,担任了点餐员的身份。
我晕乎乎地指向一开始就确定好的热可可和香蕉华夫饼,山姥切长义则点了一杯燕麦拿铁。
在前田藤四郎拿着小本子记录我们的点单时,半立着的那只耳朵不知为何也软趴趴耷拉了下来,我就瞧见他面不改色地伸手把耳朵往上一抬,那只耳朵又立了起来。
超级可爱。
那耳尖绒毛上还沾着浅粉,在桌面投下颤动的影子。
他忽然歪头,耳尖在这串动作下发出细碎的摩擦声,他朝我微微一笑,把清册推给我,指尖在画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小咖啡杯的位置点点,“姬君,今天的热可可有棉花糖哦,您需要加一份吗?”
“只需要多加一点小判就行啦。”
可我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我只能听见一下比一下大的心跳声,撞在他的耳朵上,他的笑容里。
喂?
丘比特吗?
别来射箭了,再来就要坏掉了。
盯着他的耳朵,我轻轻点头,声音不知道低了多少个度,脑袋好像也要变成热可可了,“要加棉花糖。”
前田藤四郎马上在小本子上又开始书写起来,然后告诉我们稍等片刻,待会儿他会送过来的。
等他走后,我还是懵懵懂懂的状态,完全陷入了这个蜂蜜陷阱里。
当然,我没有被他耍的团团转,转圈是我的爱好,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回过神后,才发现山姥切长义又戴上了他的耳机,右手撑着下巴,腕骨抵着桌面,指尖无意识敲着桌上装有方糖的玻璃罐,头顶有一个射灯,光斜切过罐身,糖块棱角折射出细碎光斑,也跟着染上昏黄。
他的眼神没有聚焦,空洞地望向我身旁那幅莫奈风格的油画。
声音在咖啡馆这悠然、舒适点氛围里也柔和起来,“嗯,我和她在一起。”
“没退休呢,找审神者的事还早。”
那边的人应该和他很是熟悉,不然山姥切长义也不会眼带笑意,我又想到刚刚遇见的那位审神者,他当时也是脱口而出“退休”这个词。
等山姥切长义和那边的人聊完后,我有些好奇,或许是山姥切长义的态度并不冷酷,举止一直很绅士、温柔,所以我小心翼翼试探着开口问:“长义先生已经到了要退休的年龄了吗?”
山姥切长义目光又再次回到我身上,嘴角勾起一个不大的弧度,他的话语还尚未褪去那份柔和,“没有,还早,姬君怎么好奇这件事?”
我也学他一样,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弹弹玻璃罐,“因为刚刚那个审神者说到这个词,刚刚听长义先生你和同事聊天,回复他的话里也提到了这个词,我有些好奇,刀剑也会退休吗?”
“当然,任何工作都会有一个尾点,我们和在本丸内与审神者一同守护历史的刀剑们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我们的任务是确保时政内部的安稳运转。”
时政内部……?哦!我懂了!
这就是异世界的刀剑公务员!
山姥切长义还是队长,那他一定特别厉害,人帅,性格好,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长义先生如果去相亲市场的话,绝对就是最辣的那一个!哇,我瞬间星星眼看向他。
“那长义先生你们这种职业退休后是养老吗?还是?”
他收回倚着下巴的手,随后把挽上去的衣袖整理好,重新扣好那颗白扣,慢条斯理地说:“养老?这个词不太恰当,在我看来,拥有者更须给予,所以我也会去干些别的。”
我重复着他的话,慢慢咀嚼其中深意,“拥有者更须给予?”
拥有某事物的人,更应该主动付出或给予他人。
这句话让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其他的职业,拥有力量所以更需要去主动守护某些存在,很有责任感的发言,不愧是异世界当公务员的靠谱男刃!内心对山姥切长义的尊敬又上了一个层次。
说话间前田藤四郎已经接过托盘,准备把我们的咖啡和热可可端上来,我注意到他过来的身影,一下支楞起来,一眨不眨看着长义先生,他表情有瞬间的疑惑,但跟着我的视线看见前田藤四郎后,在我渴望的眼神里,了然地轻轻点头。
我其实是有些担忧,长义先生这么正经的性格,会不会同意我这种像追星一样离谱的拍照请求,但看他已经拿出他的手机后,只剩下满腔的感动了。
啊啊啊!
长义先生!你简直就是我义父一般伟大的存在!
前田藤四郎把托盘里的咖啡和热可可还有华夫饼摆放好后,又拿出一个金属手摇复古铃铛放在桌边,对我们露出一个微笑,“客人,已经全部上齐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摇一下这个铃铛,我们马上就会过来,祝你们用餐愉快。”
趁着他还没转身,我眼疾手快地拿起铃铛轻轻摇了几下。
清脆的铃声出现在这片区域,山姥切长义和前田藤四郎都是一愣,摇完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行为有点傻,明明前田藤四郎还没走,我要干什么可以直接和他说的,但是邀请他拍合照这种事情还是有点紧张和不好意思
可明明和帅气的长义先生聊天都没有这种感觉。
我被自己蠢到了,只觉得热气又一下蹿上来,面红耳赤地捂住自己的脸,“合照”两个字还未滚到舌尖时就听见两声轻笑。
抬眼望去,前田藤四郎抱着托盘笑得灿烂,山姥切长义脸上残余的笑意也很是明显。
前田藤四郎一边笑着一边走近,弯弯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像桌上这份华夫饼上撒落的糖霜。
“姬君是要合照吗?主公已经和我说过了。”
他忽然把脸靠近,因为站着的缘故所以微微弯腰,肩膀自然地靠过来,贴在一起,声音温柔地像飘在咖啡上的奶泡,软乎乎的,“姬君放松点呀。”
呼吸的温度传来,我觉得自己像块正在融化的太妃糖,要化成一团了。
余光瞥向前田藤四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学着他把脸也靠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向镜头。
长义先生正拿着手机对准我们,我盯着摄像头左下角他的手腕,脑海却想起他在办公室把我拉起来时的场景。
或是发现了我这瞬间的走神,他出声道:“看镜头。”
他的声音像搅拌咖啡的银匙,我和他对视上,瞧见蓝紫瞳孔里晃动的自己——脸色通红,和前田藤四郎靠的极近,脸上洋溢着如出一辙灿烂的微笑。
而长义先生正专注盯着我们。
和办公室拉我起来的场景不同,但是那种把我从要摔倒的局面拉回来的感觉再一次来临。
前田藤四郎的话还有刚刚山姥切长义的那通电话,结合在一起,我当然能猜出来是长义先生和这家咖啡店老板提前说了我的请求,所以前田藤四郎才会说:“主公已经和我说了。”
那声“咔嚓”声像撞入杯壁的冰块,落入时,我才恍然回神,摄像头和他眼睛位置差不多,他以为我在看镜头。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看的是他。
前田藤四郎见照片已经拍好,对我挥挥手,“姬君下次可以再来。”
收回视线,瞥了一眼山姥切长义,我不知为何又紧张起来,但这又和刚刚的紧张不一样,心思恍如一只悄然无声的小鸟,我重重点头,示意前田藤四郎以后还会再来的。
又问他:“前田你需要看看照片吗?”
他的声音裹着笑意,“不用,姬君满意这张照片就够了。”
蘑菇头……
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你输了……
待前田藤四郎离开后,山姥切长义一边把手机给我看照片,一边开口,“姬君,照片如何给您呢?”
我从前田藤四郎送来的几张餐纸里抽出一张,递给山姥切长义,“能加一下长义先生的联系方式吗?到时候发给我就好了。”
害怕他以为这是俗套的搭讪,又解释道:“我平常没事的时候不会随便骚扰长义先生你的,长义先生也可以把我当一个空气人。”
我正准备把口袋里的笔也掏出来递给他时,感受到手里传来一阵拉扯感,是山姥切长义。
他接过了纸巾,钢笔从他胸前口袋滑出的弧度像道星芒,银色质地笔帽打开的"咔嗒"声里,我好奇地盯着他的口袋。
目前为止,里面出现了表盘、蓝牙耳机,现在还有一支钢笔,莫非这是哆啦A梦的口袋,时政已经强大到和哆啦A梦授权进行量产了吗?
他写得很快,一串数字流畅出现,但毕竟不是纸面,所以黑色墨渍浸透这张纸巾,钢笔尖就忽然轻轻顿住,像是句未说完的话。
我伸头去看,发现也能看清,所以把纸巾从他手里拿过来,拍拍他的手臂,安慰道:“没事,也能看清,我不介意的。”
长义先生没说话,低头睨了我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眼神不太符合山姥切长义的人设。
嗯……
肯定是错觉。
哈哈。
长义剧情完了,我把他写这么细是因为我磕他,但是放心正文还是无CP,下一章是安定的剧情了。[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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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长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