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解雨臣找了个我的休息日,带我去看了房子。
是花园洋房,非常高档的小区,尽管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解雨臣的阔绰再次惊到了。
朝阳区的房价是全北京最刺激的,这种修建在离市中心不远的花园洋房就更离谱了。
“你到底是做什么生意?”我忍不住问。
“怎么,担心我做非法买卖?”解雨臣道,“不是给过你名片。”
我知道解雨臣是拍卖公司的老总,但我对这行一无所知,只从对方只言片语中理解,解雨臣经常跟古董打交道。说实话,解雨臣这么年轻,我很难将他跟古董联系到一起,所以一直没有概念。
房子是完全装修好的,我只需要拎包入住,屋外的小花园也经过专门的打理,不需要再额外收拾,不过因为要养猫,我想住进来还是得搞清楚哪些植物不能要,以防万一被小花误食。
小洋房坐北朝南,有很好的透光角度和通风设计,如果不是解雨臣,我来这里参观的资格都没有。
“多少钱一个月?”我问出关心的问题。
解雨臣道:“说出来怕吓到你,还是别问了。”
“给我一个来自有钱人的震撼,也许可以激励我努力打工。”我想了想,“两万?”
解雨臣道:“差不多。”
“那就是四万。”我吸了一口气,看解雨臣的表情,或许还不止,“你确定你要每个月支出那么大笔钱用在我身上吗?”
“你这么问我,我就有点不确定了。”解雨臣故作姿态地低头沉思,“这样吧,我收你租金。”
我顿时无语:“喂,你把我卖了都不够付啊。”
解雨臣自顾自地说:“你每个月给我500块,这样我心里就平衡了。”
我被他逗乐。
小花在房间来回巡视,表情严肃,尾巴时而上翘时而耷拉,也不知道对新居是否满意。
“喜欢这里吗?”解雨臣很认真的问我,“不必考虑租金或是别的,只看环境,有想要改善的地方吗?”
我站在阳台,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小区的绿化,四周很安静,挨家挨户隔着很远的距离,我终于不用每天早上被各种吆喝声以及邻居切菜做饭的声音吵醒。
“在想什么?”解雨臣见我迟迟没有回答,表情从满足变成了忧色。
我眺望远方,第一次在家里,居然能看到那么远:“我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住不了这里了,还能不能习惯回到胡同那样的地方。”
解雨臣一笑:“担心我公司破产?”
我转头看着他:“担心很快,你就觉得我没那么吸引你了,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理解,你对我这么好的原因。”我们已经认识两个月,解雨臣都没有表现出很急切地想要与我发生关系的举动,就连暗示都没有。
我们目前就止步于他摸了我的脸,甚至都没有牵手。
解雨臣朝前走了两步,想要伸手抚上我的脸,却被女孩儿突然握住。
“你不会是打算把我卖到越南去吧?”我突然严肃,“还是缅甸?”
解雨臣愣了一下。
“你是不是准备把我养熟了然后拉给人贩子?”我道,“不然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你要对我无条件付出。”
解雨臣忍不住笑了起来,是那种开心又无奈的音调:“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的笑声很动听,配合那张脸,简直让人犯罪。
“你管我在想什么,我只是不能理解。”我道,“我们才刚刚开始交往,你就已经在我身上花了不少,我有点儿害怕。”
“怕什么?”解雨臣道,“怕我把你卖到越南和缅甸?”
我脸颊发烫,为自己的鲁莽感到羞愧。
解雨臣突然靠近我,直接将我揽进怀里,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莲子,我没办法回答你为什么我要这么做,但肯定不是想把你卖掉,这点你不用担心,我是正经生意人。”虽然也有违法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感受着女孩儿细微的动静,我没有拒绝这样亲密的拥抱,他便继续了,“我想做,就做了,没有理由。”他很少有机会为自己做什么事,从解雨臣懂事起,他就是为解家而活,“一定要说的话,你的出现让我的厌食症痊愈,我觉得我应该报答你。我有钱,你正好需要,就给你了。”
“你不担心我就是冲着你的钱来的?”我抬头望着他。
解雨臣很坦然:“如果真是这样,我能接受,你就可以继续享受,我要是接受不了,会跟你商量的。”但他看人很准,我是怎样的脾性,在和我深入交流之前,解雨臣就了解得很清楚了。
我笑着道:“你又开始跟我谈生意了。”
“你不是生意。”解雨臣道。
我们四目相对,孤男寡女情到浓时,我微微启唇,就要与解雨臣亲上了。
就在这时,屋内一股恶臭传来,我们同时大惊。
“啊!”我把自己从解雨臣的怀里抽出来,“小花乱拉屎!”
解雨臣叹了一口气:“要不我们还是重新给它取个名字吧……”
新环境没有小花的味道,在每个房间角落蹭过一遍之后,小家伙直接在客厅拉了一坨大的,新鲜**的气味儿直冲天灵盖。我手忙脚乱的清理了小花的粪便,解雨臣又带着我回到胡同的旧房子搬来了猫砂盆,逼着小花在猫砂盆里尿了一泡,才稍微安心了一点儿。
胡同的那个小屋子我暂时没有退租,一来合同没到期,也退不了,二来,幸福来得突然,总是有点不安心,给自己留一个月的退路,总是不吃亏的。
晚上,我在新居厨房露了一手,解雨臣负责陪猫玩儿,他看着厨房张罗的女孩儿,有一种自己只是个普通男孩子的错觉。
解雨臣其实也不确定能和对方走多远,像他这样的人,是很难真正体验正常人的生活的,只是我让解雨臣有些欲罢不能。他原本只想单纯的帮我度过难关,给我一笔钱,就再也不出现了。
可第一次在咖啡馆见到我,解雨臣就没来由的对我很有好感,他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是命中注定。解雨臣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一见钟情,他以前没有过这种心情,身边似乎也没有人能为他解答。
于是他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接近我,想要从对方身上找到答案。
手机传来震感,解雨臣看到是自家伙计打来的电话:“照春,出什么事了。”
“当家的,照阳疯了!”照春在听筒那边说话很急,喘着粗气。
照春是个做事非常谨慎的年轻人,他向来很会帮助解雨臣处理杂事,他知道解雨臣现在和喜欢的女孩儿在一起,如果不是遇到棘手的麻烦,他是不会贸然打来电话的。
照阳是他表弟,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两兄弟对解雨臣都非常衷心。
“什么?”解雨臣知道这个叫照阳的伙计之前去过哪里,他看了一眼厨房,饭菜快好了,“你们在什么地方。”
“就在小区车库里。”照春说。
“你稳住大家,我这就过来。”解雨臣挂了电话。
我从厨房探出头来:“出什么事了?”
“我有朋友遇到了麻烦,你先自己吃,我去去就回来。”解雨臣把小花从身上拿下来放在一边,随手又摸了两下,“如果我没回,你今晚也就别等我了。”
我很难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和煦之外的表情,可他此时异常严肃,那张没有笑意的脸上,竟然透着一丝隐隐约约的寒意,我怔然一瞬,就见解雨臣突然走上前,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别担心,没事儿。”说完,解雨臣便很快走出了屋子。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刚我被亲了,而始作俑者居然直接扔下懵逼的我就走掉了?
我无法揣摩这个男人的心思,解雨臣的表情和“没事儿”毫无关系,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刚刚的表情,有多冷峻。
小花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安,跳上餐桌求抱。
我脱掉围裙,换了身衣服,拿上钥匙,也跟着出去了,想了想,又回来把小花也一并带上。新环境小猫还是会认生,我不放心小花一个猫在家里,而且我也不确定跟过去会耽误多久时间。
小区人流量不大,路灯原本通明,但不知为什么一闪一闪的,我抱着猫,已经看不到解雨臣的影子了。我记得解雨臣提到了车库,我环顾四周,很快找到车库的图标,就离自家洋房不远,我循着方向过去,气氛莫名变得压抑起来。
明明有路灯的照射,但光线却没有想象中的明亮,怀里的小花发出不安的咕噜声,毛全部竖起来了,耳朵也扁了下去。
小花是只非常有灵性的猫,对于周遭变化很敏感,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我加快了脚步。
车库不大,每栋洋房都配了一个,私密性很好,没多久我便找到了入口。
与此同时,解雨臣来到伙计面前,很快看到躺在地上的照阳,被绑住手脚,目露凶光,像是谁都不认识。
“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始发疯咬人,花儿爷,这是怎么回事啊,照阳难道被狗咬了得狂犬病了吗?”照春焦急地询问,“还是中邪了啊?”
解雨臣知道照阳之前下过一个凶斗,当时死了不少人,只有他毫发无损,解雨臣只当他是身手不错,在医院观察了一段时间,他好像确实没事,就继续跟着自己了,今天突然犯病,解雨臣也不知道原因。
但他能感觉到,照阳周围正在渗透不祥的气息,解雨臣命所有人都站远了一些。
就在这时,照春突然道:“哎,是秦小姐。”
解雨臣一怔,回头看向车库门口,女孩儿抱着猫出现了,他骇然,赶紧过去,拦着我不让我再往前:“你跑来这地方做什么,不是让你在家等吗?”
伙计们心照不宣,都没有出声。
我认得这些人,他们在咖啡馆出现过,也在每一次,我和解雨臣相处时,在附近徘徊,他们和解雨臣,果然是认识的。
“莲子,我先送你回去。”解雨臣拉着女孩儿便要离开。
我的视线越过解雨臣,注意到了被绑在地上,发出古怪声音的男人,我对这个人也有印象,但令我惊愕的是,我看到男人的身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个女人显然不正常,而是一个怨气很重的女鬼。
那女鬼似乎也感应到了我的目光,它朝我看来,嘴角牵起一个可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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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突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