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走走停停,它细小灵活,无论多刁钻的缝隙都能跨越,苦了跟在小家伙后面的我们,只能不断的铲平面前的障碍,有时候遇到完全无法通过的地方,那猫看着比我们还急。
虽然我已经累得半死,却还是问出心中疑惑:“既然解九爷和齐八爷都下来过,他们是怎么逃脱的?”
黑瞎子道:“以八爷的性子,这种凶墓是绝对不可能下的。”他和这位贪生怕死的九门齐当家有些渊源,还算熟稔,“只有经过生死门,才算入地宫,只要没进来,就不算。”
猫带着我们一行人爬上爬下,遇到洞口一窜就进去了。
我们一直在完全陌生的通道内穿梭,完全漆黑的地方,只有靠黑瞎子的眼睛才能看见猫的身影。
可到现在还迟迟没有瞧见出口,身后大部分的路都走不通了,除了往前别无办法,我不免还是担心选择相信猫会不会过于草率。
强烈的摇晃让我站不稳脚,身后和头顶不断有落石往下坠,解雨臣护着我,脚步逐渐絮乱。
我时不时往身后看去,依然不忘清点人数,这个时候我真希望屠颠就像那只猫一样,悄无声息跟在我们后面。
总算在爬过一个狭窄的墓道后见到一缕曙光,猫直接遁着光线钻了出去,我们也加紧脚步,确定眼前看到的光源是从地宫之外透进来的日照,而不是某间墓室的烛火。
“我们不是在地底下吗,光是怎么回事?”我有些不解。
“因为坍塌的关系吧。”解雨臣道,“而且地宫没了北王,那些容易隐藏的东西就该暴露了。”
走到跟前,我闻到了久违的,属于太阳的气息,可一块巨石就这么卡在豁口与我们之间,对猫来说不是难题,对我们就很残酷了。
黑瞎子和解雨臣也不慌乱,立刻从背包里拿出折叠的铲子开始挖掘,小猫来回进出了几次,见我们还在里面,急得喵喵叫。
只听洞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解当家,是你们在后面吗!”
竟然是罗雀。
解雨臣大声喊道:“罗雀,赶紧找人把石头给砸碎,墓要塌了!”
很快,罗雀和新月饭店的棍仔陆续赶到,里应外合之下,石头逐渐被砸出了一道大口子。
“莲子,你先过去。”解雨臣将我往前一推。
我本想谦让,最终还是决定听从解雨臣的安排。
出去后没多久,解雨臣也紧跟其后,然后是黑瞎子,接着是照春和他的兄弟。
“猫呢?”我东张西望,见不到那小东西的影子。
“猫?”罗雀有些疑惑,“这地方怎么会有猫?”
我发出嘬嘬的声音,想将那小猫唤出来,可怎么都没反应。
可我们已经不能再继续逗留了。
脚下踩着的地皮都是地宫的范围,就算出来了,也还不安全,罗雀和棍仔背着伤者,我们一行人铆足劲往往山下冲。
还没等我们站稳,只听身后不远轰隆巨响,接着浓烟滚滚,漫天的灰尘。
北王地宫彻底塌了。
解雨臣是个心思细腻到甚至有些极端的人,他下地宫前,除了将消息透露给屠颠和黑瞎子,也把这件事告诉了张日山,一旦超过某个时间没有消息,新月饭店就会派人接应。
他会用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陷入绝境。
就比如现在,逃出地宫之后的我们已经弹尽粮绝,每个人都心神俱疲,要是岩叔留了后手,叫来一帮自己人,我们就相当被动了。
事实上,他这个老狐狸确实是这么做的,原本在地面上,岩叔只留了三个人,现在却变成了12个,他们弹药充足,说是来帮忙的,但真实情况又是怎样,我们都很清楚。
岩叔死在盗墓的半途无人追究责任,那么解当家也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罗雀带着棍仔及时赶到,我们又得是一番苦战。
当然,尹南风不做亏本买卖,借人给解雨臣,肯定也需要得到好处。
罗雀带人来时,就把岩叔的人给控制了,他们明面上还是解家伙计,在不确定事态前,对解雨臣依然得毕恭毕敬的称呼一声“花儿爷”。解雨臣告诉他们岩叔已死,并从他们口中得到了U盾的消息。
这12个人见势不妙,立刻表明了立场,以后跟着解雨臣干。
我们在罗雀准备的房车里休息下来,伤势比较严重的已经让人送下了山,因为带了地里的东西上来,还需要一点时间整理。
解雨臣和黑瞎子手上吊着消炎药和葡萄糖,气色恢复了一些。
我总算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感觉从未如此舒服过,我来到两个男人的身边,坐下来给他们削水果。
没一会儿就有人送了一大堆食物进来,我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却也不忘给解雨臣喂饭。
“哎,小徒弟,这儿还有一个呢。”黑瞎子戴着墨镜,也不知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等着投喂。
我时不时地看着车窗外面,自地宫出来,那小猫直到现在都没再出现,说实话,还是挺遗憾的,我是有动了收养的心思。
或许是小猫自由惯了,并不想做家猫吧,见到外面怎么多陌生人,就不敢过来了。
照春一瘸一拐地来到房车门口敲了两下:“花儿爷,黑爷,嫂子。”
“你不是跟着照阳他们下山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解雨臣道。
照春进了房车:“我这都是皮外伤,刚到半山腰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觉得挺重要,给花儿爷汇报工作。”
我笑道:“有那么急吗。”
“关于另一个解小爷。”照春从裤兜里拿出一枚注射器,“这是我在地宫下面捡着的,像是屠颠的东西。”
他知道屠颠为了给我拖延时间,选择牺牲自己,照春之前肯定不了解屠颠,可这个人的举动让照春觉得是个爷们儿,掉在地上的注射器是他当时跟着猫和我们汇合的路上看见的。
看清那是屠颠的东西,就留了心眼。
我站起来接过注射器,表面还很新,只是内管空了,我认得这个,屠颠给我注射麻药的时候用的就是它。
我看向解雨臣,他从我手里拿过注射器。
“这小子果然还活着。”黑瞎子笑起来。
解雨臣闻了闻针头:“是麻药,应该才使用不久。”
我道:“屠颠告诉我,一旦被虫子围攻,临死前给自己注射一管会死得要舒服一些,他现在用了,会不会已经不行了……”可我一直都没有看见屠颠的灵魂,理论上来讲,以他对解雨臣和我的态度,总归是要见最后一面的。
解雨臣道:“他对你说,给你的麻药是最后一支,结果自己还藏着,就表示这东西在他那里的用途跟你不一样。屠颠这个人,是绝地不会放过体会死亡的过程的,就算真要死,他也会看着自己在痛苦中断气。”
我觉得这是屠颠会做出来的事:“他会不会还困在下面?”
解雨臣摇了摇头:“我这弟弟不会这么傻。”他笑了一下,像是想通了什么,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声,“这小子,精着呢。”
能得到屠颠极有可能已经逃出来的消息,说实话,我是非常高兴的,尽管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但或许,他就像那只山里生活的流浪猫一样,凭着喜好做事,又或者,他身上有伤,已经自己下山去了医院。
我们吃完了饭已经是半夜,松弛下来就再也支撑不住,我偎在解雨臣的旁边睡得很沉。他抚了抚我的头,嘴角勾起甜蜜的弧度。
“恭喜啊,小花儿,得了个宝贝媳妇儿。”黑瞎子慵懒地发出声音。
解雨臣道:“瞎子,有了朱血草,你的眼睛或许就能治疗了。”
“别惦记我眼睛了,又不是看不见,这草来路有问题,得先观察一段时间。”黑瞎子见识过朱血草生长的地方,毫无心理负担的使用,他还是做不到,“更何况,我估摸着都活不到全瞎的时候,伤好了赶紧结婚生崽子啊,至少让我看看你的小娃娃长什么模样,不然等我死了或者瞎了,一个不甘心,就只好变成鬼缠着你们了。”
“你呢,活了这么久,不想找个媳妇给自己留后?”解雨臣道,“解家有好些姑娘,要不给你办个相亲会选选?”
黑瞎子笑了一声,故意道:“我要你手边那个给不给。”
“不行。”解雨臣道,“除了她,谁都可以。”
“那就没意思了。”黑瞎子道,“我迟早是要变残疾的,不想祸害好人家的姑娘。”
解雨臣不服:“我这也是好人家的姑娘。”
“现在的小莲抹人脖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已经不是‘好姑娘’了。”黑瞎子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骄傲,到底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能看到女孩儿成长,他也非常欣慰。
要在解家有立足之地,只靠丈夫的威望,就只能做贪图享乐的小娇妻了。
解雨臣却是摸着我的头发轻轻一叹,我成为这个样子,到底不是他所想看到的。
“别不知足,多好的姑娘,要是我有你这福气,做梦都能笑醒。”黑瞎子乐呵呵的,“别误会啊,我喜欢贤惠温柔的,你家这位我看不上。”
解雨臣道:“你之前不是喜欢成熟稳重的吗。”
“变口味了。”黑瞎子道。
解雨臣也慢慢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黑瞎子已经没在车里,我刚刚醒过来,还有点睡眼惺忪。
车窗外一片明亮,不时听到喧嚣的声音。
黑瞎子敲了敲车窗,示意我们出去看看。
坍塌的山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横切面,不少石碑之类的东西露出来,最壮观的是那一百口棺材全都从山顶滑落下去,所有女子的古尸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
即便是在山脚下,也能清晰的看见这一幕。
刚才罗雀已经和棍仔上山查探过了,棺木和干尸都有焚烧过的痕迹,有部分碳化,但还是保留了一些完整的肢体。
至于朱血草,自然都烧没了。
她们一定不愿自己的尸骨永远埋葬在地宫里,哪怕死去,也要让自己重见天日。
我抬头望上去,那些女子的魂灵,慢慢的消失在无尽的蓝天之下。
“这片山脉会变成什么样?”我问解雨臣,这么多木棺掉出来,想藏着掖着是不可能了。
“当地政府会先把这里封锁,然后上报给文物部门,再由专业的考古学家鉴定墓穴的来源以及历史,你会在新闻上看到它们的报道。”解雨臣很熟悉这套流程了,“我想,那位叫玉姬的女孩子,也一定希望她们能被世人所知,自己曾经遭受的厄运吧。”
我有些担心:“万一碰着尸蟥了怎么办?”
解雨臣道:“考古跟盗墓不一样,就算他们发现更深入的洞口,或者门,也不会轻易往里面继续,顶多就是用探测仪扫描内部。考古是保护型发掘,只对现有的东西做研究,不会动没有暴露的部分,那些虫子只能生存在阴暗的墓道深处,不会出现的。”
我们准备离开这里了,解雨臣留了几个人守在附近,等政府的人过来做简单的说明。
我不甘心地探着身子看向森林深处,尽管已经留了很多猫能吃的肉食,可我还是想见小猫最后一面,
一抹灰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从后视镜一闪而过。
“等等!”我道,飞快地下了车。
“莲子。”解雨臣也跟在我身后,“怎么了?”
“有猫!”我道。
小猫背对着我扒在树干上,大概是因为陌生的气味儿让它异常警觉,只把头扭过来注视着我。
阳光下的小猫并没有像在斗里那样生猛,就是一只非常普通的中华田园猫而已,一看就营养不良,非常瘦,脸很小很尖。
“猫猫!”我叫它,“过来呀。”
小猫竖着耳朵,尾巴甩来甩去,我知道这是焦躁的意思,身后的人确实太多了。
我和解雨臣慢慢朝它靠近,小猫没有躲闪,只是甩动的尾巴变慢了。
到底还是认得我们的。
“小猫,你愿意跟我回家吗?”我刚想伸手摸它,解雨臣突然拉着我退了几步,
草丛里晃动着诡异的眼睛,竟然是体型硕大的猫科动物,我不知道有多少,但肯定不下十只,它们全身灰麻,将自己很好的隐藏在了树丛里。
“是猞猁群。”解雨臣很警惕,动物和人可不一样,动物攻击人之前,可不会跟人商量。
我看不清那些猫科动物具体的样子,但它们是猛兽,还有一群,确实棘手。
虽然我们这边人多,可我完全不想杀生,也不想变成猎物。
小猫对着猞猁群发出嘶哑的叫声,随即从树干上跳下去,径直朝我走来。
我想了想,还是蹲下身,这种时候把自己居于一个弱者的位置其实很危险,猞猁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
黑瞎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已经端着枪准备狙击。
好在猞猁并没有动作,直到我将小猫抱进怀里,那些野生猛兽才发出一阵阵低鸣,小猫又像是回应了一下,它们便走开了,眨眼睛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和解雨臣互相看了看,猜想这只小猫一直跟山里的猞猁生活在一起,所以才那么厉害。
现在这猫想要进入人类的世界,养育它的猞猁不放心跟过来看看。
也不知双方给彼此传递了怎样的信息,猞猁没再回来,小猫也心安理得地在我怀里舔着爪子。
我笑了起来:“我们有第二个孩子了。”
解雨臣笑道:“你呀,以后给我真怀一个。”
我们坐回车里,小猫挺着鼻子闻了半天,这里蹭蹭那里蹭蹭,标记着自己的味道,突然对着我“喵”了一下,声音又甜又嗲。
我怔了怔,这几天听它叫声一直是粗声粗气的,还以为它就是这样的声音,原来一直在模仿猞猁的叫声。现在离开了原本族群,它就是只普通的小猫了,于是声音也变了回去。
那叫声就像家里的小花一样,像是涉世未深的纯真。
没多久,小猫已经缩成一个团睡在我的旁边,想着这几天它一直跟着我们上蹿下跳的,也是累坏了。
“取个名字吧。”解雨臣道。
“灰灰?”我道。
“如此灵猫,灰灰太随便了吧,指不定是别的颜色呢,现在只是脏而已。”黑瞎子笑,“怎么的也要有个大气的称呼。”
“大灰。”我道,“不行不行,跟大灰狼似的。”
黑瞎子笑起来。
我摸着脏兮兮的小猫,说:“既然声音奶奶的,又是盖世小猫,那不如……”我一顿,“就叫奶盖吧。”
小猫在我怀里哼唧一声,像是同意了。
照春忍不住问:“这猫跟嫂子的奶奶有什么关系?”
我回到北京后的第一件事,便立刻去黑瞎子的眼镜铺确认小花猫是否安好,幸而猫也争气,身体适应了全新的器官,已经可以到处走动了。
我还不打算马上将奶盖介绍给小花,一来担心小花不能接受,二来,还是得先把流浪在外那么长时间的猫送去宠物医院检查。
奶盖把自己养得很好,除了体内有一些寄生虫,竟然很健康。
医生给猫做了驱虫,又简单的清洁了奶盖的毛发,我们才发现,这猫竟然不是灰黑的颜色,而是一只上半身橘,上半身白的小猫。
解雨臣说,这样的猫在古代叫金背银床,是财富的象征。
奶盖招不招财倒是其次,但它在墓里三番五次的帮我们度过难关,无论是巧合还是有意,它都是解家的小吉祥物了。
处理好猫的事,我们便将朱血草给了欧阳倩的主治医生,他也是周老板的至交,听闻好友和欧阳文死在寻药的路上,整个人都显得十分颓丧。
之后的一段时间,解雨臣拿下了岩叔的所有盘口,那些想要反对他的人,解雨臣也在暗地处理掉了。他仿佛又变成了10几年前那个狠绝的,不留情面的小九爷的模样,他知道,一场更大的血雨腥风即将到来。
因为吴邪的布局,已经在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他的第一步,便是要前往古潼京,那个被九门列为绝对不可以触碰的禁忌之地。
我们不知道吴邪的具体计划,也不知道他中途会出现怎样的变数,除了配合,我们甚至无法确保最终结果是否能够成功。
这就是吴邪想要的,所有人参与进来的人,都必须一无所知。
期间,我们得到了一条消息,欧阳倩在服用第二株草之后苏醒了过来,可是她忘记了所有的事,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的丈夫和哥哥,整个人处于一种老年痴呆的状态。
我们不确定是朱血草自身的弊端,还是她昏迷的时间太长,药效受到了影响。但她能忘记一切,在这种时候,倒也不失为幸运,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命是哥哥和丈夫换来的,一定会非常痛苦吧。
剩下的朱血草,我和解雨臣商量后都给了黑瞎子,由于欧阳倩的结果不尽人意,他没有贸然使用。
一段时间后,黑瞎子找上门,告诉了我们一个消息。朱血草的成分,他曾在格尔木疗养院见到过。
那是相当久远的事了,牵扯到了上一代的九门。
当时九门的几个男男女女,以考古队的身份前往西沙,回来后身体都发生了诡异的变化,霍玲成了禁婆,陈文锦也停止衰老,身上散发着骨香。
这件事的背后其实有一个组织在操纵着,那时的黑瞎子只是受解九爷的委托,调查解连环的死因,无意中注意到了疗养院在用活人做观察实验的秘密。
他潜入疗养院,从里面带了些药丸出来自己研究,黑瞎子收获有限,只知道这些药丸里掺杂了几味他从没见过的东西。
等黑瞎子再回去的时候,疗养院莫名荒废了,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疗养院就变得破败不堪,因为常常有鬼声从里面传出来,附近的居民都不敢靠近。
他就是在那里,见到了完全变成禁婆的霍玲。
这件事令他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刚动手研究朱血草,黑瞎子就想到了那些不知名的药丸。当时他还不知道什么汪家。如今有了眉目,便立刻明白,那些在格尔木疗养院做人体实验,之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组织,就是汪家人。
他们致力于研究长生不老的方法,药丸是半成品,服用的人或许不会死,却变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实验失败,汪家人便撤走了。
黑瞎子烧掉了那些靠着女人血液生长而成的邪草,并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解雨臣和我。
解雨臣似乎有些明白解九爷要他去北王地宫的原因,因为有我的存在,解雨臣才能全身而退。
他今年已经26岁,25岁那个死劫,算是破了。
其实我并不理解冒那么大的风险知道格尔木疗养院过往的秘密有什么用,但很多时候,一件事的意义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
唯一让我不甘心的是,从回到北京到现在,屠颠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他就像是已经死在了地宫里,可我知道,他肯定还活着。
之后,我在解雨臣的资助下,创办了属于自己的培训机构,当上了搞教育的老板,从招聘员工到招收学生,我比我自己想象的得心应手。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我翻看着手中的简历,小陈进来汇报完工作准备离开,我叫住了他。
“小陈,这两个人,你觉得我该留谁?”
小陈暂时成了我的助理,同样也是我的保镖,北王地宫一行,他对我很服气。
在他面前是一男一女两个应聘者,学历差不多,我想听听小陈的意见。
“是我的话,就招这个美女。”小陈道。
他口中的美女应聘者叫柳吟秋,是个很有气质和个性的女孩子,我面试对方的时候,小陈正好在我身边,应该是对她印象很不错。
我笑:“看上人家了?”
“哪能啊,教小孩子嘛,美女肯定比男的受欢迎。”小陈说,“那嫂子的想法呢?”
“已经让‘美女’明天入职了。”
我之前询问教学主管的意见,他说女老师太漂亮肯定不会把心思用在工作上,以后也是要结婚生孩子的,还是找男的没风险。
一句话得罪两个人,当天我就把他开除了。
要不是小陈临时从解家借调过来帮我的,真想他做这里的主管。
“嫂子英明。”小陈道,“那嫂子,我就先走了,盘口那边有点儿事我要去盯着,您受累。”
小陈走后,我将没用的简历放进碎纸机,无意中看到办公桌上多了个巴掌大的木头盒子,我愣了一下,这东西之前可不在上面。
我拿起盒子掂了掂,分量很轻。
跟着解雨臣久了,我也变得疑心重起来,保险起见,我调了监控查看。
让我惊讶的是,把盒子放在桌上的竟然是刚才的小陈,他的动作利落迅速,就当着我的面,留了这么个东西。
我非常疑惑,立刻给他打去了电话,问他那盒子里放的是什么,为什么进来的时候不告诉我。
然而小陈却在听筒那头很疑惑,今天他一直在盘口,并没有来机构,而且是我让他回盘口处理事情的。
瞬间我就明白,是有人易容成我的样子给小陈下达了指令,而那个人今天又假装小陈在我身边进出。
我眉头一紧,把窗户全部打开,盒子直接用小锤敲碎,担心里面有毒气,赶紧先捂着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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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这里有个瞎子那篇文的彩蛋,那篇脑洞的女主工作的地方就是在莲子这里~
下周小花文迎来最后两章的结局篇,且留言且珍惜~下次更新时间:6月17号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空中的流星雨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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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重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