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伟×焦迈奇]超气人大迈场 第5章 怪人的木屋

-上-

他。

怪人。

小木屋。

在半山腰。

一个人生活。

没有人认识他。

都称他为，怪人。

只有孩子敢接近他。

起初，他们远远眺望。

奇怪的嘈杂声每天响起。

有时悦耳，像清晨的鸟鸣。

有时刺耳，像暴雨前的雷声。

渐渐地，好奇心让他们走上前。

怪人的木屋仿佛是魔盒唱着歌曲。

他们在曲声中嬉戏打闹，乐此不疲。

直到有一天音乐停止，怪人走出房门。

才发现不知何时，木屋周围聚满了孩子。

他们并不惧怕他，纷纷嚷着：我们还要听！

怪人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他赶走了所有孩子。

尽管他们失望的眼神和唉声叹气令他有些迷茫。

但是，他早已习惯了孤独一人，这让他感到安全。

怪人正要进屋，却忽然被拉住了衣角，是个小男孩。

为什么不走？他俯身看向男孩小小的身影。你不怕我？

男孩没有回答，仿佛一个哑巴，只会用眼睛和手指说话。

怪人掰开男孩的手，心想，他还是愿意回到一个人的生活。

他开始播放最嘈杂疯狂的乐曲，上一个村庄没有人能够忍受。

那些声音来自地狱，嘶哑而恐怖，顷刻间让整片树林变得压抑。

想起被摧毁的家，他的愧疚渐渐消失，一颗心重新变得封闭。

然而门外的男孩没有离开，并且之后的每天都在原地等待。

怪人本不在意外面的世界，可是那孩子的身影挥之不去。

每当他的歌曲潇洒恣意，窗边便树影婆娑，窸窣作响。

偶尔他让曲声低沉，倾诉烦闷，那树便被缓缓摇动。

他孤独的只为自己而作的音乐，第一次有了听众。

怪人说：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是供人取乐的工具。

树叶说：不是那样，是你给我们带来了快乐。

怪人沉默着，鸟鸣声仿佛在应和树的话语。

树下的小人儿亦没有说话，直到某一天。

窗棂上出现一片树叶，上面画着燕子。

怪人看着屋檐下的生灵，若有所思。

他又开始放最初那些欢乐的歌曲。

山下的孩子们又重新来到木屋。

有一天怪人终于打开了房门。

门外，却不见男孩的踪影。

外面，是孩子们的世界。

他们说：我们喜欢你！

仿佛怪人不再怪异。

隔阂也从未产生。

一切恢复如初。

只是那男孩。

还会来吧。

怪人想。

等待。

你。

-下-

他。

怪人。

孩子王。

变化很大。

鲜艳的衣服。

用花汁染头发。

他们相处很融洽。

木屋播放新的歌曲。

只是，男孩不再出现。

从孩子们口中，他听说：

村里来了一位风水老先生。

今年燕子比往年多，是吉兆。

有个孩子上山，却再也没下山。

噢，刚才那首歌可以再听一遍吗？

孩子们七嘴八舌，他却想着那件事。

终于，一个晴朗的午后，熟悉的身影。

怪人激动地快步走去，仿佛怕男孩飞走。

幸好、幸好那不是你，这是我送给你的歌。

像是久别的老友重逢，男孩聆听时神情认真。

嗯，我喜欢在歌的末尾，渐渐远去的劳动号子。

怪人先是愕然，然后很快，他们在风中相视而笑。

孩子们聚拢而坐，似乎这个下午，因此而不太一样。

在怪人神奇的木屋旁，音乐能淡去所有的隔阂与忧愁。

关于另一个失踪的孩子，怪人也试图打听，却一无所获。

一天，一如既往与孩子们告别，眼见他们一路笑闹着下山。

只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生长，令怪人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那夜，他听见：山下的村庄磨刀霍霍，不详的低语声四处弥漫。

开门，他看见：诅咒的火把正在聚集，如虫蚁般朝山上侵袭。

恐惧的本能被唤醒，这是和上一个村庄，一模一样的场景。

怪人脚步踉跄，而呼喊声由远及近，人们呐喊着：怪物！

其中夹杂着天真稚气的哭声，不过瞬间被混乱所淹没。

他终于想起孩子们懵懂中复述的，被他遗忘的话语。

老先生说小孩在山上丢了魂，老先生说不破不立。

他们想要打破什么，树立什么，怪人无法理解。

一次又一次，他已无力逃亡。只是那个男孩。

你在哪里？我累了，但我还没能与你道别。

宛如神听见他的心声，男孩出现在树下。

树影沙沙摇动，这是他们最初的约定。

怪人露出了笑容。一支箭射中了他。

他躺倒在泥土上，心里想着解脱。

村民们见怪人被弓箭射倒在地。

便不再追逐，纷纷止步折返。

怪人听见他们议论着晦气。

只有男孩跪在怪人身旁。

手持弓箭，仿若宽恕。

箭在他身体里发烫。

令他温暖又疼痛。

他的内心惶然，

于是问男孩：

这是什么？

男孩答：

这是，

爱。

*灵感致敬：入间人间《光之庭院》、王尔德《自私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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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怪人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