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沅水芷草绿澧水兰花香 第9章 第 9 章

一众打手四处散开，老鸨子前头带路，不一会就来到了阁楼。章台里是青楼的雅称，唐代文人骚客聚集的地方。

大唐最“火爆”的项目是什么？弃笔从戎，弃武从文？那些都是跟着时代大方向走的，都是阶段性的产物。而青楼文化的发展却伴随大唐的发展，走得长远。不要害羞，不要难以启齿，古代青楼是一一种文化、一种风尚，是达官显贵、风流才子常光顾的地方。而这其中，长安的平康坊便是这种文化的代名词。作为一介文人，不到平康坊走一趟，那就不算是风流好文人。在大唐，青楼走的是文艺风，文人要作诗给美丽的姑娘，而姑娘也要在送郎君离开的时候回赠一首，就这样你来我往，其乐融融。

大唐的青楼女子靠唱歌、跳舞来维持生计，她们命运不好，却文采一流。所以，对于大唐的男性知识分子来说，这些有学识、懂音乐的女孩子就是他们的红颜知己。心情低落，追忆往昔的时候，可以像杜牧一样，想想那些曾经在青楼里和姑娘们愉快玩耍的时光，那是多么美好的回忆；人生得意的时候，和几个朋友一起到青楼里面听姑娘吟诗唱曲，看姑娘跳舞弹奏，人生是多么顺意。最尽兴的是，有的青楼女子有见识又不高冷，能聊诗歌也能说古今，知人间冷暖也懂你的爱恨情仇。这样的女子，对古代文人来说，就是知己难求啊！

蓟州虽地处华夏北部，但在大唐时期，青楼文化也还算发达，名满大唐的仙女段东美就是其一。作为章台里的头牌，名气堪比当今流量明星一般。后世所称的出卖身体的只能叫妓女，也就是窑姐儿。青楼很多是做节目表演，类似于现代某圈。说直白点，在封建社会大家闺秀不出闺房的情况，年轻男子能够遇见女性，并能促膝谈天说地的地方，只有青楼。

李烨也是第一次来古代的青楼，心里莫名的惊诧，并非后世的皮肉生意，也不是到处一片□□之声。反而有很多衣冠楚楚的青年才俊浪迹其中，也不乏有很多身着官服的“公务员”也来放松取乐。刘仁恭倒是很坦然，并不是他经常来，而是之前曾经陪同文官节度使来过，不过他一介武夫，也不会和仙女谈情对诗，每每坐一片刻就托词离开了。

老鸨子倒是没有食言，果真把东美仙女唤了过来作陪。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对于青楼女子的认知，李烨记得古代一位诗人的描述。却见那东美姑娘

“眉如初月，目引横波。素胸未消残雪，透轻罗。朱含碎玉，云髻婆姿。

两眼如刀，浑身似玉，风流第一佳人。及时衣着，梳头京样，素质艳丽青春。善别官商，能调丝竹，歌令尖新。

十指如玉如葱，凝酥体雪透罗裳里。”

纵然是现代穿越过去的李烨，也瞬间呆住了，果真是人间仙女，难怪那小子拼死拼活也要一睹真容，抛掷万金。

老鸨子倒也自觉，看着一众男人痴迷的盯着段东美，小退着关上了房间大门。

李烨朗声说：“东美仙女果真是名满天下的大美人哈！”

东美颔首道：“公子说笑了！”

回首却看了一眼李烨斜对面的男子，脸上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李烨察言观色的功夫经过部队训练，早就洞察一切。

“姑娘可认识这位公子？”

“回公子话，奴家不认得！”东美淡定一笑。

挨打男子还没有说话，他的妹妹却怒道：“不认得？我哥哥为了你倾家荡产，花光了积蓄，变卖了祖上的房产，一心要娶你回家，我爹更是因为我哥的挚念怒其不争，含恨去世。别人当你是仙女，我却说你是魔鬼！”

“韩鳄哥哥，妹妹所说当真？”段东美再也凝不住气，出言问道。

“韩鳄？你哥叫韩鳄？”李烨惊呼道。

“对啊，公子，我哥叫韩鳄，不争气的公子哥罢了”，韩鳄的妹妹答道。

“回公子话，在下韩鳄，这是舍妹，名唤韩灵儿”韩鳄继续说道，“公子千万莫怪东美姑娘，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本来祖辈出身官宦人家，安史之乱后，家道中落，不得已委身青楼。”

“我也本是官宦之后，先祖姓韩，讳偲，乃玄宗时期宰相韩休之兄长，我是他的玄孙。”

“沦落至此，让公子看笑话了”

“无妨无妨，”李烨笑道，“韩公子有何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今天是老鸨子看公子面，才让我见东美一面，今后恐怕我和东美再无见面的可能了”

“今天过后，我就带舍妹去四川，投奔亲戚去”韩鳄无奈答道。

在他看来，今天老鸨子惧怕面前公子势力，破天荒让自己见一次，让自己彻底死心，恐怕老鸨子或许为了攀关系，将东美送给眼前的公子也有可能。

“东美姑娘，韩公子对你一往情深，却落得如此下场，当真红颜多祸水啊”李烨一脸感叹。

“韩公子，奴家身不由己，实在对不住你，我也攒了些私房钱，本来打算给自己赎身，无奈妈妈死活不同意，再则……”东美歉意说道，同时语气中还带着深深的无奈。

李烨朗声道：“东美姑娘，钱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本公子给你赎身！”

韩鳄大惊，随后释然。眼前的公子气度不凡，自然非一般人可比，也罢，倘若他真心对东美好，自己也就无怨了。想到此处，韩鳄跪伏在地道：“公子气度不凡，当真不是我等可以比拟，如若真心对东美好，给东美一个归属，在下……在下万分感激”说完却泪流满面，心有不甘但看到东美有归属，不甘中却略微带着一丝欣慰。

李烨自然明白这小子误会自己的意思了。韩鳄在历史上可不是这般不堪的俗人。韩鳄可是大唐晚期的农业学家，《四时纂要》就是他编纂的，该书为分四季十二个月，列举农家应做事项的月令式农家杂录。书中资料大量来自《齐民要术》，少数则来自《泛胜之书》、《四民月令》、《山居要术》等及一部分医方书，也有韩鄂自己的点滴经验与总结。全书5卷，4万2千余字。内容除去占候、祈禳、禁忌等外，可分为农业生产、农副产品加工和制造，医药卫生、器物修造和保藏、商业经营、教育文化六大类。重点在前三类。

农业生产是本书的主体，包括农、林、牧、副、渔，表现出以粮食、蔬菜生产为主的多种经营传统特色。农业生产技术方面，记述较前代发展进步的有果树嫁接，合接大葫芦，苜蓿和麦的混种，茶苗和枲麻、黍穄的套种，种生姜，种葱以及兽医方剂等。还有种棉，种茶树，种薯蓣，种菌子和养蜂等则是中国最早的记载。

特别在酿造方面有不少创新。如最早介绍利用麦麸酿制"麸豉"，价廉，且可节约粮食。制酱，突破以前的先制麦曲，然后下曲拌豆的分次作法，把麦豆合并一起制成干酱醅，并两道程序为一道。又将咸豆豉的液汁加以煎熬作灭菌处理后，贮藏以作调味品，开酱油生产之先声。药酒、果子酒、冲水调吃"干酒"的酿制，品种多而具有特色。对各种植物淀粉的提制，从谷物扩展到藕、莲、芡、荸荠、薯蓣、葛、百合、茯苓、泽泻、蒺藜等;从果实、球茎、鳞茎、块根、根茎以至菌核，无不利用。医药卫生方面，最突出的是采录了很多种药用植物的栽培技术，成为历史上农书的最早记载。

这么个宝贝在这里，李烨亟待破局的农业发展除了他还有谁堪担当此任。